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突然反應過來”這兩個女子所用的武器是劍,刀宗刀宗,最忌諱的肯定就是劍了,這兩個人肯定不是刀宗中人。


    陸塵向後一跳神情嚴肅道:“你們是什麽人,進我刀宗有何目的!”


    藍衣女子:“小弟弟,這姐姐我可沒辦法跟你說,最多就是告訴你我們進來刀宗是允許或者說歡迎的。”


    陸塵:“我憑什麽相信你們?”


    藍衣女子緩步向前,陸塵慢慢向後退著。藍衣女子向前一步他就後退一步,直到被逼到了小溪邊緣,再退就要掉水裏去了。


    藍衣女子:“傷口還沒包紮好呢。”


    說完直接從一旁的綠衣女子身上撕下來一塊布條,在陸塵的手臂上打了個結,心滿意足的說了聲,“好了。”


    綠衣女子心生不滿,“師姐,為啥撕我的衣服啊,好幾百兩銀子呢。”


    藍衣女子頭也不抬的道:“那撕我的?”


    綠衣女子低著頭委屈道:“那還是撕我的吧……”


    她師姐身上這一套是她在師姐過生日的時候送的,可以說是兩人感情的見證。


    陸塵:“我帶你們去見師傅,等師傅定奪好了你們才能再走。”


    綠衣女子剛要發火就被藍衣女子攔住,“去見一見又怎麽樣了?身正不怕影子斜,讓這小弟弟放下心嘛,就當你兩次坑害他的補償。”


    “第一次說他偷看我洗澡,這抵消了,抵消了!”綠衣女子據理力爭,但對方壓根不理會她。


    接下來在三人的交談中陸塵得知藍衣女子叫做冰靈,綠衣女子叫做林青璿。說是三人交談,其實隻是陸塵和藍冰在互相套著話,林青璿隻是時不時嗯一聲或哼一聲。


    “小弟弟,你師傅叫什麽名字啊?”冰靈突然問道。


    陸塵:“我師傅你們肯定認識的,要不要猜一下?”


    冰靈:“這咋猜得到啊,你好歹告訴我你師傅姓什麽吧。”


    “姓蘇。”陸塵說。


    冰靈:“蘇?這清風山上姓蘇的老一輩弟子可沒有幾個,不會是蘇山主吧。”


    林青璿冷笑一聲道:“師姐你也太看得起他了吧,蘇前輩哪裏會看得上他啊。再說了,誰不知道蘇前輩總共就那麽六個弟子,肯定隻是同姓。”


    說道蘇稼軒,林青璿變得一臉的花癡樣,看得陸塵直覺得搞笑與自豪,還有一絲奇異的感覺,那種情感叫做嫉妒。


    空氣中散發著一種酸酸的味道。


    冰靈皺著眉頭思慮了半天後道:“是戒律司的蘇陽長老嗎?”


    陸塵笑眯眯的道:“靈兒姐,恭喜你……猜錯了。”


    冰靈在他的腦袋上輕敲了一下,“臭小鬼,這機靈勁姐姐真懷疑你先前是裝的了。”


    陸塵:“哪能啊!”


    冰靈這一句玩笑話可是嚇得陸塵簡直要肝膽俱裂,不過麵上還是沒什麽變化,隻是動作略有僵硬,呼吸法斷了一瞬,不過被他用一個踉蹌給掩飾了過去。


    冰靈:“山上小石子多,看著點路,小心點。”


    陸塵:“嗯。”


    他內心突然有點愧疚,“欺騙”這般善良溫柔的女子。


    距離清風閣越來越近,兩個女子的心中愈發的沒底——這個小男孩不會真是蘇稼軒的弟子吧。


    “我知道了,”林青璿突然大叫道,“你一定是蘇前輩的兒子!”


    兩人同時扶額。


    “啊哈哈,哈哈,猜錯了啊。”林青璿試圖用笑聲來緩解尷尬,不過顯然更加尷尬了。


    走入清風閣中,有兩個青衣小童迎了過來。陸塵出示了一下自己親傳弟子的令牌後其中那名男童走開繼續清理閣樓,女童帶著三人走向頂樓。


    蘇稼軒坐於正中,背後站著一背著大刀的露襟大漢,兩根鐵鏈捆在身上。


    居於右手第一個位置的是一目盲男子,大元國以右為尊所以這人想來就是大師兄了。


    蘇稼軒看他進來招了招手,“老七,自己找個位置坐吧。”


    陸塵非常規矩的坐到了右手邊第三位,蘇先生自然是不會因為這些俗禮而生氣怪罪他的,但他自己心裏得明白要怎麽去做。


    蘇稼軒:“兩位是?”


    冰靈作揖道:“劍宗,龍泉峰,冰靈。”


    林青璿見到偶像後愣了幾秒,在被冰靈給戳了一下後才是反應過來,“劍宗,龍泉峰,林青璿。”


    蘇稼軒:“你們來刀宗做什麽?”


    冰靈:“師傅讓我們下山遊曆,順便提醒一下一年後就要進行刀劍之爭了,同時以後都改為三年一屆。”


    蘇稼軒眉頭一皺,“刀劍之爭向來是十年舉行一次的,為何要突然改為三年?”


