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戒大和尚的一句話,讓陸良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秘密!這個秘密的發現,讓陸良自己腦袋嗡的一聲響了起來。先前埋藏在心底的很多的迷霧,瞬間消散,事情變得越來越明晰了。


    如果蜈蚣山這裏的千年凶穴是人工布置出來的,那也就不難解釋為何現實中根本就不太可能出現在的這樣一個極品凶穴卻能夠赫然陳列於蘇州的山水之中了。


    人工改變河流,人工堆築土丘,加上畫上那麽慘烈的畫麵,這讓陸良不得不問這樣的一個問題:到底是什麽人,要費盡心機動用如此多的人力物力在這裏修建這麽大規模的一個工程!?


    這中間,肯定隱藏著一個天大的鮮為人知或者說根本就不想被人知道的天大秘密了!


    這麽多人,這麽大的工程,又要不讓人知道,一般人是沒有這樣的能耐的。蘇州這個地方,一向比其它任何地方都講究安定,都講究生活,如果發生這樣的一件事情,如果沒有其它的情況,民眾是一定會知道的。而在陸良這麽長時間的走訪當中,蘇州下到一般的百姓上到鄭軾、袁善這樣的官員,對於蜈蚣山這邊的情況根本就是一無所知,這,就不能不說是奇怪了。


    從畫麵上看,這些人顯然都是有組織的,雖然打扮得很怪異,但是陸良可以肯定,這些人肯定是官府的人,否則其他人絕無這麽大的能力。


    “大哥,不太可能吧,這河道,都是人工改道的?”鄭光明顯有些不相信。


    “李全,我問你,這些年,在蜈蚣山一帶有沒有發身過什麽怪事?”陸良並沒有理會鄭光,而是轉臉望向了李全。


    李全是這裏土生土長的人,如果有什麽異常,他是肯定有印象的。


    李全看著那些畫,看著表情嚴肅的陸良,皺起了眉頭:“陸公子,這蜈蚣山充其量也就是個土丘罷了,倘若不是出了這檔子事情,平日裏誰有閑心管這個。蘇州多山多水,一年裏麵河流改道什麽的,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要說異常,真的沒有多大的異常。這蜈蚣山的河道改沒改,基本上沒有人知道,這地方,你也看到了,溝壑縱橫,動不動就大水泛濫,也不適合居住,周圍好幾裏都沒有什麽人家,平日裏麵來這裏的人也很少。”


    李全的這些話,讓陸良有些失望起來。是呀。如果這裏麵有一個秘密的話,那麽這些人肯定是要想方設法不讓人發現的,絕對不會讓一般老百姓覺察。


    “李全,你再好好想想,這可萬分重要。”但是陸良不甘心。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即便是他們的保密工作做得再周密,也不可能天衣無縫。


    “我想想,我好好想想。”李全撓了撓頭,仔細想了想,然後一拍大腿:“陸公子,我想起來了,這中間還真的有些古怪哩!”


    “噢,趕緊說說!”陸良聞之大喜。


    李全也很激鬥,胡子直抖,道:“大概在十五六年前吧,那一年,蘇州半年都沒下雨,幹旱無比,天氣怪異,忽冷忽熱,過了七月份,大雨卻一連下了十幾天,溝河漫溢,大水茫茫,那一年,蘇州人根本就沒有什麽收成,餓死了很多人。而周邊的幾個州,卻風調雨順,蘇州人都說,這一年,蘇州恐怕有什麽東西作怪。不過過去了也就過去了,時間長了也就不怎麽想了。”


    “剛才陸公子這麽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了一件小事。那一年七月份,賤內臨產,家中裏裏外外分外看重,我們李家人丁本來就不興旺,所以這件事情自然就變成了重中之重。賤內身邊,不分晝夜,總有丫環守護。有一天晚上,我半夜尿急起床,走到院子中聽見賤內房中穿出丫環的慘叫,就急忙招呼家中的仆人,推開門,發現房間裏麵兩名丫環慘死,賤內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房間窗戶大開。救醒了賤內,我就問到底發生了何事。賤內說半夜有兩個蒙麵人衝進來,想把她掠走,幸虧丫環們大呼,那兩人才倉皇逃走。這樣的事情,我以為是有人綁票勒索,所以報了官之後就不了了之了。蘇州聚集著大江南北各行各業的人,這樣的事情每年層出不窮,官府也習以為常了。而我之後更是加派了人手,賤內也沒有發生什麽不測,我隻是陪了那丫環家中一些錢財也便過去了。”


    “李全,我大哥問的是這蜈蚣山,你扯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幹嘛!?”袁方氣得拎起拳頭就要揍李全。


