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江雲難免有些尷尬,岔開道,“可殿下你信任我的。【】”


    長空截微笑道:“朕當然信任你,但豐香不是朕,她幹嘛要信任你?”


    “額。”江雲狂撓頭,遲疑了片刻道:“你是君,她是臣,您又無比的英明神武,她應該以您的意誌為向導。”


    長空截嗬嗬笑道:“亂講,她為什麽要向朕的意誌靠攏?小孩你知道嗎,如果整個國家都向朕的意誌靠攏,國家已經垮了。朕始終過不了心裏關口,無法薄待當年的老兄弟,然而如果黃薦琪也向朕的意誌靠攏,任由豐神鍾曆奇等人胡來,你知道現在什麽情景嗎?黃薦琪是五位相爺中,唯一敢和朕對著幹的,唯一讓朕不痛快的,然而小孩,你知道如果沒有她和朕對著幹這一百多年,天魔境會是什麽樣子嗎?”


    江雲也算懂了,不禁一身冷汗,低著頭不敢狡辯了。


    長空截對他的態度很滿意,點點頭道:“你的秘密朕就不過問了。那能所有人的秘密都想知道呢,那活的也太不厚道了。”


    江雲低聲道:“但是殿下,臣需要做事,而豐香為了執行她的想法,不大樂意讓臣做事,這很讓人鬱悶。”


    長空截道:“效力和安全,是天然對立的。天魔城有七千萬臣民,每日從商城進出的福船、貿易、物資,無法計數。而隻有一條出入天魔城通道,就是禁忌之橋,都騎衛營,負責禁忌之橋防務,依照規矩但凡進出者必須審查。那麽朕問你,倘若你是都騎衛提督,你打算如何執行?”


    “這……”江雲皺了一下眉頭,“若隻是抽查,必然導致非常之大的安全隱患,因為若有必要,仙道奸細可以慢慢的埋伏幾千人在天魔城內伺機而動。但是七千萬人的都城,各方麵源源不斷的物資轉運,倘若每個福船,每個人進出都仔細排查,必然排成長龍,想進的進不來,想出的出不去。直至這個體係崩潰。”


    長空截點頭:“對,所以朕說,效力和安全是天然對立的,這其中的平衡點在什麽地方,因時不同,因人不同,因地不同。你和豐香兩種性格,兩種出生,立場不同,卻都為國效力,你們之間取得平衡點的過程,就叫政治。”


    江雲道:“還是殿下英明,小孩我欠缺的太多。”


    長空截道:“你將來想做宰相嗎?”


    “嘿嘿想啊。”江雲很直接的笑道。


    長空截微微一笑:“宰相的肚裏要能撐船,有容才能乃大。君子以自強不息,此點沒人做的比你更好。但君子同時以厚德載物,此點你還差的太遠。你殺伐決斷過頭而仁心不足,未必是好事。改革尚未成功,坑爹小孩你仍需努力。”


    江雲泄氣的道:“無論怎麽說,口號喊的再振奮,然而並沒有什麽用,一想到豐香的奇葩思維,我還是鬱悶。”


    “處理不了和她之間的平衡,無法擺脫她的糾纏,也是你的一種無能。朕封你鬆濤經閣先生,這個頭銜不是讓你用來領俸祿的,朕讓你初一十五去找黃薦琪學習,成為她的門生,也不是朕吃飽撐了。善用你的身份,若不能和豐香講道理,那麽竭偏鋒,利用你黃薦琪門生的身份,以及鬆濤經閣先生的身份,也不是完全沒有作為。”長空截給了江雲後腦勺一巴掌,消失不見了。


    江雲捂著後腦勺無比的惱火,今天浪費了一整天時候,不但被豐香請去喝茶,還被兩次扇後腦勺,媽的做個事怎麽這麽難呢?


    “小孩不夠努力,打倒小孩,打倒小孩!”這個時候,塘子裏的四條娃娃魚又大叫了起來。


    江雲已經夠鬱悶了,還要被幾條魚落井下石,看看左右無人,江雲大手一伸進入水裏,把聲音最大的那條魚捏著脖子捏起來,嗬斥道:“乃不想混了啊!”


    “嗚嗚,別殺我。”娃娃魚嚇得傷心的哭了起來。


    江雲主要是念頭不通達,想教訓它,卻也不想殺它。


    然而不等江雲教訓它,身後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響起來:“嘿嘿,本座精神上支持你的行為,但你真敢動殿下的娃娃魚,殿下分分鍾教你做人。”


    江雲頓時老臉微紅,東窗事發了,也就不好意思和娃娃魚抬杠了,於是又放了回去,尋思,罪過罪過,殿下說的沒錯,哥在厚德載物方麵仍需努力啊。


    “他不敢動咱們,罵死他!”放回去後,四條娃娃魚又開始囂張了。


    麵對此情此景,江雲和無痕麵麵相視了起來,一陣苦笑。


    一起離開絕園,期間太監爆料稱:長空曉瀾也非常想對付這幾條魚,但始終沒有機會。然而長空無忌卻和這幾條魚很融洽。對此江雲長歎:有生命的地方,就有江湖……


    回到靈城的時候,一群被嚇怕了的屬下,還集聚在廣場,不敢去工作,弱弱的看著江雲。


    江雲一揮手:“開工。”


    豐香不在現場的時候,劉胡子還是蠻威武的,扭頭喝道:“你們還等著領賞啊,還不去幹活!”


