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


    刺耳的鐵器碰撞音在虛空中拉長,荒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瞬息就跨越過了二者橫隔的距離,突進、揮斬而下。


    有熱烈且洶湧的火焰自刃身延展、迸發。


    【宇智波流劍術·劍躍炎!】


    而作為應對者的猿飛阿斯瑪,內裏心境也在這樣一個直接碰撞下突兀沉了下去。


    瞳孔微縮,牙齒暗咬,步伐微退,一種全新的感觸豁然映襯在他的感官中。


    強。


    很強。


    數年前,那個在單純力量一途上遠不及自身的少年,在不知覺間竟然已經能夠揮動出如此勢大力沉一擊!


    甚至還將之身形壓退!!


    這家夥,是魔鬼轉世嗎?


    即便心性如猿飛阿斯瑪,心中也不由爆發出如此荒唐的念想。


    “比起五年前,”


    “你,好像變弱了?”


    然而,與之感觸截然相反的卻是那臨耳的輕語。


    這樣的問詢實在是太過諷刺!!


    饒是其心境再穩固,內心再堅強,也不由在此刻感受到了一種莫大的屈辱。


    變弱?


    他本人仍舊處在最好的青壯時期,每日的訓練更是不曾落下,又怎麽可能會變弱?


    但是對此如此不堪的評價,猿飛阿斯瑪卻又找不出任何反駁的理由。


    因為對方礙於年齡、礙於骨齡所帶來的力量上的桎梏,已經在這幾年間得到了井噴式的爆發!


    這絕不是自己變弱了,


    而是對方在力量上的進步,已經完全超脫乃至說碾壓了自身的增長!!


    透過那繚人眼球的火焰,猿飛阿斯神色複雜地注視著那落於視野中那褪去猩紅的黑色瞳孔。


    這家夥,是真的沒有動用寫輪眼所固有的幻術能力,甚至連寫輪眼最基本觀測能力都沒有使用,完全就是在憑借自身的戰鬥意識與身體素質與自己戰鬥!


    【宇智波荒,你到底是怎樣一個存在?】


    抑製不住地自問於之心頭回響。


    不過,猿飛阿斯瑪終究不是什麽平庸之輩,三代目火影子嗣的身份更是令之有著獨特的驕傲。


    在用手中的雙刃格擋、挑開那裹挾著火焰的橫刀後,他旋即撤步拉開二者身位,並重新穩固了自己的身形。


    ‘鋥。’


    且伴隨著一道如同放大版蜜蜂嗡鳴音響起,兩道銳利的查克拉尾焰陡然從其所持的忍具鋒芒處延伸而出。


    那般鋒銳、輕盈的模樣就好似燕子的雙翼一般!


    也難怪這對特製的查克拉忍具,會被稱作為飛燕。


    “那好,就讓我來領教一下,荒族長的本領吧。”


    穩住身形與心境的猿飛阿斯瑪擺開戰鬥架勢回應道,且言語上已經不再是將前者當作一個年輕的後輩,而是真正的一族族長!


    目光凝重,氣息撫平。


    其已經將自身的全部身心都放置在了對方身上。


    當然若是可以,他自然是不想要與這樣一個實力不可測的家夥,在各村下忍的麵前起內訌。


    因為無論勝負怎樣,都算是憑白讓外人看了笑話。


    但倘若選擇不應戰,那麽對方會不會依舊執著於宇智波佐助?執著於將五年前那夜的連帶責任施加於之身上?


    甚至根本不需要自問,以宇智波那夙願必達的性子,必然會選擇這麽做。


    所以他隻有選擇接下這場直接的對碰,為同伴爭取到從寫輪眼幻境中掙脫的時間!


    “來吧!!”


    注視著視野中的那人,猿飛阿斯瑪再一次的主動邀戰著。


    那繃緊的魁梧身軀就好似不動山嶽一般,渾然天成!!


    這一次,他不會再有任何的輕視心理,


    這一次他要重新為猿飛一脈證名!!


    “如你所願。”


    在意著全神戒備的猿飛阿斯瑪,荒的信手振刀,那裹挾在刃身上的火焰陡然消減並被勁風所取締。


    【宇智波流劍術·狂風劍!】


    再抬眼,其已經再度強壓向了那背負猿飛之名,背負火之國十二士之名的精英上忍!!


