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咱!沒想到吧,咱就是金鉤賭坊的幕後東家!”


    孫大驢雙目通紅,仰天一聲長歎,“想我孫大驢一生豪邁,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如今竟也落得這步田地!”


    上官範慶聽的直犯迷糊:“你他娘的賺了大把銀子,哪來的這幅喪氣模樣,這不是巧言令色、狐假虎威嗎?先給老子兌了銀子再死!”


    “賺個屁銀子!”


    孫大驢怒道:“老子莊坐的晚,盡管賠率高了些,但大錢都被如意坊得了去,那狗日的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跑路了。


    老子收到的押注銀兩,大部分都是些三兩五兩的小注,加上你的那幾萬兩,也不過才十幾萬兩。但你可知,蘇知府家的三千兩、薛總捕頭的三千兩,還有陳靖、元沫兒那十名捕頭各自三五百兩,賭辛狗賊贏,一賠三十九,老子要賠多少?”


    上官範慶向來是不識數的,下意識看向海棠。


    數額太大,海棠掰著手指,一時半會也算不出。


    好在孫大驢哭著給出了答案:“三十七萬五千餘兩,除了盈利的十六萬兩要賠進去,咱還得另賠二十餘萬兩,咱原本的身價,也不過五六萬兩,哪來那麽多銀子堵窟窿?該死的辛卓狗賊嗷嗷嗷嗷……”


    上官範慶不由頭皮發麻,胸口狂跳:“所以……我的銀子呢?”


    孫大驢嚎啕大哭:“沒有!家底都被知府衙門、總捕頭和各位捕頭家搬空了,就剩幾張桌子了!”


    “老子掐死你!”


    上官範慶勃然大怒,一把掐住孫大驢的脖子,“賠老子的銀子,不然老子弄死你!”


    他出身不凡,宗師不出,應當沒人敢惹他,但天機閣邊塞分堂慣是不會賺銀子的,幾萬兩的豪賭,也要了他的半條命。


    關鍵他沒輸,銀子卻沒了。


    “少堂主!”


    “東家!”


    海棠丫頭和賭坊的管事連忙一通拉勸。


    折騰了半柱香,上官範慶沒有要殺人的意思,終於暫時消了氣,然後和孫大驢並肩而坐,看著外麵天空的月亮。


    “有沒有可能把房子賣了,還我錢?”


    “不能,房子已經抵押給錢莊賠錢了!”


    “瑪德!”


    “謝謝!”


    今兒月亮不太圓,愁斷腸來愁斷腸。


    “首惡必誅!”


    “還我銀兩!”


    “辛卓就是個紙老虎!”


    “誅殺辛卓,迎回四家公子小姐!”


    遠處傳來陣陣嘶吼聲。


    滿城輸錢的百姓、士紳、老板們百爪撓心、愁腸百結,最終有人牽頭,攻打如意坊,可惜如意坊早已人去樓空,老板跑路了,而金鉤賭坊這邊也有人來過,結果隻剩下桌子,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必須有人擔責。


    狗賊辛卓最合適不過了。


    於是組成了討伐賊寇辛卓的聯盟。


    甭管這種做法幼不幼稚、現不現實,它……解氣!


    上官範慶和孫大驢對視一眼,仇怨瞬間像是被某種奇妙的力量牽引了一般:打倒辛卓狗賊。


    滿城之人的意見逐漸達成統一,討伐辛卓。


    於是,第二天一早,城西出現極為荒唐的一幕——


    近十萬人齊聚!


