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英子,咱們走了,你在這裏呆著,會影響小玉瓏的!”


    桂花對著周乾輕聲說了句,讓他慢慢退出大殿。


    殿前,周乾負手而立,感慨了聲:


    “這……絕了。仙子,那我怎麽辦!”


    “急什麽,這些終究都是外物而已,修道真正要看的,還是自身。”


    桂花輕飄飄的來了句,


    “莫在私底下說我小氣,現在小玉瓏在此修行,我也帶你去個好地方。”


    “那有…嗯?什麽地方!”


    周乾看了看大殿,卻問了一句。


    “對了,仙子,我聽說仙人的寶物通常都會通靈,這大殿在這裏這麽多年了,誕生靈智了嗎?”


    桂花答日:


    “自然有,不過這種經過長時間才誕生出來的靈體,大多都隻是履行各自職責的靈,並非靈修,安心就好。”


    “行,我們要去哪?”


    “這地雖以破舊不堪,但是我之前找了一圈,發現也有幾處地方可以進去,雖以沒有了什麽太過貴重的東西,但依照著你的修為水平也可以與你一些好處!”


    桂花目光之中帶著幾分得色。


    “一處應是他渡劫失敗之地,其內有天劫之力留存,可助你煉體。”


    “這個不錯,還有嗎……”


    “嗯……這處大殿的側麵乃是一處丹閣,裏麵應該有他此生……”


    “就去這裏!”


    周乾立刻雙眼發亮。


    然而,桂花慢條斯理地繼續說著。


    “你急個什麽……這麽多年過去,還會剩下這什麽,而且此人畢竟不是仙人,所煉丹藥又怎能抵擋地了歲月消磨!


    不過,我觀此處,此地竟然還有一處他為小輩所建立的一處修行曆練之地,我跟你說,此地稍微有些特殊,不僅任何境界的修道者都可進入,而且其中還有提升境界的機會……”


    周乾倒吸一口涼氣,一把抓住鎮山,今天不帶他去,他就要直接撕劍了!


    桂花瞧他這般囂張,直接一盆冷水潑了下來:


    “不過,這畢竟是散仙為小輩建立的磨練之地,可不好過,不過依你此時,應該能勉強過去的。”


    “仙子,我怕啥!我不怕!”


    周乾淡然道:


    “咱自從修道以來,就沒服過誰。”


    “嗤!”


    桂花一聲蔑笑,鎮山前方指路,引著周乾朝著那道場飛去…追著鎮山在大殿旁掠過,那處宏偉的古殿散發著淡淡威壓。


    就是……


    “這散仙把這座大殿建這麽大幹什麽?”


    “當你達到他的境界之後,禦空會如你這般慢吞吞的嗎?”


    桂花似乎心情異常的不錯,周乾隨口吐槽兩句,她也會接話反駁。這讓周乾想起了被困地府封禁的那段歲月,那後麵的幾年,全憑跟桂花這般鬥嘴,他才不至於發瘋,道心有失。


    周乾道:


    “那仙子,我要需要花費多少時日才能出來?”


    “視你機緣而定,”


    桂花淡然道:


    “這是誰都說不準的,一兩年,三五日,都有可能,你所得的好處也並非時間長短來決定,全在自身機緣。”


    周乾淡定的點點頭,開口道:


    “若是我闖過了,桂花你記得去我小師叔那邊留個信,我怕她閉關出來尋不到我會擔心。”


    “嗯!”


    桂花點頭應了聲,略微扭頭注視著周乾的麵容。


    “怎麽了?”


    “你這人缺點太多,不過這個缺點卻讓我並不反感,那便是你對身邊每一個人都有著過分的關心!”


    桂花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這在有時是極好的,不過…以後你也要注意它帶來的麻煩……


    行了,你抓緊時間,小玉瓏悟性是不錯的,並非三歲孩童了,你不必擔心!”


    “仙子,你說那麻煩是……”


    “沒什麽,你不必理會!”


    周乾見桂花並不想多說,聳聳肩,對此也不再多問。


    為了轉移話題,周乾問了幾件有關大殿之事,桂花不厭其煩的一一回答。


    此地大殿之中有靈存在,但這靈並非普通的靈體,也無法自行修行,它就是大殿的化身。諸如日常修行用的場所,殿靈負責清掃落塵,又比如小師叔此時所在的閉關場地,殿靈要監察閉關者的狀態。


    在邊聊邊趕路的過程中,而等周遭隻剩下一片雲霧,他們到了桂花所說的那一處能提升修為的福地。


    此時周乾的麵前一座四四方方的石台,在雲霧縹緲之中靜靜的旋轉。


    石台十分簡單,但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獨特韻味,在石台四麵有幾處階梯,前來之人皆可拾階而上,而試煉便在這些台階上進行。


    “這試煉之地本身便是一件靈寶,隻是不知為何會被留在了此處。”


