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給您倒上。」


    喬三木拿著酒瓶給於清的杯滿上了。


    「倆大小夥子都不喝,我一個人喝有什麽意思,小飛,小佟考試到底什麽時候完事啊?」


    晚場的演出結束,蕭飛和喬三木又去了天橋劇場,接上了於清,師徒三個找了個地方,喝上兩口。


    蕭飛和喬三木都開了車,隻能拿飲料陪著了。


    沒有人陪著喝酒,於清瞧著倆徒弟,也是滿眼的看不上,又惦記起了酒友佟筱婭。


    「師父,還得倆禮拜呢。」


    於清看著倆人,也知道「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的道理,總不能為了喝酒,再把倆徒弟給送進去。


    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拿起筷子戳著鍋裏的牛尾巴。


    「我聽說,廣德樓那邊有個叫張光明的也走了?」


    賀字科新來的學員,於清也就接觸過分在天橋劇場的那些,平時也沒什麽來往,連人都認不全呢,更別說廣德樓那邊的了。


    隻是今天聽李京說,走的張光明是個挺有天分的孩子,要是能堅持下來,好好磨煉一下,說不定以後能冒頭。


    隻可惜,還不到一個禮拜呢,人就走了。


    「是走了,師父,天橋劇場那邊也走了兩個?」


    「聽李京說的,我都不知道誰是誰,走了就走了吧!」


    於清顯然並沒放在心上,這種事太常見了,以前還沒帶著蕭飛加盟德芸社之前,郭德強門下的學徒走走來來的,那是經常的事,一點兒都不新鮮。


    剛才之所以主動提起,還是因為聽說了,這三個人之所以離開的原因,心裏有點兒不痛快。


    「師叔在園子裏沒提這件事?」


    「沒提!」


    於清搖搖頭,挑了塊軟爛入味的夾到了自己盤子裏。


    「他這個聰明人,又開始要辦糊塗事了。」


    於清說著還笑了起來。


    「小偉這孩子,以前看著真不這樣啊,現在這是怎麽了?」


    他實在是不明白,原先挺好的一個孩子,現在飄成這樣了。


    就為了在賀字科學員麵前,耍一耍師哥的威風,沒事找事,最後氣走了三個人,到底圖什麽啊?


    「師父,人都是在變的,不新鮮。」


    曹芸偉的狂,蕭飛是早就領教過的,可以說,整個德芸社,除了郭德強之外,他服誰啊?


    就是蕭飛,曹芸偉最多也就是敬他在台上的能耐,真要說服,那是想都別想。


    隻是,兩個人一直沒起過衝突,大體麵子上還能過得去。


    「師父,有個事,您還不知道吧?」


    「什麽啊?」


    蕭飛想了想道:「今個還差點兒走了一個人。」


    「誰?」


    「李國勇!」


    聽到這個名字,於清覺得有點兒耳熟,想了半晌才記起來:「你說的是賀字科學員裏麵,歲數最大的那個?」


    想要給別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什麽方式都有,李國勇則是因為歲數大,他比郭德強才小三歲,跟王薇同歲,誰知道了,還能記不住啊!


    「他又怎麽了?李京今個沒跟我提啊!」


    李京又不在現場,他怎麽能知道。


    蕭飛簡單的和於清說了一下,於清聽得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曹芸偉這是無法無天了!」


    於清顯然是真生氣了,這會兒連「小偉」都不叫了,直接稱呼全名。


    「好在最後,李國勇忍下來了,還算不錯,不過,師父,您得跟師叔提個醒了。」


    於清被氣著了,還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提醒什麽啊?」


    蕭飛看著於清,格外認真的說道:「對待徒弟,得一碗水端平。」


    於清思索了半天:「少爺,你是擔心你師叔今天的處理結果,會讓賀字科的學員寒了心。」


    瞧瞧,這才叫聰明人呢。


    一點就透。


    「或許是我杞人憂天,但是,師父,畢竟涉及到門裏的團結,不能不防啊!」


    本來就已經把徒弟強行劃分成了芸賀九霄,龍騰四海,要是再因為對待徒弟的問題上,一碗水端不平,最後的結果是什麽?


    每一科的學生自行抱團,相互排斥,最後甚至會因為郭德強的偏心眼,導致師徒生怨,離心離德。


    於清聽著,他知道這可不是蕭飛在危言聳聽,曆來內部矛盾總離不開不患寡而患不均。


    郭德強兩口子在今天這件事上處理的偏頗,一次兩次的也就算了,可時間長了,難保賀字科的學員心裏不做他想。


    其實,郭德強偏向曹芸偉,於清也能理解,畢竟是跟在自己身邊好些年的徒弟,真犯了錯,他也舍不得處罰的太嚴厲了。


    可這種事有一就有二,這次偏向過去了,下次呢?


