在一眾實驗體屏氣凝神的注視下,置身於穢土轉生法陣中的家夥漸漸有了生機,更是在須臾間睜開了緊閉著的眼睛。


    如是一幕,徑直令在場所有的囚徒都為之驚愕、恫嚇。


    他們臉上的表情豐富且精彩。


    但詭異的是,在此期間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發出聲響,整個場域就像是被死亡扼住脖頸一般,有的隻是那不可置信地恐懼與對那陌生來客漸漸平齊於科學怪人·大蛇丸的敬畏。


    作為被轉生者的油女取根也逐漸恢複了意誌,模糊的視野亦緩緩清晰,隻是當視線裏漸漸顯現出其當下的任務目標時,他立刻像是驚弓之鳥一般迅速從地上起身並擺出了戒備的姿態。


    同時有瘋狂的意念於之識海中翻湧。


    【沒死?】


    【怎麽會沒死?】


    他分明記得被【風】從背後刺穿了心髒要害!


    那種切實的痛苦與撕裂感,其是絕對不會記錯的!


    但若是自己已經死了,那為什麽又會身處在這個地方?


    在警惕著此行獵物的時候,油女取根的眼瞳也在小心滾動、輪轉著,並很快就將周遭的大環境收斂於眼中。


    這是一處隱秘的山體內,


    那依著岩壁開鑿出的密集囚籠,與木葉監獄內部有著驚人的相似。


    況且也隻有將囚地建立在這樣一個地方,才能夠做到對囚禁者的完全禁錮。


    畢竟,即便是慣於使用土遁的好手,也無法做到在堅硬、死密的岩壁中進行穿梭。


    因為,會缺氧憋死的。


    至於建造這所囚地,被囚禁在這兒的囚犯,顯然就是周遭這一眼不可細數的人類。


    當然,如果這些家夥還能夠被稱作是人類的話。


    那些具現出的恐怖形象,與類似某種其他生物的肢體,都在表明著一件事情,這裏在進行著某種不可說的秘密人體實驗!


    這些囚徒就是象征一定研究進度的實驗體!


    【這裏是哪裏?】


    【這裏到底是什麽情況?】


    【還有幾個這樣的囚地?】


    【宇智波荒這家夥,究竟是想要做些什麽!】


    【妄圖積攢力量去顛覆木葉嗎?】


    油女取根的心境愈發冰冷,當下其所見到的一切無不在印證著團藏大人的擔憂與命令都是最正確的!


    為了木葉隱村的長治久安,宇智波荒不能留。


    不,是整個邪惡的宇智波一族都不應該被留下。


    短短清醒的一瞬,他的識海內就爆發著足夠洶湧的精神風暴,且其目光再次轉移,落在了此地唯一的可見光源處。


    那道光源就在其正前方視野內,昏黃的燈光從幽深的甬道中溢出,象征未知與自由。


    但是,油女取根並不準備走,於之心底已經做好了一切赴死的準備。


    隻要堵住那道泛著昏黃光芒的地方,


    那麽這裏就將成為一座死地。


    這樣一來,他不僅能夠完成誌村團藏大人的命令,也能夠為被幻術玩弄的山中風複仇!!


    雖然於之感官中,現在與那時已經相隔甚遠,但是油女取根依舊記得自己徹底失去意識前的一幕:


    風,身上的蟲毒應該是沒有被解開。


    而那種蟲毒,也隻有他一人能夠剔除。


    不過,就在其心中落定死誌,想要進行最後的行動時,卻駭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卻像是被某種‘金縛術’禁錮了一般,任何動作都無法自如!!


    唯有這思緒與眼珠還能夠暫且迸發與轉動。


    與此同時,於之耳畔也響起了少年那冰冷的聲音:


    “你在做些什麽?”


    “這就是你麵對主人所應該呈現的態度嗎。”


    【主人?】


    【這是怎麽樣的一個可笑自稱!】


    【就算是高傲、強大的宇智波一族,也不可妄想讓所有的人都選擇臣服!!】


    不用分辨,油女取根十分清楚的知曉這樣的命令就是那個混蛋對自己說的。


    但是他的眼中隻有諷刺!


    根部的忍者是不一樣的,不要妄圖通過某種威脅,某種實驗,就可以讓他們更改意誌,讓他們選擇臣服!!


    更何況,其所能夠效忠的隻會是團藏........


    “是,主人。”


    脫口的字句令油女取根豁然瞪大了眼瞳,直挺的身體也在此刻躬下呈半跪的狀態,是效忠的模樣。


    但這怎麽可能!!


