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來著......”


    一道清脆溫軟地聲音緩緩開口:“我已安寧了近千年,你們複活作甚?大魔若來,各位盡心即可,宗門興亡,本來自有定數。白白害上無辜生命,豈不是與天道相違?”


    “老祖恕罪!老祖創宗不易,弟子等不敢懈怠,惟求老祖見憐宗門眾弟子,早日複活護佑宗門。”柳正帶頭伏拜在地,眾長老也跟著哀求不斷。


    血魂老祖目光掃過全場,看著那些昏迷未醒的孩子,眼神漸漸變得溫柔。


    “救活這些孩子吧!”


    老祖說完,輕歎了一聲:“生不由我,死不由我!你們好之為之。”


    言畢轉身沒入水晶球,光芒漸漸暗淡,須臾水晶球又回到了原本幽幽的狀態。


    眾弟子俱麵麵相覷,大家都在悄聲議論,到底成功了沒有?柳正耳靈,聞言回首微微一笑說:“成了,大家救人吧。”


    柳正此時心中暗暗竊喜,沒想到老祖竟是這態度,還真幸虧希任的建議。


    這樣一來,祖師堂不但不會降罪,下宗此番改動,反而有功。當然,這功嘛,自然是記在他這個宗主的頭上。


    接下來,就是親自將陰神水晶球送回上宗去,上宗必定會讓自己把今天的經驗,傳授給其他下宗。


    如此一來,老祖真正複活之日,搞不好自己就是上宗宗主了。再不濟,這個下宗宗主之位,也是鐵打鐵穩固了。哈哈......


    “救人!救人!”


    這一刻,柳宗主比遊珞和希任還積極,他大聲地下達命令,丹藥和靈力算什麽,都給我大膽的用!用到位,務必將所有人,全部都救活!


    頓時,現場忙亂一片。


    遊珞第一時間,衝到奄奄一息的張東陽身邊,準備出手救治。


    希任微微一笑,拍著他肩膀說:“遊長老放心!有我在呢,還輪不到你的,死不了。”


    喲嗬!這還搶上了......遊珞搔搔腦殼,話說,這徒弟好像是我的呀!


    不過說歸說,有希任這等靈虛境出手,自然是比他遊洛更強。


    一炷香時間後,張東陽幽幽醒來,見身邊圍著遊珞和希任大長老,脫口就問:“我還沒死呀?”


    “臭小子!我老希不答應,哪個閻王敢收你?”


    希任立搓搓手,憐愛地摸了摸他的頭,繼續說道:“此前我問你是否願意一死,其實是試探你來著,有我在,你能死得了嗎?


    臥槽,這老黑子還真狠呐!


    張東陽心裏暗暗嘀咕了一句,不過嘴上卻是說:“謝謝掌律大長老!”


    話說這人情世故嘛,多少還是得懂一點,行走江湖才不會吃虧。


    希任其實心裏也挺納悶的,這小子昨晚剛受了重傷,今天又被自己插了一刀,咋就醒得這麽快呢?


    從他的血氣運行狀況來看,絲毫不像受過重傷之人,真是奇了怪哉!


    倒是遊珞一點也不出奇,張東陽身上的蹊蹺,肯定大不簡單。


    隻不過心中雖然如此想法,卻也多少有些不放心,愣是給張東陽又喂了幾顆丹藥,這才放心走開去幫其他人。


    轉眼,大夥一忙就是一下午,直到暮色降臨,才算是將所有人,都給救活回來。


    陸陸續續,童男童女都被眾弟子送回宗門療養,等待抹去此間記憶,送回各自家鄉。


    原本計劃好下午前往傳送祭壇返鄉的張東陽,因為今日再度受傷,加之祭禮改變後,長老們的收尾工作更多,故而也被耽擱下來。


    眾弟子見到張東陽宛若無事,一晚上都在幫助大家安置童男童女,心中各自暗暗稱奇,頗有些懷疑希任大長老的那一刀,是不是施了障眼法?


