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陸良問的問題,王越根本就不願意回答,這也在陸良的意料之內。畢竟,這件事情是關乎王越身家性命的大秘密,人家怎麽可能會告訴自己。


    但是陸良不怕,他手裏麵有王牌。如果說王越現在有什麽軟肋的話,那顯然就是蜈蚣山了。隻要陸良拿捏得恰到好處,那就等於抓住了王越的小辮子了。


    狗日的,你不告訴我,我遲早會讓你自己說。走著瞧。陸良看著王越,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德公,既然不方便說,那我也就不問了。不過,小子想請教一下,明天前去除屍虺,我該如何行事?“陸良眼珠子滴溜溜一陣亂轉。


    “這個……”王越被陸良這話說得頓時語塞了。


    “德公,明日不單單是我自己過去,蘇遠清等人也一並前往。你知道,我就是個混混,沒有什麽大出息,隻想能夠留條性命下來泡泡妞樂嗬樂嗬,而且德公一向待我不薄,小子自當想德公之所想急德公之所急,可是蘇遠清那幫人不一樣,小子如果不熟悉情況,到時候倘若遇到一些小子掌握不了的事情被蘇遠清他們給拿捏住了,那德公,小子這豈不是辜負你對我的期望?”


    陸良是絕對能夠把死的說成活的人,巧舌如簧,一番忽悠,讓王越對這家夥頓生好感。


    這個猴崽子,倒是很懂事。


    “君則,放心吧,你盡管去放手做事情就是了,其它的事情你都不用想,某自有安排。”王越揉搓著手中的那個羊脂玉的把件,然後舉起那塊美玉對陸良說道:“猴崽子,某一生經曆無數腥風血雨,每一次都是在地獄門口走一圈才回來,到最後卻能夠安然無恙,享著清福,你知道是為何嗎?”


    奶奶的,那還不是因為你狡猾!?陸良心裏麵一陣嘀咕,臉上卻笑得滿是褶子“德公,這還用說,自然是好人一生平安了。”


    “哈哈哈哈!你這猴崽子倒是會說話,好人?某活了這麽多年,當麵說我是好人的,你也算是蠍子拉屎——毒(獨)一份。這話,我倒是愛聽。不過我告訴你,某之所以能夠活下來,靠的就是這個。”王越晃了晃手裏麵的那個和田玉的把件。


    “德公,你全靠這塊玉?”陸良睜大了眼睛,做出了一幅呆傻的樣子:“怪不得我平時聽人說玉能保人呢,果然如此啊!德公,做你這樣的大人物真好,吃穿不愁不說,還能夠擁有這樣的好東西,像我就不行了,這樣的一塊玉,估計夠我吃半年的。”


    “你這崽子,聰明的時候聰明,笨的時候倒是笨得可以。某告訴你,某活下來靠的不是這塊玉,而是四個字;知足長樂?知道嗎?”王越搖了搖手裏麵用羊脂玉雕成的那隻肥碩的腳丫子。


    “哦,原來這玩意叫知足常樂呀。有意思,有意思。德公,能否借來一看?”陸良訕笑著,一幅無賴相。


    王越笑著把那羊脂玉交到露臉手裏麵,陸良接過來,揉搓了兩下,一臉淫蕩像,簡直就如同吝嗇鬼遇到了金磚一樣。


    “德公,這羊脂玉果然名不虛傳呀,溫潤柔化,簡直如同處子之膚,摸著實在是享受呀!有這玩意,還去什麽碧雲樓,德公,你可真會享受生活,這方麵,小子可要好好向你學習!”陸良把玩著那塊玉,鼻子都快要湊到跟前了。


    王越看著他那賤相,哭笑不得。公公我也算是閱人無數了,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臉皮的家夥。看來這塊玉,是要不回來了。


    “猴崽子,看來我們兩個人是趣味相投,嗬嗬,既然你喜歡這塊玉,那某就送你了。記住了,知足常樂。”王越哈哈大笑。


    我靠,果然把這塊玉訛來了。哈哈。上一次送了我一對極品獅子頭,這一次又訛來了一塊玉,這要是拿出去賣了,能值不少銀子呢。


    “德公,小子可不敢。你對小子的提攜,小子銘記於心,不過這塊美玉小子卻不能要。所謂君子佩玉,我隻不過是個混混,帶著它,別人還不把我給笑死。再說了,這塊玉乃是公公的護身符呀,我就更不能要了,公公好我就好,公公若是不好了,那小子可是會心痛的。”陸良嘴裏麵唧唧歪歪,甜言蜜語,手卻揉搓著那玉起勁得很,哪裏有想還的意思。


