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長,就抓著一個活的,剩下的都自殺了,現在咋整?”一個士兵站在城區自衛隊的營長麵前問道。


    “給團部打電話,全城搜捕,把各個關口都攔上,不能讓他們跑了。”


    話音落,士兵敬禮後離去,營長看著滿目瘡痍的街道點了根煙。絲毫沒有憐憫的看著地上的屍體。


    ………………


    市區外圍的一處平房區內,我跟著剩下會合的小組成員躲在一處黑診所裏。


    “啊啊啊啊!”


    房間裏傳來慘叫,一個小組成員滿臉汗水的趴在桌子上,後麵的黑大夫正在給他扣著彈頭。


    “沒有麻藥,你忍著點!”旁邊幾個人正按住他,而我靠在一邊點了根煙。


    “組長,咱們就剩下七個人,現在怎麽辦啊?”旁邊一個小夥也掏出煙滿臉愁容的問道。


    我看著正在扣彈頭的小組成員猛吸了一口香煙後才開口說道:“你們先拿著錢在這等一會,我一會去探探道,找個蛇頭把咱們送出去”


    “能可靠嗎?”


    “這幫人有錢就是爹,咱們快點走,應該沒啥事”我拍了拍那個小組成員的肩膀後扔掉了煙:“你們先在這等我回來”


    “知道了組長”


    在這個時候,其實現在屋裏僅剩年輕的小組成員已經把全部希望放在了我身上。


    畢竟和其他行動組已經失去聯係,指揮組也全部戰死要不就是被抓了。身後的大區也不會組織營救我們。


    這個時候,我這個組長就是他們唯一的靠山和希望。可我那個時候才十九歲,實際上比他們還迷茫到底該怎麽離開這個地方。


    ………………


    第二天一早,城區自衛隊的軍營裏,七八個高級軍官坐在會議室裏正在開著會。


    “團長,現在我們已經封鎖了大部分關口,也在城裏得到了不少收獲,這一晚上咱們抓了二十一個人,根據他們其中裏麵的成員交代,咱們已經算是逮捕大部分組織暴動的人員了。”


    “那剩下的人呢?逮捕大部分人員,為什麽還有小部分沒抓到?”團長坐在主位上叼著煙反問了一句。


    “這一小部分也逃竄在市區外圍的郊區裏,現在隻要縮小包圍圈,他們就絕對跑不出去。”那個軍官再次說道,團長聽完點了點頭。


    “這群人有自動火力,也有手榴彈等軍用武器裝備,所以告知下級軍官,抓捕的時候一定要避免傷亡,反正咱們也抓這麽多人了,大魚估計也不會再有了。”


    團長說道這裏眾人也明白了怎麽回事。這個意思就是告訴他們:“如果反抗激烈,那直接就地射殺。”


    “是!”


    眾人起身敬禮


    …………


    “七個人,得十四萬啊”


    平房區的一處食雜店裏,一個青年坐在凳子上看著我伸出了手指。


    “一個人兩萬?”我有點驚訝的問道。


    “兄弟,現在全城戒備,頂這個風頭我送你們出去,那是要掉腦袋的啊,一個人兩萬,真不多了!”那個青年再次說了一句。


    “行,多少錢無所謂了,你能給我們送出去就行。”


    來的時候軍情局特批了很多行動經費,我們這些小組每個人身上都要裝了五六萬塊錢現金。這也是為了策劃暴動的時候應急準備的。


    可現在,我們得用這個錢逃跑。


    “行,那我先給你七萬,等我們人出去了,我在把剩下的給你”我從衣懷裏掏出七萬塊軍票遞給了青年。


    他大概數了下錢後伸出了手掌,我和他握了個手後說了一句:“等電話,我們這準備好了就告訴你來哪接我們”


    “行”


    話音落,我站起來轉身離開了食雜店。而那個青年也沒走,他看著我離開的背影後也立馬起身來到了食雜店的二樓。


    “大哥,這幫人應該就是城區自衛隊找的人,點了他們啊?一個人獎金五萬呢!”青年進屋後有點興奮的看著那木日問道


    那個時候,那木日體格還不算太胖,人還在南廣區當一個小蛇頭,專門負責南廣區這邊“進出”一類的事情。


    “哪的人啊?”那個時候還沒有胡渣的那木日叼著煙靠在床頭看著青年問道。


    “聽口音是北方的”


    “遼東區的?”


    “不是,一聽那小子說話就一股子羊膻味兒,應該是呼倫老家來的”


    青年搬了個凳子坐在那木日旁邊試探性的又問道:“大哥,一個人五萬,他們有七個人,這筆買賣不虧啊,咱們還能和自衛隊那幫人養好關係,這不一舉兩得嗎?”


    話音剛落,那木日坐直了身體,上下掃了一眼青年後擺了擺手。


    “咋了大哥?”青年靠過去後問得


    “翔子,你說咱們出來這麽多年,幹這行靠的是啥?”那木讓語氣平靜的問道。


    “信用唄,把人送到地方在收錢啊”翔子如實回答。


    “那你現在整這事兒,以後還有人來找咱們嗎?更何況大老遠的,還是一群老鄉,你這給他們賣了,咱們這錢你覺得花的能舒服嗎?”


