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信你?”詹台明月道。


    “我何苦欺你?”陸塵回道。


    詹台明月再次沉默,過了許久才是道:“好。”


    話音剛落,詹台明月便是被一劍穿肩,強忍著疼痛麵帶恐慌的逃開了,“你,你怎麽還有如此強的戰力!”


    陸塵卻是不予理會,自顧自的道:“這是第一劍。”


    詹台明月這才對醒悟過來,陸塵是認真的。


    深吸一口氣,詹台明月不再心念其他,剛才那一劍雖快,但若非是她有些分散了心神還是能擋住的。她還有勝算!


    乒!


    詹台明月再中一劍。雖然她剛才已然揮刀格擋,但她的右手傷了,不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弱了三分,所以哪怕擋到了陸塵的劍鋒卻仍是被其在肩膀上劃開了一道口子。


    “這是第二劍。”陸塵的手已經開始發抖了,他之所以提出三劍之約是因為以他現在的狀態隻能使出三劍。剛才那兩劍已然引動了肝髒與筋脈的傷勢,再出一劍便是極限。


    陸塵剛要出劍卻是見得詹台明月不守反攻,夾帶著縷縷刀意的長刀極速揮出,欲要逼得陸塵防守。


    但陸塵哪裏會如了她的意?也是不守反攻,一劍刺向詹台明月的眼眸。大賽不允許殺人,若是殺了人他也得死,所以他留了手。但這一劍雖不至於將她擊殺,但也足夠廢了她一隻眼睛,詹台明月未能想到陸塵會如此大膽,這一刀若是砍實了可是能斬掉他一條手臂。


    “真是個瘋子!”詹台明月暗罵了一聲,心境又是起了波動,隻得是臨時變招改攻為守。


    陸塵去勢不減,一劍刺於左肩,再傷她一隻手臂。


    就在場下眾人以為陸塵要乘勝追擊的時候卻是見得陸塵舉起了一隻手:“我認輸。”


    全場……這次沒有嘩然了,因為他們早已習慣了陸塵帶給他們驚訝。


    “嘿嘿,還說他們之間沒有奸情?這陸塵可以說是必贏的局麵,居然直接投降了。”好事者開始攪局了。


    “說不定隻是單相思呢。”有詹台明月的追求者忍不住酸道。


    “嘿嘿,這今天過後哪怕是單相思也得變成兩情相悅了吧?”同行者故意刺激道。


    “哼!”那追求者心中雖是不爽,但也是明白就是這麽個理。放在外界他們哪怕不是天才也算得上是精英,但跟陸塵相比起來那就是螢火與皓月爭輝。


    “你……等一下。”詹台明月突然叫住了陸塵。


    “怎麽了有事嗎?”陸塵放緩了腳步卻是沒有停下。


    “等我們傷都好了,再比一場!”詹台明月垂著雙臂快步趕了上來,低聲道。她知道陸塵不喜喧囂,她若是大聲說出來到時絕對會有大量弟子前來觀看,陸塵可能會選擇拒絕。所以她刻意放低了聲音免得引起麻煩,但她卻忘了她悄然跟在陸塵身後才會是惹來更大的議論。


    陸塵愣了一瞬,顯然是沒想到對方會如此行事,但他也算是有得幾分城府,很快便掩飾了過去,“倒也不是不可,另外,若是想不引起注意你直接傳音便是。”


    詹台明月冰冷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她居然忘了這個!見得陸塵疑惑,詹台明月急忙掩飾道:“你剛才驚訝了是吧?在你眼中我就是這般人?”


    【原來是在生氣啊。】陸塵心想道。


    陸塵心中想著難道你不是這種人嗎,嘴上卻是說道:“自然不是如此,隻是師姐你一相不喜爭強好勝,今日卻是與我約戰,師弟一時有些驚訝而已。”


    詹台明月借坡下驢,不再跟陸塵言說一方他看出來什麽不對勁,故作冷傲的道:“我也是修士。”


    “也是。”


    刀宗因為其特殊性比起其他的修真宗門,世家多了幾分江湖氣,而江湖中人聚在一起的談資便是那各路八卦。很快,陸塵與詹台明月之間的“奸情”就是被傳得全宗皆知。


    十日後破雲峰上,詹台明月瘋狂的砍著一個稻草人,一邊砍著一邊還在罵著某人。


    “哈!去死吧!”詹台明月一刀砍下稻草人的腦袋,心中卻是沒有暢快幾分。


    從一開始的兩情相悅到後來的暗定終身,僅僅十日詹台明月便被傳的已經為陸塵打過兩次胎,還有一子流落在外。出麵澄清也被人說是心虛,這讓她怎能不怒?這裏麵自然是有一些有心人在故意推波助瀾,但為了能順利繼承掌門之位,她忍了,同時也將怨氣轉移到了陸塵身上。


    都是他!若非是他自己又怎會背此汙名?這個該死的家夥!


