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害怕經略不會愛惜自己,死在北方,那讓我白燕姬麻煩大了,讓我怎麽向朝廷交代,怎麽向老魏相爺交代”白燕姬說著慢慢的消失了。


    “你覺得她真會關心我”江雲疑惑的側頭看向小丫頭阿布。


    “還是會的啦。”阿布丫頭點了點頭,“白燕姬乃是個有天賦的人,特殊的人,她還真是誰也不服的。殿下眼光高明,他知道隻有派你來北方,才能取得白燕姬的信任和諒解,現在看來丫頭我覺得,雲哥你快接近了。另外白燕姬真的很有眼光呢,雲哥你真的快死了,壽元就快耗盡了。快則一年,慢則一年半,不結丹溝通大天地之橋,就大限到了。”


    在城裏的好處就是有城防禁製,製暖大陣,所以阿布也偶爾跑出來透氣。


    江雲抬手摸摸她的小腦袋,哈哈笑道:“我不會死,根據白燕姬那鳥人的理論,我很怕死。因為我害怕你們這些牽掛沒有依靠,害怕國家依舊沒有企穩,害怕曉瀾相爺在關鍵時刻沒人依靠。所以我會加油。”


    “恩恩,那就好,多休息。”阿布又回嬌嬌的空間裏去了


    這個晚間,雪更大了,天氣更冷。


    在閱讀中的江雲覺得不對,走出了帳外,仰頭看著忽然變大的雪花。見整個天空灰蒙蒙的,微微的泛紅。


    “黃衣你感受到了嗎自咱們到來之後,氣溫正在一天天轉冷”江雲喃喃道。


    “我也感受到了,估計和三百六十五年一個輪回開啟的白風地宮開啟有關係。”黃衣在識海裏道,“從你的際遇運氣,從長空截殿下讓你這個時候來北方,再加上我記憶中的推算和知識,白風秘境,很大可以就是近一年內開啟。而現在看氣候的變化,甚至就在近期了。因為白風秘境的核心就在雪風埡口,而雪風埡口,乃九境天下最寒冷的地方。北風秘境的運力一但被激活,則會改變雪風埡口寒流的流向,之所以氣溫忽然聚集降低,就是因為來自雪風埡口的寒流方向被改變,吹向了首當其衝的榮城。由此我斷定,北風地宮就快開啟了。”


    江雲一時之間也沒去多想北風地宮的開啟與否的問題,首先想到的是,這股突如其來的寒流,將導致榮省地界的低修為民眾,大麵積受到影響。


    而來自雪風埡口的寒流,經過了首當其衝的榮省,一但榮省的城防暖氣禁製不夠強,無法暖化寒流,那麽將依次並且持續的影響到後方,最終,隨著氣溫持續轉冷,整個北方五省,都要發生當時類似中南的災難性後果。隻不過當時的中南是餓死,而在北方,則是凍死。


    小美女隨從跟著身邊,冷得直哆嗦,這還是她裹著名貴的白熊皮,修為也不低的情況了。


    “經略相爺,這鬼天氣太冷了,又這麽晚,咱們進賬吧”小美女隨從哆嗦著道。


    江雲微微搖頭,“這樣下去要出大事,我去城中各處走走看看。”


    “經略相爺稍等,卑職給您掌燈引路。”小美女隨從急忙道。


    “不了,你回帳去吧,我自己走走。”江雲拿著一壺酒,已經慢慢的走遠,沒入了深夜大雪下的黑暗街道中


    原本已經進入深夜,說是要休息的白燕姬又忽然不休息了,在兩個護衛隨從的掌燈之下,裹著熊皮披風的她,眉毛間有著一絲冰霜和憂愁之色,朝著經略使大帳走來。進入的時候,白燕姬愣了愣,見江雲不在,而那個隨從小美女在打瞌睡。


    當值的時候於經略使行營打瞌睡,就算是文職官員那也是要重打板子的,如果是誤了一點事,那就是直接掉腦袋的事了。


    所以見此情況白燕姬大皺眉頭,然而,這個小美女除了是她的心腹外,還是她的親戚。所以白燕姬一時也無法多說,走上前把自己身上的披風取下來,蓋在小美女隨從的身上。她就這德行,非常的護短甚至到了不講道理的地步,所以當時江雲把白燕飛打了像個血人送回來的時候,白燕姬的惱怒,也就可以想見了。


