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過去之後,朋友們都回到了學校,略顯沉寂的霍格沃茲又重新熱鬧了起來,這讓哈利非常開心。赫敏帶了一堆木糖醇回來分給他們,並表示她很喜歡哈利送的那條可以自動綁出十五種發型的魔法發帶,對於這件禮物他充分表達了自己的驚訝,“哈利,我真是太喜歡它了,你知道我對梳頭發不太在行的,這個可幫了我的大忙。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麽想到送這個給我的,其他人送的都是書。”


    赫敏是個書蟲,這點大家都知道,所以聖誕節時她認識的所有人都送了書給了,包括馬爾福和納威,不過馬爾福送的是一本《小女巫最新發型一百種》,納威送的是《常見庭院花草一百種》,就隻有哈利送的是裝飾品。


    那是因為喜歡看書的人並不一定樂意收到書,連鄧布利多也表示他並不希望節日的時候人們給他寄各種大部頭,他最想要的其實是羊毛襪子。不過哈利當然不會把自己認識十幾年後的赫敏說出來,他隻是撓撓腦袋害羞的笑笑說,“因為赫敏很漂亮,所以我看到那條發帶的時候就覺得隻有你才能配的上它。”


    對於這種恭維,在場的所有男孩子們都投給了哈利一個要吐了的表情,這馬屁拍的有點太過了。不過赫敏卻很開心,她的臉微微紅了一下,然後毫不猶豫的親了一口哈利的臉,“謝謝你,哈利,我知道你是為了讓我好過一點才這麽說的,但是我真的真的非常開心。”


    “喂,你一定是為了讓她下次借作業給你抄時更爽快一些才這麽說的吧!”羅恩趁赫敏不注意的時候小聲的在哈利耳朵邊說,而德拉科的反應是,“嘿,哈利,原來你對女生很有一套嘛,我以前小看你了。”,隻有納威弱弱的讚同其實他覺得赫敏真的挺好看的,但是大家都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因為按照納威的眼光霍格沃茲沒有難看的女生……


    那是你們不知道長大以後的赫敏有多漂亮,男孩兒,小心將來你們會因為邀請她跳舞而打破頭。哈利壞心眼的想,然後看著羅恩因為批評赫敏的門牙而再次遭到暴打,德拉科因為看笑話笑的太過厲害而被糖嗆到,納威好心的幫他拍背但是因為用力過猛而將德拉科打翻在地,於是場麵混亂且歡樂著。


    而後他們又瓜分了德拉科帶來的糖果,這次連平常不愛吃糖的赫敏也拿了不少,她說這是在替的德拉科分擔負擔,因為德拉科拿出的糖果足以開一個蜂蜜公爵店,不單單有來自英國的,還有來自其它地方的奇奇怪怪的魔法糖果,總之當他拿出那個被施了空間魔法的袋子往外倒糖時,赫敏忍不住尖叫道,“德拉科,我一直認為你的牙到現在還存在著簡直是個奇跡,再這麽吃下去你三十歲的時候一定一顆牙都沒有了。”


    “隻有麻瓜才會為蛀牙擔憂。”德拉科含糊不清的說,然後努力的嚼著嘴巴裏那個蹦來蹦去會變換口味的奶糖。


    好在他們並沒有為這個爭論太久,很快赫敏就想到聖誕節過了考試就要近了,所以大家得趕快準備複習。對此羅恩表示了大大的震驚,懷疑自己跟赫敏生活在不同的時間裏,“還有六個月我們才會考試,你瘋了嗎,現在才就要開始複習。”


    “是隻有六個月就要考試了,我真不敢置信,我竟然玩了這麽久,這太疏忽了,我的課本才隻看過兩遍!”赫敏大叫著揪著羅恩的衣領把他往城堡裏拖,“如果你想要個好成績的話就不能再這樣懈怠下去了,我們必須從今天就開始準備複習。”


    “我也去。”納威對於考試一向很緊張,他一直擔心自己會因為太笨而被退學,所以對參加赫敏主持的各種補習班非常熱心,每次都是第一個響應號召,但可悲的是他學習的效果總是最差的一個,連赫敏都不對他抱什麽指望。


    “我不想要好成績,我隻要及格就夠了。”羅恩哭著喊著的抓著草皮,但還是無奈被赫敏拖走了,看到反抗無果的他淚汪汪的指著坐在原地的德拉科和哈利,“為什麽他們不用去。”