    冰靈:“蘇前輩,我隻是一屆弟子,哪裏知道山主與掌門的打算。”


    蘇稼軒:“行,我知道了。二位姑娘一路奔波勞累,靈均,給她們安排住所吧。”


    青衣女童:“是,老爺。”


    “二位,請吧。”


    二女跟著青衣女童走出房門,林青璿念念不舍的望著蘇稼軒。


    蘇稼軒起身介紹道:“這是你大師兄,張禮,天生目盲不善修行,但在學問和詩書禮樂和棋道一途已經趕超為師了。平時在讀書方麵遇到了什麽問題可以去藏書閣找他。”


    張禮溫和的朝著陸塵笑了笑。


    這個人給他的感覺跟蘇先生很像,很親近。同時充滿了自信,並沒有因為天生目盲和修行天賦差就自卑。


    “這是你四師兄,趙光義。善使快刀與飛刀,如果想學習飛刀的話可以去山下小鎮的胭脂巷裏找他。”


    這是個看起來就賊頭賊腦的青年男子,腰間跨著一長一短兩把直背刀。陸塵透過衣袖的縫隙看到裏麵裝著各種小藥瓶和十幾把飛刀,這還隻是右邊的衣袖。


    “這是你五師姐風小莫,擅用雙刀和長槍,已經結成金丹了,修行上有不懂的事情可以去問她。”


    這是個娃娃臉的女子,左眼的刀疤讓她看起來稍顯英氣。雖然是坐著,但陸塵能看得出來,她是個矮子,至多不會超過一五五。


    這一路走來,就陸塵所觀察到的這個世界的人類普遍要高於地球人類一截,成年男子的平均身高在一米八左右,而成年女性的平均身高在一米七。


    “這你六師兄,周肥。擅長拳法和掌法,同時也是最擅長奇門巧技的。比較偏門的知識比我都還懂些。”


    陸塵看到這個人的感受就一個字——胖!太胖了!長和寬的比例都快達到了二比一的同時他還挺高的,足有一米九。真就是往那一站就是一座小山丘。


    但是卻不顯得臃腫與油膩,反倒是給人一種可愛的感覺。


    陸塵:“師兄師姐好,我叫陸塵,今年十四了。”


    風小莫:“十四?這也太瘦小了吧。”


    你也好意思說別人瘦小。


    看著幾個師兄弟怪異的表情,風小莫怒道:“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啊!”


    蘇稼軒:“餓的。你們小師弟以前吃了不少苦,以後你們可得多照顧照顧他。”


    “好的師傅。”


    “沒問題。”


    陸塵看著後麵那個赤著膀子的壯漢道:“師傅,這個……叔叔是?”


    他糾結了一會後還是用了叔叔這個形容詞,這人滿頭的白發讓他怕叫錯稱呼了,不過再怎麽講人一般都喜歡被叫年輕一點,除了當死黨的父親的時候。


    果然,這個赤膀子白發大漢很高興的衝著幾人喊道:“還說我老了,我不老!這小子還叫我叔叔呢,你們幾個再爺爺爺爺的叫可就比小陸塵要低了一輩。”


    幾人眾是無奈的點了點頭,這白爺爺也太孩子氣了,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再七十歲高齡後依然穩步前行,繼續向山頂攀登。


    純粹武夫跟修士越老越賊精,戰力越強不一樣,往往在四十歲之後就很難更上一層樓,開始走下坡路。這跟天賦無關,隻跟心性有關。


    人越老,爭強好勝的心就會越淡,心思都放到了子孫後代身上。


    而這位,二十歲才開始練武,教他練拳的老師斷定他這輩子最多就走到氣海境,而他四十歲的時候確實也才到達氣海境,但往後十年破一境,年初剛又破了金丹這道坎躋身上三境。


    而他的身份是蘇稼軒的刀奴。


    蘇稼軒:“白老爺子,白叔是我的……追隨者。”


    所有的刀宗修士都要在元嬰境之前有至少一名刀奴,而收服刀奴全憑自己的本事。


    蘇稼軒是先將白離給打敗後再用言語將其說服待在他身邊。更多的人還是用的從小培養的奴仆。


    主仆二人說是主仆,其實更像是忘年交一般。準確說,刀宗大部分刀主與刀奴的關係都是如此,親如兄弟。


    跟劍宗的劍侍不一樣,刀奴可以擁有多個,而劍侍隻能有一個。且劍侍隻能是從小培養,作為死士為主人護道。同樣的,因為成本太高所以劍侍隻是用於最權貴的那一批人的子孫。


    兩者之間的待遇反而跟名字相反。


    陸塵見蘇稼軒臉色奇怪也是知道,所謂“追隨者”隻是個好聽點的說法,這位白老爺子的真正身份應該是和奴隸差不多的。


    蘇稼軒:“白老……白叔,小塵這段時間就先交給你來教了,我得先去處理刀劍之爭的相關事宜。”


    白離拍著胸膛道:“沒事,你去吧!我辦事你放心,絕對給他把基礎打的比鐵還紮實。”


    蘇稼軒扯了扯嘴,道:“我是讓你別練的太過火了,老七底子弱,可經不起太多的折騰。”


    “知道了!”白離敷衍了一句,直接一把將陸塵拎起,讓他坐在自己的肩膀上,朝著演武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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