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跟大家夥打個招呼,這是我媳婦兒佟筱婭!」


    蕭飛和張文天上了台,觀眾們還是喊聲不停,瞧他們那架勢,今天要是不把佟筱婭喊上來,和蕭飛一起對著他們三鞠躬,是不敢罷休了。


    結果,蕭飛拉著張文天的胳膊,開口一句話就讓全場的觀眾都笑噴了。


    「誰啊?有娶老頭兒當媳婦的嗎?」


    哈哈哈哈……


    張先生再一翻,觀眾笑得更加歡實了。


    等笑聲往下壓了壓,蕭飛順勢開口:「謝謝,謝謝大家這麽喜歡我媳婦兒!」


    「蕭飛,我愛你!」


    話音剛落,就聽到台下有個女觀眾大喊了一聲。


    謔……


    「我也謝謝您,您可千萬別害我,我媳婦兒就在旁邊呢!」


    蕭飛說完,佟筱婭還真的在側幕條邊上探出了頭,對著台下的觀眾揮了揮手,又引來了一陣掌聲。


    「謝謝吧!謝謝大家給我一個人的掌聲。」


    「這句話怎麽這麽別扭呢,兩個人上來,是給一個人的掌聲啊?」


    「現在拍,就是給您拍的了,您看都沒人鼓掌。」


    「好……」


    台下有個大哥扯著脖子喊了一聲,沒錯,就是他了,剛才喊佟筱婭名字的也是這一位。


    有人牽頭,其他觀眾也跟起哄一樣熱烈鼓掌。


    張文天滿臉得意:「你看看咱這人緣。」


    蕭飛麵不改色,點了點頭:「沒想到您還是帶著家長來的,好吧,誰都有疼兒女的心。」


    哈哈哈哈……


    「你別胡說八道的啊!」


    「開個玩笑,不說不笑不熱鬧,今天的節目準備的也精彩,剛才那一場是《洪洋洞》。」


    「傳統節目!」


    「裏麵涉及到很多的倫理哏,用有些專家的話來說,就是庸俗、低俗、媚俗。」


    「誰啊?」


    蕭飛故作一驚,轉頭看著張文天:「合著您是沒讓人在網上罵過啊?」


    在自己的身上抓哏,雖然蕭飛不願意在舞台上說自家事,不過調侃一兩句還是沒關係的,順帶著也告訴大家,自己沒事兒。


    「我結婚早。」


    哈哈哈哈……


    這老爺子。


    「好吧!今後大家結婚要慎重。」


    「快別說了!待會兒又該有人罵你了!」


    「您最好按照詞兒說。」


    張先生也笑了:「你也得有詞兒啊!」


    「你別說話,聽我說,剛才的節目是《洪洋洞》,兩個演員賣力氣。」


    蕭飛趕緊給拉回來,要是讓這老爺子徹底放飛自我,可就沒完了。


    「說的不錯!」


    「站在外麵的這位是喬三木,我的親師弟,長得多好看!」


    「說這話虧心不虧心呢?」


    「桌子裏麵的叫潘芸亮,郭老師的徒弟!」


    「對!」


    「兩位演員說了一段,讓他們下去休息休息,把我們爺倆換上來,給您瞎說,看見你們大夥兒我心裏就痛快啊!」


    「我看見你,比你還痛快呢!」


    小子,你都多長時間沒說相聲了。


    「前段時間一直沒機會給您演出,害的張先生也沒法登台,這寡婦失業的。」


    「這叫什麽話?我還是你媳婦兒啊?」


    哈哈哈哈……


    「當初走的時候,張先生也跟我商量,你看你走了,我怎麽辦?要不我先和別人搭,我說,那可不行,您得給我守著啊!」


    「說來說去,我還是你媳婦兒!」


    台下的觀眾在笑,蕭飛也在笑,他們也好長時間沒看過蕭飛和張文天的相聲了,這一老一少的湊在一起,沒事兒就開懟,給他們平添了太多的歡樂。


