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雲飛二十二歲的時候,就成為了函穀關的守將。


    肖家守了一百年的函穀關,但是太平讓很多人對這個年輕的將軍沒有什麽不一樣的期待。


    彼時肖雲龍三十有餘,他習武天賦不如弟弟,縱使家傳的殘影劍赫赫有名,但是到了他手裏也不過爾爾。


    原本肖家還可以繼續這樣守函穀關一百年,直到三藩叛亂的爆發,一切都變了。


    肖家因為反對三藩招攬並且得罪了當時禍亂朝綱的大太監李誌臻而全家入獄,即便最後沉冤得雪,但是年邁的父親和母親都沒有撐過去,子承父業的肖雲龍自那時起,就徹底地改變了。


    忠誠對於他來說不值一提;仁義也成了可有可無的事情。


    於是一個小小的守將他壓根不放在眼裏,他把位子讓給你更適合的肖雲飛,自己搖身一變成了一名政客。


    肖雲飛知人善用而且很會拉攏人心,從一個小小縣令到太守他幾乎擁有了整個涼州的關係網。


    可即便如此當時也沒人相信肖雲龍會成為新的涼州刺史,從來沒有過如此年輕而且有野心的涼州刺史過。


    但最終,誰也不知道他怎麽做到的,肖雲龍四十五歲這一年爬到了刺史的位子上,成了涼州真正的主人。


    沒人知道為什麽,隻有兩兄弟知道,不論他們後悔與否,從那一刻起,就再也沒人記得守了函穀關一百年的肖家了。


    ————————————


    滄州城頭,負責守城的將士一個個睜大了眼睛看著空曠的地平線,不論怎麽遠眺也無法看清飲馬坡下到底發生著什麽?


    終於自坡上緩緩有身影出現,負責瞭望的士兵眯著眼細細看著,不一會就眉開眼笑對身後人點著頭示意。


    坡上上來的全部都是西涼軍,看樣子戰爭進行的很熟練都沒有多少傷亡,那名瞭望的士兵如此這般想著,尤其看到那顯眼的流雲鎧甲時更是確信了自己想法。


    “準備開城門,告訴刺史大人將軍得勝回來了”。


    消息從那名士兵最終傳來,搭著滄州城的春風就傳到了那座刺史府裏。


    刺史府後院有一個屋子名為“戒堂”,是刺史府用來懲罰下人的地方,隻不過今天裏麵來的“客人”很是特殊。


    戒堂裏沒有一個下人,隻有高高在上的刺史肖雲龍和一個被綁在椅子上,穿著白色長裙的女子。


    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被俘虜的洛天依,肖雲飛灌了她一大碗軟骨散,饒是洛天依金剛境界此刻也是綿軟無力任其擺布了。


    “吱呀”一聲開門聲傳來,管家老王送來了肖雲龍等候多時的好消息。


    “嗬嗬,雪兒...哦不,我應該叫你洛姑娘,你猜猜此刻城外頭發生了什麽”?


    “哼,不用猜我也知道你的死期已經不遠了”洛天依雖然受製於人,但語氣依舊是那般的冷淡。


    “嗯,你說得對,我爹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撒手人寰了,按理說我確實離死不遠了,不過這世上就是這麽巧,總有些黑發人走在我這白發人前頭”肖雲龍戲謔的說著,同樣搬了張凳子坐在了洛天依麵前。


    “其實我根本不在乎你們來這幹什麽,什麽梁王也好,禁軍統領也罷,在權力麵前都隻是板上魚肉罷了,皇帝都坐不住了你覺得他們還能活過今天嗎”肖雲龍繼續說道:“不過姑娘放心你不會死的,我愛江山更愛美人,說過要你臣服就是要你臣服,我從來都是憐香惜玉的,你看那個婉竹,一個探子都能在我這活得滋潤,何況你呢”?


    “你早就知道...那你為什麽不處理她”洛天依有些意外地問道。


    “我確實查不出來婉竹和如夢樓的破綻,但是沒有破綻就是破綻,我肖雲龍別的本事沒有,逢場作戲在熟悉不過了,有人把我想讓人看到了傳出去,更何況還是個美人何樂而不為呢”


    洛天依瞬間覺得一直小看了這個看似色欲熏心的貪官,不由打了個冷顫。


    “不過我真的很佩服你們相處裝鬼這個辦法,擱以前我絕對不會上鉤,可你們來的正是時候”肖雲龍盯著洛天依那雙如瑪瑙般的眼眸淡然道:“那幫要飯的把墓就埋在城外埋了一大片,竟然害得我好幾天做噩夢,還沒緩過來就碰到了你們,你們可真是運氣好啊”。


    “若不是你做賊心虛,又何必怕妖魔纏身”。


    “嗬嗬,你個小姑娘知道什麽叫妖魔纏身,妖魔可怕但是還有比妖魔更可怕的東西”肖雲龍說著賣了個關子繼續道:“最可怕的其實是人心”。


    洛天依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肖雲龍敏銳地捕捉到笑了起來說道:“你在昆侖山那種地方待得久了哪裏懂得這些,洛姑娘我告訴你,這世上真理隻有一個,就是權力,你隻有踩在別人頭上才不會被別人踩在腳下”。


    洛天依瞳孔微微放大,聽著他這通話一陣心驚,隻覺得眼前這人如笑麵虎一般可怖。


    “你到底做這一切為什麽,就為了權力嗎,你都已經做到刺史了還要如何”?


