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我要你幫忙算出襲擊城主府的賊人的真實身份還有他現在在哪。”


    “你希望用什麽進行占卜?銅錢,龜殼,還是水晶?”


    “自是用道友最擅長的。”


    “既然如此那便用銅錢占卜了。”


    冰初宇轉身從櫃子中取出一把銅錢,陸塵定睛一看發現正好有九枚。


    “有沒有賊人的信息,越多越好,但一定要準確。”冰初宇說。


    “幾乎沒有。”陸塵說著將案發的時間地點,一張畫像(眼睛和耳朵還是露出來的)和一朵蒲公英交給了他。


    占卜的過程非常簡單,簡單到陸塵一度懷疑自己是否被騙了。用一根紅繩將銅錢串在一起,然後將繩子繃直,再從中間將繩子割斷。就這麽簡單。


    大概是看出了陸塵的疑惑,冰初宇解釋道:“占卜的儀式隻是一種媒介,並沒有什麽特殊意義,重點在於我與銅錢本身。直接將銅錢撒在桌子上也是一樣的,隻是這樣會更準確一點。儀式越繁瑣就越準確,不過對方應該正在逃跑所以還是簡便一點好。”


    “原來如此,還有這種說法。”陸塵點頭道。


    “賊人在是一名外表為三十歲左右的男性。身高八尺,沒有胡須,長發。稍等片刻,貧道畫給你看。”


    冰初宇擅使丹青,寥寥幾筆便將一副人像呈現在了陸塵麵前。


    畫上的人劍眉星目,渾身散發著一種陽剛之氣。屬於那種在人海中都能一眼看出來的那種。


    “他在哪?”陸塵問道。


    “城東的馬場中。”


    “馬場?!”


    “是的,怎麽了嗎?”


    陸塵冷著臉沉聲道:“你確定你沒有占卜錯地方?那地方我們來之前去搜查過,沒有這麽一個人。”


    “咳咳……”冰初宇尷尬的咳了咳,接著道:“貧道再試一次。”


    冰初宇將儀式弄得繁瑣了許多,隨即自信道:“就是在那一塊,在地下。”


    「地下?難道說馬場老板欺騙了我們?」


    “姑且信你……能再幫我算一個人的位置嗎?”


    “……最後一卦了,若是再逼貧道寧願被殺。”冰初宇說。


    陸塵見他不似撒慌,且沒有別的想問的,便爽快的同意了。


    “姓名,相貌,生辰八字。若是能有其貼身物品更好。”


    陸塵將姓名報上,用靈力複刻了一張吳雨桐的畫像後問道:“生辰八字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影響?”


    “有可能會算錯人,不過以貧道的能力想來無恙。”冰初宇很是自信的說。


    陸塵取出一張手絹遞給冰初宇,“這是她給我繡的手絹,應該有幾分幫助。”


    冰初宇掃了一眼看到上麵繡著的圖案,打趣道:“鴛鴦戲水,不錯嘛。”


    “嘁……一個小丫頭片子。”陸塵故作不屑的說。


    結果很快出來,吳雨桐果然還在東越國內,就在老家附近。


    謝過冰初宇,陸塵轉身離去。走到門前又是突然轉身道:“泄露天機不是會受到懲罰的嗎?你咋沒事。”


    “沒事?隻是泄露的天機並不重要且有血脈天賦的保護不明顯而已。貧道不願替人算卦除了躲避因果外也是為了不受天道的懲罰,可惜啊……”說著,冰初宇頗有深意的望了陸塵一眼,陸塵自是裝作沒察覺到,若無其事的走了。


    “仙長,怎麽樣?”羅永信見陸塵出來,耐不住心中的焦急直接問道。


    “他就在那一家馬場裏麵,地下!羅城主,趕快帶人將馬場周圍清空,以免傷及無辜,也為了更好的奪回虎符與令牌。”


    “好!王武,你持我手令去調五百城防軍過來支援。老錢,你去召集衙役。夫人,召集家中府兵仆役的事就拜托你了。”羅永信果斷做出了決策。


    陸塵帶著羅永信一路來到馬場周圍,先是暗中觀察沒有打草驚蛇。果然,馬場的大門已經關上了。這家馬場果然有古怪。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羅永信叫的三夥援兵都集合完畢了。他們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先到附近的一處糧倉中集合。馬場中還有很多無辜群眾,羅永信可以不在乎他們的死活但陸塵不能。


    必要的犧牲是無可避免的,但既然有必要的犧牲,那與之對應就會有不必要的犧牲。陸塵要做的就是盡量避免不必要的犧牲。


    而羅永信出於各種原因也是很尊重陸塵的選擇,嚴令之下才是讓這群烏合之眾沒有亂成一鍋粥。


    先前帶著陸塵過來的老仆在數十道目光中靠近了馬場,用門環輕敲著大門。


    大門打開,從縫隙中探出一個腦袋,緊張的四處張望了一番才是開口道:“怎麽了二位爺,小店不是已經排查過了嗎?”


