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神又道:“再送你一句,我知道你有報複有誌向,倘若你還想將來把各部行省扭上正軌,溫和的扭轉行省虧空,那麽此時你查抄木型全家,就是一劑近似毒藥的猛藥,一定要出大亂子,給某些有心人可乘之機。因為來自各族所有人都會人心惶惶,人們一慌張,就容易走極端。你記住,人心若是散了,要想在聚起來,就難了。曉瀾殿下新登基,她可沒有長空截殿下的威望,所以,做事不能胡鬧,不能由著性子來。以前還可以,而現在長空截殿下不在了,你又是相爺,一舉一動都牽連國策,非同小可啊。”


    到此已經無法再說什麽了,江雲遲疑片刻道:“行,這事就到此為止,不搞誅連,不抄家,想來豐益知能貪,當然也能轉移。我去查抄,未必能找到多少。還背負了抄家名頭,卻拿不到東西,這種事我也不愛做。隻要豐益知死,明證國策,那就行。”


    豐神笑著點點頭:“孺子可教。”隨即又道:“除了這些,我還有話交代。”他轉為一副談家事的樣子道:“我聽說……你還沒和豐嵐圓房。這中間有我該知道的事嗎?”


    江雲尷尬的道:“這是我自己的家事,不想別人過問。”


    豐神還真不想為此惹惱了這個惡霸,於是做慈祥態的樣子道:“看來我管多了,行了,你不高興談就不談。隻是有一點,咱們之間就算有心病,有政見和立場的不同,但豐嵐隻是一個女子,是我的心頭肉,很快也會是你江雲明媒正娶的妻子,答應我,不論如何,一定善待她。”


    江雲臉色緩和了些,“這要求並不過分,我會在心。”


    “好,你去吧。我明天讓豐益知自己把自己綁起,去吏相府請罪。這事就以此為線,不再深入。”豐神又道:“還有,再忙也記得,多帶著豐嵐回家來看看。”


    “老相爺,告辭了。”江雲起身離開了……


    出來的時候天色已暗了。


    見豐嵐可憐兮兮的獨自等著,來到她自己的家,但為了避免尷尬她不進去,看起來她也蠻委屈的。


    “走吧,咱們走。”


    盡管又在她們家憋了一肚子氣,弄得殺個****都要講一籮筐條件。不過江雲也不表現出來,總體對她的語氣很溫和。


    豐嵐像條小尾巴似的跟著走。她見江雲臉色非常不善,也就不敢開口找沒趣了。


    一邊漫步走在道路中,江雲喃喃道:“你不想問我點什麽嗎?”


    豐嵐搖搖頭:“我不敢。倘若你想告訴我,自然就會說了。”


    江雲加快了些腳步道:“我念頭不通達,有怨氣,但這些不能怪你。總之我沒和你舅舅翻臉,咱們算是取得了一些共識。豐益知一定會斬,不過……他的家人無憂,他家人的富貴也可以延續,我不會進一步查抄了。”


    豐嵐聽得心裏暗暗高興。越來越懂他了。他的確有許多錯誤,容易衝動極端,但同時,他也是個願意承認錯誤糾正錯誤的人。並且在這場權利的遊戲當中,重要的是,豐嵐看到江雲學會了讓步妥協。


    在前一段時間,豐嵐早就不擔心江雲是否心懷大誌了,她擔心的隻是在於江雲遇事太過主見太過強硬,那樣其實未必是好事,做軍人可以,但出相卻不行。因為宰相的肚子裏裝的是天下,必須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否則就隻有兩條路,殺光所有意見不同的人,這或許不難做到,隻是殺光了,也就不在是天下了,隻是一派腐朽,一種死寂。


    一邊走,豐嵐偷偷看了張夜一眼,低聲問道:“咱們現在去哪?”


    “回家,回台英琪府邸,你跟我一起去,今天就不用回你家了。”江雲道。


    豐嵐一陣神色古怪的模樣,低著頭,覺得這個提議不賴,其實這麽久以來她都在等江雲說這句,隻是無奈這個家夥今天才說出來……


    基本上,公事很少被江雲帶到家裏,這個傳統來自於黃薦琪相爺。她每次來府裏混吃混喝,都不談公事。


    目下戰打完了,國家基本上也在休養生息,所以江雲頭上的白發一根不見少,然而府裏和城裏到處喜氣洋洋。


    阿布高高興興的種她的葡萄,管理廚房,劉靜兒乖乖的恢複了學業,每天去上學。時而找台英琪和豐嵐說說少年道場裏有趣或者無趣的事。這是因為江雲不太有機會聽他說。


    和台風相爺之間,因為一些政見上的問題,關係依舊不算和睦,顯得很詭異。


    台英琪老這德行,喜歡坐著她那架招牌似的馬車往返奔走於台家,想盡量緩和台風和江雲間的關係。然而毫無例外,每次她一摻和,就被台風把屁股抽腫了送回來,沒了,還順帶給江雲捎帶一封信示威:管好你婆娘。


    事實上她也的確應該抽的,因為她每被打哭一次江雲就更加惱火一些,和台風相爺的關係也就更加尷尬一些。惱火歸惱火,卻也不方便去打回來,所以以江雲的性格來說覺得很憋屈。


    王妃娘是永遠也學不乖了,時而還會找江雲哭鬧一下,她說她空虛,外加鬱悶。府裏算是越來越熱鬧了,整天有數不清的紈絝子弟進出。然而王妃娘她說,以往她多少還有一些朋友,但是自從跟著了江雲就沒有朋友了,唯獨有小魏公子,然而小魏公子也忙於其他的事物。