    他的內心在質問,在咆哮,難道現在的自己僅僅隻剩下了靈魂?這副肉體是一個屬於本屬於旁人的容器?


    在昏迷的時間內,自己已經經曆過了某種不可告人的實驗?


    迸發出的揣測,讓這不畏死的根部精英也逐漸出現了恐懼的意念。


    而也就在此刻,他發現自己能夠重新控製這副身體了,因此,其在第一時間就抬起了雙手。


    熟悉感,


    使臂使指的熟悉感一下子就翻湧了上來。


    但是,這肌膚的顏色!


    “穢土轉生之術,你竟然盜取了被封禁的禁術。”


    “你竟然在和平的年代施展這種邪惡的轉生禁術!”


    “你就不怕褻瀆亡靈嗎?”


    一瞬間,他將心中的疑惑、恐懼、憤慨全盤拖出。


    不過,得到的獎賞卻是親自用自己的左手將右臂硬生生地扯斷。


    如是駭然的一幕,令周遭的實驗體都感到了觸目驚心,同時他們也從中提取到了最為關鍵的字句:


    【邪惡的轉生之術!】


    這是要將已經死去的人,從亡靈界通靈到現世,並繼續為這惡魔戰鬥,永世無法超生、得不到安息的邪術!!


    一息間,荒在這些實驗體心中的恐怖程度已經開始逐漸超過大蛇丸。


    更是上升到了惡魔的程度!


    畢竟,後者隻是會在他們活著的時候做些文章,一旦死亡就象征著解脫。


    而眼前的這個陌生家夥,卻是要永世奴役他們。


    在意著那逐漸複原的斷臂,這樣的悲觀恐懼意念於這些家夥心理愈發清晰!


    就連自殘也無法解脫!!


    “邪惡?”


    “嗬,這難道不就是二代目扉間創造出來的術嗎?”


    “而且提及邪惡,團藏那家夥做過多少人體實驗,根部的忍者是通過怎樣的試煉選拔出來的?”


    “作為那家夥的左膀右臂,這些,你應該是清楚的才對。”


    “用那個老東西的話來說,這一切,都是為讓宇智波一族擺脫被木葉背叛的局麵而已。”


    荒絲毫不留情地回懟著,心中的秘密也第一次正式地落入旁人耳中。


    會如此直接吐露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知曉的者,隻有將這個秘密永遠放在心裏這一個選擇。


    曝露,等於死亡。


    在意著臉色變化的控蟲使,荒也不想再繼續對話下去。


    “好了,我留下你獨立思考的能力,並不讓你問東問西,而是為了後麵的行動可以方便一些。”


    “倘若你再如此呱噪,那我並不介意直接抹消你的意誌。”


    “到時候,會不會波及油女誌乃,油女一族,那就不是我的問題了。”


    聞聲,油女取根的心情再變。


    哪怕麵具遮住了他的麵部,哪怕穢土轉生後的皮膚灰暗無光。


    但外人還是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其內心的動蕩。


    “嘛,反正,身為根部精英的你也不會在意這些。”


    荒冷漠的補充道。


    “那麽,就.........”


    “等等!”


    “我願意服從,我願意為你所用。”


    哪怕心中有再多的不甘,但是油女取根還是在身前那惡魔落下決定之前就低吼出聲。


    因為他清楚的知曉,自己並沒有其它的選擇。


    能夠掌握意識,多少還可以在關鍵時刻發出一些警醒,但完全被抹除意識那就意味著完全如提線傀儡了。


    “你應該能夠感受到我的意誌。”


    “反正,我現在已經是已經亡故的死人,生前的一切,都與我劃開了界限。”


    油女取根抬起了視線,對視著那人猩紅的瞳眸說道。


    被提起的油女誌乃,是其進入根部之前的族人,亦是其最好的夥伴,兄弟。


    他已經在不經意間害死了自己的朋友。


    絕對不想要做出傷害兄弟的事情。


    “還請保留下我的意識。”


    “宇.........,荒.........,”


    “宇智波荒大人。”


    在數次輾轉糾結之後,他終於將這樣的稱謂道出。


    “哼,知道就好。”


    “隻要油女一族不參戰,我不會對他們下手的。”


    看著意誌消沉,表示臣服、為之所用的特殊控蟲使,荒冷聲說道。


    “是。”


    “我願意相信宇智波一族的承諾。”


