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半個小時,周津南找到了她,在大街上一處麵包店裏,麵包店是有暖氣的,知隻坐在裏麵,身子基本上已經沒有了,但至少目前她是活著的。


    周津南撐著傘找遍了酒店附近的所有的大街,找了很久,也終於在這家麵包店找到了她。


    他直接推開店門進來,站在門口喘著氣看著坐在店內沙發上的她。


    知隻緊抱住自己,也看著他。


    周津南立在喘著氣,他身上的大衣全是厚厚的雪,可見他在大街上走了多久,盡管他手上還拿著一柄黑色的雨傘,那黑色的雨傘麵上,也在撲簌著雪。


    他太過惹眼了,不僅是因為他是華人,還有他的出色的麵容與氣質,很快麵包店的店員便主動走了過來,詢問他需要什麽幫助。


    店員用的英語,所以知隻能夠聽到。


    周津南對那店員回了句他找人,那店員目光便朝沙發上掃去,瞬間明白了什麽,點頭,從他身邊離開了。


    周津南朝著知隻走了過去,一步一步走到知隻麵前後,他停在她麵前。


    知隻對於他的到來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坐在那,麵色通紅的看著他。


    周津南立馬脫下身上的大衣裹在她身上說:“我們先回去。”


    知隻已經沒有了知覺,所以那大衣裹在她身上,她也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


    當然她也清楚的明白她沒什麽地方可以去,她自然也不會愚蠢的拒絕掉他這件衣服,以及將他給推開,她任由他將自己給裹住。


    周津南在將她給裹住後,又將她抱緊在自己懷裏。


    其實他也沒穿多少衣服,裏麵就一件羊毛衫,黑色的長褲,外加那一件外套,再也沒有多餘的保暖品。


    知隻被他摟在懷裏後,便跟著他的步子隨著他離開。


    那麵包店的店員又走了過來,跟知隻確認是否認識身邊的人,大概是怕她被不認識的人給帶走,知隻朝那店員點頭用英文回答,是認識的人,那店員這才放下心來。


    大概是那店員對知隻的關係,周津南很感謝的對店員說了一句:“thankyou.”


    之後才繼續帶著知隻出了麵包店,帶著她出了門。


    那店員見兩人認識,這才不再阻攔,同他們說了一句:“besafeontheroad.”


    周津南未再答話,因為出租車正在外麵等,在這樣的大雪紛飛的晚上,尾氣不斷冒著白霧,引擎像是隨時會被這樣寒冷的天氣凍掉停止工作一般。


    周津南將知隻裹的很緊,手上撐著傘,帶著她朝出租車走去,在到出租車旁後,司機立馬下來,周津南送著知隻進入車裏,車裏的暖氣足很多,在落在軟皮座椅上那一刻,知隻才恢複點知覺,而周津南也跟著上了車,坐在了身邊。


    出租車從馬路邊開離,朝著酒店的方向駛去。


    兩人坐在車上沒有說話,車內的氣氛很是安靜,兩人的情緒都還沒有得到緩解。


    車子就這樣一路到酒店門口,司機下車將車門拉開,周津南才再次將知隻給摟住,用傘護在她身前,這才裹著她繼續離開。


    酒店裏的工作人員出來,鬆開了柔軟的毯子,周津南也將毯子全都裹在她身上。


    可實際上他渾身已經冰冷。


    在兩人到酒店房間後,周津南對工作人員說需要醫生。


    那工作人員立馬點頭,然後便去打電話請醫生過來。


    周津南將她送進房間裏麵,可知隻的雙腿一軟,身子完全沒力氣,差點從他懷中摔倒在地下,周津南伸手立馬將她的身子提起,緊扣在胸口,他低頭問:“沒事吧?”


    知隻沒有回答他,但是沉默已經回答了他沒事兩個字。


    周津南繼續帶著她朝前走,在兩人到沙發旁後,知隻終於坐在了沙發上,而周津南將她身上的毯子以及外套拿下說:“先去洗個澡。”


    她全身都已經濕透,那是雪沾在身上後,融化後的雪水。


    知隻抱著自己,在那用力的哆嗦著,周津南看到她這幅模樣,從沙發便起身,便去調房間裏的暖氣,可就算在房間內的暖氣開到了最大,知隻還是冷到不行。


    周津南到她身邊問:“好點了嗎?”


    知隻不說話,一個字也不肯說。


    周津南蹲在她麵前問:“先洗個熱水澡好嗎?至少換了身上這身濕衣服。”


    到暖和的地方,那身濕衣服有多難受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這才點了下頭。


    周津南將她從沙發上扶了起來,然後帶著她去浴室,而當知隻到浴室後,他又去給她拿幹淨的衣物。


    之後知隻泡在熱水裏,而周津南在她在浴室裏泡澡給她拿了衣服後,便在臥室內等待著。


    一個蹲在浴缸裏,不知道在想什麽,而一個坐在床上安靜等待著,表情也在沉思。


    差不多半個小時,知隻泡完澡出來後,而周津南的目光正好看向她,這個時候門外正好門鈴也響了,應該是醫生過來了。


    周津南從床上站了起來對她說:“我去開門,你現在床上躺著。”


    知隻的頭發濕漉漉的,她有些頭昏腦重,聽到他的話也隻是點來點頭,沒有看他,可周津南已經發現她好像有些不對,目光看向潮紅的臉色,他隻得出臥室,去開門。


    摁門鈴的人果然是醫生以及酒店的工作人員,酒店的工作人員跟他說了幾句話,周津南又吩咐了她送些需要用的東西上來,這才帶著醫生進臥室。


    而臥室裏的知隻已經躺在了病床上,渾身無力的閉著眼睛靠在床頭。


    周津南走了過去,手試探著她的體溫,果然是發燒了。


    之後他讓醫生檢查,看高燒是否嚴重,是否需要送醫院。


    醫生給知隻進行各種檢查,檢查完後,跟他說醫院應該不用,但是今天晚上可能要扛一晚,問是否要開些藥。


    周津南看著她的臉色,手又再次在她額頭上貼了一下,發現體溫逐漸在升高。


    他跟醫生確定問是否真的不用送醫院,醫生很肯定的回答說隻需要吃點藥應該沒事,他這才放下在心來,不過他眉頭始終是皺著的,還是讓醫生先開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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