    「終於又回來了,站在台上給您表演,您諸位都是來是聽相聲來的,我們這是最簡單的藝術形式,長了嘴就能說。」


    「是嗎?」


    「但也是最複雜。」


    「這怎麽說呢?」


    「說好了不容易。」


    「對!得下苦功夫。」


    「您看倆人站這兒說,這裏有心理學的東西。」


    「是嗎?」


    蕭飛接著解釋道:「什麽時候讓您樂,什麽時候讓您鼓掌,什麽時候讓您安靜下來,都是設計好了的。」


    張文天點點頭:「對!」


    「所以說,好的相聲演員是一半兒的心理學家。」


    「哦,得研究這個。」


    「說話誰都會,可不是誰站在這裏都能說,為什麽您諸位花錢買票進來聽我們說話,這就是學問。」


    時隔幾個月再登台說相聲,蕭飛倒也不著急入活,他也得慢慢把狀態找回來。


    張文天明白蕭飛的想法,也在一旁捧著說。


    「好多行業也說話,說的就差著。」


    「是嗎?」


    「您看,飯店的服務員也說話。」


    「對啊,人家得招待客人。」


    「餐飲也屬於服務行業,客人進來了,不光得吃好了,服務員說話,客人也得聽著舒服,才願意常來。」


    「這話對!不能得罪主顧。」


    「可也有那不會說的。」


    「有嗎?」


    「我就遇上過,有一回也是在廣德樓演出,下午場演完,結束的時間有點兒晚,馬上緊跟著就得準備晚場的節目,趕趕落落的忙著演出,我就到廣德樓旁邊不遠那炸醬麵館兒吃飯去了。」


    「簡簡單單吃口麵。」


    「一進門兒,服務員就跟屋裏喊,來了您呢,慢走您呢,三鮮鹵子一碗你呢。」


    「學的還真像。」


    「也不知道誰教的,哇哇哇哇,不停的喊,吃個飯都不消停。」


    「鬧得慌。」


    「人家喊咱也管不著,趕緊吃完了,回去還得演出呢。」


    「演出要緊!」


    「喊服務員過來,服務員一看見我,謔,認識,扯著脖子就喊,蕭飛來啦!」


    「啊?還喊名字啊?」


    「我趕緊攔著,別喊,我待不住,就吃碗麵。剛說完,就聽那服務員對著後廚嚷嚷,蕭飛就要一碗麵!」


    「嗐!這也喊啊。」


    「您說,這怎麽弄這個,趕緊吃,吃完給錢,快,快找錢。」


    「結帳。」


    「一結帳,找兩毛,我趕時間,就說,行了,兩毛不要了。服務員又扯著脖子喊,蕭先生賞兩毛!」


    「兩毛錢還賞啊?」


    「好嘛,把我給臊的啊,我說,你給我拿回來,拿回來,他又要回去啦!」


    哈哈哈哈……


    觀眾聽著,都能感受到蕭飛的社死瞬間,賞了兩毛錢又給要回去了,估計那炸醬麵館,從今往後,蕭飛是不會再登門了。


    張文天都忍不住笑了,剛才在台下對的時候,還沒感覺,現在站在台上,蕭飛在旁邊聲情並茂的演繹,他才體會到這個包袱多有意思了。


    「好嘛!還有他們不喊的沒有啊?」


    「這怎麽弄這個,所以說,說話是門學問。」


    「誒,確實得研究。」


    「絕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的。」


    「沒錯!」


    「我就喜歡研究這個,相聲演員嘛,平時生活當中也得研究說話的藝術,大夥兒來呢,是喜歡聽相聲,我們站在台上,是喜歡說相聲。」


    「都有這癮。」


    「人人都有愛好,愛好也是各不相同」


    「這話對。」


    「就拿我師父來說。」


    呃?