    那木日說完,翔子也無奈的點了點頭:“那我知道了大哥,我現在帶人準備準備,等他給我打電話”


    “這次我跟你們一塊去,這趟咱們千萬不能出事”那木日穿上衣服後看著翔子說道。


    “知道了哥”


    …………………


    黑診所裏,剛扣完彈頭的小夥正虛弱的趴在桌子上。其他人也是剛從精神緊繃和高度強硬的環境下脫離出來,幾個人已經先抱著槍打起了鼾聲。


    大院裏,之前和我交談的小夥正叼著煙雙眼猩紅的站在牆頭後麵往外探視著。生怕這個時候城區自衛隊的人找過來。


    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腳步聲,他立馬扔掉煙頭,慢慢抬起了手裏的槍,精神緊繃的看著土路上的人影。


    “別動,是我”


    我的聲音響起,他鬆了一口氣,趕緊打開鐵門讓我進來。而開門的聲響也驚動了屋裏的眾人,他們立馬拿起槍


    “嘎吱”


    我們兩個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屋裏的眾人看見是我們後也放下了手裏的槍。


    “都收拾收拾吧,人我找完了,咱們一會就走!”


    話音落,眾人情緒有點激動的點了點頭,隨後開始立馬收拾東西。並且幫著桌子上的傷員穿好衣服後就準備離開。


    “槍都上膛,咱們這趟出去指不定會碰上自衛隊的巡邏。如果幹起來,速度必須快!咱們不能在這耽誤時間了!”


    我這邊說完,屋裏的黑大夫也聞聲走了出來:“這就走啊?”


    “嗯,現在就走了,這點錢你拿著”


    我把身上的幾萬塊錢全部塞進了黑大夫的手裏。他也沒躲避,直接就拿著塞進了口袋裏。


    “謝謝了”我看著他說了一句,黑大夫麵無表情的望著我們這群人點了點頭。


    “扶著點他,走了”


    我們剛出診所後,我就掏出電話給那木日這個蛇頭打了過去,然後告訴他們我們現在的方位,準備等著他們來接。


    就當我們的人還在大院裏等待著那木日他們的時候。診所裏的黑大夫看了我們一眼,然後轉身走回屋裏掏出了手機:“人在我這,快來,要走了”


    短信發出去後,黑大夫關掉了屋裏所有的燈,連屋子都沒收拾就從裏屋的後窗戶跳出去跑了。


    …………………


    時間過去將近二十多分鍾,可街道上還是一輛車沒來。屋裏的黑大夫跑了我們也沒發覺。


    此時我們七個人心裏也沒底兒了。等我在從煙盒裏掏煙的時候,才發現煙早就抽沒了。


    “有煙嗎?給我拿根煙”


    “組長,事不對啊?人怎麽還沒來呢?”


    旁邊的小夥遞給我一根煙後表情有點焦慮的問道。


    “我在打電話問問”


    我點燃香煙後掏出手機,可手指剛放在撥號鍵上時,就聽見遠處傳來了車聲。


    “來了吧?”


    我們幾個看向遠處的汽車,強烈的遠光燈晃的我們睜不開眼睛。汽車也離我們越來越近。


    “不對,怎麽來這麽多車呢?”我暗感不對,眯著眼睛望著遠處的汽車說道


    “什麽意思?”


    旁邊的六個人也懵了,他們聽完這話神情緊張的握緊了手裏的槍。


    “亢!”


    突然一聲炸響,我身邊的一個小夥胸部爆出血霧,整個人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


    “狙擊手!”我表情猙獰的嘶吼道


    遠處,一個房頂上的狙擊手拉動了槍栓,再次瞄準我們這些人。


    “散開!散開!找掩體!”


    我站在原地拿著槍大喊,狙擊手這個時候也瞄準了我。


    “亢!”


    再次一聲槍響,我運氣爆棚,隻是胳膊被擦出一個大口子,但整個人還是因為慣性摔倒在地,血也瞬間流了出來。


    狙擊步槍的殺傷力,那是望塵莫及的,隻是一個小擦傷,我的傷口幾乎就能看見骨頭了。


    “壓上去!抵抗的直接射殺!”


    街道上城區自衛隊的連長吼了一句,身後的士兵跳下卡車後立馬拎著自動步衝了上來。


    “我拉組長!你們掩護我!”


    一個小夥拽著我往牆後拉,其餘剩下的人端起槍靠著矮牆做掩體立馬起身開始反擊。


    “亢亢亢亢亢亢!”


    頓時在平房區裏槍聲澎湃,對麵城區自衛隊的人在街道上剛從汽車掩體衝出來就立馬被打了回去。


    我另一隻手捂住正在出血的胳膊,身後和我一起來的小夥拉住我的衣服正往牆後拽時,對麵狙擊手再次瞄準了目標。


    “亢!”


    正拉著我的小夥胸口中槍,鮮血濺了我一臉。但在那最後一瞬間,他也給我拽到了牆後。隨即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咽氣了。


    “進屋!他們有狙擊手!”


    我捂著胳膊吼道,旁邊剩下的幾人立馬端起槍往屋裏跑。那個受傷的弟兄也在旁邊人的攙扶下跑回了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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