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癩子無法無天當街軋花,因為他叔叔的後台,所以周圍根本就沒有人敢去勸阻,眼看那女子就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被ling辱,陸良雖然一向吊兒郎當,但是這樣的場麵也是怒氣滿胸。


    不過不待他出手,身材高大的袁方就卷胳膊捋袖子上去了。而看著袁方的背影,又看著那個囂張的金癩子,陸良身邊的石頭就有些哆嗦了:“少爺,那金癩子的叔叔官位比鄭知縣都高呢,咱們惹得起嗎?”


    石頭的這句話,讓一旁觀戰的張靈笑了起來:“他親叔叔是千戶不假,可是我們這邊也不是泥捏的,盡可放心就是了。再說了,這金癩子在浪蕩子裏麵也算是一條漢子,我們之間打行,他都不會找後台的。”


    眾人低聲議論之際,袁方已經快要走上去了,可就在這節骨眼上,就聽見人群之中響起了一聲清脆的嗬斥之聲。


    “金癩子,光天化日之下,你倒是好大膽!”


    聲到,影到,人到!


    人群中間突然閃出了一抹紅,就聽得一聲鞭響,接著是一聲慘叫,原先圍住那女子的一個浪蕩子捂著腦袋蹲在地上哀號起來。


    這場麵,一下子就讓原本亂糟糟的十字路口安靜了下來。


    在看那場地中間,多了個紅衣少女。


    這女子一出現,就讓陸良的眼睛直了。


    也就十六七歲的年紀,一身緋紅的衣裝宛若一支含苞欲放的桃花,薄薄的粉嘟嘟的嘴唇微微上翹顯出了幾分頑皮,雙目猶如兩泓清潭,純粹無比,仿佛會說話一般,海藻一般烏黑柔順的頭發自然披下,發上偏偏別著一朵絹做的白薔薇,越發顯得人比花俏。


    這女子並不像陸良一路上見過的女子長裙翩翩,而是渾身上下收拾得幹淨利索,足蹬一雙粉紅色鹿皮小靴,手腕、褲腿都用深紅色絲帶裹起,緊繃繃的衣衫之下,勾勒出前凸後翹的胴體曲線,著實如同一枚含青帶露的水蜜桃。


    不過最引起陸良興趣的,就是這女子手裏麵的一根鞭子了。約莫兩米長,看不出是什麽材質做成,鞭身泛出淡淡的古銅色,鞭柄乃是一支鹿角修飾而成,依然裹著絲帶,上麵墜著兩個小巧的銀鈴,丁零作響,煞是可愛,而那鞭尾,卻墜著十幾枚銅錢,也許是經常使用的原因,那銅錢鋥亮無比。被這樣的鞭子抽一下,也怪不得剛才那個浪蕩子報頭哀號了。


    這個女子一出現,周圍的浪蕩子都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部,仿佛生怕被紮到一般,連原先準備上場的袁方樂嗬嗬地退了下來,抱著胳膊站在陸良的身邊,笑道:“大哥,有好戲了,有好戲了!”


    陸良被他搞得一頭霧水,低聲問道:“三弟,這女子是何人呀?”


    “大哥,這是咱們蘇州城第一鏢局會友鏢局的大小姐,也算是蘇州城響當當的一號人物了。”張靈一邊說一邊笑得花枝亂顫。


    陸良雖然不知道這大小姐是個什麽樣的人,但是從周圍的這幫浪蕩子以及袁方等人的反應來看,這位大小姐恐怕也不是尋常人物。


    “二哥,趙靈來了,你要不要英雄救美一下?”袁方看著鄭光打趣道。


    “別瞎說!我躲還來不及呢。”天不怕地不怕的鄭光,見到這女子如同耗子見到貓一般,直往後縮,看得陸良都笑。


    “二弟,你平日那麽英雄,怎麽偏偏怕了一個女子?”


    “大哥,我不是怕她,而是怕她手裏麵的金錢鞭!你看看,上次這道疤還沒消呢。”鄭光捋起了袖子,手臂之上有兩塊梅花般大小的地方皮開肉綻,讓人觸目驚心。


    “這是那趙靈抽的?”陸良吐了吐舌頭。


    “可不是嘛。大哥,這位趙大小姐也算是浪蕩子的克星了,最看不慣的就是我們這樣的人,連我們幾個,見到他也都是繞著走。”袁方衝著裏麵努了努嘴:“這一次金癩子算是有好看的了。”


    “區區一個會友鏢局大小姐,金癩子會怕他?”陸良有些不相信。


    “會友鏢局可是蘇州府第一大鏢局,不過大哥,一般的鏢局金癩子自然不會放在眼裏,可是這趙靈的外祖父陳泰可是當今的兵部右侍郎,誰敢惹他的寶貝外孫女!”


    張靈這麽一說,陸良算是明白了,感情這蘇州城裏有名有號的人,都是典型的*呀!


    “呦,這不是靈兒姐嘛,這三更半夜的怎麽跑到陽城寺來了?買胭脂水粉?這也不用你親自過來,隻要吩咐哥哥一聲,哥哥保證派人送到!”金癩子一見這趙靈,趕緊把腳從那可憐的白麵書生身上抽出來,嬉皮笑臉地湊了過來,到了距離趙靈兩三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還不忘打量了一下趙靈手裏麵的那根金錢鞭。


    “閉上你的狗嘴!靈兒也是你能叫的!金癩子,我問你,這是怎麽回事!”那趙靈聲音清脆,仿佛夜鶯一般極為好聽,不過小丫頭顯然是生氣了,對著金癩子怒目相向,叉著腰,儼然一直潑辣的朝天椒。


    本來她一身的衣服就幹淨利索,她這麽一叉腰,一挺身,胸前頓時一陣迷人的微顫。


    啊也!這小蹄子也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竟然發育得如此“搖曳多姿”!陸良不由得一陣迷糊,然後又捏著下巴納悶了起來:不對呀,小爺我什麽時候變得如此色狼了?


