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高見!”一幫人對風水都是不太熟悉,隻有張真人認真點了點頭,道:“陸公子倒是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不過此山不長草木,除了小友方才說的那是絕地之外,恐怕還有其它的原因。貧道方才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這山不知為何怨氣衝天,而這怨氣,且並不是由來已久,李莊主,這山上不長草木,恐怕乃是近年的事情吧。”


    “老神仙!當真如此呀!”那李全小雞啄米一樣點了點頭,道:“這蜈蚣山,以前草木蔥蘢,和其它山並無什麽不同。當初為先父下葬的時候,我可是找了蘇州府最好的風水先生來選穴,找了方圓幾十裏才找到這樣的一塊風水寶地,當時草木蔥鬱,景色喜人,我才決定把先父葬在這裏,不過自打先父下葬之後,這山就枯了起來,也就最近幾年的事情。”


    “那就怪了。”張真人搖了搖頭。


    “大哥,要看就到那山上看吧,時候不早了,不要在這裏浪費了時間。”倒是袁方提醒了大家。


    陸良等人在前,一行人浩浩蕩蕩朝那蜈蚣山前進。


    一路上,溪流縱橫,眾人穿溪過河,氣喘籲籲。


    “大哥,你看。”細心的張靈指了指河水。陸良低頭看去,就見那河水中漂浮著水鳥死魚,發出腥臭之味。


    也不知道過了幾條溪水,方才來到那蜈蚣山跟前。


    山並不是很高,也就是個巨大的土丘罷了。眾人將馬放在山下交給金彪的手下看管,走向山來。


    “少爺,你看這山土。”楊忠走在陸良的前麵低頭抓起了地上的一把土,轉臉對陸良道:“少爺,此乃死土呀!”


    “土就是土,奈何有生死之說?”唐伯虎笑了兩聲。


    “唐公子這就有所不知了。”楊忠活了這麽大的歲數,對於堪輿之術還是了解甚多的,乃對唐伯虎說道:“葬地是凶是吉,大到山龍、水龍走向,小到水土生死,都需要考慮詳盡。氣有兩種,一是生氣,一是死氣。水火者,生氣之根。火,天之神氣,水,地之精氣。土中有暖氣,火也,土中有潤氣,水也。精神交融,暖潤相蒸才出生氣。”


    別看楊忠平時是大老粗一個,但是說起這風水,那就侃侃而談了。


    “葬者須有生氣才可魂魄安寧,土之生死,至關重要。這土也有講究,土色紅黃紫白為生,青黑為死,文理堅實、光潤,細膩、鮮明為生,枯燥鬆散為死。各位,你們看看這土,青黑無比,幹燥異常,抓在手裏,手心灼熱,乃是少見的黑火死土,將屍骨安放在此處,日夜忍受地火煎熬,怎會安息?”


    眾人紛紛彎腰抓起土來,一番打量,果然如此,這才信服。


    “奇怪了!奇怪了!”隻有那李全在旁邊嘀咕了起來。


    “李莊主,怎麽了?”陸良問道。


    “陸公子,先父下葬的時候,這土並非如此,之前有農人在這山坡上種糧,還有收益呢。”李全的話,不像有假。


    “這種事情,凡人又怎能預料。”陸良搖了搖頭。


    眾人手腳並用,很快來到了山腰,抬頭看去,見一處巨大的墓塚立在山頂,甚是明顯。


    陸良唯恐有意外,並不叫眾人靠前,而是遠遠站在山腰觀察那墓塚。


    這李家絕對有錢,墓塚奇大,又是立碑,又是封土,墓道兩旁更是刻著一些石人石馬,如同官宦之家一般。


    眾人站在山腰中一塊凸起的大石頭上,舉目眺望,周圍的山水進入眼底。


    “我滴個乖乖!”陸良仔細看了一番,倒吸了一口冷氣,噔噔噔退了好幾步。


    “少爺,此等凶地,我跟著老太爺幾十年了,今日是第一次看到!以往也隻是聽老太爺說起這樣的一個水格,以為也就是說說而已,哪想到世上竟然有此等凶地!”楊忠更是麵色灰白,看著陸良,欲言又止。


    兩個人,幾乎同時看出了這周圍風水的格局了。


    “大哥,我怎麽不覺得這地方是什麽凶地呀。你看看,這山下一水環著一水,四麵繞山,多好看!”鄭光匝吧了一下嘴,笑了起來。


    “鄭公子,你要是知道這水格的名字,恐怕就不笑了!”楊忠歎了口氣。


    《楊氏三元山水秘術》分為《山龍經》《水龍靜》,水格,乃是墓穴周圍水道的格局。


    “噢,說來聽聽。”鄭光好奇地問道。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楊忠的身上。楊忠不知道該說不該說,看了看陸良,見陸良衝自己點了點頭,這才一字一頓沉聲說道:“各位聽好了,此穴乃是前所未見的凶穴,名位九鬼抬屍!”