    【刀劍無眼,】


    【若是將這家夥就此解決,或者廢了,那猿飛老兒又會是怎樣的一個狀態呢?】


    此間,有危險的念想伴隨著少年那銳利的眼芒傾瀉。


    “勘九郎,在第二場試煉中,我們需不需要聽從老師的命令主動接觸一下宇智波一族,接觸一下他。”


    與此同時,見證著整個局麵瞬息萬變的轉換,手鞠的內心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最直接的體現就是在言語上,


    從最初的茫然、抵觸,到眼前一亮的驚歎,再到對方引動四名上忍強者時的莫名期待,以及當下推翻此前所有抵觸的順勢而為。


    這其中必然並不完全是因為來自老師,來自那個男人的命令。


    也有著其內心的一點懵懂心思。


    畢竟身為四代目長女,作為砂隱村小公主的她,性格自然是驕傲、慕強的。


    而與之同齡的宇智波荒已經全然展現出了令之芳心震顫的強度!


    如果,自己的未來注定是要成為政治的犧牲品,那麽至少前者,能夠力壓百分之九十九的其它可能!


    “我不知道。”


    對於姐姐的提問,勘九郎臉上的神情很不自然,在少頃啞然後,他給出了這個答案。


    因為其根本就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這樣的一個問題。


    不過毋庸置疑的一點是:對方很強,比自己要強,自己的老師要強,恐怕就算比之正常狀態下的我愛羅都要強大!!


    “如果能夠在試煉中遇見的話,再.........”


    於心中輾轉反複後,他給予出了一個含糊其辭的回答。


    “他是我的獵物!”


    然而就在這時,就在此刻。


    一道極其冷漠且不容抗拒的聲音,橫插入了二者之間的對話中。


    沒有一點的等級觀念,沒有一點的商討態度,出聲者直接宣布對於目標人物的歸屬權。


    聽到此般的話語,無論是手鞠還是勘九郎,都頓時心中一驚。


    因為這樣的發言,簡直就是宣誓著要將己方上層想要拉攏的對象直接推向對立麵!!


    然而,僅僅是在這短暫的光景內他們已經見證了宇智波荒的強大與潛力。


    更何況,這是自家父親大人不惜可能得罪木葉,也想要搭上聯係的人,直接象征了整個砂隱村上層意誌,怎麽可以任由前者的任性破壞?


    “那個,我愛羅,那家夥是村子看上的重要角色,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放棄的貨色,所以,我們還是依照.........”


    感受著自家弟弟突兀表達出的瘋狂意念,勘九郎在與自家姐姐匆匆對視一眼後,還是硬著頭皮開口解釋道。


    想要將之恐怖的念想就此打消掉。


    不過,不等其將話說完,一道極其危險的瞳芒就將之後續的話語硬生生截斷!


    這樣的瞳眸類似於野獸,僅是對視,就讓人不寒而栗。


    “閉嘴。”


    我愛羅冷冷地注視著自己的親哥哥,於之聲音裏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與尊敬。


    甚至說,可能連對待陌生人的態度都不如!!


    “但是我愛羅,那是來自村子的命令。”


    喉結滾動,冷汗涔涔。


    在短短的一瞬之間,勘九郎就已經忘卻了自身是如何抗住對方的凝視,對方的氣息,將這句話說出來的!


    作為一名忍者,本來就是要以上方所下達的命令為主,要將村子的利益放置在最前位。


    “如果,你也想變成它的餐食,我可以滿足你。”


    不過,這樣的話語似乎並沒有能夠喚醒我愛羅的理智,反而是一再踐踏他的底線與忍耐態度。


    更加殘忍的字句脫口。


    於之身上迸發出的殺機清晰而徹骨。


    【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放棄的貨色?】


    這樣的描述實在是太過刺耳、太過可笑!


    當作為四代目子嗣,作為砂隱村忍者的自己,在被己方暗部暗殺的時候,一個外人卻被稱作是不可放棄,需要鄭重對待的人!!


    【憑什麽?】


    【這到底憑什麽!】


    【誰能夠告訴他,這到底是憑什麽!!】


    【憑什麽這個世界,就單單自己要被如此對待!!!】


    一想到這裏,我愛羅身上的氣息就愈發暴動、愈發難以遏製,半隻淺綠色的瞳眸也在此刻變幻,並逐漸演變成了一顆四角星的模樣。


    見狀,勘九郎陡然臉色一白,身形也不由自主的倒退。


    就像是看見了不可言說的禁忌事物一般。


    “我愛羅!”