    「這事我確實得跟你師叔說道說道了。」


    蕭飛聽了,也沒再往下深說,即便是郭德強不在這裏,他要是說得多了,給人的感覺,好像他在這裏麵挑事一樣。


    師徒三個吃完喝完,喬三木開車帶著於清回家,蕭飛則回了麗水花園。


    時間太晚,於清也沒回自己家,而是跟著喬三木去了。


    「三木!師父一直沒給你擺枝,心裏不怨師父吧?」


    剛進家門,於清突然來了這麽一句,可把喬三木給嚇壞了。


    在酒桌上說的事,他還記著呢,聯想到蕭飛那句「一碗水端平」,也沒法不讓他多想。


    「師父!我可沒有那個意思。」


    自打拜師之後,於清對他怎麽樣,喬三木心裏還能沒數,房子是師父掏錢給租的,平時一天三頓飯,至少有兩頓在師父家裏吃,超過兩天沒去,電話立馬就打過來。


    對徒弟這麽盡心照顧的師父,打著燈籠都難找,喬三木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師父!我要是有別的心思,我……」


    於清見喬三木急著解釋,連忙擺手:「你別胡琢磨,師父不是那個意思,你拜師也快一年了,學得不錯,現在登台表演,觀眾也都認你了,是該給你的名分,回頭我跟你師爺打個招呼,咱們把擺枝的儀式給過了,你和大林一塊兒。」


    說著說著,於清就想到了郭大林,雖然這孩子還在上學,也沒怎麽跟自己學過,但畢竟是郭德強的兒子。


    當初隻想著,全了郭德強的麵子,收個口盟的徒弟,可後來仔細想想,口盟的徒弟也不像話。


    依著郭德強的脾氣,將來肯定得讓郭大林入相聲行,嘴上說再多舍不得的話,可心裏肯定還是更願意郭大林能子承父業。


    既然是這樣,早收晚收都是收,趁著這次給喬三木辦擺枝,一塊兒把郭大林給收了。


    「師父!」


    「就這麽定了,趕緊洗洗去,明天還得上課呢!」


    於清打發了喬三木,走到陽台,點上了一支煙,猶豫了半晌,還是拿出手機,撥通的郭德強的號碼。


    郭德強這會兒也是剛到家,接到於清的電話,還覺得挺意外的。


    「喂!師哥!」


    「德強,我跟你說個事。」


    接著於清就把李國勇的事說了。


    「你也別怪小飛多事,你今天這麽辦,確實不是那麽個意思,都是你的徒弟,我知道小偉跟著你的年頭長,可李國勇也是奔著你來的,走了的三個咱們就不說了,李國勇這邊,你必須得給人家一個交代,不然的話,你讓賀字科的孩子們都怎麽想?」


    聽於清說完,郭德強也明白過來了,仔細想想今天早上的事,他真恨不能給自己一嘴巴。


    自己這是怎麽了?


    瞎了心了,還是魔障了啊?


    這麽簡單的事,怎麽還沒一個孩子看得透呢。


    「師哥!您說的對,得虧小飛這孩子提醒了,嗐,我也真是糊塗了,師哥!您放心,我肯定給大勇一個交代。」


    掛了電話,郭德強就像個霜打了的茄子一樣,一下子就沒了精氣神。


    「你這是怎麽了?什麽交代?大哥都跟你說什麽了?」


    王薇在一旁看著,見郭德強放下電話,連忙問道。


    「還能是什麽啊?今天早上的事唄。」


    「京兒不是已經跟大哥說了嘛?」


    郭德強歎了口氣:「說是說了,可咱們這事辦差了。」


    隨後,郭德強就把於清剛才的話給重複了一遍。


    王薇聽完之後,也被嚇了一跳,她可不覺得這話是危言聳聽,雖然不是相聲門裏的人,但是,相聲圈子裏的那些齷齪事,她也知道不少。


    師徒反目,離心背德的事太多了。


    這種事如果發生在郭家門的話……


    王薇都不敢繼續往下想了。


    「這事鬧的,咱們……」


    當時偏心的可不光是郭德強一個,還有王薇,小竹板高高舉起,輕輕落下,最後還跑了三個學員。


    「德強,你說這事該怎麽辦啊?」


    郭德強想了又想,最後一狠心:「明天我帶著小偉去廣德樓,讓他當麵給大勇賠不是。」


    啊?


    王薇聞言,嚇了一跳,曹芸偉是郭德強的徒弟,跟在身邊這麽多年了,她這個當師娘的還能不知道曹芸偉的脾氣,這件事要是何芸金的話,郭德強壓著他,他不敢不低頭,可是,曹芸偉的話,那可就……


    「小偉那孩子自尊心太強,他能……」


    「不行也得行!不然的話,他就別認我這個師父。」


    顯然,這一次,郭德強也是發了狠。


    為您提供大神慎思量的《德芸大師兄》最快更新,為了您下次還能查看到本書的最快更新,請務必保存好書簽!


    第四百七十四章明白人辦糊塗事免費閱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德芸大師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慎思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慎思量並收藏德芸大師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