    這是真的,跟著江雲之後,江雲的官是越做越大,得罪的人也是越來越多,從經略中南開始,殺人如麻,朋友也幾乎沒有了。


    所謂患難見真情,當時大魔王江雲在中南幹掉了四萬公務員,一衣帶水,導致王城常年有很多人在台英琪的門口叫罵遊行,朋友也跑光了,台英琪頂住了壓力,鐵心的跟了江雲。在哪個嘴炮都幾乎可以打倒人的時候,台風相爺也沒和江雲劃清界限,從這個意義上說,整個台家於江雲是有恩的。


    在和豐家結親這事上江雲明顯有愧於台家。然而江雲也不能給他們更多了,並且每每坦然直言:“從一開始你們就知道我是個什麽人,不要現在才來抱怨我。”


    如此一來,經常把台風兄妹兩個氣得暴跳如雷,覺得這小子真的混不成了,白眼狼一個。白眼狼也不說了,天魔城又不止這一條,隻是說讓台風鬱悶的在於,每次被江相爺埋汰,還顯得他小子大義凜然,大仁不仁的王者風範。台風真的很受不他了。


    其實從收了豐益知五百萬,反手又把豐益知幹掉後,小魏公子早就評價了,說此君乃是奸詐心黑的一紅頂奸商,和他江雲做買賣,那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勝任的。言下之意警告那群無法無天的紈絝子弟不要惹江雲,特別不要和江雲的政策對著幹。


    然後小魏這個奸商,讓紈絝子弟以他馬首是瞻,不經過他小魏同意盡量別和江雲接觸,否則出了事自己扛,別來哭訴。如此,還是讓小魏得逞了,那群紈絝子弟把小魏驚為天人,整天就會圍著小魏轉,而不怎麽鳥江雲這個大忙人。


    也不能怪小魏奸詐,很多時候是江雲主動把身邊的人趕走的。


    比如前天來說,小魏的親戚張成、的一個表妹、的丫鬟,在繁華的商城逛街的時候,和某個天魔大土豪家的一個管家,發生了衝突。最終從口角演變為了出手,那個號稱乃是張成的表妹的丫鬟,被人家派家丁狗腿子抽得跳腳。最後丫鬟找小姐,張家的小姐又來找張成。然後張成去找小王爺長空驍騎,後來兩個紈絝子弟提著棍子、帶著七八十家丁,去大土豪家打得雞飛狗跳。最終當然是全部被都騎衛營抓去喝茶了。


    執法的都騎衛營軍士們乃是現場維護治安的舉措,然而驍騎小王爺和熊蛇丸項目的副總管張成被抓進都騎衛營開始,都騎衛的長官基本上就腿軟了。導致前前後後上上下下,整個都騎衛署亂做一團,全部焦頭爛額,全部在相互踢皮球,以沒有主帥為由拖著不給處理,也不給受害的大土豪家一個說法。


    大土豪家雖然勢力不怎麽樣,然而氣勢還是爆表的,也不是那種沒有地方告狀的升鬥小民,於是一家老老少少幾百口人相約著要去吏相府上訪,請黃薦琪相爺主持公道。


    此舉把老奸巨猾的浪親王嚇出了一口老血來,派出五百家丁去半路攔截,把上訪人群打得雞飛狗跳,最終驅散。並且王爺放下狠話:“要錢可以商量,但本王的兒子現在還扣在都騎衛營呢,難道不是你們所謂的公道,此種情況下居然還想去給日理萬機的黃薦琪相爺添加麻煩,陷害本王世子,乃不合時宜之舉,誰不給本王麵子,本王也不給誰麵子,就這樣。”


    如此一傳十,十傳百,短時間內鬧得滿城風雨。


    最終紙保不住火,還是傳到黃薦琪相爺耳朵裏了,聽說黃薦琪相爺當場拍案怒斥無法無天,責令都騎衛署嚴辦!且召見浪親王怒斥:“在敢阻撓官方辦案,本相要你吃不了兜著走。不要以為因為繳納靈田的勾當你和江雲穿一條褲子,本相就治不了你。”


    其後,浪親王一把鼻子一把眼淚的天天來內相府哭訴,求江雲擺平,說是斷不能叫長空驍騎吃虧,如果真的鬧大了,一但罪名落實,長空驍騎將依照規矩被取消世子,那麽王爺他說他也不活了,他最喜歡驍騎了,他說驍騎像他小時候。


    江雲真個被這種事搞得頭有八個那麽大,不管吧那真不行,當時被長空浪支持,其後又虎口奪食,拿走了他們長空一族的田,然後熊蛇丸項目正值關鍵時期,真的少不了張成那個大混蛋。但是要管吧又很為難。


    最終私下去了一趟黃薦琪相爺家裏,打算側麵說說這個事,卻是沒用,黃薦琪根本不給麵子,把江雲給擋了回來。


    這個真不意外,就是當年的長空截殿下,也是經常在這類事上吃黃薦琪虧的,何況是江雲了。所以最終,江雲還是決定大義滅親,來了個不聞不問。如此導致長空浪和許多紈絝子弟私下大罵江雲過河拆橋,不保護自己人。所以那些家夥們、此時和台風相爺站在了同一陣線,逢人就把江雲黑成大白眼狼。


    最後是小魏夫人說情,然後小魏公子介入了,小魏說他們全部人簡直弱爆了,腦子生鏽了,全是一群蠢材。還說全部人都染上了江雲的臭脾氣,遇事不會動腦子,就隻會如同鬥雞一樣的使用武力。


    小魏公子去牢裏,給張成和長空驍騎每人的腦袋上幾巴掌,然後把他們保了出來,帶著他們登門大土豪家,說明了情況和具體緣由,然後讓兩紈絝道歉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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