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結滾動,瞳孔緊縮。


    五名砂隱上忍在噤若寒蟬之餘,亦下意識地不斷吞咽著苦澀的唾沫。


    那連綿於周身的查克拉氣息,就如同潮水一般從他們的周身急速掠過,並沿著那猙獰於木葉地域的恐怖疤痕向最終的目的地行進。


    這樣的一幕,狠狠地侵蝕著、崩碎著他們的信念與感官。


    從極具威懾力的忍刀眾,到內部被爆破開出指向性通路,再到這將穹頂都覆蓋的結界術與一眼難以分辨數量的忍者軍團。


    什麽叫做專業?


    什麽叫做戰爭?


    這就叫專業!


    這才是戰爭!


    與對方相比,己方通靈出一條三首小蛇撞出城牆豁口,再藉此進行推進的戰略簡直就是難以下咽的殘羹剩菜!!


    不止是砂隱村的忍者滿目震撼,就連從三麵趕來的木葉援軍也都出現了恐慌與不知所措。


    麵對這樣一支蓄謀已久地鋼鐵洪流,他們這些散兵遊勇就像是那提著前爪妄圖擋車的可憐螳螂!


    那被瞬間碾壓的同伴,


    那連浪花都未能掀起就徹底泯滅的忍術,


    就是印證。


    一時間,共鳴於這些木葉忍者心中的字眼開始更迭。


    這已經不是什麽簡簡單單的敵襲了,


    而是,


    貨真價實的戰爭!!


    「可惡可惡!」


    「混蛋砂隱、混蛋雨隱,一幫背信棄義地混蛋!!」


    「上,都給我上,不惜一切代價,攔住這些混蛋。」


    「將敢於踏足木葉的這群入侵者全部幹掉!!」


    在這目眥欲裂的悲憤、恐慌中,


    有身著墨綠色忍甲的木葉上忍撕心裂肺地咆哮道。


    其清楚地知曉,作為外圍守衛的他們,此刻需要做的隻有一件事情:


    不惜傷亡,不惜一切代價地去延緩敵人的進攻態勢,去為內部的同伴爭取到足夠的集結時間!


    否則,繼續如此小股隊伍的迎擊,那隻可能是飛蛾撲火的可悲送死。


    至於什麽搜集情報,什麽點燃烽火,什麽以居民撤離優先再反攻的應對策略。


    都在那連綿而起的濃煙中風崩離析。


    因為哪怕是身處在木葉最深、最邊緣地帶的同伴,也都必然已經被那一陣大地的裂變所警醒!


    嘶吼停止的那一刻,這名木葉上忍便手結術印地朝著那道鋼鐵洪流衝去,於之身側是一群同樣抱著必死決心憤然前撲的木葉忍者。


    有無形的火焰在這些「愚者」的身後悄然凝現,並隨著他們的意誌愈發洶湧。


    【木葉飛舞之處,火亦生生不息!】


    而看著這悲壯的飛蛾撲火畫麵,立於斷垣殘壁中的砂隱忍者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動容,反而是在嘴角流露出了一抹極具猙獰且諷刺的笑意。


    因為借此一角畫麵,他們仿佛就已經看到了整個木葉覆滅的結局。


    「快,快!」


    「你們都在磨蹭什麽!!」


    「還不快給我動起來,將這幫木葉雜碎攔下,護送我們的盟友推進!!」


    裹挾癲狂與暢快的輔助類擴音秘術,在這混亂的場域內炸響。


    一息間,意誌被貫徹,所有還準備作壁上觀的砂隱忍者瞬間動了起來,臉上也顯露出了殘忍的笑意。


    「是,是。」


    「遵命。」


    「........」


    針對這些已經喪失理智、並無視己方存在的木葉忍者,這場被他們報以死誌、夙願必達的特別行動已經


    開始轉變。


    轉變成了一場可以任由他們發揮的藝術性狩獵!!


    ........


    ........


    「哐哐哐。」


    刺耳的金屬撞擊音在幽深的建築內回蕩,不滿的汙言穢語更是充斥其中。


    「安靜,安靜!」


    「都給我安靜,再吵吵今日的放風與午飯全部取消。」


    惱怒的低吼於嘈雜的叫囂中脫穎。


    在如此雙重威脅之下,整個幽暗深邃的空間也逐漸變得安靜了下來。


    雖然還是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謾罵聲四下響起,不過駐守於此地的木葉守備們已經無心再去維係,因為他們的心神已經被剛才那劇烈的爆破音給徹底擾亂。


