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周乾尋到了幾名練劍的弟子,稍微打聽了下那山中佛光以及禪音來源。


    而根據幾位弟子所言,離著劍宗不遠,有著一座破敗的古廟,不過就在幾年前,裏麵來了幾位老和尚,他們將破廟修繕了一番就在那裏住了下來,之後的每日都會聽到他們在哪裏做早課念佛經。


    周乾有些納悶,這寺廟應該離著劍宗不遠,且就在旁側,劍宗怎麽說也是道門,為何會容忍側旁有修佛之人?


    而且哪怕是同為道門傳承,山門互相之間也不該挨著這麽近才對,更何況還是曾跟道門在千年間就各種不合的佛門了。


    這事,周乾多少有些好奇,反正此時也是閑著,就跟這幾位弟子多聊了幾句,但幾個弟子都是說不清楚,隻知道劍宗跟那邊的佛寺兩不相犯,這幾年來都是這般。


    反正佛寺的禪音與劍宗弟子也沒有什麽緣分,他們也不會無聊到去砸人寺廟的玻璃……


    詢問到這裏,周乾就再收獲不到什麽信息…


    於是周乾問明天青長老的住處,找尋了過去。


    劍門山景,險、奇,異常在懸崖峭壁的棧道上行走,倒是別有一番味道。


    “哦,你說那古寺啊,”


    正倒在躺椅上喝茶的天青長老停笑著道了句。


    “那寺叫鎮安寺,在那裏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在很多年前戰亂之際,那寺中斷了香火,和尚都跑光了。


    幾年前,這寺廟裏來了那幾個老僧,我也空閑時前去溜達過一圈,見裏麵幾個老僧境界高深,身具不俗的佛法傳承,因此這兩年也有不少信徒給他們添了一些香火錢!也維持了一些生計!”


    周乾對佛門並無太多感覺,也談不上喜歡,不過佛道之爭在這近千年發生過太多,周乾身為道門一脈弟子,雖然有個悟心小老弟,但也要站在道門的立場考慮問題。


    周乾問:


    “為何不讓他們搬走?”


    “這事門內倒是有人提過,但掌門去過之後,回來就嚴令我們不要打擾他們!”


    天青長老壓低聲音,看了看周圍沒有其他弟子小聲道:


    “我偷偷問過掌門,掌門說,鎮安寺下麵有髒東西,聽說那幾個老僧日夜念經就是為了鎮壓超度寺中鎮壓之物!”


    周乾頓時暗自乍舌,聽著有些匪夷所思,這鎮但在天青長老口中說出來,卻又並非不可信。


    “天青長老,這底下的東西是妖魔,還是什麽?”


    天青長老笑道:


    “不清楚,不過無外乎妖魔,穢,物,嘿嘿…不過你也別擔心,如果是什麽妖魔九成九都掛了。況且我們劍宗,可是蜀地第一大宗門!禦劍術天下聞名!什麽妖魔鬼怪不繞著走…”


    這位道長在那誇誇其談,周乾在旁應和著。


    同時他也感覺到,這個天地間,似乎還有太多他所不知的秘密。現在,他已經有機會去慢慢一探究竟,去了解一些曾經發生在這片大地之上的故事。


    心中忽起了少許念頭,周乾笑道:


    “長老閑暇之餘可否帶我去這鎮安開開眼界?”


    “行!貧道現在也無事,倒是閑得很,咱們說走就走,今日我就帶你在這山中四處轉轉,等我一下,我去換身衣物,咱們去寺裏看看佛像什麽的也無妨。”


    周乾忙問:


    “我也要不要換一下衣服?”


    “當然要換!”


    天青長老笑道:


    “道士去燒香拜佛,非要氣壞祖師爺不可!”


    當下,兩人約好幾分鍾後碰麵,周乾回去也換回了尋常衣服,還好他還帶了幾件換洗的尋常衣服來。


    想了想,周乾給清虛師伯打個電話過去,說了自己可能要在劍宗多停留兩三個月之事。


    視頻中幾位師伯頗為正派地囑咐周乾在人門派做客不可失了禮數,除卻禦劍術之外,也不要多學人家門派的功法,不可多占人便宜。


    周乾連忙答應,不過隨後當掛斷電話之後,周乾就看到投影角落出現一條信息。


    “不學到禦劍之術,不許回來!”


    周乾頓時感到有些壓力山大!


    不過也就是不知道,稍後過去了,要不要提點水果雞蛋什麽的……


    換好衣服,掛斷電話,周乾在窗口朝著那寺廟所在看了幾眼,門外已經傳來了天青長老的招呼聲。


    這倆人湊在一起,也不隱藏自己修為氣息,就朝著劍宗後山而去。


    “我去問師兄打聽了下小路,翻過兩個山頭,就能到鎮安寺那邊了,對了,剛好先帶你看看幾個月後要試煉的我們宗門禁地劍塚,認認路,以後就能自己來了!”


    天青長老隨手拉住周乾胳膊。


    “到了這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樣,不用客氣!”