    在這局麵驟然微妙的危險時刻,身為姐姐的手鞠驟然低呼。


    聞聲,這被砂隱村稱作是絕對防禦的小家夥,從勘九郎的身上緩緩地挪開了視線。


    “不要。”


    “他是你的哥哥。”


    對視著這實力恐怖,心性存在嚴重缺陷的弟弟,手鞠的臉色也在微微變幻著。


    但她還是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和,變得與平常無異。


    “哼。”


    在少頃的對視之下,背著巨大砂葫蘆的紅發小子,才以一聲冷哼作為此次話題的結束。


    “別自己找死!”


    不過在徹底收斂殺意之前,他仍舊對著自己的親哥哥放下了一句極致冷漠的狠話。


    且參照勘九郎那身體顫抖、喉結滾動大口吞咽唾液的狀態來看,顯然前者所言絕非簡簡單單的恫嚇。


    而在我愛羅重新將視線投入場中之後,


    他的兩位哥哥姐姐才在對視中看到了彼此的無奈與後怕。


    避免在試煉場中遇見宇智波荒,於這第二次考核之後再進行接觸,就是二人從眼神交互中得出的結論。


    不止是來自砂隱這支種子小隊。


    包括先前還妄圖在考核中做些什麽小動作的音忍村三人眾,包括早就已經退到安全區域的豬鹿蝶,包括那一些來自其它忍村的隊伍都對主考官·禦手洗紅豆此前的警告有了新的認知。


    以一人之力,直麵一支整編的上忍精英隊伍。


    這樣的存在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試煉之內!


    “任務、大蛇丸大人布置下的任務怎麽辦?砧。”


    於忍裝上書有三個猙獰大字·【死!死!死!】的薩克·鐙終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動脫口詢問。


    因為不得承認的是,作為領隊者的托斯·砧,較之他們二人有著超脫同齡人的成熟與穩重。


    要不是得益於對方的製止,其自身早就上去試探那個任務目標的虛實了。


    當然,事後的下場也足夠可以想象。


    畢竟他再怎麽桀驁不遜,可也沒有自負到能夠在四名木葉上忍的禁錮中從容逃脫。


    “一旦在試煉場中遇見,不要招惹,優先退避。”


    “就算他們索要任務卷軸,給他們就好。”


    感受著同伴聲音裏的畏懼,托斯·砧沒有回避,而是冷靜地給予出了應對的方案。


    雖然那位大人的任務很重要,但是在明知不可敵的情況下還要前去找死,那才是最愚蠢的行為。


    “可是大蛇!”


    “可是那位大人的命令怎麽辦?”


    “若是無法完成任務,我們同樣死路一條。”


    似是覺得自身的情緒太過衝動,言辭上也出現嚴重冒進,所以托斯·砧趕忙更迭了自身的說辭。


    聞聲,置身小隊前列的托斯·砧旋即冷冷地瞥了一眼同隊這愚蠢且心急的同伴,不過,他最終還是向下說道:


    “一切先以通過此次考核為主。”


    “至於那位大人的命令,此次的參賽者中不是有著同樣一個來自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嗎?”


    “先拿他去向那位交差,藉此換取更加強大的力量。”


    這樣的回應,頓時令躁動不安的音忍小隊變得安定了下來。


    顯然是對這樣的計劃表示認可。


    尤其是薩克·鐙,那一對如同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睛就死死地盯著那被醫療忍者救治的宇智波佐助。


    這些醫療忍者本是安置在44號演習場內的中心塔裏,並為第二場考核最後的試煉做準備的。


    現在匆匆趕出來,並用在了這裏。


    與此同時,場域中那逸散著金燦燦佛光的巨大千手觀音虛影也被一柄染著沁藍色妖焰的鋒銳橫刀斬碎。


    不止如是,就連猿飛阿斯瑪的胸甲上,都多出了一道拉長的猙獰口子,有纖細的血橫浮現在其胸膛之上。


    “哈?”


    “又用地陸那家夥的術式?”


    “還是說,你就止步於此了?還真的是,一點長進沒有。”


    荒看著視野中那身形微微起伏的猿飛阿斯瑪,眼中的不屑姿態愈發洶湧。


    而不遠處,


    那興奮到口水快要滴濺到地上的‘草隱村’女子,就像是猝然感應到了什麽一樣,神色陡然一緊。


    ‘嘁,老東西。’


    在暗語過一聲後,他旋即便將鬥笠壓低,於之身側的兩位跟隨者也隨之一步上前將其擋在了身後,並極力地在釋放著屬於自身的氣息,用以試圖掩蓋下前者的查克拉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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