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忠的故事,絕對吸引人。不光光是陸良等人聽得目瞪口呆,連王越、蘇遠清這樣見多識廣的人也都是豎起耳朵聽得入神,當楊忠流著眼淚說出墓穴裏麵發出慘叫的時候,眾人全都好奇幾十年前那個墳墓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怪事。


    “我一聽到裏麵的慘叫聲就慌了,因為經驗告訴我,裏麵一定有什麽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我那個時候年紀還輕,血氣方剛。跟我一起的可都是那麽多年走南闖北的兄弟,我雖然害怕但是不願意眼睜睜看著他們葬身地下,所以我手持著鋼刀就衝了進去。”


    “幾十年了,我從來都沒有忘記我看到的那一幕!墓室極大,裏麵有一個巨大的彩繪的棺材,棺材周圍滿是名器,而我的那幾個進去的兄弟則變得麵目全非,我已經根本認不出他們來了,因為地上到處都是殘肢,到處都是鮮血,然後我看見牆腳的地方,一團陰暗中,仿佛有一張慘白的臉,一張沒有任何生氣的卻掛著微笑的臉。”


    “我們開始瘋狂往出口逃命。剩下的兄弟們掩護我。我在前麵拚命地爬,一邊爬一邊聽到身後不斷傳來斷後的兄弟的慘叫。那慘叫聲,就在我的身後,一聲連著一聲,如此淒厲,撕心裂肺!”


    “我一邊爬一邊哭,當快到出口的時候,身後的慘叫聲沒有了。我知道,我的那些兄弟們全都不在了。身後的坑道裏麵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我知道,那東西一定是快要追來了。”


    “我覺得自己可能會落得和我的兄弟們一樣的下場。雖然出口就在我的眼前,但是我已經沒有什麽力氣了。身後的那東西,移動的速度十分之快,迅疾無比。”


    “在距離出口沒有多遠的地方,我覺得身下一沉,仿佛被什麽東西扯住,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抗餘地。就在我閉上眼睛等死的時候,奇跡出現了。”


    楊忠講述這個故事的時候,語言很平常,但是聽起來卻是那麽的讓人驚心動魄!


    “楊忠,怎麽了?”鄭光巴巴地問道。


    楊忠笑了笑,道:“有個人突然出現,救下了我。”


    “忠叔,不會是我外公吧?”陸良問道。


    楊忠點了點頭:“少爺猜得沒錯。老太爺從那毒物的手裏救下了我。當時我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很快就暈過去了,根本沒看清楚老太爺是如何救下我的,醒來之後,我發現自己躺在客棧房間的一個床上。老太爺告訴我我的那些兄弟全都死在了那凶穴之中。老太爺告訴我,那凶穴十分罕見,裏麵的邪物也非同小可,我們根本不應該去招惹那東西。”


    “經過這一場,我便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兄弟們死了,隻有我一個人活下來,我不再想幹開丘的事情了,就請求老太爺把我手下,然後成為老太爺的幫手。此後的很多年,我跟隨老太爺走南闖北,也算是學到了一些東西,這開丘的手藝,雖然再也沒有做過,但是也沒有荒廢。想不到今天能夠派上用場。”


    楊忠說完,憨厚地笑了笑,然後指了指身上的那套蟒皮做的衣服對陸良道:“少爺,我們開丘一派,都有自己的行頭。我們這行,幹得都是開棺發丘的事情,整天和陰魂打交道,自然也就不希望被陰魂纏上。開丘中,有‘魂隱’的說法,也就是穿上特定的東西或者在身上塗抹一些材料遮蔽自己身上的陽氣,這樣做事請的時候就很少有亂子發生。在所有東西中,蟒蛇的皮是最好的。蛇這種東西,原本就是極陰之物,且喜歡生活在枯塚之中,尤其是金錢蟒,此物被我們認為是至陰之物,用百年的金錢蟒皮製成衣服,然後在經過特殊的加工,就能夠得到我們這一行人夢寐以求的法寶。我身上的這套東西,可是老太爺親手給我做的。”


    楊忠說起老太爺,語言裏麵總是流露出無比的崇敬。


    “忠叔,這麽多年,真是委屈你了。”陸良看著楊忠,內心極為感動。


    這樣的一個老家人,幾十年來能夠鑒定地守護著母親和自己,這份心,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了。


    “少爺,你說這話就是罵我楊忠的了。老太爺對我有救命之恩,那麽多年,老太爺把我當成親生兒子一般看待,如果沒有他,我早就是黃土一抔了,哪裏還能站在這裏說話?倒是老太爺,遭人暗算,死不瞑目,我楊忠就是再難,也要保護好夫人和少爺你。就算是我九泉之下見了老太爺,也不覺得丟臉了。”


