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徹終於露出笑意。


    緩緩說道:“但說無妨,但說無妨。”


    寧顏沉思一會,道:“陛下,實不相瞞,青木縣百姓窮苦,這一年多來,若不是我天天殺水母怪換銀子,救濟那些生活困苦的百姓,恐怕他們有一半都要餓死了……所以,我若是走了,那些百姓怎麽辦?”


    李徹用著讚賞的目光看著寧顏,笑道:“剛來青木縣,就聽得寧先生‘善人’的名頭,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啊!”


    “朕答應你,給青木縣減免稅賦,三年!”


    “什麽!”幾人聽完,心中萬分驚駭!


    這陛下竟然為了寧顏,說減稅負就減稅負?


    要知道,李徹可是出了名的扣啊……


    “怎麽樣?寧先生,你還有什麽顧慮,盡管提!”李徹笑著說。


    寧顏心裏竊喜,看來這是一次敲詐的機會呀……


    “實不相瞞,陛下,在下一介文人,又不是修者,隻有一點點劍法,若是去了都城,遇到危險怎麽辦?”


    “寧先生放心,朕會派虎衛軍保護你。”


    “什麽!”幾人聽完,心中再次驚駭!那虎衛軍可是皇帝的親信啊……按照規定,是絕不可給外人用的。


    上官孝文心裏的妒火已經開始熊熊燃燒。


    蘇玉安勸說無果,也就放棄了。


    “寧先生乃是大才之人,朕派虎衛軍保護他,心甘情願!”


    寧顏聽這‘虎衛軍’三個字感到十分熟悉,後來才想起來,曾經那個賣給自己劍法的乞丐,好像就是虎衛軍的,應該是挺厲害的樣子。


    “怎麽樣?這下寧先生放心了吧。”


    寧顏看了看蕭雲溪,又道:“陛下,我能不能帶蕭小姐一起過去。”


    李徹早就注意到蕭雲溪了,那半露的香肩,還有那絕美的臉蛋,竟帶著絲絲仙氣。


    “這是……寧夫人??”


    “啊?”寧顏聽到陛下這樣稱呼,一時啞然。


    蕭雲溪慢慢頷首,俏臉帶著微微笑意,客氣道:“陛下誤會了,我隻是寧先生的學生而已。”


    “哦……對對,是我的學生。”寧顏連忙說道。


    李徹自然不會拒絕,便答應讓蕭雲溪一同前往。


    於是,寧顏回道觀簡單收拾了下,又留年餘看著道觀,說自己參加完詩會便回來。


    之後,他又把三胡的畫像給了年餘,他就怕三胡回來年餘不認識,一激動再把三胡吃了。


    那這誤會看就鬧大了。


    蕭雲溪眼看著事情有變,便迅速用七彩紙鶴傳信,將寧顏前往武都城的消息傳給了青雲聖宗。


    一時間,寧顏便帶著蕭雲溪一起,浩浩蕩蕩的進了武都城。


    得知寧顏要走,青木縣一大半的百姓都過來歡送。


    古今中外,寧顏恐怕是第一個被皇帝親自請走的文人了。


    他的名聲,至此更加響亮了。


    這是寧顏穿越過來第一次去一個陌生的地方。


    看著路邊的鶯飛草長,山高水長,寧顏心情說不出來的愉悅。


    苟且偷生的日子,難道就因此結束了嗎?


    就因為自己會背詩?


    寧顏自嘲的笑了笑。


    轉眼間,寧顏和蕭雲溪便來到了武都城。


    武都城的學子,雖然未見過寧顏真容,但他作的詩句,已經開始在城內廣泛流傳。


    那句‘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已經成了宮中翰林院以及城內各大學堂教科書般的絕句。


    聽說皇帝陛下親自去請了那位姓寧的大文豪參加詩會。


    全國境內的學子,一時間瘋狂了!


    為了親賭寧顏真容,在詩會上膜拜寧先生的文采!他們全都不遠萬裏趕至都城,


    每年的翰林院詩會,都會湧現出一大群文學才子,吸引眾多人前來圍觀。


    今年,又出了一位皇帝親請的大文豪,學子們如此瘋狂,也就怪不得他們了。


    上官孝文在回到翰林院之後,幾次三番向寧顏示好,想讓他留在翰林院輔佐自己。


    可寧顏卻說,不會一直留在武都城,因為他心裏清楚,他並未真才實學,留在這裏,遲早會露餡。


    可上官孝文卻認為寧顏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在覬覦院長之位。


    這讓他感到了深深的危機感。


    於是,他準備一不做,二不休,新仇舊恨一起報!


    翰林院內共有四大學士,蘇玉安隻是其中一個。


    還有另外三個分別是趙高、李鴻彰、和司馬光。


    這三位,分別在歌、詞、賦上都有極高的造詣。


    蘇玉安就是這四大學士中擅長詩句的。


    上官孝文的府內,此時正聚集了這三大學士。


    “院長請放心,詩會的話,就算那寧顏天賦異稟,拔得頭籌!我等也絕不會讓那寧顏輕易坐上院長的位置。”趙高冷笑道。


    “沒錯,翰林院院長可不是誰都能當的,那寧顏不過二十出頭,我李鴻彰就不信了,他真有眾人傳的那麽神?沒準……他隻會那麽兩首詩罷了!”


