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飛問李京是不是不舍得,這話還用說嗎?


    肯定是不舍得啊!


    何金當初離開的時候,李京也動了出走的心思,就是因為覺得現在的德芸社越來越不對味兒了。


    特別是小園子,大家夥再也沒有了當初那種同心協力,一門心思撲在相聲上的感覺。


    自打六隊組建之後,倆人一直在這邊傳幫帶,當初的那種感覺一下子又回來了,李京每天也是幹勁十足。


    可是,等到正月一過,倆人就得從六隊離開,李京的心裏肯定不好受。


    「這又有什麽辦法,當初說好了的,老三養傷這段時間,咱們幫著管理,現在老三的傷也好得差不多利索了,咱們總不能繼續占著不走啊!」


    舍不得歸舍不得,可李京也能看得開,再說了,他們不能總占著這個位置,也得讓後麵的演員有上位的機會。


    「師哥!」


    正說著話,燒餅挑簾進來了。


    「哪去了?半天沒見著人。」


    燒餅撓了撓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蕭飛看著他,問道:「去看人家的買賣了?」


    燒餅聞言一愣,下意識的說道:「師哥,您怎麽知道的?」


    嗬嗬!


    蕭飛笑道:「你小子除了去哪,還能幹什麽啊?」


    燒餅訕笑道:「我就是好奇,想看看那小子還好不好意思幹買賣。」


    「你們這是說什麽呢?」


    李京被倆人的對話,弄得一陣糊塗。


    「什麽人家的買賣啊?」


    蕭飛解釋道:「星夜相聲會館唄,這小子現在才來,肯定是去那邊盯梢了。」


    李京聽了,都覺得滿心無奈:「你……有勁嗎?人家幹人家的,咱們幹咱們的,管人家什麽樣呢!」


    燒餅忙道:「我就是想看看,他……說那些話有勁嗎?師叔,師哥,您猜怎麽著,就那貨名聲現在都快臭大街了,居然還好意思開門營業,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


    何金之前的「陰謀論」、「篡權論」,被郭德強和蕭飛反駁之後,又遭到了德芸社粉絲的輪番教育。


    隨後此前在師門最艱難的時候出逃,以及他的一些言論,又被人們給翻了出來,就連他的好些粉絲都脫粉了。


    說他的名聲臭大街可能有點兒誇張,但是,大不如前倒是真的。


    「師叔,師哥,您二位就不好奇他今天的生意到底怎麽樣?」


    燒餅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要找人分享,結果蕭飛和李京都不拾茬兒,憋得心裏那叫一個難受。


    「有什麽話就說,還非得等著我們問啊!」


    「誒!」


    燒餅笑嗬嗬的答應了一聲,接著說道。


    「師哥,您是沒瞧見,咱們這邊,門口早就有觀眾等著進場了,他那邊呢?一直到我回來,就三十四人,估計今天連一半的座都坐不滿。」


    真的假的啊!


    蕭飛和李京聽了,倒是真有幾分驚訝。


    要說何金的名聲壞了,這倒是很正常,從他宣布退出德芸社,還要拽著李京開始,此後的一步步操作,全都是昏招,別看上了春晚,可人們對他的印象是越來越壞。


    畢竟一個連授業恩師都能拋棄的人,誰還能指望他是個正人君子啊!


    人們崇拜一個偶像,自然希望這個偶像最起碼也得是個正派的人,何金顯然不符合這個要求。


    其實打過年前,星夜相聲會館的上座率就已經不滿了。


    別問蕭飛是怎麽知道的,他自然有消息來源。


    可是今天開箱,才三四十觀眾,這也


    太誇張了吧!


    「還是後勁不足啊!」


    李京感歎了一聲。


    蕭飛也認同,星夜相聲會館現在的上座率,其實也並非全是因為何金的連番謎之操作,壞了人品,關鍵還是觀眾們不認。


    真要是說得好,節目效果有保障,觀眾們肯定也願意捧,可要是連這個最基本的都保證不了,還指望觀眾能一如既往的支持,那純屬想多了。


    不過,何金的星夜相聲會館生意如何,蕭飛並沒有放在心上,他現在想的是曹芸偉。


    他又會怎麽選擇離開德芸社以後的路呢?


