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準備了。”
沉默片刻後，手機的麥克風再度響起，這不過這一次不再是梁管家說話，而是王越。
王琦的父親。
“這麽晚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電話裏，王越聲音渾濁，似乎這麽晚的時間對於他一個老人家來說應該是去休息了。
“你兒子被我殺了。”
陳瀟抑製著抽煙的衝動，平靜道：“你應該也注意到了吧，你兒子其實早就死了，隻不過你不願意麵對這一切，所以交給我們來解決。”
為什麽一位父親對自己孩子如此冷漠，為什麽在關乎生死大事上卻一刻也不願意多待，下午的陳瀟還不明白這一切的原因。
但現在他知道了。
王越沉默片刻，緩緩道：“我不確定這一切的真假，他在我麵前與往日無異，依舊還是那個愛玩調皮的孩子。”
“不管怎麽樣，他在我麵前都很乖，很乖……”
“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孩子。”陳瀟補充道。
“……”
這次，王越沉默的時間更久了。
他長歎一聲，沒有再隱藏，道：“剛才……剛才我都看見了，雖然說人老了，是得糊塗一些，但，但這樣也好……”
“我沒想到你這麽快就發現了，這件事就這麽結束吧，我會跟龍組說任務已經順利完成，你該獲得的獎勵一點都不會少。”
“嗬嗬。”
陳瀟皮笑肉不笑，自從知道王琦身上這些肮髒的事情後，他對於整個王家就沒有任何好感。
相反，即便不確定王越這個大半身子都埋進棺材裏的人有沒有罪，陳瀟心裏依舊有一種衝動，跑過去將他殺掉！
殺了，就什麽事也沒有了。
似乎是瞧出了陳瀟情緒的不正常，王越並沒有掛掉電話，而是低沉道：“我的孩子有現在這種性格，是我做父親的失敗，我給了他糟糕的成長環境，讓他養成了畸形的人生觀。”
“關於我孩子做的那些錯事，我每次都給了受害者最多的補償，我是個失敗者，除了錢什麽也沒有，我真的盡力了。”
陳瀟沒有再說什麽，掛掉電話。
然後，他掌心微動——
“劈裏啪啦！”
整棟別墅所有玻璃鏡片全部碎裂，包括監控。
燈光晦暗，隻剩下天花板的新能源散發著淺薄微弱的燈光，明滅不定。
陳瀟大口大口呼氣，坐在沙發上，心跳逐漸加快。
心裏殺人的衝動愈加明顯。
你道歉了、賠償了，但是那些人命呢？
她們還能活過來麽？
你兒子施加在她們身上的罪惡，就會消散麽？
遲到的正義，還算是正義麽？！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縈繞在陳瀟腦海，如同醉酒快要斷片的人控製不住自己身體那般，理智逐漸被怒火侵蝕殆盡。
陳瀟掌心湧現出一團類似於黑墨水的水滴，而後水滴形成一輪黑色圓月，圓月分裂成一道道細線，如數之不盡的小蛇爬上手臂。
“嗒、嗒……”
樓頂上，傳來一道輕微的異響。
一片粉紅色的發卡順著環形樓梯漂浮而下，在陳瀟麵前駐足良久。
它似乎看著陳瀟。
陳瀟怔怔地看著它，明白了什麽。
心裏最後一個疑惑終於被解開。
“你就是伊桃，你一直都在。”
“是你把王琦殺了，而王琦在死後覺醒，才有了現在的執念……”
麵對陳瀟的話語，發卡慢慢掉了下去。
它在地上，一筆一劃地走著，
最後變成了兩個字。
“謝謝。”
當寫完後，發卡像是被魔術師拋棄了一樣，頹然無力倒在地上，再也不複剛才的靈氣。
陳瀟呆呆看著這一幕，不知作何言語。
心裏有種不可言說的情緒在彌漫，讓他原本的戾氣逐漸消散，理智重新掌控身體。
掌心圓月不在。
而發卡也最終沒能醒過來。
“謝謝。”
陳瀟站起身，緊握著的拳頭緩緩鬆開。