    周乾頓時隻能苦笑。


    劍宗的禁地有兩處,一處是藏劍樓,是各個門派都會有的道藏之地,存放宗門典籍。


    躍過藏劍樓,朝著一處山穀走了十多分鍾,就到了第二處禁地,也是周乾此行的目的地,劍塚。


    然而,周乾第一眼看到劍塚時,確實有些失望。沒有自己所想像的那樣,無數把寶劍插在各處的情形,也沒有什麽殘劍如林的奇景,反而,座座小小的石碑立在地上,宛若公墓陵園一般。


    “劍塚,顧名思義便是葬劍之地,”


    天青長老笑道:


    “但並非所有劍都能入此間,相反,隻有那些斬殺過妖魔、名傳過世間的劍,在折損之後才會被葬入劍塚之中。


    你來看,這最新十多個埋下的寶劍,它們都是凡劍,甚至還有兩把長刀不算是劍,但它們卻有資格入駐此間。


    因為這是幾十年前,師爺他們年輕時打鬼子留下的劍,而持有這些劍的師爺們,大多都沒回來。”


    周乾緩緩點頭,蹲在一處小小的石碑前,手指拂過石碑


    天青長老笑道:


    “真實的劍塚便是如此,當真沒什麽寶物。”


    周乾輕歎了聲,緩緩站起身來,朝著這山穀望了望


    他心底忽而泛起少許雜念。


    “這裏便是劍的歸宿嗎?”


    “與其這般說,不如說,這裏是用另一種方式,讓這些劍永存,從這裏再往裏麵走,就是你之後要試煉的場所了,不過有些對劍道感悟較低的可能連這片墳場都走不過去!行了咱們這就去鎮安寺一觀吧!”


    “嗯!”


    周乾緩緩點頭,他是愛劍之人,但他並非劍宗弟子,鎮山也入不了此地。搖搖頭,周乾轉身而去,沒踏入劍塚。


    今天他們主要是要去尋鎮安寺開開眼界,也沒太多閑散時間可以消遣。


    尋到鎮安寺著實花費了兩人一番功夫,但好在周乾是金丹,山路雖然崎嶇,就算帶上天青長老也不至於狼狽。


    但到了鎮安寺前,周乾還是多少有些失望,這寺廟,也就是麵積大了許多的後山小院,實在跟氣派兩個字扯不上什麽關係,院牆殘破不堪,院門還勉強算是完整,顏色深淺不一,寫著鎮安寺的三個古字牌匾已經脫了漆,看不真切。


    寺門虛掩,有幾位小僧人正在掃地,周乾的神念籠罩在此地,頓時感應到了二十多股修士的氣息,大多都是周乾能夠直接看透的。


    而他同時也發現了幾道讓他神念無法探明的所在,那應該是寺院中的幾位高僧。


    周乾嘿然一笑,小聲道:


    “這裏麵還真有高人。”


    話音剛落,就聽鎮安寺中傳來一聲佛號,說話之人嗓音十分蒼老,語調也頗為平和。


    “南無阿彌陀佛,兩位道長不知前來有何貴幹,還請入寺內相談。”


    門縫中,一隻光禿禿的腦袋探頭看了出來,卻是十幾歲的小和尚,見外麵真有人,連忙推開大門,這佛寺前院中也有幾位身穿僧衣的和尚向外張望。


    似乎是看到周乾和天青長老並未穿道袍,這些佛修也是有些掃興。


    天青長老一邊拱手,一邊就往裏麵走,笑嗬嗬的說著:


    “貧道劍宗天青,閑來無事、靜極思動,鄰裏之間走動走動。”


    正殿之中,一名穿著袈裟的老僧邁步而出,那袈裟在陽光下已經沒了光亮,還有幾處補丁。


    老僧看著有些清瘦,但目光溫潤如玉,給人一種頗為安寧之感。


    “老衲便是本寺住持印光。


    周乾頓時有點不知該如何接話,便等著天青長老先開口。


    天青長老自忖,這老僧應當是跟掌門同輩,便做了個道揖,道:


    “見過方丈。”


    周乾也跟著道了句:


    “見過玄苦方丈。”


    “兩位請入殿內歇息,”


    這主持倒是頗為客氣。


    “我寺與劍宗本就極有淵源,隻是近年來走動的少了些,兩位仙士今日能來此地,當真讓老衲心感欣慰。”


    天青長老笑著客套幾句,兩人被這位主持引入了大殿之中,坐在了角落的幾隻木椅上。


    這寺廟經濟不容樂觀。


    不說其他,佛像上的金漆都快脫落幹淨了,卻沒能再渡一層上去。


    古時僧人四處化緣,一是為了溫飽,二則是為了攢錢給自家廟裏的佛像渡上金漆,這對僧人而言也算是一種修行。


    周乾並沒有朝四處多看,他來這裏隻是好奇,想接觸下佛修,開拓眼界。


    那兩位給他們開門的小和尚很快送來了茶水。


    印光方丈溫聲道:


    “山野粗茶,兩位莫要嫌棄,不知道能不能容老僧多問一句,兩位前來,隻是為了鄰裏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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