    武者們提著自己的兵器,普通人拎著菜刀、剪刀,還有那婦女孩童拎著板凳木棍的。


    大部分人是為了泄憤,小部分為了看熱鬧,還有合理的四大家的武者準備前往救援。


    在幾個士紳和江鶴竹公子的一聲令下,向伏龍山方向浩浩蕩蕩的進發。


    這場麵很誇張,誇張到令人頭皮發麻,誇張到令人感覺太不合理。


    官府試圖阻止,怎奈全城百姓的怨氣無處發泄,擋都擋不住,然後感覺,這麽做它也不是不行。


    ……


    【元有德:債務65,26歲,餘壽30,八品,粗魯,直白,腎虛。


    小乘的小連環劍法。


    小乘的梯雲縱。】


    ……


    辛卓這兩天很忙,忙的廢寢忘食。


    在與四大家六名七品武者和三十多名八品武者簽署了契約,望月井生效後,就陷入循環的操縱祭靈共享、置換,補充月華,接著共享、置換,補充月華……


    關鍵崔鶯兒、慕容休他們六人一狗不能置換,自家人還要再培養,這就無形中增加了難度。


    望月井目前可探知的共享規則:比井主境界低一階,或者比井主境界高一階都可以完美共享。


    如崔鶯兒和韓七娘低了兩階,在未取得新的武學或者修為進境前,基本上無法再共享,但八品武者卻可以照單全收。


    至於比七品更高的境界,沒遇到過,效果暫時未知。


    但不出意外,今後隨著井主境界越來越高,新祭靈的境界必須也同步增強方可。


    其實這不是什麽好事,至少今後對低級別的小卡拉米武者,完全失效了,若想修為大增,隻能一點點的往高處挑戰,高階武者、江湖高手,甚至將來還要找傳說中的宗師、尊者、地仙搞事情,而且需求量很大。


    壓力極大!


    不過,當務之急,辛卓不想考慮這些,滿腦子都是剛剛共享的五花八門的武學。


    這三十多人,竟然罕見的修行了三十七八種武學、輕功,光看名字都眼暈,更別提要一股腦的全部吸收。


    此刻他正坐在關押四大家人之處的另一側,一個幹淨整潔的山洞中,盯著井水,雙眼微紅,額頭上滿是汗水。


    還剩下最後一人,境界還差一點點突破!


    【慕容雷:債務85,25歲,餘壽55,七品境,堅毅,有謀。


    入微的春雷劍法。


    大乘的淩波踏步。


    大乘的小驚雷飛刀術】


    攫取:


    【大乘的小驚雷飛刀術】


    【穩定的七品境】


    暗器武學!這是井主急需的祭靈的珍貴品質。


    但辛卓不由有些後怕,若是沒腦子的和對方搏命,對方便是施展暗器,也夠自己喝一壺。


    不過,自己如今也該掌握暗器法門了,遠距離飽和狙擊,當然比近距離搏殺強。


    吸收!


    【井主:辛卓。


    月華:55/100。


    祭靈:15/15。


    境界:七品(十之一入次六品)


    ……


    法:陰陽混亂的狂暴法訣。


    技:亂七八遭令人琢磨不透的狗一般刀法。


    狗擊吧神經兮兮的霸者之掌。


    大乘的淩空妙舞。


    小乘梯雲縱輕功。


    扶風弱柳輕功。


    小乘的散心掌。


    入門的淩雲劍!


    入微的霸王血屠槍法。


    ……


    小乘的梨花鐵蒺藜術。


    大乘的小驚雷飛刀術。】


    七品境了!!


    突破了!


    因中途共享了幾種心法,舍不得遺棄,已經融合過,由【三元真陽至上心法】變成了【陰陽混亂的狂暴法訣】。


    難怪說修習武學是件痛苦的事,單單轉換心法,就是一種對人體的極大折磨。


    而且滿腦子奇怪的功法,一眼看不到頭,一時半會,走路都不知該先邁哪隻腳,有種走火入魔的既視感。


    他深吸一口氣,將所有武學先分門別類的分好,然後進行融合,輕功與輕功融合、暗器與暗器融合,其他的幹脆和【亂七八糟令人琢磨不透的狗一般刀法】,大雜燴一下!


    這招陪了自己很久的刀法,似乎已經跟不上節奏了。


    融合!


    融合!


    再融合!


    【井主:辛卓。


    月華:1/100。


    境:七品(十之一入次六品)


    法:陰陽混亂的狂暴法訣。


    技:狗擊吧神經兮兮的霸者之掌。


    嗜滅狂霸的犬嘯無形神槍法。


    小辛飛刀。


    淩波詭變梯雲縱。】


    所有武學融合為四種。


    我靠!帥的!


    小辛飛刀?淩波詭變梯雲縱?


    嗜滅狂霸的犬嘯無形神槍?


    這都是些怎樣的名號!


    以後不用刀,用槍了?


    嗯,已經正式像一名高手了!


    正自我陶醉間,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山呼海嘯聲。


    韓七娘哭哭啼啼的跑了進來,小臉煞白,一把抱著辛卓:“大當家的,好幾百萬人來打我們,嗚嗚嗚……”


    辛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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