    “哈哈哈!上官院長,他寧顏想要代替您,還真沒那麽容易,帝國規定,勝任院長一職者,必將精通詩詞歌賦!試問這天下,詞、歌、賦,我三人從未有過敵手!”


    上官孝文神情肅穆,忽然間站起身,一揮廣袖:“陛下若真是有意讓那寧顏做院長,那本院就仰仗各位了!而詩會上,我也會擊敗寧顏,絕不會讓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野小子,搶了咱們的威風!”


    眾學士皆是點頭,一時間對著上官孝文彎腰作揖,恭敬道:“院長請放心,我三人一定讓那寧顏見識見識翰林院學士的厲害!”


    ……


    皇帝李徹給寧顏安排了單獨的宅院,名曰雲海閣,並派了一位虎衛軍少將帶重兵把守。


    那處雲海閣青磚綠瓦,雕梁畫柱,金碧輝煌,十分奢華。


    並且,有錢還不一定能住進來,因為,這是皇帝的私宅,也是李徹特意給寧顏準備的。


    這讓寧顏第二次感受到了他對自己的誠意。


    寧顏與李徹一起用了晚膳,又與他探討了不少詩句與治國之道。


    寧顏馬馬虎虎糊弄過去了。


    可李徹確實興致正酣,將寧顏比作知己,要與他徹夜長談。


    寧顏這可為難了,文學這東西,談的越多,那漏洞就更多。


    要是光賞析詩句還好,可這李徹是真把自己當成了大文豪啊。


    什麽天文地理,山川河流,勾股定理,神農百草,更誇張的是,連牛頓定律都出來了……


    李徹竟然問寧顏蘋果為什麽會從樹上掉下來!


    這尼瑪誰能抗住啊……


    於是,寧顏借著自己長途跋涉,身心疲憊,想要休息為由,將李徹請走了。


    李徹雖不情願,但也理解。


    臨走之際,還看了一眼一直守在寧顏身邊的蕭雲溪,眼神中竟帶著股依依不舍的勁兒。


    寧顏眼尖,雖然有些微醺,但依舊觀察到了。


    心想,這地方雖好,可不能久留啊……


    接著,他看向蕭雲溪那俊俏的側顏,微笑道:“蕭小姐,你有空麽。”


    蕭雲溪一直仰慕寧顏,說話更是十分客氣。


    “前輩,您有事但說無妨,雲溪一定盡力而為。”


    “其實……也沒什麽事,隻是你走之後,我好久沒有與人練習落花流水劍法了,不知你是否願意跟我在練一次。”


    話落,蕭雲溪臉色忽然有些難堪,寧顏的那套劍法,屬實厲害啊……


    “這個……實不相瞞,我可能不是前輩的對手。”


    “哎呀,雲溪,你不要對我這麽客氣啦,你是修者,耍一套武者的劍法肯定不是難事,你就陪我練一次吧!”寧顏眼神中帶著懇切。


    都要命了還不是難事?


    寧前輩這是又要考驗我?


    天啊,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心裏一百個不願意,但她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畢竟,寧顏她不敢得罪。


    “鐺!鐺!”


    “唰!唰!唰!”


    一時間,二人身形跳躍,刀光劍影,頻頻閃動,劍意四起,靈威衝天,在空中竟引來了陣陣天雷!


    忽然,一位身穿黑色鋼甲的將軍從門外衝了進來。


    愣住了!


    幾套劍招過去。


    蕭雲溪胸脯起伏,額頭生汗,連忙抱劍鞠身道:“前輩,雲溪輸了。”


    寧顏十分暢快的鬆了口氣:“蕭小姐,是您太讓著我了。”


    “咦?”


    “劉將軍?您什麽時候進來的?”


    隻見劉鶴鳴張著大嘴,臉色蒼白,一臉震驚!


    “寧……寧先生……你剛剛練的這套劍法,可是落花流水劍??”


    寧顏點點頭:“是啊,劉將軍也會?”


    劉鶴鳴轉驚為喜:“前輩啊……自從獨孤前輩失蹤之後,這套劍法也跟著消失,末將找了他整整三年未果,也學了這套劍法整整十年!都未曾達到前輩這個境界啊……”


    “獨孤前輩,您說的獨孤三劍?”


    “正是啊……您一定是獨孤前輩的關門弟子吧!”


    寧顏回憶起來,這劉鶴鳴說的,莫不是那位乞丐?


    “我可不是關門弟子,隻是有幸得到他的這門劍法,怎麽?這劍法很厲害麽?”


    劉鶴鳴長歎一口氣,眼神中帶著滿滿的敬佩之意:“豈止是厲害呀!這劍法一共就三重,末將僅僅學了一重,就成為了禁衛軍少將!而前輩竟然練到第三重巔峰!實乃奇人啊!”


    寧顏看了看手裏的劍,不可思議道:“這們說……那乞丐沒騙自己?”


    我真的成為了劍道天才?


    “哈……哈哈哈!”


    我終於不是廢物了


    太好了!


    寧顏一聲驚呼,竟興奮的抱住了蕭雲溪。


    蕭雲溪的身子一時間僵硬住了。


    “誰說過寧前輩是廢物?這不是眼瞎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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