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去,有年歲長者不由得感歎:


    “哎呀,那個妮兒啊,真是,怎麽就上當了呢?”


    “就是,那個絕戶頭死就死了唄,那怎麽還把那麽水靈靈的一個妮子給拐裏去了呢?”有人說便有人附和。


    大家是一個鎮子的住戶又多,終究有不了解情況的便問:“那個妮子不是為了救咱們老百姓嗎?”


    “那個絕戶頭算什麽老百姓?上沒老下沒小就光棍一個,死了就死了!”那年長者就氣憤的說道。


    原來,特務連長範成運所抓的那個老百姓卻是事先他讓手下偷偷調查過的,那個被他用槍打死的家夥當然是老百姓,可是卻是老百姓中的一個光棍。


    上麵沒有爹娘,中間沒有女人,下麵無兒無女,也就是那年長者所說的上無老下無小。


    範成運作為特務連長也是奸詐的很。


    他也是生怕殺老百姓太多激起民憤來,或者說,他們真的殺老百姓太多,這個事情傳開之後肯定會對他們保安師的名聲有損。


    所以他才槍殺了那個被稱之為老絕戶頭的光棍,從而把那個女八路給吸引了出來。


    用一句最直白的話來講就是,他用,一個老百姓心目中人緣極不好的人作為誘餌釣出了冷小稚。


    範成運既然想出了這樣一條毒計,那麽就在把老百姓從家裏攆出來的時候,他又怎能不有所算計?


    可是冷小稚卻不知道什麽情況,她終究不是本地人,她也不知道那個老絕戶頭的情況。


    可是試想,就算是她知道了,她就可以不出來嗎?


    是的,那個被殺死的老絕戶頭在老百姓中人緣不好,可是在八路軍看來,人家也是老百姓中的一員,人家也是無辜者。


    冷小稚就這樣被保安師抓住了。


    上了戰場,戰士不分男女。


    可是當女兵被俘虜,尤其被保安師這種本就軍紀敗壞的隊伍俘虜,誰知道等待冷小稚的會是什麽呢?


    而於保安師來講,成功的抓獲了冷小稚這樣一個女八路那也算是取得了某種心理上的平衡吧。


    是的,就在範成運抓到冷小稚的時候還認為她是女八路,可是接下來不久,情況又有變化。


    “啥?她不承認自己是女八路,他說自己是東北軍的?”在一個屋子裏,剛剛還心得意滿的範成運瞪大了眼睛問自己的手下。


    “是,連長,她說自己是東北軍的。”範成運的手下報告道。


    “東北軍的?胡扯!”範成運來氣了。


    他們得到的情報是八路軍要運送一批重要人員,而他們摸哨的時候所殺掉的那個哨兵,一看那身打扮那武器,那就是八路軍遊擊隊的人,那咋就變成了東北軍的呢?不可能的!


    範成運這麽說,他的手下自然是無言以對,他也隻是在把訊問現場的情況照搬過來罷了。


    範成運這個時候就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開始在屋子裏轉圈兒。


    可是他也隻是才走了幾步才猛然回頭就又問道:“他說是東北軍的,哪個師哪個團的?”


    “報告連長,她說她是113師586團的。”那個士兵又回答。


    “113師586團?”範成運愣了,他聽這個番號那哪是耳熟啊?這個翻號他現在都已經銘記在心了。


    這個113師586團那不就是他們上回所遇到的那隻東北軍的部隊嗎?


    友軍相見不相歡。


    當時他們和那支部隊的一個連在河上的一座橋處相遇了。


    本來他們旅長石乃文是要和那個連的連長談談的,可是誰曾想人家分成三部分過河,前麵的說長官在後麵,後麵的說長官在前麵,就將他們一頓亂支,卻是把他們給涮了!


    而作為“回報”,他們第一旅就也沒有告訴對方就在對方的前進方向有大股日軍。


    本來呢,他們是想看熱鬧的。


    可是接下來雖然沒有鐵的事實,可他們卻已經確定,東北軍的那個連也不是善茬子!


    人家竟然把所碰到的日軍又給引到了他們旅的駐地,從而讓他們旅蒙受了損失。


    可是現在他們所逮到的那個女八路竟然說自己是那個586團的,這個,這個怎麽可能?這要真是的話,那可正是冤冤相報何時了了!


    東北軍裏有女人嗎?這個自己還真不清楚啊!範成運又開始想。


    可那個女人確實是東北口音。


    而且,就以那個女子長的那個俏模樣如果是東北軍的女人,那麽她又是哪個高官或者軍官的女人?這裏好象能做點文章啊!


    想到了這裏,範成運便從震驚變得饒有興致起來,可是正在屋子裏邊劃圈邊思考的他忽然伸手就拍了自己腦子一下。


    他這一下下手可不輕,以至於發出“啪”的一聲來。


    一直在看著他的那名手下也被嚇了一跳。


    他嚇了一跳倒不是因為自己的連長拍腦門子,他當然知道自己的連長範成運在思考問題的時候有拍腦門子的習慣,不過這回卻是拍的最狠的!


    “哦,對了,劉營長對那個女的動手沒呢?”範成運急問道。


    “沒呢,我聽劉營長說那個女的說,不用你現在牛逼,你不說你等天黑的。”他的手下忙回答。


    這個士兵說“等到天黑”他自己自然是知道那是什麽意思的,不過呢,很顯然,他都知道的事,他的連長範成運就更知道了,因為他他就看見自己連長的眼神裏出現了一絲邪邪的笑。


    “連長,嘿嘿,要說那個女八路,不,女東北軍,確實是挺漂亮的,有股那個勁兒,有味!”他討好的說道。


    隻是這個士兵卻忘了有一句話叫作“人有失腳馬有失蹄”,這下屬總拍上司馬屁總有拍錯的地方——本是想拍馬屁結果拍到馬蹄子上了!


    就比如現在。


    範成運一聽自己的這個手下竟然拿那個女的,誰管她是八路還是東北軍的來說事了,忽然微笑著道:“你過來。”


    那個士兵怎麽知道自己連長在想什麽,長官讓過去那就過去吧。


    隻是當他剛湊到範成運麵前的時候,去哪想到範成運忽然一伸手就給了他一個大嘴巴!


    也不知道範成運用了多大的力氣,這回下手卻是比剛才他拍自己腦門子那一下狠多了!


    “啪”的一聲便把那個士兵打了個直轉磨磨兒,差點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天馬上就黑了,趕緊跟我去,那個女的可不能讓劉得彩給禍禍了,老子有大用呢!”範成運大叫道,說完了他就往外急走。


    隻是可憐了他手下的那個士兵莫名其妙的就挨了個大嘴巴,可還得一邊捂著臉一邊小跑著跟上範成運。


    要說世間的奴才大抵都是如此的。


    主子給點殘羹剩飯那就好象買六合彩中了大獎似的,殊不知在主子的眼裏他終究也隻是條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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