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躍出徐府,往原路返回。


    到了遇襲之地,正好趕到冷劍等人解決了那四名黑衣人。


    “可恨!居然全都服毒自殺。”


    冷劍踢了其中一具屍體一腳,一臉氣惱之色!


    牛仁方才還正奇怪冷劍唐三他們為什麽不留活口問話,現在這才明白,這四個黑衣人並不是被冷劍他們所殺,而是自己服毒自殺。


    看來,這夥殺手絕非一般的殺手組織。


    一行人把這四具殺手屍體帶回北鎮撫司,然後各自回去休息。


    回到家之後,牛仁想了一夜,終於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第二天晨時,牛仁獨自來到徐府。


    “我乃錦衣衛勘察所總旗趙未來,請你們通報徐尚書,我有一些案情要當麵見尚書大人。”


    亮出腰間錦衣衛總旗令牌之後,大門守衛恭敬的把牛仁請進大廳,隨後便去通知徐階。


    不一會,徐階來到大廳。


    “錦衣衛總旗大人光臨寒舍,請恕老夫有失遠迎!”


    徐階一見到牛仁,便含笑拱手問候。


    牛仁也拱手回禮:“徐大人客氣了。”


    “來人,上茶。”徐階對下人吩咐道。


    牛仁道:“徐大人不必客氣,卑職前來是有個案子想請徐大人幫忙。”


    徐階麵露微笑道:“趙總旗請講,隻有是老夫能幫得上的,老夫必定全力配合錦衣衛辦案。”


    牛仁看了看左右,道:“徐大人,這裏說話不方便,可否到徐大人的書房去談?”


    徐階微微一怔,隨即點頭道:“既然趙總旗不方便當眾講,那就隨老夫到書房來吧!”


    說完,便帶著牛仁來到書房。


    進入書房之後,徐階關上書房門。


    “趙總旗,現在有什麽話可以放心說了吧?”


    牛仁微微一笑道:“徐大人,不知你對最後的狐妖一案有什麽看法?”


    徐階撚須笑道:“這是你們錦衣衛的事情,老夫如何知道。”


    牛仁道:“徐大人,卑職昨晚差點就追到這狐妖了,可沒想到她卻跳到一口枯井中突然不見了......”


    徐階臉色不由微微一變,不過隨即又恢複平靜。


    “總旗大人這話何意,莫非這狐妖真會法術遁地不成?”


    牛仁看著徐階道:“遁地倒不會,隻不過這枯井中有一條秘道罷了。”


    徐階臉色再次一大變,但還是故作鎮靜道:


    “總旗大人是在開玩笑吧?枯井中如何會有秘道?”


    “徐大人,卑職不但知道這枯井有秘道,還知道這秘道通往何處......”


    徐階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他清楚錦衣衛已經查出了他與這狐妖之間的聯係了,頓時豆大的汗從額頭涔涔而下。


    如果他徐階與狐妖的案情有關,嚴嵩父子必定會抓住這個機會置他於死地,甚至滿門抄斬!


    見徐階如此緊張神色,牛仁卻哈哈一笑:“徐大人不必驚慌!卑職是來救徐大人的。”


    徐階不由一臉疑惑的問道:“趙總旗此話當真?”


    牛仁道:“徐大人,如果卑職想抓徐大人,昨晚就會帶錦衣衛來徐府抓人。不說別的,僅憑徐大人院中這口枯井的秘道就足以治徐大人的罪了。”


    徐階沒有答話,他知道牛仁所說一點不假!隻要錦衣衛昨晚帶人來將徐府團團包圍,到時還怕搜不出那紅衣女子嗎?更別說還有兩口枯井密道相聯的這個鐵證了。


    “所以,趙總旗今天一人獨自找老夫,是不是有什麽條件?”


    徐階估計,這個趙總旗既然發現這條秘道卻不報告錦衣衛,而是獨自前來,必定是想借此機會狠狠敲詐他一下。


    不過這樣也好,總比他帶錦衣衛的人來抓人要好上百倍吧!


    不管這趙總旗現在開出什麽條件,徐階都打算先答應,然後再找個機會做掉這個趙總旗,那麽一切就都平安無事了。


    牛仁當然猜得出徐階此刻心中的想法。


    “徐大人放心,卑職是誠心來幫你,決非是來敲詐勒索的。”


    “趙總旗這是......”這下反倒把徐階搞迷糊了!