    我月!不管這些了!秀色可餐,正常的生理反應,正常。


    陸良看著眼前的這場麵,壞笑了起來。


    “靈兒妹妹,哥哥可什麽壞事都沒幹,你老喜歡管著哥哥的事情,莫非喜歡哥哥不成?也罷,明日我就去鏢局找趙掌櫃提親,你看如何?”金癩子嗬嗬大笑。


    啪!趙靈動作疾如閃電,金錢鞭如同一條長蛇吐信而出!


    這一鞭,不正不偏,正好抽在金癩子的帽子上,將那帽子橫空抽飛了出去,露出了一個難看無比的癩頭。


    金癩子捂住腦袋,嚇得不清,這一鞭子如果抽在了臉上,那還不被直接毀容。


    “再敢胡言亂語,我這鞭子落的地方可就是你的臭嘴了!”趙靈伸出玉蔥一樣的纖指,點了點那個滿臉淚水的女子問金癩子道:“你們為何欺負人家?!”


    “我欺負她?哪有的事情!哥哥向她買東西呢。”金癩子訕訕笑道。


    “買何物?”


    “買饅頭。”金癩子笑得越發壞了起來。


    周圍的一幫浪蕩子也都笑得十分詭異。


    “饅頭!?什麽饅頭!?”趙靈臉上露出了一絲迷惘之色,顯然沒有聽懂這金癩子的話。


    “哥哥鬥了半日的葉子,出了就饑了,想尋些東西吃,正好遇到這位小娘子有饅頭,就掏錢買上兩個,哪知這小娘子不但不給,反而罵了我們一個狗血淋頭,你說,哥哥如何不氣?”金癩子振振有詞,聽起來還真的有理了。


    “這位姐姐,你有饅頭,如何不賣將於他?”趙靈走到那女子跟前,一邊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一邊問道。


    那女子先是施禮相謝,然後哭道:“妹妹,我和相公前來陽城寺燒香,相公說這夜市熱鬧,我便和相公一同閑逛,走到這裏便遇到這些潑皮無賴,哪裏有什麽饅頭賣給他。”


    這女子哭哭啼啼,自然不像說假話,趙靈轉過臉來,一張銀盤小臉冷若冰霜:“金癩子,莫不是你編謊話騙我不成!?”


    “哥哥哪有騙你!她有的是饅頭!那個又香又酥的饅頭,卻是不賣給我賣於那酸種了!”金癩子指了指那書生,然後一雙公狗眼盯著那女子的前胸淫笑了起來。


    周圍的浪蕩子頓時爆發出哄堂大笑!


    我月!這個金癩子還真是個人才!陸良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無賴!”趙靈倒是聽懂了,羞惱無比,揚起手臂,一道鞭影直奔金癩子。


    那金癩子早料到趙靈會如此,一個翻身跳出了圈外,大聲道:“趙靈兒!哥哥看你是女兒家不與你一般見識,切莫惹惱了哥哥,否則哥哥也買了你的兩個饅頭!”


    “無賴!天殺的!你親娘那裏還有兩個呢,你怎麽不去買?!”趙靈氣得小臉緋紅,拎著鞭子直追那金癩子,剛奔幾步就見腳下一滑唉呦一聲蹲到在地,想來是崴到腳了。


    “靈兒妹妹,哥哥好心疼,要不要給你揉揉!”金癩子見趙靈崴了腳追不上來,哈哈大笑:“罷了罷了,哥哥今晚還有事,改日再和你玩,兄弟們,撤,咱們也有正經事要辦呢!”


    金癩子說完吹了個響哨,一幫浪蕩子做鳥獸散。


    幾乎就是頃刻之間,原本熱鬧的十字路口就剩下了陸良一幫人,那對倒黴夫婦,還有一個被崴了腳的趙靈。


    “大哥,好戲完了,咱們走吧。”袁方笑道。


    “三弟,你這就不對了,女人受傷,哪有男人置之不理的,這個時候,我們男人就應該上位嘛。”陸良見那趙靈蹲在地上小臉蠟黃,訕笑著走了過去。


    上位,上位,嘿嘿,能把這小蜜桃壓在身下,豈不是爽歪歪?改天得改造改造哥幾個,除了動粗,一點情調都沒有。這樣的大好時機,自然得利用,憐香惜玉,哥哥要憐香惜玉呀。


    陸良心裏暗笑。


    “趙小姐,要不要在下尋一輛車子與你……”陸良還沒到那趙靈跟前,就見那趙靈仿佛被電擊了一般彈了起來,絲毫顧不得腳上的頭疼,拎著鞭子一瘸一拐地就過來,仿佛是一隻尋見仇人的小獸一般,看著陸良,咬牙切齒:


    “陸君則!我找你找得好苦!”


    #############


    昨天和一幫人聊天,問啥時候結婚。很多人都暈了。


    是呀。結婚,之前還覺得很遙遠的事情,一下子就到眼前了。


    為了結婚奮鬥吧。嗬嗬。


    手頭還有票的大大,別忘記了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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