    “我聽說你們這裏有地下室,例行檢查。快開門!”老仆的聲音中氣十足,跟上次前來時的慈祥完全不一樣,嚇得門口那人的腿直打哆嗦。


    “小,小的這就去請示管事的。”咚的一聲門關上了。


    等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正門大開,左右兩邊各有兩位貌美如花的年輕女主充當迎賓,管事與兩名仆役站在中間表示歡迎,地上還鋪著紅地毯。


    很顯然,他們是想要借此來收買老仆,但可惜了,無論多大膽的人,隻要不是那種蠢的無可救藥的人都不會在這種情形下幫他。


    老仆帶著六名雜役直接就進去了,沒有半分忌諱。


    “小店確實是有一處地窖,但那裏早年坍塌了,早就不使用了。”在客套了幾句話後,管事直接開口解釋。


    “為什麽前麵的時候不說?賊人有可能就藏在那裏麵。若是被他逃了你當得起這個責任嗎?”老仆怒斥道。


    管事的不敢反駁,不管真假,隻要被認定為私藏罪犯最高那可是能被判死刑的!老板背後有人,稍微運行一下子就能夠脫罪,到時候用來頂罪的羔羊十有八九就是他。現在給別人留下一個好印象說不定到時候還能減刑呢?


    站在地窖口,老仆先是透過洞口觀察了一番,隨後點燃一根蠟燭放了進去。過了很久,蠟燭依然是在用正常的速度燃燒著。


    “可以進。”


    兩名雜役被老仆選中,雖不情願但還是下去了。


    老仆在羅家工作了二十多年,要搞他們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為了糊口飯吃他們隻得冒險進入已經坍塌過一次的地窖中。


    “隻要找到人就獎金幣百枚!就算沒有找到也獎一枚金幣。”老仆補充道。


    這下子輪到沒能被選中的四人麵露不甘了,一枚金幣,足夠一個三口之家生活半年。若是裏麵有人,那更是下半輩子都不用發愁了。


    但是,沒有。


    老仆從荷包中取出兩枚金幣拋給他們,衝著管事道:“你確定這裏就一處地下室?你可要好好想想,如果被我們發現還有其他地下室會是個什麽下場。”


    “不敢,不敢……”


    “劉管事,老板那間書房……”一旁的仆役突然開口,被管事的瞪了一眼後急忙將嘴閉上,但已經太遲了,老仆和被他叫來的六名雜役都已經聽到了。


    “那間書房怎麽了?不用怕,你繼續說,城主會保護你的。”老仆一步踏出擋在年輕仆役的身前,仆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劉管事雖然還在用眼神威嚇他但他已經不再害怕。


    “我在打掃書房的時候無意間發現有一塊地板是可以撬開的,那下麵是一個樓梯。而且我還經常聽到書房傳來各種奇怪的聲音,如瓷碗摔裂的聲音,甚至還有女人的哭聲。我沒下去看過,但小人可以肯定那下麵是一間密室!”


    管事的臉頓時變得如同黑炭一般,仆役嚇了一跳後又想起自己現在是被城主給罩著的,神情便又放鬆了下來。


    見管事的這麽個表情,老仆更是知道這其中有貓膩了。


    “帶路!”


    “好的。”


    很快來到書房,仆役三兩下掀開地板,下麵果然是一條樓梯。


    嚐到了甜頭見到了好處,六名雜役紛紛爭搶著要下去探路。


    最後是選了看起來最健壯的兩個人,最開始的二人因為已經拿到了一份錢所以被排除在外。


    “咯咯咯咯……”


    砰!咚!


    兩人才是下去沒多久就傳來了兩聲聲響,反應快的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麽。


    “劉管事,還請給我一個解釋。”


    “這,這,這我也不知道啊!”劉管事一臉無辜樣。


    “不知道?不知道你為啥那麽緊張。”


    沒等老仆繼續言說,地下室中就殺出來一道人影,渾身漆黑,唯有雙手處染著一絲鮮血。


    可以看出賊人隻是用拳頭便將兩名雜役擊殺。


    老仆轉身就跑,其餘四名雜役愣了一瞬後看見老大都逃跑了也就跟著跑了。


    但顯然對方並不想就這麽放過他們,隻是一瞬便摘下來四顆腦袋,一手兩顆拎在手中站在老仆身前,微笑道:“你好啊,借你的頭顱用一下。”


    老仆本能的一拳打去,看其架勢還是個練家子。但是很可惜,他這一拳甚至還沒打在對方的身上就倒飛了出去,在牆上留下了一個大大的“人”字。


    “還是被發現了嗎?你,過來。告訴我為什麽他們會發現我的藏身所?布究叛變了嗎?”


    “回,回稟大人,是他!是他把人給帶了過來!”劉管事指著年輕仆役大聲喊叫,但卻感覺脖頸一涼,腦袋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後的最後一個想法是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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