    “如果你的成績和德拉科一樣好的話,你當然就不用提前複習了。”赫敏嚴厲的瞪著羅恩,然後說道哈利時口氣溫柔了不少,“哈利的身體不大好,他需要多休息休息,考試什麽的並不很重要。”


    “你偏心!”羅恩扁扁嘴,努力想讓自己擠出幾滴眼淚來,但是很顯然不成功,而赫敏早就不耐煩了,拿起魔杖輕輕一揮,就精確的用漂浮咒將他漂浮到離地麵五厘米的高度,然後抓著羅恩的衣領輕輕鬆鬆的將他拉走了,“我帶他們去複習功課了,哈利如果你想加入的話,來圖書館找我們就是。如果你暫時還不想看書那也不要在外麵坐太久,這裏風大。”


    “嗯,我明白的,再見。”哈利跟赫敏揮手作別之後,將頭轉向了德拉科,“現在隻剩我們兩個人了,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


    “你發現了?”德拉科顯得很驚訝。


    “剛才你悄悄給赫敏使眼色,讓她用走羅恩和納威,我想你一定有什麽特別的話是要跟我說的吧。”哈利拍了拍身邊的草坪,示意德拉科坐近些,“你今天其實不是很開心,連笑都笑的很勉強,德拉科,發生什麽事了嗎?聖誕節過的不開心?”


    “聖誕節,如果就禮物來說的話,一如既往的豐盛,如果就其它方麵來說,”德拉科露出一個假笑,“我沒有經曆過比這更糟糕的聖誕節,所以,我不知道它是不是最糟的。”


    “德拉科,在我麵前不必這樣。”看著他的假笑,哈利半是無奈半是心疼的伸出手去扯了扯他的臉,把那假笑揉碎,“如果不想笑的話,不用勉強自己。”


    “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這樣,我是個馬爾福。”被哈利揉成包子樣的德拉科有些聲音破碎,他低著頭不願意去看哈利,肩膀有些微微顫抖,“竟然被你看出我的偽裝,我做的真是太失敗了。”


    “我們是朋友。”哈利攬著他的肩膀坐下,“在別人麵前你或許要維持馬爾福的尊嚴,但是在朋友麵前,你隻是德拉科。”


    “我,”金發的小龍沉默了,他坐在那裏靠著哈利的肩,發了很久的呆,才聲音不確定的小聲喃喃自語道,“我不知道這件事是否能告訴你,當我一個人在家裏的時候,我想見到你們,想告訴你們這些,可是當我見到你們,我又不確定我是否應該把這件事說出來。畢竟,它不是什麽令人愉快的,所以我隻想告訴你一個人。哈利,我可以信任你嗎。”


    “我用救世主的名譽發誓,我會守護你的秘密。這樣你有信心一點了嗎?”哈利安慰的拍著他。


    “嗯,”德拉科點了點頭,過了很久之後才輕輕的張口,“聖誕節的時候,我跟我爸爸吵架了。”


    “為了什麽?”哈利感慨沒想到自己重生一次,還順便負擔起了當長腿叔叔的任務。


    “朋友。”德拉科小聲說,“因為那次和你一起救了羅恩,所以我想羅恩應該告訴了他家裏人,所以聖誕節的時候我收到了韋斯萊夫人的禮物,呃,一條純手工織的綠色圍巾。爸爸看到了,於是我告訴了我他我和你們交朋友的事。我本來以為他會為我高興,因為我有了幾個真正的,不是因為名譽地位和財富接近我的朋友。可讓我沒想到的是,他非常生氣,狠狠的訓斥了我,還說了許多難聽的話。”


    德拉科說道這裏,幾乎說不下去了,哈利握了握他的手,給他無聲的鼓勵。


    “他給我下了最後通牒,不允許我跟你們有任何聯係,無論是明麵上的還是暗地的。他說他沒有想到我會令他如此失望,跟那些下等人混在一起。他奚落羅恩是窮鬼,說赫敏是泥巴種,隆巴頓跟他爸爸一樣都是白癡……”


    “這可真糟糕,我想他隻是一時生氣而已。”哈利有點不知道怎麽勸,他基本上可以想象盧修斯趾高氣昂的點評他們的樣子。實際上以前的德拉科也是這麽認為的。


    “其實羅恩很好,雖然我經常嘲笑他,可是他還是幫我打架了。”德拉科難過的揪著草莖小聲說。


    “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哈利有點意外。


    “就是你把奇洛教授撞到的那次。因為那場比賽我打進去三個球,而斯萊特林一共隻得了四十分。有人很不服氣我是個新手能取得這種成績,所以說了很多奚落嘲笑我的話,羅恩聽到了,跑過去揍了那人一拳,說他們是白癡。”德拉科說到這裏時臉上有了點微笑。