    “袁公子息怒!聽我慢慢道來!”李全嚇得躲到了張靈的身後,趕緊道:“那件事情發生不久,我就陸陸續續聽到周圍的幾個村子裏麵,有懷孕待產的女人三更半夜沒了。家中人一醒來就發現床鋪空空,不由得呼天搶地。”


    “官府沒調查嗎?”陸良問道。


    “調查?這些都是窮苦人家,官府來了也隻是隨口問問罷了。這年月,人命賤如狗,丟了女人,這些人家也拿不出錢財去追找,隻能認命,大不了再苦幹幾年,積攢了一些錢財再娶一個便是了。時間長了,也就不了了之。”李全的語氣中滿是淒涼。


    是呀,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真實。底層的那些民眾,如同蟻群一樣,死了一兩隻螞蟻,誰操心那個呢。


    “你的意思是說,村裏麵丟失的那些孕婦和這畫上麵的有關係?”陸良倒是聽出了李全的意思。


    “陸公子,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隻是覺得,或許有聯係哩。不過,還有一件事情,也有些古怪。”李全看著那些壁畫,嘴角哆嗦了一下,道:“我們家距離這蜈蚣山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這蜈蚣山旁邊,有我們李家的幾十畝田地。那一年,這幾十畝田裏都種了西瓜。天雖然大旱,但是我那田地周圍倒是有幾口山泉,所以西瓜長勢很好,一旦熟透了,摘了送到城裏賣,肯定會賣個好價錢。所以我打發了十幾個長工住在瓜地裏,放置有人來偷瓜,有的時候,我也親自去轉轉。”


    “有一天,吃完了晚飯,我閑來無事,就帶著幾個人去了瓜地。那個時候天黑沒多久,我就讓人摘了幾個瓜,用山泉水冰涼了切開來吃,很是享受。吃著吃著,就看見從河流對麵來了一隊人,大概有二十幾個,都騎著馬,身上都穿著黑衣,腰中跨著刀,一看就知道不是善人。”


    “我這個人,膽小怕事,見了這幫人,以為是官府的,也就不敢多問。那幫人到了我的瓜地,紛紛下馬,讓我的夥計開瓜給他們吃。我雖然心疼我的瓜,可是哪裏敢不聽,隻好讓手下給他們切瓜。”


    “瓜切好了,這幫人就坐在地上狼吞虎咽。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吃瓜的人。他們一邊吃,一邊說話,都抱怨自己受苦,其中一個說的話,我倒是記得,當時那家夥離我最近,而且好像是個頭頭,當時有人說什麽這幾日累都累死了,砍人砍得手都磨成了繭子,那家夥就說:這件事情辦完了,兄弟們都有賞,然後就回家蓋房子娶媳婦。”


    “這幫人吃完了瓜,還要我們給摘了不少帶走,這麽二十幾個人,足足糟蹋了我好幾畝地。等的時候,這幫人不但沒給錢,還把我的一顆牙齒打落了。我也隻能忍,畢竟人家一看就知道是官府的人。”


    “這件事情過後沒幾天,我的兩個夥計嚷著要去弄幾條魚吃,蜈蚣山附近的河道,魚肥而且多,便去了那裏。結果去了不長時間,就回來了,兩個人滿身是血,其中一個背上中了一箭,另外一摔斷了腿。我問了一下怎麽回事,他們說蜈蚣山那邊有強盜,跑得慢慢命都沒。蜈蚣山周圍我還是熟悉的,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什麽強盜在,他們說的這些話我將信將疑。我親自帶了幾個機靈的人,去了一趟蜈蚣山,不過並沒有靠近,就覺得那邊很多人,而且防衛森嚴。我膽小,就回來了。從此之後,一兩年之間都沒有去過蜈蚣山。直到後來有人告訴我那地方根本就沒有什麽人,和平日裏麵沒有什麽不一樣。”


    “這事情我也對別人說過幾次,結果每一次都惹來嘲笑,說我肯定是嚇破了膽子胡亂編出來忽悠人的,蜈蚣山周圍是什麽情況,大家都很熟悉。說得多了,我也就不說了。後來連我覺得那一天遇到的可能真的是強盜。”


    “但是盡管如此,我還是隱隱約約覺得,如果是強盜的話,絕對不可能那麽有組織,哪有強盜那樣的呀!”李全搖了搖頭,滿臉的苦澀。


    “陸公子,今天到了這裏,我算是肯定了,那些人,一定是官府的人!”安靜了一回,李全抬起頭看著陸良,突然說了一句異常肯定的話。


    難道這家夥有什麽隱情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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