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有這種事?”周盛華驚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王熙微繼續在那挑著麵霜往臉上抹著:“前段時間,兩個人有過一段時間的冷戰,隻是你沒在家,沒注意罷了。”王熙微將麵霜抹在眼角那一塊:“不過啊,那是人家前夫啊,在意也沒用,隻是用著咱們家的,吃著咱們家的,還想著以前的前夫,她把津南當什麽了?”


    王熙微之前是看在津南的麵子上,才對知隻一直都笑嗬嗬的,肖雲蓉對她不待見時,她也是維護她的,當然這些也都是鑒於津南的麵子上,如今知道上次的事情,王熙微心裏自然也是有些想法的,她想著這件事情應該是不能隨便過去的,畢竟是當眾當著她跟周舟的麵,喊著她前夫的名字,雖然是在夢中。


    可實實在在的讓津南的麵子無處放了,而且她本就是改嫁的,就算之前津南跟她丈夫是朋友,改嫁了,自然也得知道規矩吧?


    俗話都知道出嫁隨夫,她現在待的可是周家。


    王熙微歎氣說:“如今看來,兩個人應該是沒事了,二弟既然沒那麽計較,我們這些旁人在一旁計較,好像也沒什麽用處吧,隻是我覺得在這點上,二弟對她實在是太寬容了。”


    周盛華沒想到還有這一層,他皺眉說:“我去問問二弟。”


    王熙微突然放下手上的麵霜,轉身過來,看向床上的周盛華:“哎,盛華,你不覺得津南對知隻太好了嗎?就算是她丈夫對津南有恩情,可津南對知隻也真是太寬容了吧。”


    周盛華說:“人家是夫妻,好不是正常嗎?”


    王熙微歎氣說:“隻是覺得好的有點不正常而已,覺得兩個人認識時間也不是很常的,津南對知隻的包容度太高了。”


    周盛華說:“新婚本就是包容度高的時候,也是相互磨合的時候,這才半年呢,離婚也肯定不適合離婚的,而且知隻這個人雖然背景不好,沒上過什麽學,二弟這不是在提她了嗎?她其餘的地方做地還是不錯的,津南去上班回來再晚,她都等著津南回來,津南感冒了就給他煮薑水,在周家在服侍長輩這方麵,我們都沒她周到,就算有點錯,也是值得包容的,夫妻嘛,相處才是最重要。”


    王熙微又看向周盛華。


    周盛華連忙又說:“你別老說我說錯了,我的意思是拿安娜相比,安娜是漂亮,優秀,可你得承認別人也有別人的優點不是嗎?漂亮是其次,還是得勤儉持家,溫柔體己才對。”


    王熙微倒是也承認,至少知隻在周家,這方麵知隻確實是標準的,有時候連她都覺得,自己在她的對照下,完全不是一個稱職的兒媳,可她跟知隻的位置本就不一樣,所以也不用這般討好婆婆罷了,她也不會有什麽危機感,畢竟她可不是為了當好周家的兒媳婦而生的。


    隻有這種三從四德的女人,才會需要去迎合公婆,戰戰兢兢得到公婆的認可。


    王熙微說:“跟安娜相比那是自然。”


    周盛華見她承認了,才又說:“至於其他的,結婚本來就是過日子罷了,跟別的也沒太多關係,隻要生活中相處好,她人也知冷知熱,其餘的都是小事,而且她前夫本就是存在的,人家多少年的感情?難道津南結婚的時候就沒想過這點嗎?”


    周盛華又說:“我看啊,這點是完全否認不了的,既然結婚了,津南也是做好接受準備的,我瞧著津南跟知隻挺好的,也不用操心什麽,知隻雖然不符合安娜這種質量女性的標準,但三從四德。”


    王熙微沒想到,這些事情到周盛華這裏,倒不成問題了?


    她瞧著他酸溜溜說:“哎呦,我竟然還不知道你喜歡這種三從四德的良家婦女呢。”


    周盛華見她揪著這點不放,當即便問:“王熙微,你講不講道理?我這是實事論事。”


    王熙微笑著說:“行了,逗你呢,你說的話我是認同的,我隻是覺得津南這段婚姻,還有的很長的路要走呢,而且可以跟津南說說孩子的事情,我瞧著媽對孩子是耿耿於懷的,說不定有了孩子,媽對知隻的接受度就高了。”


    周盛華似乎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他想了想說:“有時間我找津南說說。”


    王熙微回著:“你確實可以跟他聊聊這個問題。”


    兩夫妻聊到這,王熙微也終於擦完了昂貴的護膚品上床了。


    那邊依舊是燈光下的影子重疊,周津南懷中的人,白淨秀氣,身形如一小水仙,模樣認真,手隨著他的手,在紙張上遊動著,紙張上是兩人手交纏在一起的影子。


    周津南的臉在她肩頭的臉側,知隻整個人都被她籠罩在懷中,就連每一根頭發絲都在他的身形籠罩。


    周津南看著她認真寫下的每一字,臉上舒展著笑,看向她,在那誇獎:“越來越有模有樣了。”


    他神情似靜謐的月光,帶著瑩瑩的光,斯文的麵容上,是毫不掩飾的融融笑意。


    知隻聽到他的誇獎,臉上會從靦腆到開心,她這樣靦腆又忍不住開心的模樣,實在讓人有種別樣的憐意。


    “是你幫我的。”她有些不自信的說。


    津南笑,便鬆開了她的說:“那就自己寫寫看。”


    知隻還是很不自信的,不想在他麵前露拙。


    可是周津南實在太溫柔了,手撫摸著她腦袋,輕聲鼓勵著她:“試著寫寫。”


    知隻終於鼓起勇氣獨自寫了兩個。


    這兩個字完全沒有顏真卿的風格,還顯得相當的稚嫩。


    知隻知道自己寫得不好。


    周津南卻看著她,誇獎著:“我覺得不錯。”


    知隻覺得他在睜眼說瞎話,她才沒有寫的不錯。


    周津南這方麵對她一點也不嚴格:“吾妻寫的,在我這裏勝過顏真卿的真跡。”


    燈光下,真是憐語慰卿卿,慰卿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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