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那一張張慘白的臉,就那麽映在我的眼中。


    那兩百多平米的地麵上,像是種菜一般,冒出了幾十個腦袋。


    那一顆顆腦袋雖然還能辨認出是人,但卻是被挖去了眼睛,削去了鼻子。


    那空洞的大嘴張開著,仔細看去,每一顆頭的嘴中舌頭和牙齒都已經不見。


    縱使我已經見過了無數的屍體。


    可眼前的場景,依舊讓我感覺到心驚膽戰。


    在我一旁的胖子,此時也已經說不出話。


    這衝擊力十足的畫麵,或許他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緩過神來。


    我輕輕拍了拍胖子。


    胖子的身體猛地一顫。


    眉頭緊鎖,胖子指向那法師。


    我知道胖子在想什麽,可我並不知道那法師到底在做什麽。


    他此時的行為不像是在做法,而像是在藏屍。


    還有如此之多的屍體,他到底是從什麽地方搞來的?


    種種疑問都在心裏,我卻一時間找不到答案。


    我衝著胖子挑了挑眉,隨後慢慢往來時的路摸去。


    等到了一個確定那人聽不到我們聲音的距離。


    我這才告訴胖子。


    “我不知道他在做什麽,但我可以肯定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沒想到李兄弟你也有說這種廢話的時候。”


    “是個明眼人不都能看出來那孫子肯定沒幹好事。”


    “但現在問題是,他到底在做什麽?”胖子吐槽著我。


    我也不想在說什麽廢話,索性攤了攤手。


    “反正跟我們沒有太大的關係,明天要是能見到那安老爺子,可以告訴他一下。”


    我雖然沒出過村子,但我也看過電視。


    那種知曉了大家族的秘密然後被殺人滅口的客人。


    我還是知道的。


    所以這事兒能裝不知道,最好還是不知道。


    明天能見到老爺子的話,我旁敲側擊問一下就了。


    回到房間,我繼續躺在床上。


    胖子也不知道是睡不著還是害怕,抱著鋪蓋卷躺在了我的床邊。


    我的目光始終盯著天花板。


    在隱約間,我似乎又看到天花板滲出了黑色的汙漬。


    可我的眼皮卻是不聽話的耷拉了下來。


    突然好像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將我的意識拖入一片未知的深淵。


    我想要掙紮,但全身卻發不了力。


    我不斷告訴自己不能睡著,一定要醒過來。


    可全身上下每一個位置的肌肉,都不聽我的使喚。


    “李兄弟,快醒醒,快醒醒啊,出事了,出大事了!”


    在胖子的一陣劇烈搖晃中,我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著麵前一臉焦急的胖子,我疑惑的坐起身來。


    “大半夜的你搖什麽搖啊?”


    “啥就大半夜的啊?太陽都出來了!”胖子說著把手表懟到了我的麵前。


    已經是八點半快要到九點。


    我一覺睡到了現在?


    可我明明感覺幾分鍾前我還在被鬼壓床?


    這地方還真是奇怪,才一晚上就處處透露著詭異。


    我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趕忙從床上下來。


    一邊穿著鞋子一邊問胖子。


    “出什麽事了,你著急忙慌的喊啥?”


    “出大事了啊,我剛才出去看到有人在準備喪事,安老爺子怕是已經死了!”


    我直接怔在了原地。


    這就死了?


    按理說應該是不可能。


    我趕緊詢問胖子。


    “你確定嗎你?”


    “我剛才出去看到他們正在準備著喪事。”胖子說道。


    眼前是啥情況,我又看不太明白了。


    看不明白也隻有出去看了才知道是咋回事。


    趕緊穿好了衣服簡單的洗漱之後,我跟胖子一起出了房間。


    正好張三李四兩人一同跑了過來。


    “路上都掛滿了百花,這是誰死了啊?”


    我搖了搖頭。


    “不知道是誰死了,先去問問吧!”


    這安家大的實在是有些離譜,我們在這裏找了足足半小時,才找到了安若然。“


    此時她似乎正籌備著喪事。


    我想要過去問她是怎麽回事。


    但看到她的表情後,我卻是陷入了疑惑之中。


    為什麽我沒有從她的臉上感覺到哪怕一絲的悲傷?


    帶著疑問,我和胖子幾人一同走了過去。


    胖子率先開口。


    “安掌櫃節哀順變,生死之事隻能順應天命!”


    安若然歎了一口氣。


    “唉,雖然是順應天命,可壯年而死,的確是有些讓人接受不了。”


    壯年?


    死的難道不是安老爺子?


    “死的是誰?”我果斷問道。


    安若然疑惑的看向我。


    “你不知道是誰死了麽?”


    那副表情仿佛在說我們幾人哭錯喪了。


    “就是不知道才問你的啊,死的到底是誰啊?”胖子一臉茫然,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他都還沒搞明白過來。


    安若然無奈的指了指靈堂。


    “死的人跟了我們家快十年了,負責賬房的工作!”


    負責賬房的工作?


    也就是說死的是個賬房先生?


    這下我們更摸不著頭腦了。


    要死的是個賬房先生,搞得這麽隆重幹嘛?


    這畢竟是人家家裏自己的事情,我們也不好過問。


    “那也節哀,壯年而亡的確是人生大悲之一!”我隨便的繞過了這個話題。


    不過壯年而死必然是有原因的。


    沒忍住心中的好奇,我輕聲問。


    “能否問問死因是什麽呢?”


    壯年男子如果不出現重大的意外,很難去世。


    安家這家大業大的,醫療問題不需要擔心。


    “病故。”安若然淡淡的說。


    我剛想到安家醫療不用擔心,安若然就告訴我是病故。


    “是重病還是急病啊?”我接著問。


    “都不是,是傳染病!”說到這裏,安若然表情變得有些不好看了。


    “這些年我們家族之中,陸陸續續會有些許的染病人員出現。”


    “傳染力度不強,但是每一個感染的人都毫無跡象。”


    “奇怪的是就算和那些感染的人接觸,其他人也不會被傳染。”


    安若然說的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傳染病的話,怎麽可能接觸不傳染呢?”


    安若然撓了撓頭。


    我也隻是懷疑是傳染病。


    說到這裏,安若然微眯起了眼睛。


    “這病幾乎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個感染者,但爆發的麵積又不廣,每一次就一兩個人感染。”


    隔一段時間一兩個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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