    白燕姬有意把動作放的很大,讓小美女感受到,於是她驚醒了過來,嚇得起身低著頭道:“大人”


    白燕姬抬手打住,“行了,往後注意一些,如果辛苦,我會多叫幾個人過來輪值,但經略使行營之內,當值期間,禁製在出現這種事,江雲是個狠人,他對本台念頭不通達,他真是手一癢以這個理由把你斬了,本台也救不了,隻能在旁邊幹瞪眼。”


    “是。”小美女臉色慘白的樣子道。


    “咱們的超級無敵經略相爺呢哪去了,本台這裏有事呢,平時他倒是裝模作樣的天天在,一有事就不見了”白燕姬又道。


    小美女尷尬的道:“雲經略在夜讀期間,發現氣溫持續降低,飛雪持續變大後,顯得很不高興,於是自己出去說是走訪,我說給他掌燈,他也不要,讓我待帳內。哼,估計他是防備我呢,對我有不滿。”


    白燕姬聽後愣了愣,遲疑片刻卻道,“這你就冤枉他了,這方麵我得給他說句公道話,以那個流氓無賴的性格,他要是真不滿,就是他的龍衛司馬也被他打,本台都被他罵,何況是你,你覺得他會忍你他讓你待在帳內是知道你勞累,知道你冷。”


    小美女隨從愣了愣,撓頭中,意料不到白燕姬會有這樣的想法


    “他從哪個方向走的”白燕姬問道。


    “那邊。”小美女指了一下。


    白燕姬在兩個護衛的跟隨下,也緩步的朝哪個方向走了出去,一邊在心裏尋思,也不知道他目下和本台想的是同一件事嗎,不覺間,白燕姬加快了腳步


    這注定了接下來的一斷時間,要成為整個北方的不眠之夜。


    豪門大宅自是暫時無所謂,江雲深入貧民區走訪觀察的時候已經發現,許多人家無法入睡,特別是相對不耐寒的老弱病殘中,從今夜開始,已經出現了凍死人的情況。


    在城內來說,目下凍死人隻是個例,並且這個個例也隻是發生在老弱病殘間。但是恍惚間,江雲的兩鬢再多了幾根白發,已然看到了持續下去,整個北方地界橫屍如山的狀況。那恐怕要發生比當時的中南,更加嚴重的災難。


    在黑暗的小巷子間走訪的時候,隱隱約約的聽到屋內的哭泣聲,此外亮著燈。


    江雲停下腳步聽了一下,又一個人凍死了,聽來是個上了年紀,修為不高,並且有暗傷在身上的老人死去,哭泣聲音還很嫩,應該是死者孫女。


    江雲遲疑了片刻,打算敲門的手最終沒有落下去,停住了。


    因為江雲不確定敲了又能說什麽


    “倒是不常見雲經略猶豫的時刻”遠處的巷子口傳來一個女聲,是白燕姬來了,看樣子她站在那邊似乎已經有那麽一會兒了。


    “你來幹什麽”江雲回頭看了一眼。


    “來看看,你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白燕姬一邊說一邊走過來。


    江雲也不明白她搞什麽鬼,仿佛見鬼一樣的轉身就走,“你不要整天來煩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


    “這句好像應該我來說吧”白燕姬很不服氣的追著江雲的腳步,“你到底站不站住”


    見江雲不理會,白燕姬跺腳道:“這麽說來,你是真的不需要我配合,不需要我的幫忙了”


    江雲聽到這句後隻得停下了腳步,不懷好意的看著她,“你最好有話快說,本帥一直很忙。”


    “說的好像沒有我的認可,你能忙出效率似的”走到麵前的白燕姬挑釁似的看著他。


    江雲臉如鍋底的樣子,“別怪老子沒警告你,平時惹我那也罷了,在這個我生氣的時候惹我,後果很嚴重,真是被我把嘴巴打歪了,就算是你也未必有地方告狀。”


    “你”原本都打算好好說話了,但白燕姬又被他氣得不輕,當即回複了初期的冷冷淡淡的儀態,拱手行禮道:“雲經略,下官隻是路過,來打個招呼而已,你繼續,下官告退。”


