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也不讓搶,偷也不讓偷,花錢還買不著。”屋子裏劉克強發牢騷道。


    “現在不還有吃的嗎?再想想招,硬整哪行?”仇波就在一旁笑。


    “那要是營長回來你解釋啊!”劉克強氣道。


    “沒事,到時候我解釋。”仇波接著笑。


    “營長不訓你?”劉克強問,“別回來時候說咱們這些人手裏有槍連點糧食都弄不到,活人再讓尿憋死嘍!”


    “你看你這話,那哪是營長說的,隻有老王叔才說這種話呢!”仇波依舊是個好態度,“營長這個人脾氣好,小事不急眼的。”


    “部隊餓的都快嚼腮幫子了也不急?這要不是大事,那什麽事都是大事?”劉克強見仇波把話攬了過去,他也就不著急了。


    “營長眼裏大事就兩個,一個是咱們打鬼子少死人或者最好是別死人,還有一個就是別欺負老百姓。別的事你看他啥時候急過眼?”作為老人的仇波給商震的作風做了一個最簡明的解釋。


    “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兒!”劉克強想了想,商震當上營長後的作派還真就是這樣。


    兩個人正說到這裏的時候,外麵去有士兵跑這個報告了:“報告連長,外麵來了魯南遊擊隊的人說是要找你們。”


    “我艸!營長媳婦的娘家人來了,這個咱們必須歡迎啊!”不等仇波表態,本來是坐著的劉克強先跳了起來。


    上回不管是打駐馬坡還是援助魯南遊擊隊他們可都去了,雖然沒有見著商震的媳婦冷小稚,可是他們和魯南遊擊隊的人也都有了進一步的接觸。


    仇波是一直跟著商震的老人,跟冷小稚原來那也是認識的,這個就不提了。


    而劉克強在接觸了魯南遊擊隊之後,給魯南遊擊隊的評價是,裝備不咋地,軍事素養不咋地,不過有一點他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否認的,那就是魯南遊擊隊那真是一直打鬼子的隊伍,而有最後這一點也就足夠了。


    仇波和劉克強就往外走,可是還沒出門呢,有個人又撞了進來,那卻是秀才陳瀚文。


    還沒等仇波責備陳瀚文呢,陳瀚文就急忙忙說道:“快快快!冷小稚來了!營長媳婦來了!”


    陳瀚文當然有理由著急,想當初他們結識冷小稚時,七個當兵的是商震、王老帽、馬二虎子、侯看山、二憨子、錢串兒,再就是他陳瀚文了。


    大家一路從東北走出山海關,那可是最早的患難情誼!


    而此時正在村口的冷小稚內心裏卻已經有些失望起來。


    原因是站崗的那個士兵正好也是東北人。


    老鄉見老鄉,何況冷小稚還是一個擅長與人溝通的漂亮的女老鄉,外加大家都聽說的營長媳婦,那麽那門口的哨兵固然會派人回去報信,可是他們營的事又有什麽能瞞著冷小稚呢?


    冷小稚也是有任務在身,聽說商震他們三營人到那個村子籌糧走了有一個來小時了,隨後她率人就追了出來。


    雖然說,商震營在這裏就是個臨時駐地,可以魯南遊擊隊的群眾基礎想知道一支部隊在哪個村,還還不是易如反掌嗎?


    可是剛才她一問哨兵才知道商震竟然竟然帶著一個連出去了,並沒有在這裏,她又怎麽可能不失望呢?


    這失望固然有她想見心上人未得的原因,卻也是因為她正愁自己執行任務人手不夠用呢,而一聽說商震營打遊擊就打到附近來了,她又怎能不大喜過望。


    可希望來的快失望來的更快,她又哪想到商震竟然不在家呀!


    “那你們剩下的長官誰說了算?”冷小稚就又問那個哨兵


    “那就得是——”那個哨兵話還沒有說完呢,這時他們就聽到村子裏是撲通撲通腳步聲響,嚇得那個士兵連忙把嘴閉上了。


    這時冷小稚和他帶著的魯南遊擊隊的人往村裏看去,就見從村子裏跑出兩隊士兵,那一個個絕對是荷槍實彈的。


    這是演哪出?


    不光冷小稚蒙了,就是那個哨兵也都迷糊。


    也隻是片刻間,士兵們就站列在村子裏的主路兩旁,一個個的據槍而立,雖然說現在東北軍的軍裝也不是很齊整的,可是百戰之師終究是有一股子威武之氣的。


    冷小稚正詫異間,就見有兩個軍官從隊伍中跑了過來。


    其中一個不認識,而另外一個卻正是仇波。


    還沒等冷小稚敘舊呢,仇波和那個人(其實就是劉克強)一起跑到冷小誌稚前,就來了個標準的立正站立,然後兩個人“啪”的就來了軍禮!


    “歡迎營長夫人蒞臨指導!”仇波忽然大聲喝道。


    而隨著仇波的這一聲大喝,列在道路兩旁的數百個士兵身體同時一振,挺胸抬頭提臀身體略前傾竟然也齊聲喝道:“歡迎營長夫人蒞臨指導!”


    冷小稚哪想到仇波竟然弄出來了個如此隆重的歡迎儀式來。


    她真有點迷糊,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咦?仇波有文化了,還知道蒞臨了呢!


    要知道時下中國人能知道“蒞臨”的“蒞”咋寫咋讀的絕不會超過十萬人!


    為什麽呢?剛解放後全國人口普查,六億左右人,大學生才三萬八,那你說知道這個“蒞”字怎麽寫怎麽讀的人能有多少?


    而其實不光是冷小稚迷糊,那兩個連士兵們也同樣迷糊,他們也是頭一回聽到“蒞臨”這個詞。


    士兵們嘴裏喊的齊整,心裏也迷惑,咋就歡迎營長夫人立臨呢?是歡迎營長夫人站著來的意思嗎?


    冷小稚看著仇波那張熟悉的臉就又往隊伍裏瞅,很快就又看到了熟悉的麵孔,虎柱子、楚天、陳瀚文,等等。


    冷小稚笑了,他這一笑那些和他認識的老兵也全都笑了,而虎柱子那大嘴一咧就跟個瓢似的!


    問題是仇波和劉克強卻還在向他敬禮呢,冷小稚到底也是魯南遊擊隊的政委,她也連忙立正,給那兩個人回個軍禮,可是她嘴裏卻說道:“怎麽還營長夫人了呢?我可不敢當!”


    “嘿嘿。”仇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是怎麽稱呼冷小稚他也犯愁,商震夫人營長太太都太正式,叫商震媳婦太隨便,叫弟妹與隆重的場麵不符,叫大嫂吧,商震在這這幫人裏歲數又小。


    所以他也隻能隨便挑了一個稱呼,就這麽叫了。


    “行了,進你們屋裏說吧,我正好有事要找你們呢!”冷小稚落落大方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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