    到了第二天早上,宗門眾弟子之間,突然紛傳出兩個消息。


    一個是祭禮上誤了軌儀的,原來是青衣派的一名弟子,據說他在祭禮前夜做了閹瓚事,又恰好執行軌儀時,不小心割傷自己的手。如今正跪在議事堂,接受宗門處罰。


    一個是今天早上剛剛出關的黑衣派金漸師兄,聽說師弟金元被一山下小子打敗,並且導致其受罰閉關,當即決定為金元討回公道,向張東陽發出了玉露台挑戰書。


    血魂宗有規定,弟子之間有糾紛,不得私下鬥毆,但可以在長老的監督下,到玉露台比武解決。


    遊佳急匆匆找到張東陽,勸他不要應戰,說反正你已決定要回安龍大陸,不如讓師父趁早將你送走。那金漸師兄非常不好相與,他在下宗弟子中排名第七,比起金元,更加豪橫得很。


    張東陽不禁一陣苦笑,沒想到自己隻是來搭個渡船,卻在血魂宗牽惹出這麽多事來。


    他心中暗想,遊師姐說的確實也有道理,自己完全沒有必要應戰。


    聖人曾曰:彼惡敢擋我哉!此匹夫之勇。


    這種沒有意義的爭鬥,並不會讓生活變得順利,隻會讓人生越來越充滿戾氣,將自己拖進麻煩的泥潭。


    當下,兩人出了住處,往宗門議事堂方向而行,想去找師父遊洛。


    走過長長的走廊,忽然見那不遠處聚集著很多弟子,喧嘩之聲不斷。


    兩人正想避開,有眼尖的青衣派弟子已看到張東陽出現,幾個同門師兄弟跑過來,七嘴八舌就說起喧嘩的原因。


    原來,金漸挑戰張東陽一事,有人坐莊下了盤口,一比十的賠率賭張東陽必輸。


    這種小賭怡情之事,宗門向來沒加禁止,權當是弟子之間的娛樂。


    其實在軍營中,張東陽也常見此事,隻不過生性不喜賭的他,就不湊熱鬧罷了。


    不賭,便為贏不是?


    所以,此刻對於什麽一比十,張東陽.根本就不在乎。反正,他已打定主意,不惹事。


    但這種念頭,也僅僅是張東陽才有。


    剛剛湊過來的幾位師兄,看著那堆成小山堆般的靈石,心裏就像貓抓一樣,不斷地慫恿張東陽應戰。


    “張師弟,為師門爭光,我們看好你喲!加油。”


    “張師弟,你不會連應戰都不敢吧?昨天敢打金元,今天就不敢打金漸啦?”


    “張師弟,應戰吧!我們幾個湊了五枚靈石賭你贏,贏了都歸你。”


    剛剛走去看個究竟的遊佳恰好回來,剛好聽到這些話,不由怒道:“你們幾個算盤倒是打得好,剛剛在那邊下注一百枚買師弟輸算咋回事呢?要不要臉的,還為師門爭光了......有這麽欺負師弟的麽?”


    張東陽對著遊佳笑了笑說:“師姐,不礙事的,反正我也不打算應戰。”


    說完,也不管幾個羞紅臉的師兄尷尬地杵在那裏,轉身就走。


    “站住!”


    隨著一聲斷喝傳來,眾人視線匯集之處,有幾位器宇軒昂的青年,正傲然從廣場那頭走來。


    走在中間的那一位,相貌尤為英俊,神采奕奕,濃眉之間帶有幾分得意之色。


    “金漸師兄來了......”喧嘩的人群有些躁動。


    聽到眾人的歡呼驚歎,金漸神色似乎更為驕傲。他抬了抬下巴,環顧一周,向眾人微笑示意,很快就走到張東陽麵前,上下打量,須臾眉頭輕皺,露出絲絲不解。


    金漸完全沒想到,就麵前這麽個一眼望去便知其身無半點靈氣的山下小子,貌似弱雞的黝黑少年,竟然也值得師父將他從閉關中提前喚出?


    他甚至有些懷疑,金濤師叔與金元的所謂落敗,隻不過是師父跟他開了一個玩笑。


    “你就是新來的青衣派小師弟?”


    張東陽點了點頭,雙手抱拳對金漸行禮,神色豁然說:“承蒙金師兄看得起我,你的挑戰,我就不接了。師弟急於返鄉,來日若有機會,再向師兄請教。”


    金漸見他禮節周全,語氣神態不卑不亢,頓時心生好感,隻是身負師命,不得不繼續求戰。當下便換了溫和語氣說:“張師弟大可放心,就當是一場切磋吧,我不會傷你太重。再說玉露台比武,有長老監督,誰也不敢下狠手打死同門。”


    言下之意,就是打殘你而已,死是死不了的。張東陽不禁眉頭一挑,但還是壓下怒意。


    “還請師兄見諒!師弟我這次出門,已拖延太多時間了,實在抱歉!”


    金漸見其毫無戰意,不禁有些輕蔑。


    正想在出言相激,抬頭見一眾長老從議事堂魚貫而出,望向這邊。眾人肅然停止說話,垂手站定等候。


    遊珞走過來,將張東陽扯到一邊,滿臉寫滿心事,看著少年沉默了半晌。


    “師父有個不情之請,你先聽聽,再考慮是否答應。”


    “事情你應該也有所聽說,昨日祭禮誤了軌儀的,是咱們青衣派一弟子。若按門規,當廢去靈脈逐出宗門......


    “可憐這個山下王朝的忠良之遺孤,一旦被廢去靈脈,那必然是生不如死了。”


    遊珞說著突然揉了揉臉,像是要揉去為難的表情。


    張東陽一頭霧水,不知師父為何說話吞吞吐吐,這事與自己有關係?


    “他娘的,剛才議事時,金波長老竟提了一個折中方案,說你若是願意應戰,該弟子可降一級處罰,隻逐出宗門,不廢靈脈。沒想到的是,所有長老都同意了這個提議。青衣長老想救人自是不用說,隻是不知那幾隻黑衣老狐狸,葫蘆裏賣什麽藥......”


    話說到這裏,其實少年已經明白,肯定是金濤心中懷恨,想借金漸的手來報仇罷了。


    “師父放心!我應戰。”張東陽不等遊珞繼續說完,斬釘截鐵的說。


    ............


    #求推薦票##求收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梵天大主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魯呾咪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魯呾咪個並收藏梵天大主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