    那絕對不是什麽簡簡單單的小事故,必然是發生了什麽特殊情況。


    第一時間將同樣躁動的囚犯驅趕回牢籠內,防止這些窮凶極惡的家夥弄出點什麽幺蛾子,就是他們首要也是最要做的一件事情。


    幸好這一步順利完成,並沒有一個囚徒能夠趁慌亂逃脫。


    那突兀掀起的變故,也應該並不是針對監獄而來。


    「到底是怎麽回事?」


    「剛才的地震與爆炸聲。」


    心有餘悸的自問從一名木葉忍者口中脫口,這也是在場所有守備們心中的疑問。


    但無人能夠解答。


    因為在維係好監獄內的大體秩序後,他們才匆匆派人前去探查。


    「難道是此次的中忍聯合考試出現了變故?」


    「近期木葉附近也確實不安定,不僅身為s級叛忍的大蛇丸重新出現,聽說月光疾風也在前幾日的任務中殉職於隔壁的桔梗城。」


    不安的揣測,將本就躁動的氛圍再度撕開了一個讓恐慌可以乘虛而入的缺口。


    說到底,方才那連綿的爆炸聲實在太過突然,連處於邊緣地帶的監獄都能夠感受到清晰的震蕩感!


    再加上逐漸盤踞於蒼穹的灰黑濃霧,就如同在他們的心中蒙上了一層壓抑的陰影一般。


    「不要恐慌,不要自亂陣腳!」


    「我們的職責就看好這座監獄的大門,不讓任何一名犯人能夠逃出去,其它的事情不用我們操心。」


    「因為那兒,有我們的火影大人坐鎮。」


    「火影大人,必然會解決掉所有的事情!」


    此言出自一名麵容堅毅的木葉上忍。


    經曆過一些風雨的他,比大多數後輩都要穩住,也更加相信他們的【影】!


    而且,那可是曆代中最強的三代目火影!!


    【火影?】


    【嗬。】


    有不屑的意念迸發,


    就在這些木葉守備眺望遠方的時候,一灘蠕動的水澤如同透明的史萊姆一樣輕而易舉地滲透到了這座監獄的內部,並在進入之後嚴重違反物理定律的向上延展,最終化作了一道人形模樣。


    白色短發,尖銳的鯊齒,以及怪異的雙刀。


    正是,忍刀所眷顧的神童·鬼燈滿月!


    「那麽,荒大人所提及的那兩個家夥是被關在哪裏呢。」


    「風神、雷神?」


    「還真是有夠囂張的名字。」


    「就不怕天罰嗎。」


    喃喃自語間,他輕易躍上了二層廊道,並朝著幽深的囚牢內部走去。


    隻是走了數十步,一座座由鋼鐵、岩壁組成的小隔間就出現在了其視野中。


    「不是,」


    「不是。」


    鬼燈滿月目光飛快掠過這些簡陋牢房,


    找尋著此行的任務目標。


    當然,這樣一個衣著怪異且未有佩戴木葉護額的自由人,大搖大擺地行走在囚籠外麵很快就引起了一些囚徒的在意。


    「你,你是誰?」


    「是有勢力對木葉發起進攻了嗎?」


    「不,不管你是誰,不管外界發生了什麽。」


    「求你救我。」


    「求你,放我出去!」


    「隻要能夠出去,我願意為你們做任何的事情!!」


    「........」


    祈求聲隻是在數個呼吸間就連成了一片,一隻隻滿是繭子的手掌更是從囚牢中的縫隙中伸出,想要抓住這難得的救星。


    借由此前那突兀的爆炸聲與這不應該出現在此的年輕忍者,使得他們本能的想到是木葉內部出現了變故,才會讓這個家夥能夠大搖大擺地行走在這裏!


    而且,從那些獄卒懊惱的神情和對話中,他們也都清楚今日是中忍聯合考試的日子,是一個魚龍混雜的時期。


    若是真的有勢力想要做些什麽,無疑是有天時的!


    但是鬼燈滿月怎麽可能會去理會這些囚徒?


    畢竟,能夠被關在囚牢裏的,至少說明他們是一群背叛過自己的同伴,又或者背叛過自身的村子的惡人,根本不需要對他們施加任何的憐憫。


    更何況,自己還要忙著去參戰。


    鬼燈與鮃鰈之名,盡皆不可弱於他人!


    「那就去死吧!」


    「你這見死不救的混蛋!」


    「你,你和背後的勢力都將不得好死,都終將覆滅!!」


    在感覺到祈求無用時,那些卑微的字句猝然轉變,化作了最惡毒的詛咒。


    不過礙於那些木葉守備都被外界發生的異狀所吸引,在將所有囚犯關押進牢籠中後,便都急匆匆地走出了監獄。


    所以這裏的異動並沒有被那些木葉忍者所理會,畢竟那些囚徒爆發出一些躁動也是隔三岔五、家常便飯的事情。


    「怎麽?不服氣?」


    「那就放我出來試試啊,你這小身板還不夠大爺我玩弄的!」


    在意著猝然停駐於自己身前的外來者,囚牢內那體形魁梧、一身橫肉的成年男子自知激將法有了效果。


    所以他進一步地挑釁著,那拷在其手腕處的鎖鏈也因為其叫囂的情緒,發出著「丁零當啷」的清脆聲響。


    而這一幕同樣被其他囚徒所感知,


    一時間效仿聲不斷。


    隻要他們能夠被放出去,那麽無論是通過怎樣的方式,都將是海闊任魚躍!