直至現在，他才算是真正地恢複清醒，也終於認知到了c級的力量。
假若說，之前d級的他已經有了突破人體極限的力量，可以做到一個人打十個泰森，那麽現在他的力量再度擁有了質的突破！
不論是反應、防禦、攻擊、以及最根本的異能容量，都得到了一個巨大提升！
無視常規熱武器、輕而易舉就能夠扛起汽車、更為出色的感知——輕鬆看清一公裏外的一草一木。
精神力的提升讓他能夠做到更完美地支配身體、大腦。
過目不忘、精神威懾、以及對於身體每一條肌肉的應用……
並且，他似乎來到了另一個全新領域，在閉上雙眼後，他能夠隱約地看到關於自己的未來——一種類似於占卜的能力！
這種全方位的蛻變的，讓陳瀟一度覺得不可思議。
自己真的隻是一個精神係的覺醒者？
為什麽跟別人的差這麽多？
如果按照最實際的戰鬥力，此時的他已經擁有了擊殺c級巔峰的能力！
“莫名其妙地擁有這些能力，真不知道是好是壞，我在暗中究竟又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
“邪惡人格的實力應該是我以後的進化方向吧，畢竟他一個眼神就可以殺死一名a級覺醒者。”
“既然任務結束，明天見林秀清最後一麵，我也就應該離開了。”
站起身，陳瀟走出別墅，走出小區。
——
此時已然深夜。
夜風寒冷、烏雲蔽天，路上行人稀疏，大多數都是緊緊裹著身體，快步走過。
陳瀟單薄的運動服跟他們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
迎麵走過來一位年輕人。
他身材清瘦、容貌清秀、頭發是紋理燙的發型，看起來透露著一絲朝氣蓬勃。
和陳瀟一樣，在這寒冷的冬天，他也隻是穿了一件綠色的運動外套。
雙手插兜，年輕人朝陳瀟露出友善的微笑。
陳瀟若有所感，抬頭看了他一眼，
腳步戛然而止。
施偉鋒……
他怎麽會在這裏？！
沉默片刻後，手機的麥克風再度響起，這不過這一次不再是梁管家說話，而是王越。
王琦的父親。
“這麽晚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電話裏，王越聲音渾濁，似乎這麽晚的時間對於他一個老人家來說應該是去休息了。
“你兒子被我殺了。”
陳瀟抑製著抽煙的衝動，平靜道：“你應該也注意到了吧，你兒子其實早就死了，隻不過你不願意麵對這一切，所以交給我們來解決。”
為什麽一位父親對自己孩子如此冷漠，為什麽在關乎生死大事上卻一刻也不願意多待，下午的陳瀟還不明白這一切的原因。
但現在他知道了。
王越沉默片刻，緩緩道：“我不確定這一切的真假，他在我麵前與往日無異，依舊還是那個愛玩調皮的孩子。”
“不管怎麽樣，他在我麵前都很乖，很乖……”
“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孩子。”陳瀟補充道。
“……”
這次，王越沉默的時間更久了。
他長歎一聲，沒有再隱藏，道：“剛才……剛才我都看見了，雖然說人老了，是得糊塗一些，但，但這樣也好……”
“我沒想到你這麽快就發現了，這件事就這麽結束吧，我會跟龍組說任務已經順利完成，你該獲得的獎勵一點都不會少。”
“嗬嗬。”
陳瀟皮笑肉不笑，自從知道王琦身上這些肮髒的事情後，他對於整個王家就沒有任何好感。
相反，即便不確定王越這個大半身子都埋進棺材裏的人有沒有罪，陳瀟心裏依舊有一種衝動，跑過去將他殺掉！
殺了，就什麽事也沒有了。
似乎是瞧出了陳瀟情緒的不正常，王越並沒有掛掉電話，而是低沉道：“我的孩子有現在這種性格，是我做父親的失敗，我給了他糟糕的成長環境，讓他養成了畸形的人生觀。”
