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不可能有白的!”這是年輕太醫中的一位,平日裏最喜歡和花明媚鬥嘴。


    “怎麽不可能?人都會有一出生就是白發的呢!”花明媚看了看手中正在編著的蝴蝶,好像編錯了一根,忙換了過來。


    “那是染病了。”那太醫翻了個白眼。


    “那你怎麽知道烏鴉就不會生病?”花明媚兀自編著,不疾不徐的問道。


    “我可沒說烏鴉不會生病!”


    “那你又怎麽知道烏鴉就沒有白羽毛的病?”花明媚看他有些急了,好心的給了他一個萌萌的笑臉。


    “你強詞奪理!好,就算有,那它也不可能存活!”


    “甭管它能活幾天,反正有就是了,對不對?”


    “這……啊!微臣參見王爺!”


    “民女見過王爺!”


    來人正是賢王殿下,一來就聽到她正和人爭論的起勁,手裏還編著一隻漂亮的蝴蝶,臉上帶著甜笑,“沒想到你竟然還生龍活虎的!”


    “啊?”花明媚有些蒙,這是說她嗎?好像是有些不對,坐牢是不是不該這樣,讓人看到了會不會很火大?


    幸好賢王的目光很快就從她身上掃過,沒再繼續。


    “眾位大人放心,這件案子朝廷一定會秉公辦理。”


    “臣等一定配合審訊,恭迎朝廷裁決。”


    “花大夫,此次安平力薦你為大都督診治,不想卻出了這樣的憾事,你放心,父皇是個清明的君王,不會草菅人命,朝廷也一定會早日查明真相。”


    “花明媚謝公主掛懷!”原來她為大都督診治也有公主的力薦,現在她是在自責將她拖入了這件事情裏嗎?


    其實完全不用的,能為大都督診治,是她的祈願,雖然結果不盡人意,但初心不悔。


    花明媚還在胡思亂想之際,賢王殿下就已離去。


    賢王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老太醫隱晦的看了一眼花明媚,這次賢王為何而來,他也無法推斷,但至少其中之一就與花明媚有關。


    “還沒有宣判的嫌疑犯是不被允許探視的吧?”花明媚試探著問道。


    “那是當然了!”那個老是喜歡和她抬杠的年輕太醫回道。


    這就對了,這麽些天,可沒有見過一個探視之人。


    “賢王來肯定是領了差事的,這你都看不出來?”


    領了差事?那他說這番話是專門來安慰我們,好讓我們放鬆緊惕,讓那下藥之人露出馬腳嗎?


    花明媚寧願相信是安平求了她王兄來看看的,畢竟聖上榮寵賢王和安平公主,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而賢王對安平的寵溺,那可是連香館都給帶去了的。


    那年輕太醫說完也不再說話了,有王爺到來,說明事情可能有了新的進展。


    心中壓抑著的不安就又冒了出來,既期待案子告破的一天,又害怕有什麽不可預知的變故。


    在宮廷辦事,總不是事事實實的事。


    花明媚很快察覺了太醫們那邊的氣氛,後知後覺的也擔心起自己來。


    花明媚是唯一直接接觸過絕命草的醫者,又有單獨處理藥材的記錄,毒方更是她所出,不管從哪一點看,她若下毒,是最可能成功的。


    何況她還是毒聖的徒弟,要說對毒方的理解,可能所有太醫都不及她。


    其他人可能不知曉她隱藏的身份,但聖上一定是知道的,不然他也不會同意花明媚的方子。


    其實,這段時間裏,負責這件案子的官員幾乎排除了所有的可能,唯一嫌疑最大的,就是花明媚了,要不是有人暗保,早就對她行了大刑了。


    花明媚自也是想到的,隻是她沒做過,心中坦蕩,也就安安心心等著真凶落網,可如今這麽多天過去了,卻還是沒有結果,少不得就要拿她這個最大嫌疑人開刀了,隻是賢王殿下那話?


    皇宮內院,貴妃娘娘居住的壽和宮。


    “你說賢王今日還去了刑部大牢?”


    “回娘娘,是的。”


    貴妃娘娘瞧著自己的纖纖玉手,一時有些不好的預感,“不對!”


    她的榮兒可不是個爛好心的,這樣的爛攤子,即使他避不了,也定不會深入,雖然她還沒有想清楚這其中的緣由,但是絕對有什麽超出了掌控。


    “娘娘,有何不對?”


    “不知道,感覺!這樣,你去宣賢王前來敘話,就說本宮昨晚被噩夢驚醒,對他甚是想念。”


    “是,娘娘!”


    徐榮剛從衙門出來,就遇到了前來宣旨的小太監,他知道母妃已經察覺到了什麽,暗恨自己不該失常,隨即跟隨小太監進了宮。


    “兒臣參見母妃!”徐榮恭敬行禮。


    “快起來吧,地上涼!”李淑的臉上帶著幾分寵溺的笑。


    “謝母妃!”


