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下起磚頭雨,真的隻是磚頭,連塊整磚都沒有。


    可縱使如此,那磚頭子砸到腦袋上也是頭破血流。


    而就是沒砸到腦袋上,而是砸到其他地方,重傷談不上,可你想再揮動杠子打架那戰力也絕對是大打折扣的。


    一時之間,衝進院子裏的士兵被那磚頭雨打倒了一片。


    那磚頭不能說跟下雨似的卻也不會停,有幾個士兵衝到屋簷下的倒是免了挨磚頭,可是他們當然不會隻在那裏躲磚頭,他們得往前衝!


    有士兵一腳踹開了屋門,也是那屋門不甚結實,一腳就被他給拽掉了。


    他人就往裏衝,後麵幾個士兵便也跟著。


    可是接下來他是衝進去的卻是飛出來的,那是被人家一腳給踹了出來,後麵的幾個士兵正魚貫而入呢,猝不及防之下被倒飛回來的他撞到,踉踉蹌蹌就又往回倒退了兩步。


    “別動我們的傷員!”隨著一聲大喊,屋門口就出現了那個大個子的士兵,他一哈腰就把先前自己扔在地上的那個長杠子撿了起來,雙手一握怒視院裏。


    本來他就身寬體壯,往那門口一站,卻是跟個門神似的把門堵了個嚴嚴實實,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而這時就是“哢嚓”一聲,一個剛剛撞碎了窗戶的士兵也被人家從窗戶裏給扔了出來,從窗戶裏探出來的也是杠子!


    “停,別扔磚頭了!”屋頂上忽然有人大喊了一聲,原來那人一直趴在屋脊後麵呢,現在露頭看了一眼便叫停了。


    隨著他這一聲喊,從房後扔過來的磚頭還真就停了。


    可是這時院子中就已經倒下了二十多個趙鐵鷹團的官兵了。


    他們都是被那磚頭砸的。


    按理說人家扔過來的也隻是磚頭,磚頭終究是要不了人命的,奈何那磚頭扔的太密,這些被打倒的士兵都是第一時間被人家用磚頭砸破了頭的。


    可更倒黴的則是,人腦袋一挨砸習慣性的就伸手去捂,結果又有磚頭砸下來了就又砸在了那護頭的手上!


    他們想退又被後麵的人頂著,結果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挨了幾塊磚頭,被砸得倒在了地上。


    這多虧是磚頭雨停了,否則的話他們就不是一個輕傷的事情了。


    隻是院子裏的打鬥暫時叫停,可就在院子兩側卻又發出了吵嚷叫罵之聲。


    原來,有商震營的士兵手持家夥什從屋子後麵繞到房子兩側卻是把趙鐵鷹團的官兵硬生生的給逼了回來。


    這又是怎麽回事?


    趙鐵鷹帶人過來本是奔著打群架過來的,可是誰曾想卻被商震營給算計了一把,現在衝進院子的要麽被人家用磚頭雨給打倒了,要麽就被那磚頭雨給逼出了院外。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趙鐵鷹在院外也隻是看到屋頂有無數個磚頭從後麵飛進了院裏,然後就聽著自己的人慘叫連天。


    他在院子外,具體的情形也看不清楚,他也隻是知道自己人被磚頭子砸了肯定是吃虧了,便忙叫自己手下的士兵往那房後衝,總是不能讓人家這麽用砸頭砸自己人吧!


    可是他卻沒有相到商震營早有預料,人家直接就趙鐵鷹的人給堵了回來!


    趙鐵鷹再看商震營的士兵,人家手裏拿著的也是木棍短棒什麽的,甚至還有老百姓用的木叉木鍁啥的,反正隻要是能打架的家夥什都有,不過和他們團的人一樣,唯獨沒有槍!


    而且現在看,已經從兩側圍堵過來的商震營的士兵是如此之多,他帶了一個連的人,院子裏啥情況他也不知道,可總是有那麽三四十個沒出來的。


    打眼一看,他們在人數上就不占優勢,手上的家夥也不占優勢!


    如果現在也算是敵我雙方的話,那麽趙鐵鷹團可就處於劣勢了。


    由於現在手裏用的都是打架的冷兵器,商震營勢大,現在往上這麽一逼,圍著那營部就形成了一個圈子,而商震營的仗著人多就往上擠壓。


    趙鐵鷹看出情況不妙來了,這麽打,他們可是要吃大虧啊!


