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斯內普壓抑著自己想一把掐死那個小東西的衝動,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喊著他的名字,指望那家夥能有自知之明一些,主動出來承認錯誤。但是很顯然他小看了格蘭芬多的厚臉皮,那個小毛頭不但沒有伸出他的腦袋,反而越鑽越往下。


    “哈利·波特,你給我出來!”斯內普生氣的抿著嘴,用充滿威脅性的口吻叫道。


    “教授,我頭好痛。”可憐兮兮的聲音從被子裏麵傳來,床中間隆起的白色大包可疑的緊了緊,然後迅速歸於平靜。


    “哈利·波特!”斯內普麵色不不善的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我不止頭痛,我還手痛,腳痛,渾身痛……教授,我是不是要死掉了……”含糊不清的呢喃聲聽起來特別的可憐,讓不知情的人以為病床上的人真的已經身患絕症了。隻是可惜這番示弱不僅沒有博得魔藥教授的同情,反而徹底的將他的所有怒火點燃,讓他唰的猛一使力扯開了被子,將穿著病號服的小男孩兒露了出來,“你應該慶幸你還沒有死掉,當你從急速飛行的飛天掃帚上不動腦子的跳下來時,你很有可能摔斷你那讓人厭煩的小脖子!”


    斯內普討厭魁地奇這項運動,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


    “教授,我很抱歉。”頭發亂糟糟的小男孩兒在淩亂的被子中間蜷縮成一團,麵對這斯內普的怒氣,因為憋氣而顯得通紅的臉上露出一個怯生生的虛弱笑容,“我知道我不應該往教師席那裏飛,可是當時我太害怕了,天空中那麽多球,哪裏都不安全,我想你一定會保護我的,所以我就,我做錯了什麽事嗎?奇洛教授怎麽樣了?”


    這樣子差不多了吧,記得每次詹姆闖禍了都是這樣對自己說話的,一般聽到這種腔調,自己似乎就再也不忍心苛責那個孩子了。隻是,這招對斯內普有用麽?哈利忐忑的想著,偷偷抬眼覷了下斯內普的表情,魔藥教授貌似不吃這一套啊。


    斯內普看著眼前的男孩兒,麵對他的解釋多有懷疑,因為他撲到奇洛身上的架勢完全像是跟人拚命,一點都不像是“無心”的。可是他看了又看,除了緊張和委屈之外,他實在是在男孩兒臉上找不到任何可疑的痕跡。


    或許是我太多疑了吧,斯內普在心裏忍不住這樣想,他畢竟隻是個十一歲的小男孩兒而已。追查真相什麽的就交給鄧布利多好了,反正他隻是個魔藥教師,又不是校長。


    “你現在應該關心的不是奇洛教授怎麽樣,而是你將會受到什麽懲罰!”揭過那層,斯內普對他一再的在飛天掃帚上玩雜技很生氣,“我真懷疑你腦子裏裝的是什麽東西,你怎麽能做出這麽令人難以置信的愚蠢行徑!如果當初沒有人接住你的話,你知道你會變成什麽樣子嗎!你知道因為你的愚蠢,現在學校裏,”他說道這裏停住,覺得關於奇洛的真實身份還是不要告訴哈利的好,免得嚇壞小孩子。


    哈利盡可能的把自己縮成一團,讓自己的存在感看上去小一點再小一點,委委屈屈的小聲申辯“我相信教授你一定可以接的住我的。我當時眼花了,我本來是打算撲倒你懷裏的,誰,誰叫他要坐在你身邊。”哈利癟癟嘴,眼淚汪汪的看著斯內普,又是抱怨又是委屈,表示不小心壓倒奇洛完全是意外。


    “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被壓死的不是我!”斯內普聲音聽起來依舊憤怒,但是已經不那麽生氣了。實際上在聽到哈利說危險的時候本能的想到他身邊尋求庇護時,斯內普感覺到一種異樣的溫暖。


    他相信自己,斯內普吃驚的發現這個事實,盡管自己對他不夠溫柔友好,可這個孩子在最危險的時候仍然相信自己。斯內普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但是他知道,他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看著斯內普忽然的沉默,哈利有些不知所措,不過還是偷偷的悄悄轉移了話題,“教授,為什麽你會一直在這裏陪我呢,是因為關心我的嗎?”