    「那些惡徒又在吵鬧什麽!」


    立足獄外的守備們也對那愈發嘈雜的態勢出現了憤懣。


    這簡直就是將他們此前的警告當作了耳旁風!


    「放風和午餐全部取消!」


    「如果你們想晚飯也喝西北風,那就繼續!!」


    不過就在其中一人怒吼著意圖返回監獄內查看到底是什麽情況的時候,整個嘈雜的大環境像是被突然按下暫停鍵一樣,瞬間戛然。


    這樣的回應,令之走向幽暗內裏步子直接停頓。


    「哼。」


    在落下了一道冷冷的鼻音後,他重新眺望向了濃煙滾滾的方向。


    哪兒才是其真正擔憂的地方。


    滿身橫肉的囚徒出來了,


    但卻是化作攔腰兩半的出來。


    連帶著這道鋼鐵囚籠都被鬼燈滿月斬成了兩半。


    刺鼻的血腥味道瞬間就灌入了周遭罪人的感官中,也讓他們不斷叫囂著的嘴巴徹底緊閉。


    「還有誰是想要出來的嗎?」


    白發殺神輕聲詢問著。


    他提著怪異的忍刀,鮮血一點一點的沿著刃身濺落。


    看起來安靜而瘋狂。


    「沒有嗎?」


    「那好。」


    在這驟然鴉雀的環境裏停頓少頃後,他繼續向幽深的囚地內部走去。


    不過,那怪異的忍刀並沒有被收回鞘內,而是仍舊提在其手中。


    此間,有顫抖且小心翼翼的聲音迸發。


    「忍刀·鮃鰈。」


    「是血霧裏的忍者!」


    而在牢獄的最深處,鬼燈滿月找到了此行的目標。


    這兩個體型魁梧,不,是兩個體型肥碩的家夥正百無聊賴地念叨著什麽時候能夠開飯。


    顯然無論是此前的爆炸,還是方才的嘈雜都沒有能夠給這兩個家夥帶來什麽特別的影響。


    還真是,有夠特別的家夥。


    「誒,這是今天送飯的小哥嗎?」


    「好像跟昨天長得有點不太一樣呢,哥哥。」


    躺在地上的雷神一臉正經地說道。


    於之手中還捏著一塊已經快要被搓圓的石塊,想來這就是他平日裏的玩具。


    「笨蛋,雷神。」


    「你仔細看看,這家夥的手裏根本沒有帶飯盒。」


    「但是,」


    「沒有帶食物就來參見我們,還真是有夠勇敢的!」


    躺於石床,單手撐著腦袋的風神,眼睛開始迸發出凶光。


    很明顯,這兩個家夥的腦袋似乎都不太夠用。


    壓根就沒有在意那還濺染著鮮血的特殊忍刀。


    「風神雷神,嗬」


    「快點起來做事了。」


    鬼燈滿月的眼中帶有著一抹不屑,若非是那位大人的命令,他根本就不會過來。


    更不會選擇將寶貴的忍刀,交由這兩個看起來很白癡的家夥使用。


    「哈?」


    「還沒有供奉食物,就想讓我們工作。」


    「新來的小哥,看起還沒有聽過我們的名頭,哥哥。」


    雷神不僅不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眼中流露著實質的凶光,一雙比常人肥碩了兩三圈的大手,也分別抓住了兩根相鄰的鋼鐵柱子。


    「那就給他點顏色看看好了,雷神。」


    風神依舊躺石床上,滿目不屑看著那牢籠的豆芽菜。


    真以為自己是荒老大,又或者是綱手老大嗎?


    竟然想要隨意驅使他們,可笑!


    「是,哥哥。」


    帶著殘忍的笑意,雷神輕易掰扯開了這囚禁他們的鋼鐵牢籠,並一步邁到幽暗的廊道中。


    強大的體格壓迫伴隨著陰影灑落。


    「幹掉你,就自己去找飯吃吧。」


    自語間,他抬起了拳頭。


    而鬼燈滿月也在此刻將視線從那被破壞的牢籠上收回,嘴角拉扯出的戲謔笑意不改,尖銳的鯊齒也隨之曝露。


    【怪力啊。】


    【難怪荒大人會選擇他們兩個。】


    【從某種意義上倒也能夠成為「兜割」與「飛沫」,這兩柄重武的使用者了。】


    【忍刀七人眾的重組。】


    【有點期待呢。】


    可就在其露出明悟之色的時候,那碩大的拳頭已經對著他的門麵狠狠地砸了下去。


    並伴隨著「砰」的一聲,化作了四濺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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