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時七日的戰爭已經結束了,在睚眥的亡命戰術下,妖獸大軍以高達八成的傷亡數取得了慘勝。


    置之死地而後生。


    說是勝利也不盡然,因為它們除了這遍地的雜兵屍體以外就斬獲了一名化神老怪。


    在這群怪物的眼裏大概隻有同境的生物才配擁有計入戰功的資格。


    龍蛋沒有被黑暗殿堂搶走,神龍的血脈得以保存。陸塵曾試圖帶走這顆龍蛋,包括睚眥在內的所有龍子也都沒有拒絕,但最後的結果卻令人歎息。


    這不是屬於他的機緣,在手心觸碰到龍蛋的瞬間陸塵就意識到了。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才怪嘞!


    若不是這幾個老怪物把這顆蛋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自己稍有異動就有腦袋落地的風險陸塵絕對要再爭取一下。


    如果自己實力足夠陸塵甚至想將它搶過來。回想起那頭老龍的實力,再想象一下這顆蛋孵出來後裏麵龍子的實力陸塵就興奮不已,但再怎麽渴望得到這也不是他的。


    大蛟帶領著它的部下前來支援,說是支援其實就是過來撿漏。什麽有矛盾關係不好都是扯淡,就是想著給自己多謀取幾分利益。這些老怪物都過了意氣用事的年齡,看待事物采取行動都是經過悉心衡量的,隻要利益夠大讓它們跪舔都可以。


    對於大蛟的參戰黑暗殿堂早有預料,在大戰結束後他們所有人便銷聲匿跡了。睚眥猜測他們已經提前出去了,至少出去了一部分。


    這也算正常,要是按照正常時間出去,外麵守著的那些大乘境的怪物可不是吃素的,這進來的二百多人怕是得全交代在這。


    非常平靜的度過剩下三天,陸塵一行人走到出口旁,進來時浩浩蕩蕩的千人大軍現在隻剩下不足百人。可悲可歎。


    陸塵將腦袋探出草叢,小心觀察了一圈道:“果然沒幾個人,冰宮有二十三,哦不,二十四人。散人聯盟隻剩下七人,算上我們救下的也就十人,真是損失慘重啊。楚尊玉從哪裏又找來四個忠仆啊,於家兄弟和好色道人他們也來了。詹台小妞……詹台師姐那邊也隻剩下十四人,還有白玉京的道士和枯葉寺的和尚混在裏麵,大雜燴嗎?再算上我們這裏的八人,目前這裏就隻有69人。嗬嗬,以為聽命令就不用死了?”


    蒼藍:“既然如此那就出去啊,在這裏墨跡個什麽。”說著蒼藍就要起身,在身形暴露之前又被陸塵給按了回去。


    陸塵有點無語又有點生氣的說:“你是白癡嗎?沒看見這幾夥人都在藏著,現在出去就是當魚餌的命。”


    蒼藍:“魚餌?”


    “嗯,魚餌,用來釣「暗殺者」的魚餌。”


    “你是說他們還有人留下來準備在這個時候襲擊我們?不可能吧,在這種地方這個時候進行襲擊那不是在送死嗎?”蒼藍滿臉的不信,以他的經驗與思維方式得出了一個這裏絕對不是適合狩獵的地方的結論。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算不得錯,這裏確實不算適合。但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他叫死士,存在的意義就是去執行那些堪稱必死的任務。


    蒼藍雖然經曆過不知道多少次的生死搏殺,但論心智卻還是個孩童,他理解不了為什麽會有人去送死。


    “正是因為這裏不合適他們才會選擇派人襲擊。無論時間還是地點這裏都太好了,所以人就容易放鬆警惕。就像他們,雖然藏著但卻隻是形式上的躲藏一下,敵人要是真潛藏在這附近,他們完全就是在搞笑……淦!”


    “怎麽了?”


    “張淩軒那個狗東西朝我們這邊揮手了。你剛才起身的動作被他察覺到了,該死的。”


    “那現在怎麽辦?”


    “下去吧。現在繼續躲藏也沒有了意義,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拉攏隊友。”


    蒼藍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愧色,因為他的多餘舉動而讓隊伍陷入了可能存在的危機當中。沒有人去責怪他,但這樣讓他的內心更加難受了。


    以張靈真為首的五人非常大方的走到空地中央,楚尊玉在猶豫了一會後也走了出來。


    帝王的尊嚴戰勝了可能存在的危機,四名黑袍仆人與常家兄妹將他圍在中心。


    七夥人站到台麵上的已有三夥。


    又過了一會,詹台明月也壓不住走了出來。與其繼續藏著同時承受雙方的威脅還不如加入陸塵他們。這樣好歹隻用打一邊。


    林青璿取出一枚小沙漏,裏麵的沙子已經快要全部落下,每過去一分鍾就往下掉落一粒。


    “還有兩刻鍾。”(一刻鍾約等於十五分鍾)


