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山東是人口大省,這咋走這麽半天,還沒看到一個村子呢?


    那也不能都去闖關東了啊?


    在樹林子裏又累又困的商震想,而這個時候,他已經在這片樹林裏走了兩個多小時了。


    槍聲已經遠去變得渺不可聞,取而帶來的是行軍的疲憊和左小腿處傷口的疼痛。


    陽光出來了,可是林間的露水卻還在,那被露水打濕的傷口就格外的痛。


    商震奮力的爬到上了一個並沒有多少樹木的高點,習慣性的借樹木的遮蔽回頭看去。


    來時路樹木鬱鬱蔥蔥,樹木之間的空隙也有不小的,那也是開闊地,有或灰或綠的草。


    商震現在所能看到的開闊地離他已經有兩三裏地了,他往那裏看當然是防止有追兵。


    他就盯著那開闊地看,看了一會兒,並沒有人影出現。


    看來先前自己用盒子炮一下子打死了十來個小鬼子,這是把小鬼子鎮住了!


    於是他不再理會後麵開始向其他方向觀察。


    這時他驚喜的發現在自己原來前進方向的前方出現了田地,田地的盡頭有樹林有山丘。


    可這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看到了煙,炊煙的煙,那炊煙應當是在山丘的後麵。


    有炊煙就有人家有人家就有吃的,商震看到了希望。


    商震奮力站起,再次開始向那希望之地前進。


    於他這樣長年行軍作戰的人來講,在一定程度上無所謂勞累,他學會了盡力去忘卻自己肉體上一切的不適,就仿佛那身體並不是自己的。


    商震的背影是一瘸一拐的。


    人腳掌就是磨出個水泡來走起路還不得勁兒呢,更何況他左腿挨了一槍呢!


    好在子彈頭並沒有留在他小腿裏,至於說那傷口發炎後會是什麽樣,這都不是現在商震所能考慮的問題。


    隻是此時的商震並不知道,他轉身離去的背影卻已經出現在了一個望遠鏡中,而拿著望遠鏡的那個人卻是徐朗!


    就在徐朗的身旁那是那名日軍大隊長還有那個翻譯官。


    至於他們的後麵則是黃泱泱一片持槍而立如同豺狼出現於山林的日軍!


    “到底是不是商震?清塚閣下在問你呢?”那個翻譯官催促道。


    一聽翻譯官催了,徐朗忙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說道:“報告清塚太君,前麵的那個人就是商震,不過他好象受傷了!”


    “是就是完了,受不受傷皇軍都已經看到了。”那個翻譯官又申斥了徐朗一句,徐朗忙不迭的哈腰稱是。


    那個翻譯官不再理會徐朗,而是把徐朗已經確認了商震身份的事情說給了那名清塚鬼子官說。


    那個叫清塚的日軍大隊長想了片刻便連聲下起命令來。


    於是他們這些日軍分成了三部份,他率領一部份原路追擊,另外兩部份自然是開始迂回包抄。


    反正現在清塚已經觀察過了,商震肯定是受傷了。


    據說在這場戰爭中,日軍曾經創造過用三八式步槍隔著八百米一槍斃敵的紀錄,可是這都可以想象,這樣的槍手絕對的萬裏挑一,後麵這夥日軍顯然沒有這樣的神槍手。


    最早追擊商震的那些個日軍驚駭於商震的槍法並沒有向商震發起攻擊,而是一直就這麽跟著的了。


    當然了這其中也不乏他們有跟丟了商震的時候,可是接著就又有士兵找到了商震在草地中行進過的痕跡。至於日軍大隊長清塚率部趕上來也已經有一會兒了。


    不過他很欣賞自己手下沒有貿然動手的行為。


    現在這位清塚大隊長也發現商震的難纏了,而趕過來時所見到的那十個被商震一槍斃命的手下就是例證!


    日軍大隊長清塚不是沒見識的日本人,他真就率領自己的大隊和國軍整個師打過。


    可是那個國軍師又是怎麽個打法?


    不能說那些中國官兵一看到他們大日本皇軍的影子就跑了,可那也是一觸即潰!


    就那一個師給他大隊造成的損失都趕不上商震一個營!


    所以嘛,他的手下對商震小心一些沒毛病!


    在這一點上可以說是商震疏忽了,卻也是因為這回日軍對待他的辦法一反常態!


    戰鬥從來都是敵我雙方智力武力的角逐,隻有相對的勝算卻沒有絕對的勝算。


    日軍的清塚的命令下開始行動了,可是在這場戰鬥中卻有一個細節卻是被敵我雙方全都忽略了!


    在左翼迂回過去的日軍也隻是才穿過一片樹林卻驚訝的發現,前方竟然有路!


    那種可以走馬車的路,雖然凸凹不平!


    要問這部分日軍為什麽知道這路上能走馬車,那是因為他們就看到有一個中國老百姓正趕著一駕馬車上路上走著呢,離他們也就是五六十米!


    日軍就是在戰場上追蹤商震一路下來的,可說是一路下來卻哪裏來的路?他們又沒有騎兵,商震營的官兵長途行軍一夜沒睡就開打,而日軍又何嚐不是如此?


    而現在他們真的就看到了路,並且路上竟然還有一駕馬車!


    他們這些日軍是要幹什麽?他們是要迂回啊,是要截住商震啊,那有馬車當然是最好的!


    有日軍士兵把步槍舉了起來,可是隨即就遭到了帶隊軍官的低聲訓斥。


    訓什麽那還用說嗎?值此就在又要把商震堵在包圍圈裏的關鍵之際,那能開槍嗎?那一開槍那商震還不象兔子一樣“嗖”的一下就跑了?


    在那帶隊軍官的指揮下,日軍就全都借著地形的掩護往那馬車處掩去!


    馬車上是一個年輕人,二十來歲,穿著件對襟小褂,此時正呲牙咧嘴著,那當然是被馬車給顛的。


    他也是有點急事,所以這馬車趕的就快,就這樣的路他還把馬車趕快了,那人怎麽說呢?


    看起來騰雲駕霧甚是好看,可是卻把他五髒六腑都快給顛倒個兒了!


    時下當然有膠皮輪胎,老百姓管它叫膠皮軲轆。


    可問題是別說一般老百姓了,那就是地主老財家也是沒有的!


    時下中國一年又能產多少橡膠?那橡膠又能做出多少膠皮軲轆?就是有那也是輪不到民間的,那得叫戰略物資。


    所以這駕馬車軲轆那就是木頭的。


    木頭軲轆不是那能充氣的膠皮軲轆再走在這凸凹不平的土路上那能有多顛就可以想象了。


    而此時也該著馬車上的這個年輕人命不該絕,恰巧馬車過的一個坑有點深有點大,那馬車這一顛就比先前的要厲害了一些。


    坐馬車上的年輕人在那一顛之下就沒控製好身體平衡往後就是一仰,卻是直接就倒在了馬車上。


    “該死的畜——”這年輕人嘴裏還罵呢。


    可是已是躺下的他卻驚訝的看到就在自己的左側方出現了一片穿著土黃色軍裝手裏拿著步槍的日本兵的影子!


    而且,由於他是仰麵躺著的,他看到的日本鬼子那卻又全是倒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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