    他眼見著雙方交手還不多,便忙叫道:“我是趙鐵鷹,停!都別打了!”


    要說他這麽一喊倒也是有效果的,他手下有個士兵已經倒在地上了,聽他這麽一喊,人家對麵也就沒往上撲,反而任由那個士兵爬起來退到圈子裏了。


    可是接下來,趙鐵鷹這頭的人就聽圍著他們的人中有人就喊了一句:“你他娘的誰呀,你打到我們家裏來了,你說停就停啊?”


    趙鐵鷹眼睛一立立,他想急眼可隨即卻又忍住了,明擺著他們現在打不過人家,那還打?


    他明白,到了現在可不是自己使橫的時候。


    可是自己這團長的威風是絕不能丟的。


    “你敢說我們團長,找死啊?”趙鐵鷹手下有軍官罵道。


    “少扯犢子,誰死還不一定呢!”人群中那個人就喊,一聽聲音,這個喊話人的聲音和先前的那就是一個人!


    可話說到這裏,雙方的打鬥就已經停了。


    杠子也就是木棒的打鬥終究是可控的,誰也不大可能下死手一下子把誰打死。


    那可不象是有槍這樣的火器,有一方一開槍,另外一方就必須還擊,誰都不想死,那可就不可控了。


    而且現在看雙方都還是有默契的,那就是隻打架不分生死。


    “我來說。”趙鐵鷹製止了手下的衝動,他已經明白現在不能接著打了,打贏了會出人命,打輸了他還丟不起這個人。


    “我是趙鐵鷹,叫你們長官出來說話。”趙鐵鷹開始打官腔了。


    他還真不信了,就商震營的這三個連長包括那個剛回來的副營長王老帽,他都認識,他們還敢跟自己出言不遜?


    隻是他的主意又打錯了,這個時候,他就聽人群中那個人卻是大聲回道:“我不認識你是誰,我們長官不在!”


    趙鐵鷹抻頭就往說話的那人那裏看,可偏偏那人前麵被幾個材高大的士兵給擋住了,他根本就看不到,想來人家也是刻意為之。


    他趙鐵鷹想找商震營做主的,可是人家現在偏偏就沒做主的,這不就是淨猗兒(故意)的嗎?


    趙鐵鷹再往周圍去看,他眼見著圍著他們的真的隻有士兵,並沒有他認識的任何一個人。


    當然了,他也知道,就是商震在的時候,他們營軍官也都是穿士兵衣服的,這回好,自己想找人說,可偏偏無人可找!


    “說話的那個,你是誰?哪個連的?”趙鐵鷹猜說話的那個人,應當是管點兒事兒吧?這小子明擺著是在後麵使壞呢!


    “你管我是哪個連的?我可不認識你!”人群裏又有人回答,可是聲音卻已經換成另外一個人的了。


    至此,趙鐵鷹明白了,人家都知道自己是個團長,可是誰都不抻頭,人家不跟自己談!


    “你們讓開,走,咱們回去。”忽然感覺到不妙的趙鐵鷹便說道。


    隻是他想回去哪有那麽簡單,人群中就有人說道:“你們來砸營部,打我們的傷員,你們想走就能走嗎?


    你們敢走,我們就敢把你們全撂在這兒!”


    而那人話音剛落,他們就聽到“撲通通”的腳步聲起,這時卻是又別的方向跑進來不少士兵,而這回卻是拿槍的了。


    趙鐵鷹再瞅,這些人中就有自己認識的了,那卻正是師部警衛連的人。


    “你們來幹什麽嗎?”趙鐵鷹伸手一指其中的一個排長道。


    “報告趙團長,我們得到消息說,說有人來打我們警衛連的傷兵,我們是過來幫忙的。”那個排長對他倒是恭敬有禮。


    打我們警衛連的傷員?趙鐵鷹愣了一下,不由得皺眉了,這回他確認了,自己這回帶人來打回頭架真掉到商震營的圈套裏了!


    人家這雖然說也是在跟自己人打架,可是人家卻分明是按和日軍作戰一般,打出了戰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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