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砂隱!】


    被一路回懟的猿飛真我在心中的暗罵著。


    “不管怎樣,這都不管砂隱的事情。”


    “作為客人,就應該有客人的樣子!”


    “這裏,是木葉。”


    “還請自重。”


    他盯著那愈發不自重的砂隱上忍咬牙切齒地回敬道。


    且與身前的三代目不同,


    此刻的他還遠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隻當是這個表麵上的盟友想要在這個場合下,在各個勢力的上忍麵前貶低己方、拔高自己。


    畢竟,所謂的盟友不過是一紙空文罷了。


    “噢——,這樣。”


    “嗯,在這件事上,的確是我失禮、冒進了。”


    “抱歉,三代目火影閣下。”


    再度提及的陣營觀念,讓馬基也無法在繼續抓住問題不放手。


    因為說到底,這都屬於對方內政。


    “哼。”


    “知道就好!”


    見對方示弱,猿飛真我的臉上除卻憤慨之外,也流露出了一抹鬆懈的神色,甚至還想要側麵去嗬斥一旁的宇智波一族快點束手請罪。


    不過,其卻忽略了一件事情。


    生存於沙漠之中的砂隱村忍者,擁有著遠超一般勢力的任性與絕心。


    一旦認定了的事情,那麽就輕易不可能打退堂鼓。


    更何況,他們這一次最終目的是為了能夠獲得能夠種植糧食的肥沃土地,是夙願必達的事情!


    在虛與委蛇的道歉之後,馬基同樣挪開了直麵三代目火影的視線,並看向了那始終保持著處變不驚的少年,隨後聲音雄渾且沉穩地說道: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是,在砂隱村內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像宇智波一族這般戰功赫赫的元老世家,隻有可能是座上賓,而不是被遷離至村子的邊緣地帶,被如此特殊的區別對待。”


    “阻止一場下忍間的矛盾,居然來要調集數支暗部小隊,也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難不成,是將宇智波一族當作需要武力解決的敵人了嗎?”


    馬基本想要用‘驅離’、‘孤立’等更加激進一些的詞匯,用以來表達自己、表達砂隱村的態度。


    但是在考慮到有可能會引起的誤會後,其還是選擇按部就班地推進雙方之間的關係。


    他也相信,能夠將隻剩下一幫老弱病殘的氏族維係至今、庇佑至今的家夥,絕對不是什麽隻憑借好運、隻依仗一腔孤勇的泛泛之輩!!


    當然,在最後馬基直接點名那些隱匿氣息於暗處的暗部忍者,亦是為了進一步的分化宇智波一族和木葉之間的羈絆,著重鮮明的‘敵人’一詞,明擺地就是要挑起二者直接的矛盾。


    否則,前者若是不想就此與三代目火影鬧掰,或者還有著同仇敵愾的故土情節,那麽己方這麽做可就是白費力氣了。


    不過很快,他那像來古板的麵孔上就顯露出了一抹淺淺笑意。


    “嗯,”


    “四支整編暗部,不,再加上這一隊廢物。”


    “三代目大人為了我,還真是好大的手筆。”


    荒信口回應著。


    既然對方法有意要拉攏自己,那麽何樂而不為?


    這樣的一唱一和瞬間就調動了猿飛真我的心火。


    “木葉族地的劃分是火影大人根據各族所需安排的,宇智波一族所在的區域恰是為了靠近那一族的南賀祠堂。”


    “難道這些細節安排還需要向砂隱村匯報不成!”


    他厲聲喝斥著。


    也幸虧這不是大名、權貴齊聚的最終決賽,否則,這場鬧劇可就難看了。


    【砂隱村的家夥,果然都是一幫來自荒地、不受教化的粗鄙之人!】


    “還有,火影大人的身邊有暗部隨時聽令,這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似覺得脫口的嗬斥還不夠解氣,猿飛真我又繼續揚聲反問道。


    “倒是你,還有你身後一族,所表現出的危險遠不是調來幾支暗部隊伍就能說足夠的。”


    “就算是接受整個村子的監控都不為過!!”


    且其更是在轉麵將矛頭調轉回正主的時候,脫口的言辭更加激烈。


    而這樣的話語,則讓馬基那裂於嘴角的笑意愈發鮮明。


    【很好,】


    【這不是說得很好嗎!】


    且他真的有些難以想象,這樣的分裂言論居然是從那老狐狸的族人口中說出!


    直接是將宇智波一族推著向外趕啊!!