    現在已經有兩份不及格答卷擺在曹芸偉麵前了,一份是徐德諒的,一份是何金的,曹芸偉要是選擇和他們一樣的路,以後在相聲這條路上,怕是也很難有所發展了。


    「想什麽呢?」


    李京見蕭飛不說話了,好奇的問了一句。


    「沒什麽!」


    蕭飛說著,看了下時間,差不多也該開場了。


    「諸位,該上場了,鑼鼓家夥都預備好了嗎?」


    負責這些的侯賀廉聞言,忙道:「師哥,都預備好了,就在台上擺著呢!」


    「好!走吧,諸位,辛苦!」


    「辛苦!」


    互道了一聲辛苦,隨後,眾人便跟在蕭飛和李京的身後朝著前麵的劇場去了。


    舞台上的燈光亮起,現場觀眾頓時發出了一陣叫好聲。


    「好……」


    伴隨著觀眾的叫好聲,侯賀廉、孫玖香、周玖良、張玖楠,還有高玖成率先登台,抄起舞台上的鑼鼓家夥。


    「起!」


    一時間鑼鼓喧天,熱鬧非凡,其他的演員也陸續登場,台上連敲帶打,台下的觀眾也伴著鑼鼓點齊聲叫好。


    都是德芸社的老觀眾了,開箱的規矩大家夥都懂。


    熱鬧了一陣之後,將鑼鼓家夥撤了下去,蕭飛和李京站在最前麵,其他的演員簇擁在兩人身後。


    「感謝大家夥,今天是咱們德芸六隊開箱的日子。」


    「對!」


    「十好幾天沒跟大家夥見麵了,我差點兒又把今天有演出的事給忘了。」


    「還忘啊!」


    哈哈哈哈……


    觀眾們也想起了蕭飛之前把開箱演出的日子都給忘了那件事。


    隻是,對他們來說,那實在是不能算是美好的回憶。


    因為誤了開箱演出的時間,蕭飛自罰停演半年,其實誰都知道,這小子就是出去拍戲了,還說什麽嚴於律己,臉呢!?


    「今天沒忘,不過呢,要不我再罰一回?算是打個預防針。」


    「可別了,您這是罰自己,還是罰我們呢!」


    蕭飛自罰停演,到時候,李京沒了搭檔,觀眾也聽不到他的節目了,反倒是他能明目張膽的偷懶,還真不知道是在罰誰了。


    「開個玩笑,看見大家夥,我心裏高興!」


    「確實高興!」


    「又能演出了,相聲演員要是不能登台演出,整天在家裏待著也挺沒勁的。」


    「確實。」


    「剛開始兩天還好,難得能歇歇,覺得挺不錯的,可兩天一過,心裏就跟長草一樣,憋得實在是沒轍了,就對著家裏人說,家裏人都給惹煩了,就對著鏡子說。」


    李京驚道:「好嘛,您這癮頭也太大了。」


    「沒辦法,習慣了,一天不說還行,兩天不說也能忍著,超過三天不說,渾身都刺撓,嘴也癢癢,終於盼到開箱了,大家夥想我們沒有啊?」


    「不想!」


    哈哈哈


    哈……


    蕭飛頓時滿臉的委屈:「行吧,既然不想,燒餅,下去把門給關上,咱們回家,讓他們今天住這兒了,什麽時候想明白了,什麽時候放他們走!」


    「謔……軟禁啊!」


    哈哈哈哈……


    「要不把您也留下。」


    「我啊!我也回家吧!」


    李京說完,和蕭飛一起都笑了。


    「行了,別鬧了啊!今天的節目多,一共有八場活呢,咱們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這上麵,今天是開箱的日子,咱們得好好熱鬧熱鬧,德芸社有個小曲兒叫《公道老爺勸善歌》,給大家唱兩句,算是給親愛的朋友們拜個晚年了,祝大家夥晚年幸福。」


    「得了,沒這麽說話的,你快唱吧!」


    蕭飛拿起桌子上的扇子,放在手裏輕輕的打了兩下節拍,張嘴就唱:「混沌初分實在難學,誰知道地多厚,天有多麽樣兒的高,日月穿梭催人老,又爭名把利撈,難免死生路一條,八個字造就命也該著啊……」


    台上的演員和台下的觀眾一起唱和著:「八個字造就命也該著啊……」


    這場麵,何金怕是一輩子都甭想在看見了。


    至於曹芸偉,那還得看他怎麽選。


    如果也跟徐德諒、何金他們一樣,出去就跟主流死死的綁在一起,怕是往後照樣會有沒飯的那天。


    小曲兒唱完,演出正式開始,負責開場的還是張玖楠和高玖成,隻不過倆人從每天下午開場,如今已經成了下午和晚上兩場演出的固定開場演員了。


    進步確實不小,但還是得繼續的磨。


    「京叔,您聽著,又有進步!」


    看著台上正跟觀眾逗趣的張玖楠、高玖成兩人,蕭飛也感覺到一陣陣的欣慰。


    「確實不錯!」


    呃?


    蕭飛看著李京,這位師叔的情緒不大高啊!


    「京叔!您沒事兒吧?」


    「我能有什麽事啊!」


    說著還歎了口氣,這叫沒事兒?


    「有什麽事您就說,咱們爺倆……」


    李京瞥了蕭飛一眼,不等他說完:「我本來什麽事都沒有,還不都是你招的我啊!」


    本來故意沒往那邊想,可蕭飛偏偏提起要將六隊交出去的事,還問他舍不舍得。


    能舍得嗎?


    好歹也是傾注了心血的。


    「得!我不說了!」


    蕭飛的話音剛落,劉佳便過來了。


    「師父,欒師叔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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