    肖雲龍輕聲一笑道:“當一隻流浪狗每天啃骨頭的時候他不會覺得日子苦,但是如果他嚐到了肉味你再讓他啃骨頭他就會覺得可憐,因為他隻想吃肉,吃更多更好的肉”。


    “可你要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


    “那也好過被人當螞蟻踩死”。


    二人一陣爭辯後洛天依扭過頭閉上眼睛不再理會肖雲龍,反倒是肖雲龍笑出聲來:“你還是那個雪兒的時候都沒跟我說過這麽多話呢哈哈”。


    肖雲龍突然站起身來走近洛天依,粗壯有力的手抬起洛天依的下巴,看著那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肖雲龍忍不住輕輕摩挲著。


    洛天依眼中冒著怒火:“要殺你變殺,不然有生之年我一定剁了你的手”!


    “與你說了良多還是冥頑不化,你要知道在涼州我就是天,我也曾經跟你們一樣想著精忠報國,可是後來我才知道那都是放屁,你如今不明白不要緊,等以後我慢慢跟你講,等你成了我的女人你自然就會明白許多”。


    洛天依閉上眼睛一言不發,軟弱無力的身體倔強地扭動著期望擺脫眼前的噩夢。


    “溫室的花朵需要風雨的洗禮才能真正成長,你會感謝我的嗬嗬”肖雲飛食指劃過洛天依的臉頰,一張大臉湊在女子耳垂邊戲弄地一邊吐氣一邊說道。


    猛然間肖雲飛眼中精光一閃,大手猛地一撕,那白色的長裙就如雪花般紛紛散落,那如人間仙子的女子隻有可憐的內襯遮蔽,一片香煙畫麵,男人的吞咽口水的聲音和女子無聲的落淚行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在肖雲龍看著眼前場景急不可耐的時候,屋外傳來了一陣吵鬧的喧囂。


    肖雲龍微微注目了一下並沒有看到什麽,想來也許是肖雲飛得勝歸來心中不由一喜,但他並沒有著急離去,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可不願就此離去。


    想到這的肖雲龍再次伸出魔爪朝洛天依那件修長的美腿摸去,失去庇護的雙腿一覽無餘的暴露在他的視線中,洛天依本就肌膚若雪此刻更加顯得秀色可餐。


    “仙子群嚇死,做鬼也風流啊哈哈”肖雲龍自顧自地說著,大手眼看就要把玩那雙玉腿了。


    突然間一陣急促的奔跑聲從屋外傳來,伴隨著的還有慌張的喊叫聲。


    聲音是管家老王的,話沒說完就被莫名地打斷了,隻有“不好了”三聲驚呼傳到了肖雲龍的耳邊!


    肖雲龍猛地警覺地一回頭,管家老王的屍體刹那間撞開了戒堂的大門而入,眼中都是驚恐。


    肖雲龍沒想到自己的預言可以這麽的準。


    他死的時候甚至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連叫喊聲都來不及發出。


    一杆紅纓槍如利箭般射來,槍杆通體黑色伴有金色細紋,槍頭銀白明亮,寒光四溢。


    肖雲飛看到這紅纓槍的時候,紅纓槍就已經插在了自己胸口上,巨大的衝擊力直接把他擊飛,死死地釘在了牆麵上,他都沒看到這槍從何而來的。


    長槍直刺心間,肖雲龍沒有任何掙紮的能力,待到他看清那大步而入的少年的那一刹那,便瞪大了瞳孔無可奈何地死去。


    籠罩在涼州百姓心頭那塊巨大的烏雲,就被趙子良這飛來一槍給刺地稀碎。


    屋內血腥味漸漸彌漫,肖雲龍的血液順著槍尖滴滴噠噠流了下來,鴉雀無聲的屋內顯得格外響亮。


    趙子良怔怔地看著那活色春香,一步也沒有動,大氣也不敢出,眼中說不出的心酸滋味。


    “你出去”。


    趙子良向前走去。


    “你出去”!


    趙子良走到了洛天依身前,聽著她憤怒地喊著,無力地扭過頭憋住那即將噴發的淚水。


    “我來了”趙子良脫下自己身上這件濺滿血跡的盔甲,解下自己的上衣放在洛天依身上,露出結石有力的上半身。


    趙子良捋了捋洛天依的發梢,一把抱起洛天依來。


    “你無恥,趁人之危”洛天依感覺到自己貼著的有力的肌膚以及趙子良手掌上傳來額熱度,一絲紅暈悄然出現。


    趙子良沒有說話,而是看向那個死透了的肖雲龍,猛地一腳踩在槍杆上,槍杆順勢從肖雲飛胸前翹起,竟然將肖雲飛赫然分成了兩半!


    “幫我拿著槍,我們走”洛天依呆呆地接過長槍,感到一陣委屈湧上心頭不由將頭靠在了趙子良胸前。


    “從前,現在,以後,都隻有我趙子良能對你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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