    但隻是下一秒,馬基就揣測到了促使這家夥說出如是話語的兩個根本原因:


    第一,是根據收集到的情報,在數年前,猿飛一族曾和宇智波一族之間發生過巨大的衝突,如是衝突所導致矛盾直至現在都還沒有能夠化解開。


    第二,是那個老狐狸在拚命壓製、雪藏著宇智波荒的名頭,使之真正的威名在木葉隱村中並不響亮。


    這就像是過去對待宇智波一族一樣。


    強大是別人賜予的,而在自家勢力中竟然是自大、邪惡的代名詞。


    真是有趣。


    【難怪,這一路在木葉裏麵根本就聽不到什麽像樣的有關岩隱、有關宇智波荒的議論。】


    【看來這樣的訊息大抵都被從上而下一擼幹淨!】


    想到這裏,馬基的眼中陡然掀起了一抹可悲的感歎。


    【還真是,一葉障目不見天。】


    【這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自大?】


    【不過,務必請將這樣的敵意、這樣的狀態繼續維係下去!!】


    “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嗎?”


    就在周遭大環境因為猿飛真我一句憤慨妄言而變得異常僵硬的時候,一道冷聲質問陡然響起。


    不過,這道聲音的主人並非來自宇智波,而是出自旗木卡卡西之口!


    這樣的詆毀,這樣的言辭,簡直就是令之橫跨過時間的洪流,身臨昔日父親大人被悠悠眾口逼死的情境中!


    接受整個村子的監控,這是要將宇智波一族徹底推到對麵嗎?


    “卡卡西,我這是就事論事,你才是不要將個人情緒帶入到情感之中去!”


    “贈與你眼睛的那個宇智波族人,可不是.......”


    “夠了!”


    但就在猿飛真我義憤填膺的爭鋒相對之際,一道低沉的嗬斥陡然橫插了進來,並徑直將之想要說的話打斷。


    循聲望去,出聲者佩戴著極具象征意義的特殊帽子,諾大的【火】字鮮紅分明,正是這個村子的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


    此刻的他真的很煩躁,明明已經推進到了這個地步,明明木已成舟!


    可卻被砂隱村的上忍給硬生生地給攪了局!


    除卻這一點,宇智波荒自身的克製力,亦令之感到了恐怖。


    即便是麵對毀滅半個家族的仇人弟弟,居然還能夠保持被動引誘對方優先出手!


    這些原本不足說道的細枝末節,現在卻在有心人的放大下成為了為之開脫辯解的最好利器!


    當然,縱使這些細節可供說道,但仍就是存在一錘定音的契機的:


    就是放任對方抹除掉猿飛阿斯瑪。


    一旦宇智波荒這麽做了,那麽縱使天大的理由,都不足以為之開脫!


    但他真的能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成為利益的犧牲品嗎?


    明顯不能。


    “這件事,是我未有能夠在第一時間洞察清楚。”


    “是我的失職。”


    他本想要再賭一賭,賭一賭群情激昂,賭一賭來自其它世家的指責與嗬斥。


    可是除卻那些零零散散來自平民上忍的回應,以及猿飛真我的獨角戲,根本就沒有大型世家的附和聲。


    山中一族沒有,秋道一族沒有,奈良一族沒有!


    哪怕是在此次衝突中,自己家族中的天才同樣受到重創的日向一族,竟然也像啞巴似的隻字不提。


    而最終令之更改意誌的,就是旗木卡卡西的那聲嗬阻。


    這蘊藏著清晰不滿的聲音,將其心中最後一點僥幸與不甘徹底擊碎。


    【局,不在了。】


    心中升起的意念令猿飛日斬整個人都變得頹敗了一分。


    一鼓作氣,再而衰。


    於群情最激憤的時候沒有能夠做到一錘定音,在突襲想要擒拿的時候反而被幹勁利落地反殺。


    當下,就連在其手底下效力的旗木卡卡西都表現出質疑的態度。


    猿飛日斬是真的不敢再繼續拖下去了。


    “可是,火影大人........”


    被製止的猿飛真我很顯然是還想要說些什麽。


    因為他不明白,為什麽要選擇向這樣一個對忍村有著極具威脅的家夥低頭。


    尤其還是在暗部小隊被其族人肆意殺害的情況下。


    這樣的行徑簡直無法無天,簡直不可饒恕!