    得到允諾的油女取根微微鬆懈了一些神經,他知曉,這已經是其能夠爭取到的最大程度了。


    況且這已經能夠證明前者的仁慈,


    倘若戰敗方是宇智波荒,他清楚地知曉自己所跟隨的團藏大人會對其做出怎樣的肢解與二次利用。


    對此,荒並沒有回話,隻是將目光投向了周遭陡然噤若寒蟬的那些實驗體身上。


    至於承諾什麽事後會解除穢土轉生之術,令之靈魂得到升天的話,其並沒提及。


    因為對待這些家夥就需如此,才能夠保持他們的絕對忠誠。


    ‘咕嘟、咕嘟。’


    少年的目光之下是一陣吞咽唾液的聲音。


    所有的實驗體都在這樣的目光下顫栗,退避,不敢直視。


    威名,力量,手段,


    前者都已經盡皆曝露,其絕對是一個比肩大蛇丸大人恐怖的狠人。


    一個不爽就能夠將敵人靈魂從亡界召回的人,這樣的家夥,怎麽得罪?怎麽能夠輕易抗拒?


    荒也滿意地看著驟然安靜下來的場麵,張開的嘴巴想要開始提及先前給出的選擇。


    但是就在這一刻,一個位於中間位置的監牢內陡然竄出了四名形態各異,高矮不一的實驗體。


    且來勢洶洶。


    頓時,一抹猙獰的笑意旋即溢於之嘴角處。


    還有不怕死的‘勇者’嘛,


    很好。


    而且他記得,其先前施加壓力的那家夥,也在這個囚牢內。


    正好,新賬舊賬一並清算了。


    見到這樣的情境,四周的實驗體們也趕忙讓開了通路,不止是想要再藉此分辨一下敵我之間的力量,也是劃清界限的舉動。


    隻是,那四人在迫不及待落足這外來少年身前時,並未像眾人臆想中的那樣發動攻勢,而是陡然半跪在了地上。


    “吾,鬼霧。”


    “踏山。”


    “取物隱。”


    “伊東。”


    “願為荒大人效犬馬之勞。”


    四人沉聲宣誓著。


    作為局外之人,他們看得實在是太清楚了。


    前者的強大不可抗,鐵血的手腕更是遠遠超脫了的表象的年齡,與其白白拚個你死我活,甚至靈魂都還要被召回繼續壓榨。


    不如自己痛快點選擇臣服,說不定還能夠混個臉熟,弄個隊長當當。


    就算再不濟,大抵也能夠脫離這暗無天日囚牢。


    因此,四人都將自己名字吼出的十分響亮,就像是已經做過預先排練一般。


    這樣的展開顯然也有些超脫了荒的意料,不過他的那雙極具洞察力的眼睛有在告訴自身,這幾個家夥並沒有說話,此間情緒都是切實。


    當然,其也沒有單單因為這簡單的宣誓就選擇了輕信。


    存在於這裏的實驗體,可沒有一個會是善類。


    哪怕被清掃過一些,剩下的家夥都擁有著一些理智,但他們終究是經曆過慘烈改造,遭受過非人待遇的實驗體。


    原本的性格有沒有發生變化,心理有沒有出現扭曲,這一切都不可知。


    因此,施加掌控的幻術是很有必要的一件事情。


    “抬起你們的視線,看著我的眼睛,宣誓你們的忠誠。”


    荒說道。


    而那四人也是十分的配合,沒有一點陰奉陽違的樣子。


    甚至於他們的臉上還表現出了鬆了一口氣的慶幸模樣。


    有了這樣的前車之鑒,四野的實驗體們都紛紛跪地,宣誓著臣服,呼喚著荒的名諱。


    但是這一次,他們得到回應卻是:


    “那麽,就獻上你們的鮮血。”


    說話間,一道逸散著幽綠鬼火的巨大草人虛影赫然具現在少年的身後。


    它有著如大紅燈籠一般赤紅的眼瞳,詭異瘮人的倒三角嘴巴,以及傾瀉著幽幽的不詳氣息。


    【鬼纏·詛咒之殤。】


    醜時之女的詛咒自然是要比單純的施加幻術對這些家夥進行掌控要來的穩固,但是區別對待還是有必要的,這樣才能顯露出層級性,才能讓這幫家夥更加賣命的為自己做事情。


    見狀,


    那率先做出宣誓的四人,無不在心中慶幸著。


    畢竟那道詭異的虛影,無論怎麽看都代表著不詳!


    至於後麵的上百名實驗體,除了死,已經沒有其他選擇。


    不,就算是死也擺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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