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伴隨著輕微的風過音,一道身著製式忍裝,佩戴白底麵具的暗部精英赫然出現在了火影辦公室內。


    隨後其恭敬地行至辦公桌旁,並拱手將手中的信箋托起。


    “火影大人,是來自鳥之國與海之國大名的傳訊。”


    在將信箋呈上的同時,他亦開口稟報道。


    不過相對於房間內開始激升的煩躁因子,其聲音就相對顯得平靜很多,也沒有疑惑為何一日之間會有如此多信箋紛至遝來。


    畢竟,時隔多年的聯合中忍考試本就是一件盛事,周遭的各個勢力會表現出在意,並致函火影大人也是理所當然的情況。


    “嗯。”


    “下去吧。”


    猿飛日斬強壓著心中不安定簡單的回應道。


    至於手中這兩封信箋,哪怕還沒有拆開,其就已經想到了會是怎樣的一個內容:必定也是和宇智波荒有關!


    果不其然,當其拆開信邊,舒展開信紙,目光觸及那鮮明的名字時,其蒼老的眼瞳就不驚微微顫動了起來。


    白紙黑字大抵上的意思,就是想要在此次的聯合試煉中,看到宇智波一族的身影,尤其是那個叫做宇智波荒的少年。


    此次的觀感對於未來的他們選擇合作夥伴,進行委托十分重要。


    且這兩個國家都是與火之國相距不遠的勢力,也是木葉長此以往很長一段時間的老主顧。


    尤其是海之國。


    當對望的水之國·霧隱村出現變故開始,到如今的閉關封禁,海之國所需要的忍者委托幾乎都落進了木葉的口袋中。


    這給他們帶來了豐厚的回報。


    畢竟,航海線上的海盜絡繹不絕,需要長期雇傭忍者進行護航。


    “宇智波荒,”


    “是宇智波荒那個混蛋搞出的事端吧!!”


    “他想要借這一次的聯合考試,讓宇智波一族重新在村子裏建立威望!”


    同處於一個屋簷下的轉寢小春一瞬間就讀出了猿飛日斬臉上的不自然和那份躊躇糾結之色,並旋即咬牙切齒地獰聲道。


    通過全族適齡族人都未報名參加中忍考試這件事,直接將他國權貴大名的興趣,將整個忍界有頭有臉的頭目目光吸引過來。


    進而對木葉施壓,並使得自己以及身後那一族的被關注點、被期待值擴大到最大化。


    【嗬,欲擒故縱。】


    【還真是妄圖揚名、重塑威望的好手段!】


    “那一族,果然從未有過放棄想要在村子裏爭權的想法!!”


    看著視野中滿臉滄桑,滿頭白發,顯露出一籌莫展之色的老友,轉寢小春再度厲聲放言激將道!


    她恨,


    亦她極度厭惡,


    隻可惜,強硬的團藏已經不在村子裏,而以日斬的性格必然隻會是被動妥協。


    而且必然還是口口聲聲為了大局的妥協。


    【宇智波一族,這次是真的要重振威名了!】


    想到這裏,仍舊未有得到什麽強硬回應的專情小春憤然起身,她已經不想要繼續呆在這裏,並聽到最後的結論了。


    因為,她已經預見了未來。


    現在隻有聯絡上已經叛離村子的團藏,並將之暗中召回重新輔佐乃至掌管權勢,才有將這樣的事情給遏製住!


    但是,那頭老狐狸已經失蹤太久,連一封訊息都沒有傳回,整個人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不過唯獨有一點轉寢小春是堅信的,那個老家夥是絕對不會輕易死去的!


    現在的他一定是蜷縮在某個陰暗的視角下,窺探著木葉的一切,並伺機而動。


    也就在此時,


    一位拄著拐杖、披著遮身鬥篷,行走在旅途中的旅者陡然在某處劃定的界碑前止住了步伐。


    在少頃地原地思量過後,其緩緩地轉過了身體,並朝著西南方向安靜眺望。


    而借著那還還沒有徹底暗淡下去的天光,能夠從遮麵的鬥篷底下窺探出半張蒼老的麵孔,以及一些白色繃帶的影子。


    這樣的眺望持續了不長不短的時間,這位半百老人似乎是在緬懷,又或者是在暗暗下定著什麽決心。


    但是就在其轉身,準備越過這塊被風雨侵蝕的鮮明界碑時,一道警惕的聲音驟然從界碑劃定的對麵境內爆喝而起。


    “什麽人,速速止步,這裏可是.........,嗚嗚!”