    說完一甩手袖,就帶著護衛離開。


    江雲也知道生氣的不是時候,不該於這個時候惹她,萬一她真的犯渾,這個要倚重她的時候也就更複雜了。都想出口叫住她了,卻又有些丟不起這個臉,於遲疑中,最終看著她的身影慢慢走遠了


    次日一早,行省大堂前百官等候,猶如小朝廷一般,等著白燕姬來主持日常事務。不過今天很是意外,到達北方已經有些日子,都不怎麽見麵的江雲,於飄雪中,穿著單薄的青衫布衣走來。


    “升帳。”


    環掃一圈之後,江雲吩咐台世龍。


    咚咚咚咚咚


    震天的大鼓,響徹了整個榮城,鼓聲時而輕快時而沉重,節奏不一。


    原本一邊查看飛雪,緩步行走接近的白燕姬,一聽這鼓聲透著代表黑龍王旗的節奏,也不敢大意,加快腳步敢來


    在鼓聲停落前,行省大堂之內,應該到位的二百三十五個文武官員,均全部到位了。


    “末將榮省軍帳總管仲山,向大帥報到下官榮省主政白燕姬,向經略使報到”


    接下來如同行軍點卯,依次依照排位和官職的順序,依依向北方經略使報到。


    江雲今早就是來耍官威擺造型的,想等著白燕姬這家夥的人出點紕漏,於是狠狠打些板子,好第一次公開告訴他們,這個地方誰說了算,以便為接下來要做的事積累一些威性。


    可惜拿這些人不是太有好辦法。他們幾乎都滴水不漏,和中南時候的態勢,簡直天壤之別。往好的方便想,這是白燕姬治下有方,但往壞的方麵想,在北方要奪權,要施展手腳,實在太難,除非殿下拖著病體親自來,否則恐怕就算是老魏相爺來,也都要給白燕姬三分麵子。


    昨晚得罪她後,白燕姬今天又恢複了以往的冷淡造型,於側麵座位上,她環視了一圈,然後對江雲抱拳道:“雲經略,原本下官的政務文書已經堆積如山,既是你北方經略使有事,來征用我行省大堂升帳,想必有要事,那就不要發呆了,速速交代下來,如若合理合法,則可盡快處理。”


    整個殿堂之上,唯獨就她可以坐在江雲側麵。


    當時在中南,升王旗狀態下,就是夏玉紅也不能上去同坐,不過白燕姬這家夥可以,因為她的主上積德,有國士頭銜。所以她可以過來和江雲同坐,這不是代表江雲給她麵子,而代表殿下認可她祖上的功績,尊敬白燕一族的祖宗。


    江雲開聲道:“不知道堂內的諸位,是否注意到,近來飛雪持續性加大,氣溫也在急劇惡劣”


    堂下的許多人顯得為此很著急,似乎有許多話,卻無疑都把目光看向了和江雲同坐的白燕姬。


    白燕姬聽他第一句就提及這個問題,倒是容色稍微,看了江雲一眼道:“下官昨夜想和經略溝通的,正是此點,如此持續下去恐有問題,這裏倒是問經略一句,您知道問題所在嗎”


    江雲道:“本帥當然知道,若持續如此,而我們沒有一個應對方案,隨著越來越多的低修為民眾死去,會形成流民趨勢,導致大麵積民眾離開家園,逃往相對暖和的南方,但這個過程真正的恐怖在於,當時中南雖然冷,卻還可勉強接受,然而以目前北方的氣候,貧民倘若逃難,將大部分凍死在荒郊野外。倘若此事成真,則代表三百年以來,殿下耗費無數心血和資源的開發北方之舉失敗,那是不可接受的。”


    大堂之內靜得落針可聞,白燕姬注視了他良久,深深吸了口氣道:“看起來下官和經略,的確是想的同一問題。”


    遲疑片刻,白燕姬看向下方道:“諸位,雲經略以往口碑太壞,不過經過本台連日來的觀察,相處,本台認為不論他過去是個什麽人,但他現在總體還是想把事情做好的,你們也都不要藏著,都向經略使匯報吧,以後這個問題,不用在經過本台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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