“關於我孩子做的那些錯事，我每次都給了受害者最多的補償，我是個失敗者，除了錢什麽也沒有，我真的盡力了。”
陳瀟沒有再說什麽，掛掉電話。
然後，他掌心微動——
“劈裏啪啦！”
整棟別墅所有玻璃鏡片全部碎裂，包括監控。
燈光晦暗，隻剩下天花板的新能源散發著淺薄微弱的燈光，明滅不定。
陳瀟大口大口呼氣，坐在沙發上，心跳逐漸加快。
心裏殺人的衝動愈加明顯。
你道歉了、賠償了，但是那些人命呢？
她們還能活過來麽？
你兒子施加在她們身上的罪惡，就會消散麽？
遲到的正義，還算是正義麽？！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縈繞在陳瀟腦海，如同醉酒快要斷片的人控製不住自己身體那般，理智逐漸被怒火侵蝕殆盡。
陳瀟掌心湧現出一團類似於黑墨水的水滴，而後水滴形成一輪黑色圓月，圓月分裂成一道道細線，如數之不盡的小蛇爬上手臂。
“嗒、嗒……”
樓頂上，傳來一道輕微的異響。
一片粉紅色的發卡順著環形樓梯漂浮而下，在陳瀟麵前駐足良久。
它似乎看著陳瀟。
陳瀟怔怔地看著它，明白了什麽。
心裏最後一個疑惑終於被解開。
“你就是伊桃，你一直都在。”
“是你把王琦殺了，而王琦在死後覺醒，才有了現在的執念……”
麵對陳瀟的話語，發卡慢慢掉了下去。
它在地上，一筆一劃地走著，
最後變成了兩個字。
“謝謝。”
當寫完後，發卡像是被魔術師拋棄了一樣，頹然無力倒在地上，再也不複剛才的靈氣。
陳瀟呆呆看著這一幕，不知作何言語。
心裏有種不可言說的情緒在彌漫，讓他原本的戾氣逐漸消散，理智重新掌控身體。
掌心圓月不在。
而發卡也最終沒能醒過來。
“謝謝。”
陳瀟站起身，緊握著的拳頭緩緩鬆開。
直至現在，他才算是真正地恢複清醒，也終於認知到了c級的力量。
假若說，之前d級的他已經有了突破人體極限的力量，可以做到一個人打十個泰森，那麽現在他的力量再度擁有了質的突破！
不論是反應、防禦、攻擊、以及最根本的異能容量，都得到了一個巨大提升！
無視常規熱武器、輕而易舉就能夠扛起汽車、更為出色的感知——輕鬆看清一公裏外的一草一木。
精神力的提升讓他能夠做到更完美地支配身體、大腦。
過目不忘、精神威懾、以及對於身體每一條肌肉的應用……
並且，他似乎來到了另一個全新領域，在閉上雙眼後，他能夠隱約地看到關於自己的未來——一種類似於占卜的能力！
這種全方位的蛻變的，讓陳瀟一度覺得不可思議。
自己真的隻是一個精神係的覺醒者？
為什麽跟別人的差這麽多？
如果按照最實際的戰鬥力，此時的他已經擁有了擊殺c級巔峰的能力！
“莫名其妙地擁有這些能力，真不知道是好是壞，我在暗中究竟又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
“邪惡人格的實力應該是我以後的進化方向吧，畢竟他一個眼神就可以殺死一名a級覺醒者。”
“既然任務結束，明天見林秀清最後一麵，我也就應該離開了。”
站起身，陳瀟走出別墅，走出小區。
——
此時已然深夜。
夜風寒冷、烏雲蔽天，路上行人稀疏，大多數都是緊緊裹著身體，快步走過。
陳瀟單薄的運動服跟他們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
迎麵走過來一位年輕人。
他身材清瘦、容貌清秀、頭發是紋理燙的發型，看起來透露著一絲朝氣蓬勃。
和陳瀟一樣，在這寒冷的冬天，他也隻是穿了一件綠色的運動外套。
雙手插兜，年輕人朝陳瀟露出友善的微笑。
陳瀟若有所感，抬頭看了他一眼，
腳步戛然而止。
施偉鋒……
他怎麽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