    不過這樣的嗬斥並沒有能夠維係太久,甚至就連家門都沒有自保完全,便被一道矯健的黑影悄悄地摸到了身後,並信手用利刃摸過了脖子。


    鮮血濺染草地,而已經無息的屍體則在一團暗淡的磷火中迅速劃為了灰飛。


    隨後,黑影再度隱匿,拄著拐杖的老人則不急不緩地邁過了由界碑劃定的界線。


    視野可及之處,有巍峨的群山聳立。


    “你冷靜點,小春。”


    “不要每每涉及到宇智波一族的事情就完全失去了理智!”


    就在轉寢小春憤然起身想要離開這愈發令之狂躁抑鬱的辦公室時,此前與之並排而坐的水戶門炎適時出聲。


    “嗬,那難道還有繼續討論下去的必要嗎?”


    “我們的火影大人還能夠做出什麽反抗的決策嗎?”


    “況且,你們想要看到宇智波得勝後耀武揚威的一麵,我可不想!”


    “我現在就去把團藏找回來!!”


    “什麽鐵之國的製裁,不過是一群沒落的武士罷了!”


    她沒聲好氣的地說著,言辭中盡是不滿的宣泄。


    自從團藏走後,一切都變得格外的糟糕!!


    或許,二代目當初讓位的抉擇就是一個錯誤。


    在這期間,甚至有如是恐怖的念想升起於她的內心。


    “怎麽?”


    “難道團藏回來就有遏製住宇智波荒的辦法了嗎?”


    “你是不是到現在都還沒有認清楚一個事實?”


    “連岩隱村的大野木,都敗了!!”


    猿飛日斬怎麽可能品味不出轉寢小春口中的不滿?


    且這一次,他也沒有再慣著對方,更沒有顧及多年的好友情誼,蘊藏在字句中的隱憤與這針鋒相對的態度就是其最鮮明的轉變。


    “你應該知道,大野木敗了這是意味著什麽!!”


    白發蒼蒼的三代目火影又再一次的補充道,聲音裏的壓抑與無奈格外清晰。


    因為這意味,即便是押上整個木葉的力量都不一定能夠將對方,以及其身後的力量全部湮滅。


    相反,會讓整個木葉都陷入不可逆的崩壞狀態。


    他又怎麽能夠讓初代目與二代目留下來的基業毀於一旦?


    更何況,現在的宇智波也並非是此前那個囂張跋扈的自傲態度。


    無論是三年前的東部戰役,還是此次的北方行動,都為那家夥、為那一族贏得了足夠的威名。


    己方繼續無辜打壓,繼續提及曾經的舊事,那多少就顯得師出無名,故意找茬了。


    所有的事情,在宇智波荒從北境歸來的時候就已經完全的陷入了被動。


    “而且,宇智波荒倘若想要贏得更多的威名,想要重振宇智波一族的威望,根本就沒有必要依仗這場中忍聯合考試。”


    “說到底,這隻是一幫下忍之間的切磋,對於已經上過戰場的忍者來說,根本就是一場兒戲,是一場自跌身份的鬧劇。”


    猿飛日斬精準地剖析著局麵。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讓身經百戰,早就擁有超脫上忍級別實力的忍者,去與一幫下忍比試,去被各界的權貴當作觀賞物一樣在競技場內決鬥。


    這絕對不是什麽贏得勳章,贏得榮耀的機會。


    而是赤裸裸的諷刺,是赤裸裸的侮辱!!


    哪怕那人完全符合參賽的條件,年齡在所有的參賽者也還算年輕。


    “那你的意思是?”


    被點醒的轉寢小春恍如隔世般反問道。


    其實於之心中也已經有了一個答案,但是她卻有些不敢直麵。


    那個答案就是,


    “真正引導這一切的,另有其人。”


    “而且,那個勢力你應該也不陌生。”


    水戶門炎亦在此刻發聲,他也早就想到了這一點。


    但是這一點可能著實令之有些感到不可置信,可是在猿飛日斬話語的映襯下,這樣的可能已經成為了攤在牌麵上的切實源頭。


    “風之國·砂隱村。”


    “是那個新晉的四代目風影·羅砂,在幕後推動著這一切的發展。”


    “也隻有借由風之國這樣大國發出的訊息,才能夠通知到如此詳細、如此多的勢力,才能夠讓他們認真去考量這條訊息的價值!”


    “海之國,鳥之國,彼之國,河之國,波之國.........”


    “這些,都是與我們有過合作,有過任務往來的勢力!!”


    猿飛日斬一一細數著信箋的來源,臉上的情緒也變得愈發凝重。


    這個與他們締結同盟盟約的鄰國,真的一點沒有放棄對己方的覬覦!!


    “羅砂那家夥是想要借由宇智波荒以及宇智波一族的威名,在此次中忍考試中來證明自身被稱作是‘絕對防禦’的那位天才?”