    “那他打贏了嗎?”哈利聽到這個忍不住笑了。


    “他打輸了,人家比他高很多,他和納威兩人被人家一拳一個的揍飛了。”德拉科也笑了,“但是赫敏叫來了麥格教授,剛好在羅恩被揍的時候叫來,所以那個高年級生被麥格教授抓了正著,然後就關了禁閉。”


    “果然還是赫敏比較靠得住。”哈利拍著腿大笑道。


    “她很聰明,雖然她是麻瓜出身,但誰也不會否認她將來會成為一個非常出色的女巫。”德拉科笑著笑著,臉上的表情又變得難受,“所以,我不能想象爸爸根本不了解她就如此輕易的稱呼她泥巴種。這,這太沒有教養了,跟不像他平時教我的那樣。”


    “哈利,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形容那種感覺,我一直很尊敬崇拜我的父親,我希望自己將來也能成為一個跟他一樣的人,所以當我看到這樣專製蠻不講理的他,覺得我的偶像被毀掉了,我不能想象這樣一個人是我的父親。”


    “曾經,他說過我的快樂幸福事最重要的,可是現在,我的快樂比不上馬爾福家的榮耀和體麵……”德科拉低著頭玩著自己的手指,“我感覺到他不愛我了,至少,不像他曾經那樣的愛我。”


    陽光下,孩子柔軟的鉑金色頭發閃耀著一種燦爛卻又寂寞的光輝,哈利看著他努力睜大眼睛不讓眼淚流出來的樣子,忍不住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


    還是孩子啊。


    其實對德拉科來說,盧修斯不再像以前那樣愛他這個認知帶給他的傷害遠遠大於盧修斯侮辱他的朋友們這件事。他最在乎的其實是自己的父親。


    “他是愛你的,以一種別扭的,不被人察覺的,甚至可以會引起你誤會或者反感的方式在深深的愛著你。”哈利微笑著把德拉科那梳的整整齊齊的頭發揉成跟自己一樣的鳥窩,“因為在你不知道的背後發生了許多事。”


    “什麽事?”德拉科吃驚的抬起了頭,期待卻又怕受到傷害的看著哈利,“你知道內情。”


    “你得答應不告訴其他人。”哈利想了想,決定告訴德拉科一些事情,因為隻有讓他知道他將會麵對什麽,他才會更快的勇敢起來。


    “我發誓。”


    “好吧,我告訴你,其實奇洛並不像鄧布利多宣布的那樣是因為重傷才辭去教授的職務的,他離開是因為他是黑魔王的手下。所以,那天在魁地奇球場遭遇的襲擊不是偶然,而是故意,目標不是我,而是你們。”


    看著德拉科吃驚的樣子,哈利忍不住伸手繼續再他的頭上亂揉,“奇洛是想代替黑魔王警告一下昔日的食死徒們,因為他們最近顯然並沒有以前那樣聽話。你的父親是擔心你的安危,才命令你跟我們這些人斷絕聯係的。想想吧,如果黑魔王回來了,他會懲罰哪些人?當然是那些與反對他走的最近的人。而不巧的是,我們這幾個人都是堅決站在他對麵的。”


    德拉科聽到這番話已經呆掉了,他沒有想到危險曾經那麽近距離的接近過自己。


    “所以,你的父親是在保護你,即使被你怨恨,他仍然希望你平安。他很愛你,比你以為的還要多的多。”哈利說道這裏輕輕的歎息了一聲,父母對孩子的愛,隻有當孩子自己做了父母之後才會明白。


    “我不知道,他什麽也沒有告訴過我……”德拉科喃喃自語的搖著頭,顯然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哈利沒有打擾他的思考,他隻是靜靜的陪在德拉科身邊,他知道相對於建議以及安慰來說,自己的朋友顯然更需要的是安靜的思考空間。


    “我討厭黑魔王,我希望他永遠都不要回來。”過了很久,沉默的德拉科忽然迸出這樣一句話,他抬頭看著哈利,“我愛我的爸爸媽媽,我愛我的朋友,我愛我現在的生活,我不想膜拜任何人,不想對任何人跪拜,不想吻任何人的袍子!”


    “我不想,用卑躬屈膝去換的我本應該擁有的自由,和尊嚴。”


    “我跟你一樣。”哈利微笑的拍拍他的肩,“所以,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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