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我還要感謝一個人……」


    正在台上致辭的劉笑亭,此刻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紅了眼眶。


    作為蕭飛的大徒弟,平時劉笑亭在台上的表演風格,和蕭飛可謂是一脈相承,台下的觀眾被逗得笑到肚子疼,可他卻始終能保持不動聲色。


    但是今天……


    「這個人就是我的師父,感謝我的師父教給我安身立命的本事,感謝我的師父8年來的悉心教導,師父,徒弟今天成家立業,離不開您的栽培。」


    劉笑亭說著,朝蕭飛的方向深鞠一躬。


    蕭飛聽著,也不禁感懷,當年那個當麵說出要拜他為師的黑小子,如今也長大了。


    緊接著,蕭飛便被婚禮的司儀請到了台上。


    接過話筒,經曆過無數大場麵,曾在上海梅賽德斯奔馳文化中心,麵對著一萬八千人依舊鎮定自若的蕭飛,此刻居然感覺到了些許緊張。


    「第一次在這種場合講話,有點兒緊張。」


    下麵的賓客頓時發出了一陣笑聲。


    他們當中也有不少蕭飛的粉絲,已經五年沒聽過蕭飛的相聲了,沒想到今天居然能在這個農村小院裏看到他。


    說起來,劉笑亭的婚禮多多少少有些寒酸了,依著他現在名氣,他和李暢的婚禮怎麽著也該在京城選一個上檔次的大酒店來舉行。


    不過即便隻是一個農村小院,卻也因為蕭飛等人的到來,變得非常有排麵。


    誰家的婚禮,能來這麽多大明星啊?


    「感謝大家能來參加我徒弟劉笑亭和李暢的婚禮,多的話我就不說了,幾句祝福送給他們,樹纏樹繞樹,相擁到耋耄;舉案齊眉生,扶攜度終生;喜結連理日,恭祝幸福隨。大喜的日子,祝你們明天的生活,像今天的婚禮一樣幸福甜美!謝謝大家!」


    說完,蕭飛便將話筒還給了司儀,隨後下了台。


    別看他以前在台上使活的時候能耐大,一個人盯上幾個小時都不成問題,可今天這個場合,他還真不知該說點兒什麽。


    做師父的,看著徒弟結婚,心情也是激動的不得了。


    「少爺,這幾句話說的挺好。」


    於清笑嗬嗬的說著,隨後便被劉家人請到了主桌,蕭飛本來要推辭的,今天這個日子,能做主桌的,除了劉笑亭的親屬長輩,就應該是李暢的娘家人了。


    可推辭不過,蕭飛也隻能和於清一起過去坐了。


    典禮結束,筵席開始。


    農村辦喜事,做的都是大鍋菜,雖然不精致,但味道是真不錯。


    要是在那些上檔次的大酒店裏辦,菜品能做得跟花一樣,可吃起來,一點兒味道都沒有,也就是個樣子貨。


    哪像現在,大柴鍋熬魚、燉肉,隔著二裏地都能聞得見香味兒。


    「師爺、奶奶、師父、師娘。」


    劉笑亭帶著李暢過來敬酒了。


    「好,好。」


    蕭飛的酒量一般,這些年偶爾跟佟筱婭回西疆,遭受佟家人的連番轟炸,可依然沒多大長進,半斤正好,一斤保準醉。


    可今天這個日子,蕭飛自然是要敞開了喝,任由李暢給他倒了滿滿的一杯。


    於清就更不用說了,本來就擅飲,今天徒孫娶媳婦兒,他更得開懷暢飲啊。


    寒暄了幾句,蕭飛便催促著劉笑亭去別的桌敬酒了,大喜的日子,誰都不能怠慢了。


    酒過三巡,喝到興頭上的喬三木等人還跑到台上,又是唱歌,又是唱戲的,平時想看他們這些大明星表演,都隻能在電視上,今天卻在這個農家小院裏,直接開起了堂會。


    「好……」


    於清此刻也喝美了,幾杯酒下肚,醉醺醺的。


    「少爺,你不上去來一段啊?」


    嗬嗬!


    「我就不去湊熱鬧了。」


    於清看上去想說點兒什麽,但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忍住了,歎了口氣,輕輕的拍了拍蕭飛的胳膊。


    「師哥!悠著點兒,悠著點兒!」


    正說著呢,王笑台和關笑樓扶著劉笑亭過來了,挨桌敬完酒,他也醉了,走路都在打晃。


    眼看劉笑亭要摔了,蕭飛連忙將他扶住:「讓你們倆跟著他,怎麽還讓他喝這麽多啊!」


    關笑樓滿臉苦笑:「師父,不是我們……師哥……攔不住啊!」


    蕭飛一聽就明白了。


    為什麽攔不住?