    於是,靈城又開始了運轉。


    看了看又有個不速之客,黃薦琪的大管家朱安又來了。他嘿嘿笑道:“聽說大人被請去喝茶了,愉快嗎?”


    “道爺我還行。”江雲扔了一隻上等煙草賄賂他,後不懷好意的看著他。


    “吾有一計可破香郡。”朱安嘿嘿笑道,“大人隻需裝作萬念俱灰,足不出戶即可,到時我家相爺必然過問,若相爺幹預,則豐香無可憂也。”


    江雲道:“你要是再敢在本司麵前出餿主意,我遲早叫你好看。你才萬念俱灰呢,本司隻恨沒有時間做事,怎能足不出戶,這樣,我修書一封,帶給相爺,今日邀請相爺過府吃飯,阿布主廚,希望相爺賞臉。”


    說完,拿出筆在嘴巴裏舔舔,寫了一封書信交給朱安,然後把他趕走了……


    女相爺在相府裏接過朱安遞給的信,一邊看,一邊聽著朱安念念有詞的嘀咕。


    片刻,黃薦琪放下信道:“他怎麽說的來著?”


    朱安道:“我依照相爺吩咐試探他,說讓他裝作萬念俱灰,閉門不出,他說他之恨沒有時間做事,不能足不出戶。相爺,這小子看似真的被豐香逼急了。”


    “沒事,豐香已經手下留情,今晚我江雲,順便吃點東西。他們家的東西真的很好吃,忒奇怪。”黃薦琪道……


    旁晚的時候下起了綿綿的秋雨,生在天魔城的人是一種幸福,可以觀賞著特別珍貴的雨景。


    江雲在門口的雨中等候著,某個時候馬蹄聲響起。黃薦琪的小病馬拉著車來了,黃薦琪沒坐車裏,而是背著手在雨中漫步。衣服被打濕了,把她女性特征明顯的身段承托的尤其特別。


    “相爺,您走好。”江雲急忙迎上去給她撐傘。


    “你幹嘛遮住我的雨水。”黃薦琪道。


    江雲一陣尷尬,隻得把傘收起來。


    然後繼續看著雨水落在她身上,她不緊不慢的仰著頭,很享受。江雲覺得,她這個時候像是一顆等待滋潤的植物。蠻誇張的。


    “相爺如果詩性大發,不妨吟他幾句,然後咱們進去吃飯,阿布做了許多菜。”江雲文縐縐的道。


    “你少給我提吟詩。”黃薦琪白了他一眼,背負著手,走入了府邸之中。看起來,她始終對江雲於暴風城的兩句名句耿耿於懷……


    老規矩,全部人看著她一人大吃海喝,不方便和她搶。然後黃薦琪也沒提及關於豐香的事。就是在大吃的同時,抽空問了幾句關於靈田的情況,關於藥材長勢等等問題。


    偶然聽到江雲說收割日期的時候,黃薦琪終於第一次停下了筷子不動,美麗的嘴巴依舊在動著,咽下了那些食物後才道:“你是說,年關之前有可能收獲一發藥材?”


    “回相爺,不是可能,是必須,前提是我靈城沒被豐香抄家。”江雲肯定的道。


    黃薦琪起身道:“你確定你沒在本相麵前胡說八道?”


    江雲道:“哪能呢,豐香那家夥……”


    “別提豐香,無需考慮她。”黃薦琪冷冷打斷,“回答本相,你剛剛的話是在清醒狀態下說的?”


    “是的,不到睡覺,我不一般不會喝高了。”江雲弱弱的道。


    黃薦琪道:“也就是說三月之期,你出了一發藥材。盡管你在靈城闖了大禍,殺了一千多人,荒廢了幾乎一發藥材,但年底的答卷,產量依舊超過了上年?”


    “是的,我就有這麽牛,以前在蜀山也是這樣的。”江雲老實不客氣的道。


    黃薦琪以一種很震驚又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江雲很久,什麽也沒說。


    激動是難以言表的,江雲名譽上是黃薦琪的門生,而此時終於聽到了他突出重圍的消息,不但是突出重圍,而且在這一次較量中,統治性完勝。於國,於麵子,於內心,於感情寄托,黃薦琪都是很激動很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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