    聽得屋外隱約傳來談話聲,詹台明月趕忙將貼著陸塵畫像的靶子給收了起來,調整好心情收斂住情緒走了出去。


    “師姐,你去做什麽呀?”正在和同伴交談的小蘿莉見詹台明月走來有點心虛的道,她剛才和同伴所交談的正是詹台明月與陸塵之間的八卦。跟其他弟子單純的看熱鬧隻當個談資來看不一樣,她可是知道點“內幕消息”的,能明顯看出師姐對待那個叫陸塵的與其他人不同。


    “心情煩悶出來走走。”詹台明月隨口敷衍道,不過她也沒說謊,她最近確實是被這謠言給煩的心神難寧。每每這個時候她便不由得佩服起了陸塵,這般場景她才不過十日便心緒難定,而陸塵扛了都有四五年了。佩服過後又是惱怒,自己又不如他了!隨即又是無奈,自己生氣又如何?還不是打不過他。


    走著走著詹台明月就走到了清風山下,直到聽得旁人的議論聲才是回過神來,裝作無事發生一般繼續向著宗門外走去。果然當天下午她便聽到了她按耐不住寂寞尋陸塵幽會的小道消息。


    而此時的陸塵正在跟著葉天聖學習煉器之術,他的學習能力驚人的恐怖,僅僅十日便將葉天聖給逼得有些難以回答他的問題,現在他所缺的隻是積累,隻要將這些書全部看完那他便是一位五品煉器師。


    陸塵稍作偽裝便是騙過了那些欲要尋他麻煩的弟子,回去的路上也是聽得各種流言蜚語,他倒是也不惱,還找了幾個弟子過去談了幾句,套話的同時順便暗暗記住了這幾人的長相。


    “喂,你聽說了嗎?詹台師姐今天耐不住寂寞去了清風山一趟誒!”


    “嘁,我早就聽人說了,詹台師姐不過是路過而已,連片刻都沒有停留。”


    “沒有停留就不是為了去尋他?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她來找了我一躺?這麽快就忍耐不住想要與我再戰一場了嗎?應該不是如此,她的性子當沒有這般急躁才對。難不成是被這謠言給氣得失了理智?這倒是有幾分可能性,這娘們也就是看起來清淡寡欲,可實際上嘛……哼哼。】


    【我倒是想與她一戰,不過這些天沒有專心養傷,中間又鍛造練手了一次,傷勢不過恢複了七成左右。這般交手我雖不懼,但卻不能完全施展出自己的實力,且與她交手定是在精神世界中,如此便失去了切磋的意義。】


    回房隨便應付了吳雨桐一聲後,陸塵繼續將自己鎖在屋子裏,飛速的翻閱著這些借來的書和葉天聖的筆記心得。


    “師兄,吃飯了!”


    “不用了你們吃吧,我不餓。”


    “哼,笨蛋師兄!”吳雨桐罵了一句,卻是將飯菜放在了門口道:“我將飯菜放在門口了,師兄你餓了就拿進去吃吧。”


    陸塵不再回複,心中清楚他要是繼續拒絕這妮子怕是要徹底鬧起來了,還不如接受了這份好意為好。


    一夜過去,吳雨桐前來收拾飯盒卻是看見飯盒紋絲未動,裏麵的飯菜也是未少分毫,自是明白陸塵根本未動這飯菜。吳雨桐剛要發怒,卻是又想到了師兄專心修煉自己怎能拖他後腿?隨即自己也閉關修煉去了,將飯食之事交由艾蘭德處理。


    艾蘭德也是樂得如此,由於去年長胖了許多,所以她這一年被吳雨桐死死盯著不讓她吃肉,誓要讓她瘦回來。而現在吳雨桐閉關修煉她就能自己給自己弄飯吃了,我要吃牛排鮑魚龍蝦……


    似是知道艾蘭德在想些什麽,吳雨桐突然睜開眼道:“不準偷吃,我才幫你瘦下來兩斤多。”


    艾蘭德訕笑了兩聲,不再說話。不吃就不吃,整的跟誰稀罕似的。


    又是十日過去,靜坐如石的陸塵終於是動了,第一件事便是尋找食物吞咽。門口的飯盒依然每日更新著,吳雨桐心中念著師兄,還是沒有徹底閉關,每日都會擠出來點時間來為陸塵準備飯菜。她倒是想將此事交給艾蘭德,但一來對方不一定會答應,答應了也未必會去執行。二來也是因為艾蘭德做的飯菜殺傷力有那麽點大,也就能評一個勉強能吃。她可舍不得讓剛破關的陸塵吃這種東西。


    艾蘭德:有被冒犯到。


    陸塵出關傷勢盡好,吳雨桐也終於能徹底放下心思苦修了。她與師兄差不多時日入的門,但這麽幾年過去,師兄已經在與元嬰境強者爭鬥,而她不過才洞府中期的修為,連本命物都還未湊齊。


    “這妮子終於能靜下心來好好修煉了。”陸塵悄悄將窗戶關上,一側身躲過飛撲而來的艾蘭德,“你無不無聊啊,一天天的就知道找機會襲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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