    “九鬼抬屍!?”眾人全都驚呼了起來。


    “果然是九鬼抬屍!果然是九鬼抬屍!”隻有那張真人不但沒有吃驚,反而眼神閃爍,興奮得很。


    “張真人,你這是?”陸良對這馬臉老道倒是有些不解。其他人聽了都是麵色慌張,這老道卻是此等表情。


    “無他無他。嗬嗬嗬嗬,貧道曾經聽人說過這樣的一個水格,不曾親見。今日一見,雖然心裏麵覺得有些像,但是不敢肯定,方才你們這麽一說,我算是知道了。”張真人笑了笑,看了看山下的水道,又看了看陸良和楊忠主仆二人,眼神很是複雜。


    “君則,你且給我們說說,何謂九鬼抬屍?”沈周捋著胡須低聲問道。


    “這個解釋起來,可就複雜了。”陸良深吸了一口氣。


    “山水山水,先說這山。”陸良環顧四周,道:“其一,此山粗惡,老而不嫩,尋龍點穴,必須細嫩清秀,就如同人的長像一樣,相貌醜陋凶惡的,多半不是好人,山勢粗惡,乃有凶氣。”


    “其二,此山單寒。孤山一個,孤龍一條,周圍沒有護從,孤露無藏,聚不得生氣,我祖楊公說過;‘龍怕孤單穴怕寒’,尋龍點穴,絕佳之地必然有層層包裹護從,孤露單寒的龍穴,最不吉。最要命的是,此山東北、西南走向,東北窄,西南款,兩側山體齊削,乃一罕見棺材之形,是為棺山一座!”


    “其三,此山散漫。本來孤山一座,從主脈來,周圍點點分步著不少小丘陵,一個個如同饅頭形狀,且西南最多,散散落落足有三排,乃為棺前祭奠之饅頭狀,必然誤葬。”


    “其四,此山峻急,山雖然不大,但是兩側是山崖峭壁,墓主的墓穴乃在峻急之處立穴,惹到驚氣,魂魄不寧。”


    “其五,山前明堂窄小,飛砂走氣。穴脈兩旁,有突起支脈彎環向內兜收,如同兩臂合攏最好,如此才能收住生氣,左曰青龍,右曰白虎,護衛越多,墓穴越為尊貴,所以有那麽一句話:門戶若有十重鎖,必有王侯居此間,此山前護衛全無,隻有兩土攏,西短東長,一水截斷,乃成白虎銜屍之像!”


    “其六,山前石峰點點,尖銳無比,如刀槍劍戟,破爛零碎,是為破麵之像,大傷龍氣,龍氣一傷,誤葬傷人!而墓穴之前,石頭亂出,十分可怕,漏道氣絕,鬼哭魂泣!”


    “我祖楊公點穴有六戒,曰:第一莫下去水地,利見敗家計,第二休尋劍脊龍,殺師在其中,第三最忌凹風穴,決定人丁絕,第四地嫌無案山,衣食必艱難,第五生怕明堂跌,決是破家業,第六偏憎龍虎飛,人口主分離。此六戒是尋龍點穴的口訣,點穴時有一條觸犯就不可下葬,此地卻六條齊犯,實乃前所未見!”


    陸良滔滔不絕,聽得眾人一個個瞠目結舌,心驚膽跳!


    平日裏,這幫人都是以讀書人自稱,所謂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怎麽可能看得起那些風水先生,沒想到今日這麽一聽,裏麵竟然有如此學問,不僅對陸良敬佩有加,就連那唐伯虎都連連點頭。


    “陸公子!救命則個!救命則個!”那李全更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抱住陸良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先父仙去之時,我費盡心思花費無數錢財為其選個吉地,哪料想下葬之後,我母暴亡,四子中,長子吊於房內,一子充軍,一字病故,唯餘一子,也瘋瘋癲癲!莊園中,每夜都有陰魂冤叫之聲,家不成家,人不成人!陸公子,還望救命則個!若是救了在下一家,在下定為公子立下長生牌,終日禱告則個!”


    李全也是年長之人,竟歸在陸良跟前哭得如同孩童一般,奇慘無比,讓眾人都為之唏噓。


    “李莊主,我就不明白了,你找來的那位風水先生既然蘇州府都有名,為何卻看不出此乃凶穴之地?莫非他和你有仇?”


    “陸公子,我和那人無冤無仇,而且始終厚待有加,為何他如此狠毒!?”李全一把鼻涕一把淚。


    “君則,那人我倒是認識,喚作火眼王三,乃是蘇州府第一風水師。”袁善乃是典史,自然知道這些。


    “袁叔,回去你把那王三帶來,這裏麵有古怪,或許能夠從他那裏得到一些鮮為人知的事情。”陸良覺得這裏麵有貓膩。


    “帶不來了。那王三死了。”袁善搖了搖頭。


    “死……死了!?”陸良驚訝無比!


    “是的。死了。先父下葬沒出一個月,那王三就 被人發現死在閶門外的一個破祠堂裏麵,身首異處。惡有惡報!惡有惡報呀!”李全又大嚎了起來。


    “袁叔,這裏麵恐怕有古怪。”陸良皺眉道:“一個有名的風水師竟然拿看不出這個就奇怪了,之後卻離奇身死,顯然就更加的有問題。還有,這九鬼抬屍的格像,可是刻意挑選的。”


    “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那王三似乎是故意挑選這樣的一個罕見凶地的。”陸良指了指山下的那些縱橫的水道。


    “剛才你說了那麽多,還不是九鬼抬屍?”袁善長大了嘴巴。


    “當然不是,我剛才說得隻不過是這山,九鬼抬屍乃是那些水!”陸良苦笑連連。


    奶奶,這事情算是越來越凶險,越來越離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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