    “錯了就是錯了,沒有什麽無法承認。”


    但猿飛日斬卻很是坦然的回答著。


    “倒是荒族長,對於自身族人肆意殺害同伴的事情,又當做如何!”


    不過話鋒一轉,他便將矛頭調轉,向著信手解決了一支整編暗部小隊的泉施壓。


    若是能夠將之親近之人扣下,成為能夠投鼠忌器的底牌,又或者是撬出宇智波一族近來的謀劃,那麽今日的目的也算是達成一半。


    四名是暗部之死,也恰像是馬基所言一般,死得其所。


    “哈?”


    “三代目大人還真是當局者迷。”


    “連外人都看清的事情,你怎麽還沒有認清?”


    對於這樣的施壓,這樣的問罪,荒怎麽可能認同?


    “亦或者說,暗部的廢物向來都喜歡先對未有參與的無關人士動手?”


    “還是毫不留情,直接動用忍具的態勢?”


    “泉,並不是用自己的武器完成的反殺吧。”


    他步步緊逼的反問著。


    這樣的反問,讓猿飛日斬已經陷落低穀的心境再度下沉。


    同時,其也無法直接回答。


    在此次行動中,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資料上宇智波泉的檔案空缺。


    畢竟,這些年她所執行的都隻是一些連剛畢業的下忍都嫌棄的d級、e級基礎任務。


    可現在看來,這丫頭對於寫輪眼的應用完全不弱於一些久經沙場的宇智波先輩們!


    “暗部自然有自己的執行標準。”


    “遇到施展忍術協助反抗的罪人,難道還要赤手空拳的靠肉體相搏嗎?”


    猿飛真我適時的接話,言語裏充斥著不掩的厭惡。


    宇智波一族是邪惡一族的化身,這一固有的觀念早就印刻在了他的認知當中。


    昔日,這一族的領袖·宇智波斑曾在離開村子之後,又厚著臉皮歸來,並給木葉帶來了恐懼與災難。


    數十年前,那頭突然降臨進木葉城區內的天災·九尾,那碩大獸瞳裏映襯著的寫輪眼,無異也標注著與這一族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


    而這些積累下來的不滿、厭惡,都在五年前對方上門踢館後達到了頂峰!!


    他們可是現任火影大人的族人啊!


    卻被絲毫不留情麵地踩在了塵埃之中,這是整個猿飛一族都無法釋懷的屈辱!!


    “哦?”


    “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下。”


    聽著那因憤慨、因數次怒斥,已經有些沙啞聲音,荒不急不緩地說著無關話題的話。


    且在說話間,他彎下了腰,並伸出手指探向了其中一名倒在血泊中的暗部忍者。


    這樣的動作也讓猿飛日斬臉上的神色徹底大變!


    一步錯,處處受製。


    他完全忽略了那雙邪惡的眼睛有著多麽強大的力量。


    而伴隨著點點‘悉索’的聲音,兩個趨近於圓球狀的事物赫然挪位至了荒的手掌心中。


    這是,那名暗部精英的眼睛!!


    至於此間響起的那些不要在侮辱、褻瀆同村忍者的遺體這樣的話語,完全被之當作了耳旁風。


    “那麽,暗部忍者所得到的真正命令是什麽呢?”


    說著,他便將那圓球狀的事物貼近了自己的視線。


    於此過程,整個場域內總體的氣氛是驚愕的,是複雜的。


    就連那自詡自己所在的村子是格外殘忍的音忍村都已全然緘默不言。


    當著自家火影的麵,竟然還能夠做出反殺暗部,並肆意挖去眼睛的瘋狂事情!!


    這樣的一個家夥居然是大蛇丸大人要他們去狩獵的目標,這簡直是噩夢級任務了吧!


    不過與這三人相對的,卻是那興奮到極致的草隱村女子。


    那長長的暗紫色舌頭完全垂在了嘴邊,似是在通過舌頭上的細胞感知,享受屬於那人的氣息一般!


    【這個實驗體,他要定了!!】


    與此同時,荒也將那屬於暗部忍者的隻眼睛從自己的目光下挪開。


    “反抗,就直接抹除。”


    “噢?這就是你下達的命令嗎?火影大人。”


    他直視著視野中的那位白發老人,脫口的字句裏沒有一絲遮掩。


    “卡卡西前輩,既然你也擁有寫輪眼,那麽一起看看吧。”


    同樣也沒有等到那位白發老人的回答,荒便朝著遠處的旗木卡卡西拋出了手中的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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