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感的陸塵回頭看了一眼,那漫天的劍氣給他的心靈帶來了極大的震撼,大丈夫生當如此啊!


    震撼過後隻存後怕,這家夥居然如此恐怖,而自己還不知死活的想要去打它的心思,還是趁早絕了比較好。


    “去古城咯!”陸塵歡快的喊了一聲,也不怕周圍的惡魂聽到來找他麻煩。後頭那老怪物若是能發現他,那他自然是逃不掉的。若是沒有,他都跑出這麽遠了怕個甚麽?老怪物要是真有這般能耐,那他先前窺探時也該是被發現了。


    離了陸塵的王冬梅很快就遭遇了襲擊,雖然解決了前來襲擊的惡魂,但卻吸引來了更多,她這才是真切的體會到了陸塵明明很強卻為何要那般謹慎,真的是江湖這片水太深了。


    沒辦法,她隻得逃向了陸塵先前給她指引的方向。不過她原本便是打算要去那裏跟陸塵會和,與她而言倒也沒差。


    “真是好生雄偉的城池啊。”王冬梅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歎,便是大周國內城牆最為高大的雄獅關也沒有這座古城的一半高。


    “確實很雄偉呢。”王冬梅被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回身一看卻是看到一張英俊的臉龐正充滿調侃的看著她的那足以令所有女人都黯然失色的雄偉。


    陸塵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你要嚇死我啊!”王冬梅下意識的道出了一句不滿,然後把嘴給捂住,才是想起眼前這人可不是她能隨意言說的對象。


    陸塵微微一笑,並沒將此事放在心上。但這笑容在王冬梅看來卻是那麽的瘮人,她看到這笑容就想起來皇宮中的那個被世人稱為人魔的老太監,看起來慈眉善目的,但背地裏卻是個食人肉喝人血的大魔頭。談笑間剝人皮骨,麵無動容的滅人九族……無數正道人士對其恨得牙癢癢,但奈何此人卻是天榜前二十的頂尖人物,又深居皇宮之中,便是那當今天榜第一的徐無名親來也未必能將他拿下。


    陸塵怎麽也想不到,自己表達的好意竟被王冬梅所誤解,若是他知道了肯定要大呼幾聲冤枉。


    王冬梅被陸塵盯得有些遭不住了,用手將那對雄偉遮掩著,想要訓斥一聲,但又是敢怒不敢言。


    “前幾日看著可沒這麽大,你用裹胸布了?”陸塵這略顯突兀的問題讓得王冬梅一愣,原來他在意的是這個?


    “不裹起來太影響戰鬥了。”王冬梅言簡意賅,言語間並未掩飾她對於這對別人羨慕都來不及的龐然大物的厭煩,要這麽大做甚?除了吸引來異樣的眼光和影響自己的靈活性以外一點用都沒有!


    “我倒是覺得……”陸塵話說一半突然停住,再說下去可就不是調侃而是騷擾了。


    王冬梅未能領會陸塵的意思,不過見陸塵說到一半突然停住,她也是猜到這多半不是什麽好話。


    “進城!”


    陸塵一馬當先,衝進城中。城門是打開著的,這倒是為他免去了一道選擇難題。


    街道上空無一人,但卻依稀能看出這裏往日的繁華。即便是後天靈寶,沒有了主人的維護,在這般地方經由死氣腐蝕十萬乃至百萬年,也隻能勉強保持三分靈性。而這座城中卻是連那木桌椅都還保持的十分完善。要知道這木桌椅即便日日精心維護,能撐得個千年便算得上僥幸了,十萬百萬年?那不得成了渣渣。


    陸塵仔細一感受才是發現,城內居然沒有絲毫的死氣存在。這又是一樣詭異之處,這片戰場死氣過重,即便是氣血旺盛的成年男子在這裏待久了也得染上些病,若是一直住在這,能活個四十歲便算得上命硬二字。


    如此濃鬱的死氣卻連一絲一毫都沒能入這城中,更是點綴了一番這古城的神秘與恐怖。


    【晚上是待在街道上還是進屋呢?有說入屋才會驚擾惡魂的,也有說屋子能退鬼,這般二選一果然還是選擇進屋吧,至少有個住處。】


    “找旅館住。”陸塵很快做出了決斷。


    “為何是旅館?”


    “旅館就是用來住人的地方,來者便是客,就算我們貿然闖入也沒理由怪罪我們。其次,商人逐利,哪怕這裏不是我們該來的地方,隻要付出足夠的代價也有可能脫身。除非這是家黑店。但它開在城內,看這裝飾就是知道是家老字號……我是說出事前就是老字號,是黑店的可能性很低。”


    “這,這說法未免太玄乎了點吧?”王冬梅還以為陸塵是發現了些什麽,沒想到他居然全靠猜。


    “總比露宿街頭或者闖民居好點是吧?”兩權相害取其輕而已。


    王冬梅一想,好像也是。


    “你在幹嘛?”王冬梅見陸塵突然靠近了櫃台,嚇了一跳。


    “住宿費啊,你當開旅館的是做慈善的?”