    陸塵將武器抽出,眾人非常默契的圍成幾個小圈,提防著即將到來的襲擊。


    時間悄然逝去,這三十分鍾過的很快,大概是因為他們過於警惕所以預想中的襲擊並沒有出現。


    不過眾人依然沒有放鬆警惕,一直到回到長輩身邊才是鬆了口氣。


    “陸兄,有緣再見。”張靈真突然回頭朝著陸塵喊了一句。


    陸塵稍稍一愣隨即回道:“有緣再見。”


    回到城內休息一晚,告別師門長輩後陸塵踏上了自己的行程,同行者唯趙光義一人與靈光一馬。


    中洲不愧為大陸中心,黑岩城不過一偏僻小鎮卻也繁華無比。皓月當空燈火通明,這般場景往日隻有在盛大的節日裏才能看見,但在此地卻是家常便飯。


    陸塵雖成熟也還是少年心性,被熱鬧的街市給吸引的迷了魂,還好是保留了幾分理智還記得先找好旅館住宿。


    “大爺,進來玩啊~”鴛鴦樓旁站著的小姑娘隻是那麽一挺一翹就弄得陸塵麵紅耳赤,見到這公子哥羞澀的模樣姑娘們更加肆無忌憚,一個個直往陸塵身上靠,嚇得陸塵落荒而逃。


    趙光義則是花叢老手,應付起這些風塵女子得心應手,三兩句情話,幾個小動作就是逗的這些個青樓女子掩麵直笑。


    “啊哈哈哈哈……師弟,你該不會還沒跟林師妹親過吧?沒想到你滿嘴花花腸子居然還是個純情派?”走過轉角處,趙光義便開始毫不留情的嘲弄起了陸塵。


    陸塵一時語塞,強撐著道:“當,當然親過了。”


    “哦……親過了啊。那,那什麽了沒?”趙光義遞來了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陸塵這回回答的非常快,“當然沒有了。”


    趙光義一臉的不可思議。


    陸塵繼續自顧自的說道:“那種事情當然是要結婚後再做啦,難道不是嗎?”


    “哦,嗯,是,是啊。嗬嗬……”趙光義給陸塵雷的不行,這家夥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真就這麽想的。這思想是得有多迂腐啊……


    “小二,靈食兩份。”走進酒樓,趙光義便開口大叫了一聲。


    “得嘞!二位客官裏麵請,馬我給您二位拴在馬欄?”非常經典的店小二打扮,但卻沒有那種味道,因為眼前這人雖然話語中充滿了尊敬,但卻一直把腰挺的直直的。


    陸塵稍有疑惑的問道:“師兄,我們不用看菜單的嗎?”


    趙光義喝了口茶慢條斯理的解釋道:“與世俗點菜不同,靈食一般是按人頭算的,兩素一葷一湯,具體有些什麽則隻看當日有什麽。沒錯,就是這麽任性。菜單?那是什麽東西,我要是有那麽多靈食供你挑選還在這開酒樓?愛吃吃不吃滾。”


    陸塵知道師兄這是在誇張了說,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這樣子不會有人鬧事嗎?”


    趙光義嗤笑了一聲,“鬧事?有能力提供靈食的都是有幾分背景的,且定是開在繁華的城區,沒有一定的實力背景誰敢輕易找麻煩,有那個背景的輕易會來這種“小酒樓”吃飯?久而久之的也就成了整個餐飲業的一種潛規則,除非有特別要求都隻按份賣。”


    陸塵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兩人一邊等著小二上菜,一邊小聲商議接下來的行程。首先要去買匹馬,然後再去尋找商隊、冒險者搭順風車。買馬的任務被陸塵攬下,他對於挑馬很有幾分心得,跟商隊協商的任務就交給了趙光義,同人打交道還是趙光義這個老江湖更擅長。


    “兩位客官,菜齊了,可要小酌一杯?”


    陸塵:“免了,明天還要趕路,宿醉的感覺可不好受。”


    趙光義抿了抿嘴,最終還是忍住了要一杯的衝動。


    “停。”陸塵攔住了要動筷子的趙光義。


    “怎麽了?”趙光義四顧之下並未發現有何異常。


    陸塵:“不先驗驗毒?”


    店小二聞言眉頭一挑,顯然他已經很不滿了。


    趙光義扶額道:“不會的。”隨即又低聲道:“你這樣子也太沒有禮貌了,哪有當著人家酒樓店員的麵說要驗毒的。”


    陸塵:“我們現在已經踏入了血衣教的領地,誰知道這家店會不會是他們的據點之一?別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麽的。”


    “好,好。”趙光義不再阻攔陸塵。


    在趙光義驚訝的目光中,陸塵將筷子使的飛快,轉瞬間便將上上來的菜都嚐了一口。


    “嗯,沒毒。”陸塵說。


    趙光義想起陸塵不怕毒的體質(後天養成的)嘴角就是一陣抽搐,這也太方便了吧。


    趙光義:“你也太亂來了吧,萬一是你扛不住的毒怎麽辦?”


    陸塵:“毒性越強的藥就越難掩去氣味,我已經聞過一遍了,飯菜的氣味沒有任何的不正常。哪怕是無色無味的藥也會因其存在而減少菜品本身的色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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