    猴崽子,你不心痛,我是心痛了。王越是啞巴吃黃連,訛了一輩子人,沒想到今天被別人給訛了。這個猴崽子,和我年輕的時候實在是太像了。


    王越看著陸良,越看心裏麵越覺得有趣,仿佛在陸良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自己當年,不也是這樣的八麵玲瓏,這樣的無賴加無恥嘛。


    “讓你拿去,你就拿去,哪裏有那麽多的廢話。某最不喜歡推推搡搡的。”王越打了個哈欠,對陸良說道:“猴崽子,明天你可要給我打起精神,這件事情辦得好了,某絕對不會虧待你。”


    “德公,看你這話說的,你放心,小子就是豁出去這條性命,也要為德公效犬馬之勞!”說好話那可是陸良的拿手好戲。


    不過王越倒是很高興,不管他是多麽的心思縝密,不管他是多麽的老謀深算,好話是誰都願意聽的。


    “君則,你覺得,巡撫大人這個人如何?”王越笑了一會,冷不丁地問了陸良一句話。


    這個問題,讓陸良還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了。王越和周泰是死對頭,這個已經從剛才那陣子劍拔弩張中早有體會了,關鍵是現在,自己不能說周泰好也不能說周泰不好。


    說周泰好,那完全就是腦袋進水了,但是說周泰不好,估計也不可能討得王越歡心,反而會有被王越看低的可能。


    陸良雖然和王越見麵的機會很少,但是基本上把王越的脾氣給摸透了。這個人,雖然城府很深,但是絕對不是那種十惡不赦的壞人。在官場,向來都是人人自保,王越維護自己,那是再正常不同的了。


    對於太監,陸良沒有什麽好印象,在他的記憶中,大明朝的太監絕對是無惡不作結黨營私,整個大明朝的曆史,很大一部分就是太監們的禍亂史,這幫人算是給太監這門很有前途的職業增光添彩。


    但是王越顯然不是這樣的人,至少陸良平時還沒有聽蘇州人罵過王越,很多次,陸良不但沒有聽到蘇州人罵王越,甚至在不少唱和聽到有人讚王越是個好太監。


    對於鎮守太監這玩意,一般人的認識是:隻要你不禍害當地,就不錯了。


    王越不但不禍害,而且基本上算得上是很開明。這一點在太監中就很難得了。


    “德公,巡撫大人如何,我真的說不上來。我是個小混混,我隻能說,巡撫大人不對我的脾氣,他要是在青皮浪蕩子裏麵混,我是不帶他玩的。”陸良說出了一句讓王越大笑的話。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竟然說巡撫大人跟你混你都不帶他玩。有趣有趣!”王越大笑,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麽,衝著門外大聲喊了一句:“彪子!”


    “在!”門外的金彪一路小跑進了門。


    “我的那把劍還在嗎?”王越問道。


    “德公,在!”金彪衝門外招了招手,一個小太監走了進來,懷裏麵抱了一個黑色的綢緞套著的東西,長長的。


    王越接過來,扯掉了上麵的綢緞,一把青黑的寶劍露了出來。


    蒼啷啷,王越一摁繃簧,將那寶劍拽了出來,陸良的眼睛頓時瞪圓了起來。


    這把劍,劍鞘用極品紫檀製成,青黑發亮,樸素大氣,那劍刃卻寒光閃閃,一經拔出,房間裏麵頓時涼氣四射。


    “看劍!”王越手持此劍,轉身像身邊的兵器架砍去,就聽見唰的一聲脆響,劍鋒所到之處,兵器架上橫放著的十餘件兵器齊齊而斷,而那寶劍,毫發無傷。


    王越哈哈大笑,一手持著劍柄,一手拿著劍尖,一用力,就見那寶劍竟然完成弓一般,一放開,那寶劍發出嗡嗡的顫響,如同龍吟虎嘯一般。


    果真是好劍!


    “君則,你可知道此劍來曆?”王越看著陸良,臉上露出了肅穆之氣。


    “小子不知。”


    “某一生伺候先帝,從未有半點懈怠。先帝念某兢兢業業,視某為心腹,將此劍賜予某。此劍名鬼切,乃是先帝愛物,說起來,這鬼切還有一段故事呢。”王越看著這把劍,雙目噙淚,仿佛是麵對著自己一生服侍的主子。


    劍還在,人卻不在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帝呀,你若是還在,奴才怎麽會落得如此困境。


    “小子最喜歡聽故事。”陸良看著這王越,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對這老太監生出了一絲同情和好感來。


    王越說的故事,那肯定不是一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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