    “過來坐!”


    “母妃,身體可有不適?”


    “還好,隻是年紀大了,容易疲累罷了。”李淑輕笑。


    “母妃這是哪裏話,母妃風華正茂,正是如晨花綻放的年紀呢!”


    “你這小子,就你嘴甜!”


    “那也是母妃您寵出來的。”


    “最近累壞了吧?你啊,做好你父皇交代你的任務就好,母妃別的不盼,就盼著皇兒平安喜樂!”


    “兒臣明白!”這是告誡,也是警告,也是他必須要謹記的。


    李淑話鋒一轉,說道:“說起來皇兒也早已加冠,再有兩天就十九了,是可以說親的年紀了,母妃幫你留意留意?”


    “一切但憑母妃做主!”母妃這是連這個都懷疑了嗎?


    徐榮知道,他很清醒,也必須清醒,情愛與他,都是不可奢望的存在。


    李淑滿意的點點頭,“放心吧,母妃一定好好幫你相看。既然入宮了,便留了飯再走吧,也難得來一趟,珍姑姑,麻煩你和皇上通報一聲。”


    “是,娘娘!”


    敘話終於結束了,徐榮卻突然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他知道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身在皇家,身處高位,處在榮寵的頂峰,一步踏錯,就是粉身碎骨!


    雖然父皇的意思很明顯,自小就培養太子,並且在皇後去後,給盡了母妃寵愛卻並未再立後,其他皇子成年後即分府封王,但以後的事情誰人能說的清。


    父皇能容忍他們發展自己的勢力,除了為他分憂以外,想必也是希望他們能擁有自保之力的,其實父皇內心也是不相信太子以後會善待他們這些兄弟。


    皇家的情,父皇所做的,就已經到頂了,一旦他故去,他所努力維係的局麵,也將全麵破碎。


    即使父皇在世,承了多少的恩,便要受多少的罪,世間事,從來如此。


    奔波了好幾日,周思終於得了零星線索,得知賢王被貴妃請入了宮,無奈歎息一聲。


    剛得的消息,可耽誤不得,隻得老老實實先幹活去了,誰讓他就是個跑腿的命呢!


    明王府,書房。


    徐錦見侍從進來,忙問道:“可有消息了?”


    “剛得到消息。”侍從恭敬回道,將手中的小竹筒遞給了徐錦。


    徐錦接過一看,立馬吩咐道:“傳消息,務必要留活口!”


    這邊惜顏沒找到賢王,就自行先去了鋪子,準備先拿了人再說,哪知到的時候,就隻見一襲紅衣越上屋頂,肩上扛著的,正是他此行的目標。


    “惜顏公子,對不住啦,先走一步!”那人笑著喊道。


    “妖劍你無恥!”這人竟然敢搶了他的人!還穿著一身騷包的紅衣!


    惜顏毫不客氣的就追了上去,哪知妖劍那賤人還有接應的,直接將人扔進馬車裏拖走了!


    “惜顏公子,多謝你帶路啦!反正都是為了同一件事情,大家何必傷了和氣呢!哎!哎!別動手啊!哎!人都走了!哎!別打臉!”


    半個時辰之後,天香樓包間。


    徐月華一見周思進來就急急問道:“怎麽樣?人可抓到了?”


    這些日子,徐月華抓了周思來幫她查找線索,好不容易查到那日進府送醬料的鋪子有問題,那掌櫃的竟是戎狄細作,不管有沒有牽扯,準備先抓了再說。


    “可惡,被妖劍那小子給搶了!”周思怒氣還未消減。


    聽到周思吃癟,徐月華樂的差點噴出了口中的茶水。


    “你怎麽如此沒用,還是神偷呢,江湖上的人都是瞎子麽?你不是還說妖劍曾是你的手下敗將?”


    “妖劍那個混蛋居然跟蹤我,還趁我不在的時候把人給搶了!”周思恨恨解釋道。


    “你被妖劍跟蹤了?哈哈哈,笑死我了!”徐月華笑的前仰後合,一點形象也無。


    “你還笑!”周思說完作勢要打。


    “我怎麽不能笑了?”徐月華說完還挑釁的做了個鬼臉。


    打鬧中,一個亮色的東西從周思的懷中落下,摔在地上,鈴鈴作響,竟是一根銀製的手串,上麵串著各色亮麗的玉石。


    徐月華一愣,“咦……這不是我當年丟失的那串手串嗎?怎麽會在你哪裏?”


    “這個……”周思忙撿了手串藏在手心,想著如何解釋。


    徐月華卻道:“這個……等明兒我去三王兄那打聽了消息,我們再從長計議,今日就先告辭了。”


    徐月華幾乎是落荒而逃,等上了馬車才反應過來,我逃什麽,不就是根手串嘛,當年他撿到而已,卻是越想越心虛,耳朵都紅了。


    兩丫鬟看著自家主子這模樣,都掩嘴偷偷地笑了,徐月華卻是不知,暗自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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