    劉笑亭本身就是個實在的性子,大喜的日子,真要是有人想灌他酒的話,那還不得酒到杯幹。


    「行了,快坐著歇會兒吧!」


    白慧敏連忙起身,扶著劉笑亭坐下了。


    劉笑亭確實喝醉了,拉著蕭飛的手,含含糊糊的,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最後還是被王笑台和關笑樓給扶著進了屋。


    「也真是的,今天這是什麽日子啊,哪能灌他的酒啊!」


    白慧敏小聲埋怨著。


    「嗐,一個地方一個風俗,一個地方一個習慣,大喜的日,熱熱鬧鬧的挺好。」


    於清說著話,看向了佟筱婭。


    「小佟,你那是酒嗎?」


    呃……


    看於清這架勢就知道,打算跟徒弟媳婦兒再喝兩杯。


    「師父,丫丫她……有了。」


    於清聞言一愣,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頓時大喜。


    「喲!這可真是雙喜臨門,徒孫結婚,徒弟媳婦兒又有了,好事,好事啊!」


    既然是好事,那就更得多喝幾杯了。


    佟筱婭懷孕了沒法喝酒,徒弟就算是再怎麽菜,也隻能找上他了。


    「少爺!來,陪師父喝一杯。」


    得嘞!


    蕭飛知道,今天是肯定躲不過去了。


    這一頓喜酒,一直喝到下午三點多,院子裏多了一幫醉鬼。


    劉笑亭的父母見於清和蕭飛都喝多了,本來想留他們在家裏住一晚的。


    「大哥!您就別管我們了,都帶著司機呢,這邊事太多,您和大嫂也忙,我們就不多打擾了!」


    佟筱婭說著,招呼王笑台和關笑樓扶著於清、蕭飛上了車。


    蕭飛剛上車,身子就軟了。


    佟筱婭跟劉笑亭的父母又聊了幾句,隨後打道回府。


    等蕭飛一覺睡醒,已經是轉天中午了,解決完個人衛生,這才搖搖晃晃的出了屋。


    「師父!」


    剛出來,就看到於清正跟涼亭裏坐著喝茶呢。


    「睡醒了,你這酒量,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嗬嗬!


    個人體製不一樣,佟筱婭千杯不醉,蕭飛跟人家比不了。


    「丫丫呢?」


    「說公司有事,吃過早飯就走了。」


    蕭飛點點頭,走到於清跟前坐下。


    「小佟都跟我說了。」


    說了?


    說什麽了?


    於清接著說道:「她這一懷孕,接下來肯定得歇著養胎,往後……聽小佟的意思,是打算慢慢的轉幕後了,你當初離開德芸社,就是為了讓她能有機會出去打拚事業,現在,她都要回歸家庭了,你怎麽想的?」


    這些年,於清雖然沒說過什麽


    ,但是,他心裏還是想讓蕭飛盡快重返舞台。


    都已經五年了,即便蕭飛一直沒把基本功撂下,可相聲藝人這麽長時間不登台,於清還真怕蕭飛把相聲給荒廢了。


    蕭飛想說相聲嗎?


    肯定是想的。


    除了相聲之外,他也沒別的興趣愛好。


    真要是說,有大事業需要他去打拚的話,也就罷了,可偏偏他早就實現了財富自由,現在每天除了去同仁堂坐診之外,就是在家帶兩個孩子。


    於清看出來蕭飛有些意動,接著又說了一句:「少爺,差不多也該回來了。」


    「師父,這件事……讓我再想想吧!」


    「這還有什麽可想的?」


    於清的語氣有些急了。


    「你回來,重新登台演出,皆大歡喜的事,小佟也跟我說了,她肯定支持你。」


    佟筱婭那邊,蕭飛肯定不擔心,但問題是……


    「師父,我要是回來的話,肯定得搶別的師兄弟的資源,機會就那麽多,我占去一部分,其他人……」


    說心裏話,蕭飛正是糾結在這裏了。


    如今的德芸社可不比當初蕭飛離開的時候,嶽芸龍、張芸霆、喬三木、潘芸亮、郭奇林,再加上孟賀堂、張賀倫等人,可以說是兵強馬壯。


    蕭飛有的時候都懷疑,他還有必要再回德芸社嗎?


    他要是想回去的話,郭德強和王薇肯定沒二話,但如果回去了,他還真怕影響到其他師兄弟們。


    「你這擔心,倒也正常,可是,少爺,真的讓你把相聲放下,你舍得嗎?還是說,你打算另起爐灶,不回德芸社了,自己弄個相聲班子?」


    於清考慮的隻是蕭飛能不能回歸相聲舞台,至於是不是回德芸社,他還不是很在意。


    如果蕭飛今天說了,他打算自己出去單幹的話,於清沒二話,直接跟郭德強裂穴,他得去捧自己的徒弟。


    蕭飛可不是何金、曹芸偉,剛開始分家另過的時候,鬧得紅紅火火,結果沒多少日子,就日薄西山了。


    現在那兩位基本上已經遠離相聲了,在這個行當裏很難再有發展。


    蕭飛不一樣,他要是真打算單幹,說不定沒幾年就能跟德芸社分庭抗禮了。


    「師父,您覺得我會那麽幹?」


    呃……


    於清笑了,他當然知道,蕭飛肯定不會跟德芸社打擂台,畢竟那裏麵還有他的心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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