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近正午,納蘭鬆寒和駱霜晨帶領著送神隊伍在東城門外與溥傑的車隊相遇,受阻。


    皇宮衛隊的中隊長“仁丹胡”正因駱霜晨的強硬和納蘭的左右逢源而惱火。巧得很,裝著巨蟒的棺材底掉了下來,四挺輕機槍也掉在了地上,而那巨蟒還是沒有掉出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仁丹胡”很是警覺,他跳下馬,一邊衝了過去,一邊大叫:“這個是什麽情況?”


    駱霜晨回頭也看到,他一想這事發生得太不湊巧了,要露餡。他連忙下馬也向隊伍奔了過來,可是怎麽辦他也沒想好,萬不得已,隻有讓“仁丹胡”向閻王報道去了吧。


    好在,這張碩非很是激靈,就見他忽然高聲怪叫,把寬大的皮袍一抖,頓時湧起一陣黃煙。這個龐大的隊伍本來就吸引人,除了“仁丹胡”其他的衛隊的人平時也是受管製慣了,難得看回熱鬧,見到這陣黃煙,都紛紛掩住了口鼻。有的人還叫著:“這是什麽煙霧啊?”


    駱霜晨也不明就理,他還是止住了腳步。


    這時那些衛隊中的衛兵大多是中國人,也都大叫起來:“隊長哪裏去了?”


    過了一陣子,煙霧漸漸散去。


    人們看到那個中隊長倒在棺材前,口吐白沫,人事不醒。


    駱霜晨關心那四挺輕機槍,但是為了避險,他沒有上前去。


    他清楚地看到破碎的棺材板還在,可那四挺輕機槍蹤跡不見。


    衛隊中有一個小隊長裝束的人卻跑上前去:“村上隊長,你醒醒----醒醒------”


    可是那個“仁丹胡”卻絲毫沒有動作,眼皮上翻,明顯已經死過去了。


    “村上隊長死了!都別動,不許放走凶手!”那個小隊長聲嘶力竭地大喊。


    那些衛兵一見死了人,都感覺事態要嚴重,都舉起步槍,把槍口對準了站在隊伍前麵的駱霜晨和張碩非哥三個。


    這時,宮內府大臣熙洽和納蘭從車隊中走了出來。


    這個熙洽出生於1884年,字格民。他是清太祖的親兄弟穆爾哈齊的後代,早年在日本的振武學校和士官學校學習,還曾積極參與宗社黨的複辟活動。1919年初,張作霖將他起用為東北講武堂的教育長,由於勤懇敬業,深受張的器重。再後來,就先後擔任了東三省巡閱使署參謀處處長、蒙藏經略使署軍務處處長、東北軍第十旅旅長、吉林軍備訓練總監、吉林邊防軍司令長官公署參謀長,是吉林邊防司令官張作相的副手。九?一八事變之後,他卻開門揖盜,宣布吉林獨立,公開脫離南京政府與張學良的管轄,後來,還把張作相的10萬大洋送給了溥儀作建國經費。日本人扶植了溥儀傀儡政權之後,他先後擔任財政部大臣,後又改任宮內府大臣,深受溥儀倚重。


    熙洽大叫:“都放下槍。禦弟殿下有命令,這隊伍是陛下的表叔納蘭家驅邪送神的,讓衛隊閃開道路,並且放行先走。”


    “可是您看到了沒?中隊長村上太君死了呀,這如何是好?”


    “到底什麽情況?不知道是皇宮衛隊的長官麽?”納蘭麵色嚴肅。


    “納蘭老爺,這本是我們送神活動的一個儀式,叫‘仙履升平’,哪裏知道這位長官發瘋似的衝了過來,他的頭抗擊到棺材上,是個意外呀。”張碩非真是個巧舌如簧的家夥啊,不次於陳允先。


    熙洽也半信半疑,但畢竟他與納蘭也早年相熟識,不好意思太較真,他走上前來,摸了摸村上的鼻息和額頭,歎了口氣:“唉,造化弄人啊。這事不是什麽大事,確是意外,由宮內府多多補償著銀錢也就是了。納蘭這事不勞你費心,我們畢竟也是親戚麽,是這個村上太好奇太衝動了,回頭我進宮向禦用掛解釋一下。我說張六子,你率領衛隊閃到兩旁,眼看著要過午了,別誤了時辰,都堵在了城門口也不好。執行吧---”


    納蘭抱拳敬謝:“格民公,有勞了。這事在下心中有數,明晚我會親自去府上看您。請恕在下不多陪您了,進宮時代我向陛下問好。”


    不消一刻,皇宮衛隊閃開道路,汽車隊也靠在一旁,向東門外的官道上進發。


    陳驄和穀茂林帶著人剛要追了上去,奈何小隊長張六子率領皇宮衛隊把他們擋在了一旁:“你是哪裏的?跟著湊什麽熱鬧?”


    “我是警察廳特務科的。我叫……”陳驄剛要說什麽。


    “你愛是什麽廳的,與我們無關。宮內府愛新覺羅?熙洽大人吩咐,不得衝撞陛下表叔家的送神隊伍。靠邊---靠邊----”


    氣急敗壞的陳驄眼看著納蘭的送神隊伍大搖大擺地走向了郊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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