    桂花輕輕抬起下巴。


    “上去吧,我看你要闖幾次才能,抵達那石台前。”


    周乾淡然道:


    “哎,仙子,不瞞你說,我闖關次數,肯定小於等於三。”


    “哼,那我拭目以待。”


    場麵話雖然說的輕鬆,周乾其實心裏已經做好了長期爭鬥的準備。畢竟這裏是散仙所築曆練之地,而他此時放在原來修道盛行之事,也不過是一個元嬰中期的小蝦米,反正最後隻要登上就是賺了,過程再曲折艱辛,也都能接受。似乎是發現有人過來了,那石台停下旋轉,一道道仙光編織成了一條五彩橋梁,橋梁盡頭就是攀登石台的第一階。


    周乾背著劍鞘站在台前,兩手空空,雙目凝神。


    周乾立刻感覺到自己肩頭壓了兩股溫和的力道,讓他無法施展禦劍術和其他身法手段,不能跳也不能飛。


    他老老實實地邁步前行,無驚無險的走到台階前,一腳踩上了第一個台階。


    他麵前周遭景色突變,周乾突然出現在了一處光滑如鏡的湖麵之上,像是自成一片天地,此時他的頭頂是藍天白雲,下方則是輕輕蕩漾的湖水。


    不能退!


    周乾的心底莫名泛起了這個念頭,盡管他麵對著麵前這讓他渾身寒毛都豎起來的場麵,但他另一腳也已經緩緩向前邁,靜靜站立了一陣。


    好厲害的手段……


    不愧是散仙所建立的福地,不過他也在心中默默希望接下來的試煉,不會有傷性命的手段;周乾想明白這些就沒了後顧之憂,又是一步向前邁。


    咚—像是有一滴水落在湖麵之上,這聲響動鑽入周乾耳中,讓他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坦,全身各處毛孔張開,精神也迅速清明。


    前方,三米遠,一道虛影緩緩凝成、身披道袍、手持拂塵,似神似仙。


    這應當就是這試煉之地之靈,相當於劍塚的那位老前輩。


    老者用那雙渾濁無神的目光注視著周乾,緩聲問:


    “你是何人?”


    “小道玉瑛!”


    老者又問:


    “你要往何去?”


    周乾想了想,回了句:“試煉!”


    老者緩緩點頭,而後輕輕擺手,在兩人中間,周乾的身前緩緩升起了一麵水簾,而周乾腳邊的湖水中,有三把流光縈繞的長劍緩緩浮了起來。


    “擊破它。”


    周乾緩緩點頭,剛要去隨便拿一把劍,但又意識到了什麽。桂花剛才才叮囑過他,每個闖關之人所遭遇的試煉不盡相同,但都是在考教,闖關之人有沒有資格。如果是因材施教,那自己第一關的考題應該就是劍道了。


    是擊破水簾?


    還是用劍斬水?不過,感覺應該不是,因為但凡接受過義務教育的新時代修士,都應該背過那句抽刀斷水水更流。


    但是,周憑自己此時的實力,也可以以法力打出劍影,輕鬆將麵前水簾擊散,不過,周乾有著強烈的預感,接下來自己隻要一出劍,估計就會被判落敗。


    這看似是考教劍法,實則是在考教……自身的悟性!


    周乾決定冒險一試,不去拔劍,隻是邁步向前,幾乎毫無阻礙的跨過了水簾,也同時向前邁出了一步。


    老者問:


    “為何不擊而進。”


    周乾心底立刻泛起了個念頭:


    “我已經過來了,我腦子不好使了,為何要擊它!”


    不過…這些話是部門說的,而且從這些高修為人士的一貫尿性、咳,從這些高人作風和做派來說。


    周乾覺得,自己此時隻要回答地逼格高一點、蘊含的理多一點,應該最有用。畢竟在逼格麵前,並不重要。


    於是,果斷答了句。


    “擊可進,不擊亦可進,如陰如陽,皆可為之!何為!”


    “善。”


    老者目光之中流露出少許光芒,上下打量了周乾幾眼,隨後又是手掌一揮,在周乾麵前出現了兩把劍。左側一把劍被火光包裹,右側劍身水波蕩漾,兩把劍彼此互斥。


    還要考他?


    “二選其一,選對則可過第二關。”


    這?


    周乾眉頭一皺,陷入了沉思。他已經好久沒做過選擇題了,而以他原來接受義務教育的經驗,題目越是簡單,答案越是複雜,從七歲開始,上輩子經曆過大大小小各種考試,身經百戰的周乾,此時如臨大敵。


    水與火,兩把劍懸浮在自己麵前,從屬性上來看,因為自己也修有陰陽劍意,此時,水火合並起來,與自己的貼合程度也是相差無幾,


    閉上雙眼,周乾陷入了深沉的思索……


    在周乾身後不遠處,鎮山靜靜懸浮著,此時桂花的目光已經滿是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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