    “都沒人你還交什麽住宿費?”王冬梅感覺陸塵有點像一個瘋子,神神叨叨的。


    “兩顆?”王冬梅細心的看到了陸塵交過去的靈石。


    陸塵一本正經的道:“雖然隻開一間房,但還不知道這裏收費是按人頭算還是按開的房間算,總之多給點總是沒錯的。”


    【神經病!】王冬梅心中無語的同時又感覺周圍好像逐漸變得陰森了起來,下意識的往陸塵那邊縮去。


    王冬梅看著櫃台上的兩顆上品靈石有點眼饞了,她在家中雖然受寵,但每月的月例也就不過三顆上品靈石,其他的資源都要靠自己去爭奪。這都快趕上她一個月的例錢了,她哪裏能不眼饞?


    但再眼饞她也不敢去拿,先不說會不會激怒可能隱藏在這的恐怖存在,就說這陸塵也不會允許她胡來,真要她惹來麻煩可能他第一個就先把自己砍死。


    雖然對方救了自己一命,但王冬梅可不認為陸塵會是什麽心慈手軟之輩。單看他那幹淨利落的劍招就知道他沒少殺人。


    在樓梯後麵找到鑰匙,陸塵在二樓挑了一間房出來,嚐試了三把鑰匙後才是打開。房間內的布局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兩個凳子加一個櫃子,櫃子上頭支著一麵銅鏡。


    “不要動房間內的東西,清出一片空地坐下。”


    正準備坐到椅子上的王冬梅身體一僵,盡管心中覺得陸塵有些謹慎過頭了,但她還是聽從了陸塵的吩咐。有道是小心無大錯,難受點總比命沒了要強。


    一夜過去,什麽也沒有發生。兩人都沒有睡覺,一個在警惕著可能存在的威脅,而另一個則在警惕著房內另一人。


    古戰場內是看不到太陽的,即便是正午時分天空也是灰蒙蒙的,但比其夜晚還是強出了許多。


    人到了白天膽子總是會變大幾分,陸塵帶著王冬梅走出旅館,在踏出門時才驚悚的發現,他放在櫃台上的那兩顆上品靈石不見了。


    這裏果然有“人”!


    陸塵撇了王冬梅一眼,這女人的臉已經被嚇得雪白,不過還能維持住表麵的鎮定。


    “今天先把城內逛一圈,晚上畫成地圖。”


    王冬梅輕輕嗯了一聲,她已經是想逃出這座古城了,在外頭雖然危險,但那些危險都是看得見的,能憑借自己的實力化解。而這座城中的危險卻是看不見的,未知才是最為恐怖。


    這座城比陸塵預料的還要大出許多,他花了一天也才約莫摸索了三分之一的地方。主要還是因為那些四通八達的小巷子,陸塵擔心將它們記混了,所以多走了幾遍。


    回到旅館,櫃台上多出了一張紙,上麵寫道:住宿費一人一天一顆。


    陸塵看到後反倒是鬆了口氣,這代表旅館的主人應該對他們沒有惡意。


    回到房間中,陸塵看見桌子上換了一盞新的油燈,又是一喜。這代表著他們晚上可以弄出亮光。再一看,被褥也換了新的,地板上堆積的灰塵也被人打掃幹淨了。


    “我先將地圖畫出來,然後你來指正。”


    “好。”


    “那裏大了點,這兩條巷子中間有一個狗洞,應該標記一下。嗯……這裏應該是有一個水井的,沒有問題了。”


    這裏麵有幾處遺漏是陸塵故意表露出來的,為的是讓她得到肯定。心態崩了的人可能會做出一些超乎常理的舉動,陸塵擔心這會為他帶來禍患。而那個狗洞他好真是沒發現,好像是因為有塊木板剛好擋住了他的視線。


    “真是好笑啊。”


    “嗯?”


    “沒什麽。”


    “看在你立了功勞的份上就讓你來睡床吧。”


    “哦!嗯?你原本打算讓我睡地板?”


    “你猜。”


    入古城的第二個夜晚,陸塵稍微放鬆了點警惕。


    走下樓梯時陸塵看了一下櫃台,放在上麵的靈石果然沒了。


    “今天走另外一邊,至少保證不比昨天記錄的少。”


    “嗯。”


    跟昨天一樣,陸塵他們隻記錄了三分之一就回來了。他們記錄的速度比昨天起點已經快了許多,但不知為何今天的天黑的比昨天更快了一些。天黑後的古城總是讓陸隱約塵感到一絲危險。


    古戰場會壓製人對危險的預感,這所謂的一絲危險很可能會是那種讓他沒有翻身之地的絕殺之局。


    而一旁的王冬梅,就從她嚷嚷著想要看一看夜晚的古城是個什麽風景來看,陸塵就知道她多半沒有察覺。


    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恐怖,陸塵在她身上沒有看出來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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