    “你是在說夢話嗎,波特!”聽到這句話,斯內普果然立馬有咆哮了起來,“如果不是你在昏迷中拉著我的袖子不放,你以為我會在這裏等你等到現在。”


    “原來這樣。”哈利點了點頭,好吧,實際上現在我沒有拉你了但你也仍然沒有走開,所以說教授你其實是非常緊張的我的安危是不是。不用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


    “看什麽看!”哈利的眼神讓斯內普非常的不爽,他站在病床旁邊以慣用的刻薄口吻氣勢洶洶的說,“該死的波特,如果你以為你可以憑借你的名氣在霍格沃茲為所欲為的話,那我不得不告訴你,你大錯特錯了。對於你這種惡劣的行徑,我決定,”


    “鼻涕精,你打算對我的教子做什麽!”斯內普還沒把話說完,一聲更大的咆哮從門口傳來,然後很快的一個黑影從那邊跑來,重重的將斯內普按在了牆上,“我警告你,不準欺負哈利!”


    “這,”哈利看著忽然出現在眼前的男人,一時間驚訝的都不知道怎麽開口了。他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場合看到小天狼星,他難道不應該在聖戈芒醫院休養嗎?


    雖然小天狼星很早就從監獄裏出來的,但是據說他的精神非常不穩定,所以一直在聖戈芒療養。哈利看著他濃重黑眼圈的眼睛以及明顯遲鈍呆滯的眼神,發現自己教父的精神狀態比上輩子第一次看到他時還糟糕。那個時候他還有仇恨支撐著,可是現在,連著僅有的一點兒念想都沒有了。長期跟攝魂怪相處,他變得焦躁易怒,總是處於莫名其妙的沮喪傷心中,整個人都變得有些神經質。不過唯一慶幸的是他的健康程度看起來還好,瘦削的臉上已經有了些肉,身子看上去也算強壯。


    “滾開,你這沒腦子的蠢狗!”要憑蠻力的話斯內普的確是稍遜一籌,所以他被西裏斯掐的幾乎喘不過氣來,不過手已經掙紮著伸進袍子裏拿出了自己的魔杖,看上去打算趁機給他來一下子。


    這兩個人從來都沒有辦法好好的說過一句話,看著兩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就要在他麵前打起來,哈利趕快跳下床揪住了西裏斯的衣角打岔“這位先生,請問你是誰?”


    雖然他知道這是小天狼星,但實際上他們根本沒見過麵,而所以他不得不裝作不熟悉。


    哈利倒不怎麽擔心斯內普,他隻怕自己動作慢了西裏斯會被斯內普整的生不如死。畢竟,雖然作為教子他不怎麽願意承認,但是斯內普的腦子比西裏斯好使是事實,況且這個男人的小氣以及記恨程度也是令人歎為觀止的。


    “你問我是誰?”西裏斯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石化了,握著斯內普衣領的手不自覺的滑了下來,一副恍恍惚惚生不如死的樣子。這顯然很讓斯內普享受,他甚至愉悅的揚起了唇角。


    “哈利,我是你的教父啊,你怎麽可以不認得我。”西裏斯蹲下來一把抱住了哈利,情緒激動的大吼大叫,忽然把頭埋在他的肩窩裏放聲大哭了起來,“我可憐的小哈利,一轉眼你都這麽大了,可是我什麽還來不及做。嗚嗚,我真是沒用,哈利,對不起,我很抱歉,我這麽晚才來看你。”


    “先生,不,教父,我是說,你能不能,不要哭了”哈利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西裏斯,他沒想到這麽的大個人竟然說哭就哭。求救的望望斯內普,卻發現他一臉的厭惡。


    好吧,他不跟西裏斯打起來已經是萬幸了,至於勸慰什麽的,還不是不要做夢來的實際。


    “我本來打算晚一點再來見你的,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很糟糕,我怕嚇到你。可是,他們說你受傷了,所以我連夜就從聖戈芒跑了過來……”西裏斯抱著哈利哽咽的解釋了他為什麽在這裏,原來他是私自從醫院裏跑過來的。幸好聖戈芒的壁爐跟鄧布利多的辦公室是溝通的,那些畫像第一時間告訴了鄧布利多,所以才沒有出什麽大漏子。


    果然,偷跑是西裏斯的天性麽……哈利有些無奈的想,阿茲卡班你跑也就罷了,聖戈芒你跑個什麽勁兒啊……


    “沒腦子的格蘭芬多,你這樣跑過來除了添麻煩之外還能做什麽?”果然,聽到西裏斯的哭訴之後,斯內普抱著手站在他身後很不客氣的落井下石,語氣能有多刻薄惡毒就有多刻薄惡毒,“反正你也從來沒盡過一天教父的責任,把他一個人丟在麻瓜的世界被人虐待不聞不問,現在裝什麽緊張,他身邊有沒有你從來都沒有差別。”


    總之,斯內普看著小天狼星抱著哈利的樣子非常的不順眼,極其的不順眼,那隻蠢狗長的太有礙觀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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