    牛仁道:“徐大人,實不相瞞,其實卑職也希望有人能殺了這對嚴嵩父子。”


    徐階一聽,這才明白。原來這個趙總旗是和他同一條戰線的人。


    當下徐階不由大喜道:“原來趙老弟也痛恨這嚴賊父子,這真是太好了!”


    連稱呼都變成兄弟了,可見徐階對牛仁態度的極大改變。


    牛仁道:“除大人,雖然卑職也希望這嚴嵩父子被人殺死,可這個案子卑職還是要破。”


    徐階一聽,不由又愣住了!心想合著說了半天,你還是要抓老夫啊!


    牛仁見他如此模樣,不由微微一笑道:“徐大人放心,卑職說過,今天是來幫徐大人的,而不是來抓徐大人的。”


    除階麵露疑色道:“老夫不明白趙老弟話裏的意思。”


    牛仁道:“狐妖一案已是弄得滿城風雨,皇上震驚!並下旨錦衣衛要在一個月內破案,否則錦衣衛上下都要受到嚴厲處罰。況且,此案一日不破,皇上是絕不會罷休的。所以,這案子必須有個了結。”


    徐階聽了,不由為難的歎了口氣:“老夫當然也清楚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可是,老夫不忍把她交給你們錦衣衛,這樣豈不是對她不公。”


    牛仁不由問道:“徐大人能否將此案的經過詳細說給卑職聽聽。”


    徐階點點頭,便把這狐妖一案的始末對牛仁詳細述說了一遍。


    原來這紅衣女子一夥殺手都是白蓮教的人,白蓮教教主徐鴻儒與徐階是同鄉同族,兩人私交甚好。每每談及天下政事,都痛恨這嚴嵩父子把持朝廷,貪樁枉法,迫害忠良。


    於是,徐鴻儒便與徐階決定設計除掉嚴嵩父子。


    不過,考慮到嚴嵩是朝中首輔,如果被人殺掉,必定會引起嘉靖的震怒,所以就改為隻刺殺嚴世蕃了。


    徐階認為,嚴嵩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嚴嵩的這個獨眼胖兒子嚴世蕃。


    嚴嵩的很多計謀手段都是出自嚴世蕃之手,就連討好嘉靖寫的青詞,也全都出自嚴世蕃之手。


    所以,隻要除掉了嚴世蕃,嚴嵩就是一隻沒有爪子的老虎了。更何況,嚴嵩年歲已高,也蹦躂不了幾年,如果嚴世蕃被人殺掉,嚴嵩必定會遭受巨大的身心打擊,更是活不了多久。


    而且,嚴世蕃隻是工部左侍郎,就算被人殺了,嘉靖也不會震怒。


    於是,徐鴻儒便從白蓮教中挑選出一名會西域幻術的女堂主紅梅,充當此次的主要殺手,再選四名武功高強的護法協助紅梅。


    為了能讓紅梅及那四名護法有藏身之處,徐階提前挖好秘道機關,以備紅梅在關鍵時刻逃命藏身。


    之後,這四名護法便將打扮妖豔的紅梅送到嚴府,謊稱是工部呂大人從江南買來的歌妓送給嚴世蕃。


    可沒想到當晚嚴世蕃卻沒回來,去了外麵的情人那裏過夜,而紅梅也沒見過嚴世蕃,隻知道嚴世蕃綽號小閣老,因而紅梅便把嚴世蕃的大兒子嚴鴻當成了嚴世蕃殺了。


    紅梅殺了嚴鴻之後從枯井秘道來到徐府,告訴徐階自己殺了嚴世蕃,但經徐階盤問之下,方知殺錯了人。


    於是,徐階當即令紅梅他們去殺了呂大人一家,製造殺人滅口的假像,再故意留下一名護法扮成呂府家丁躲在花叢之中,把錦衣衛一行引到西域去。


    等錦衣衛所有的精銳都出城追往西域之後,紅梅則再次潛入嚴府去刺殺嚴世蕃。


    隻是不料這嚴世蕃太過聰明謹慎,就算得知狐妖一行殺手已經逃往西域去了,卻仍然守衛森嚴,就連臥房四處都布滿了高手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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