    聞言,轉寢小春的臉色頓時變得複雜且難看起來。


    不過,她還是盡量的想要往好的方向去思考,去揣測。


    畢竟想要和平年代,讓砂隱村的威名淩駕於木葉之上,那麽也隻有用自家的天才踩在諸國天才之上這一種途徑。


    而如果其它參賽勢力都僅是安排了一些歪瓜裂棗進來,將真正具有聲名的天才藏匿。


    那麽就算贏了最後的勝利,也沒有太多的意義。


    “若隻是這樣,那到算是好的了。”


    這樣的猜測猿飛日斬當然一早就想過,但這又如何解釋那陳兵在邊境的砂隱大軍?


    不,現在可不隻是砂隱了,就連駐紮在湯之國的雷光團也做出了相近的動作。


    這樣的東西呼應,實在是太過曖昧!


    “就怕是砂隱村想要藉此聯合宇智波一族,想要鬧出什麽大動靜出來!!”


    猿飛日斬的聲音很冷。


    此間更有一種肅殺之感在整個辦公室內擴散。


    這樣的氛圍令同樣在場的兩位顧問都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口唾液。


    “那麽就拒絕吧。”


    “就以宇智波荒本人無意願參賽拒絕!”


    轉寢小春有些不太敢往最糟糕的局麵想下去了,若是木葉在自己的輔佐期間出現巨大變故,那麽她還如何有臉再下去見二代目?


    “而且,首輪的筆試也已經結束。”


    “以這樣兩個理由回應,想來其他勢力也無法再說些什麽!”


    說著,於之臉頰上的窘迫與慌亂感逐漸被撫平。


    在她看來直接拒絕就是最好的方法。


    “那麽,砂隱村也可以達到另外一個目的:贏得此次中忍考試最後勝者的目的,並借此事件壓下木葉一頭。”


    水戶門炎卻沒有這位老友那麽的樂觀。


    反而是直接潑了一盆冷水上去。


    “到了那時候,羅砂仍舊可以派人接觸到宇智波荒。”


    “而且,砂隱村如果是以勝者的身份去接觸那一族,那麽,最終得到的結果可就要比現在更有趣了。”


    他輕點著因汗水而下滑的鏡框繼續揣測道,這樣的揣測也使之額間沁出的汗水愈發鮮明。


    “那就贏下此次中忍考試不就好了?”


    “日向一族的日向寧次,我記得在第一場筆試通關的名單中有他吧!”


    “其不是被日向一族稱作是罕見的天才嗎?更是在年齡上比砂隱村的那個小家夥還要年長一歲!”


    “難道還會輸嗎?”


    “在旗木卡卡西的小隊裏,不是也有一個叫宇智波佐助的下忍嗎?作為宇智波鼬的弟弟,不可能連一半的天賦都沒有繼承到吧!!”


    “這兩個人難道不都是木葉近兩年出現的天才嗎?難道不都是一學年第一的身份畢業的嗎?”


    “還有油女一族,山中一族,奈良、秋道一族,不都有族人通過第一場的筆試嗎?”


    “我們又不是除卻宇智波荒,就無人可拿得出手了!”


    轉寢小春的情緒很不對勁,甚至可以說有些歇斯底裏。


    就連說話的方式,說話的態度,都顯得有些絮亂。


    將木葉的未來,木葉繼續興盛的希望,都放置在那個人,那一族的身上,她是絕對不會認可的!


    “但是,砂隱村那個叫做我愛羅的少年。”


    “極有可能是那個東西!”


    然而,麵對不斷想要枚舉的老友,猿飛日斬卻僅是一言就打破了她的瘋狂,她的細數。


    “那個東西?”


    “是哪個東西?”


    良久,轉寢小春才顫抖著聲音回答道。


    “一尾人柱力。”


    極簡的聲音響起,不過做出回答的卻並非三代目,而是水戶門炎。


    其實,前者定然也是猜到那人身份的,隻是不敢、不願直麵。


    “那我們怎麽辦?”


    轉寢小春的聲音陡然變得有些無助,隔壁的砂隱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能夠掌控尾獸的力量了,但是自家容器還是一副頑劣的小孩模樣。


    這樣的差距,真的不是靠臆想,靠呐喊就能夠改變的。


    “那就依他們所願。”


    “真以為宇智波一族是可以真心合作的同伴嗎?”


    “嗬。”


    冷哼間,猿飛日斬的眼中湧現出了濃濃的戾氣。


    昔日的宇智波止水,宇智波鼬,以及曆史上的宇智波斑,都已經證明了這一族是極度被感情支配的生物,是不可輕信的!


    與他們合作,同與狼共舞無疑。


    “你們也即可離開木葉,去火之國大名府,這裏就交給我,若中忍考試後無事確認無事了再回來。”


    “最純粹的木葉意誌,不能斷。”


    隨後他又對著視野中的兩位老友說道。


    言語中的命令態度不容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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