    楊忠一番話,讓眾人肅然起敬,對著這樣的一個老家人,大家齊齊感慨了起來。


    “德公,陸公子,現在蜈蚣山的一切都按照原先的吩咐辦妥,山下已經堆滿了炸藥,現在已經派兵丁守護,還沒有那屍虺的任何動靜。”金彪對王越施了一禮。


    “君則,不對呀,你不是說那屍虺喜歡晚上出動嘛,現在已經快到半夜了,照理說正是它出動的好時候,為何到現在位置還不露麵?這裏麵不會有什麽古怪吧?”王越有些遲疑了起來。


    “德公,這很正常。一來今日乃是這段時間陽氣最盛的一天,那屍虺十分敏感,自然也就和以前不一樣了。再者,今日這蜈蚣山已經被法陣圍裹,屍虺不可能像往常一樣行動自如,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屍虺也是有靈性的東西,他或許已經知道今天我們的到來了,所以它不太可能主動出擊,而是會它的老巢等著我們。”


    陸良說完這些,微微一笑,道:“各位,今天晚上,我們一定得豁上性命了,否則很難看到明天的太陽。”


    “陸公子!陸公子!”就在陸良為大家打氣的時候,兵丁裏麵氣喘籲籲地跑出了個人。


    穿著一身綢緞的衣服,戴著一頂小帽,除了那李全還能有誰。


    這李大胡子,今日竟然出現在了這裏。


    “見過德公!見過蘇大人,金大人,袁典史以及各位!”李全一到跟前,趕緊跪倒磕頭。


    “你就是此墓葬者的兒子?”王越坐在馬上,沉聲問道。


    “回德公的話,正是家父。”李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搞得像孝子一般。


    “李全,你不在家裏麵好好呆著,跑到這裏幹嘛來了?”王越問道。


    “回德公!小的在家裏麵實在是睡不著呀。這蜈蚣山上畢竟是先父的墓穴,除了這樣子的事情,我不可能袖手旁觀的,我對先父的墓穴還是很熟悉的,當初先父下葬的時候我就親自下去過,對裏麵的情況很熟悉,所以我覺得如果我來這裏,可以發揮更大的用處,所以我就來了。德公,陸公子,還請你們能夠允許我加入。”李全一番話說得是滴水不漏,但是讓陸良笑了起來。


    這個狗日的,不管是從哪個方麵看,都不是什麽特別踏實的那種人。貪生怕死,吝嗇,其軟怕硬,反正有著土財主的共性缺點。這麽危險的事情,照理來說他是不可能來的,這一次卻如此的積極,顯然是有目的的。


    而至於真正的目的,他是不可能說出來的,陸良心裏麵暗暗猜了一下,覺得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墳墓裏麵躺著的可是他親爹,如果自己親爹遭到了什麽不人道的待遇,他如果在的話,自然可以說一說。第二種可能性就是這李全此次來不是為了保護他爹的陵寢,而是保護這墳墓裏麵的某種東西了。


    陸良思前想後,還是猜不出這李全的意圖,不過既然這小子想加入隊伍,那就讓他加入吧,反正人多力量大,何況這家夥還對墳墓裏麵的情況十分的清楚呢。


    “各位,我們上山吧!”陸良抬頭看了看蜈蚣山半山腰,揮了揮手。


    在那裏,堪稱千年難遇的罕見凶穴靜靜地等待著大家。


    “好,上山!”


    “上山!”


    眾人一發喊,跟在陸良的身後,點著火把就朝那山上走去。


    一邊走,隊伍裏麵傳來了呼啦啦的聲音,雖然距離那墓穴還很遠,但是大家都把身上能夠用於防身的武器全都拽了出來。


    奶奶的,手裏麵有家夥還是好一點的,先不說能不能對付那屍虺,光是握在手裏麵,心慌的感覺就少了很多。


    陸良和楊忠走到最前頭,一邊往上走一邊打量著周圍的情況,天空中星光點點,但是大風卻突然變大,大得讓人有的時候甚至呼吸不了。


    “少爺,這一路我已經勘察清楚了,基本上不會出什麽問題。那墓穴就在半山腰之中,已經露出了一個大洞,估計是那屍虺平日裏進出的場所,八卦四靈天煞樽已經安置在那入口處,隻要那屍虺被引到那天煞樽裏麵,接下來可就看我們的了。”楊忠似乎對此信心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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