    坐在台口的於清沒想到離了天橋劇場,自己都沒躲過去,上趕著跑廣德樓,讓自個徒弟來抓哏了。


    張先生明知故問:「你師父怎麽了?」


    「我師父的三大愛好,大家夥都知道吧?」


    蕭飛一邊說,一邊掰著手指頭,台下的觀眾也跟著一起喊:「抽煙、喝酒、燙頭。」


    「喊得還真齊!」


    「我也不理解,男的燙什麽頭,老倒飭跟中年婦女似的。」


    「沒聽說過,你師父倒飭的跟中年婦女似的,誰看呢?」


    「您看啊!」


    「我看這個幹嘛?」


    「還抽煙,我也不抽煙,也不理解他們這玩意兒,抽煙怎麽個美法?」


    「嗐!有點兒癮唄!」


    「一根兒接一根兒,一根兒接一根兒,不停的抽,有時候坐我的車,人都懷疑我那車裏麵按著爐子呢!」


    「癮頭兒這麽大啊?」


    「煙卷兒不過癮,還讓我們這當徒弟的給買煙葉兒。」


    「這個勁兒大。」


    「買回家,全都搓碎了,搓完了撒白糖,還撒葡萄酒。」


    張先生幫著解釋:「這樣增香。」


    「可老這樣,挑費大呀!我師娘舍不得,背著我師父換醬油。」


    「醬油?」


    「舍不得這白糖,撒孜然麵兒,點完一抽,一出去誰逮誰問。」


    「問什麽啊?」


    「還有大腰子嗎?」


    張先生笑了:「好嘛!拿你師父當烤羊肉串的了。」


    嘿!這個臭小子!


    於清在上場門這邊,一邊笑,一邊罵著,平時被郭德強調侃也就算了,誰知道了來廣德樓聽聽徒弟的活,還沒躲過去。


    「還有喝酒,我平時偶爾也喝點兒,就是量不大,前段時間結婚去西疆,跟我媳婦兒他們一家子喝酒,這麽說吧,每天三頓,我就沒瞧見過熱菜是什麽樣的。」


    「這麽能喝啊?」


    「我師父就經常喝,每天醉醺醺,回到家,我師娘不樂意,數落他。」


    「不樂意?」


    「我師父也犯愁,找我來了,你看看,我一喝酒,你師娘就不樂意,昨個說了,再喝醉了,晚上就不讓進家門,讓我給出主意。」


    「你能解決?」


    「我一想,行啊!這個簡單,我師娘好臉好麵,您下回再喝多了回家,到門口就脫衣服,身上有多少脫多少,回頭我師娘一看,肯定嫌丟人,您這不就進去了嘛!」


    「嘿!這主意好!」


    「結果,昨天就喝多了,回到家醉醺醺,敲了半天門,不給開,我師父想起我的話了,對,脫衣服,外套,背心,褲子,褲衩,脫得一絲不掛。」


    「真聽話!」


    「剛脫完,門就開了。」


    「還真靈!」


    「我師父見門開了,趕緊把衣服團了一個大球,走你,往門裏一扔。」


    「趕緊進去吧!」


    「這個時候,門又關上了。」


    「怎麽還關上了?」


    「就聽見裏麵有個女的說話,下一站,西單。」


    「公交車啊!」


    哈哈哈哈……


    台下的觀眾都快要笑瘋了,光顧著聽蕭飛說了,誰也沒想到最後的包袱居然會是這個。


    想到於老師光著屁股站在大街上,衣服還讓公交車給帶走了,那窘境真的是……


    「這個臭小子,有這麽編排師父的嗎?」


    於清嘴上這麽說,臉上笑得比誰都開心,這個包袱好,簡直絕了。


    「我師父的愛好就是這三樣,我旁邊這位張先生。」


    「說我!」


    「人家也有愛好。」


    「我的愛好是……」


    「搞對象!」


    呃……


    「年輕的時候,就因為搞對象被曲藝學校給開除了嘛,上了歲數也沒閑著,走大馬路上,瞧見精神的老太太就跟人家搭個。」


    「我那是追求黃昏戀!」


    「您追求黃昏戀不要緊。」


    「怎麽呢?」


    「家裏老伴兒也沒閑著啊!」


    「滾蛋!」


    張文天伸手推了蕭飛一把,這熊孩子,瞎說什麽呢。


    「我的意思就是說,每個人的興趣是不一樣的,對了,還有張先生他們老爺子,就喜歡唱戲。」


    張文天知道,蕭飛這是準備要入活了。


    「對,我們老爺子確實好這個。」


    「老爺子就喜歡這個,好多人都喜歡唱戲,但喜歡的程度是不一樣的。」


    「有不一樣嗎?」


    「別人唱戲,也就是上公園喊兩嗓子,張先生的父親可了不得了。」


    「怎麽呢?」


    「整個人都魔怔了。」


    「上癮。」


    「當然,那個時候,張先生家裏的條件也很好,諸位,得有錢才能培養興趣。」


    「還有你們家有錢啊!?」


    這老爺子。


    隨著蕭飛捐款的事被曝光,關於蕭飛的家底現在也引得不少人揣測,有的人甚至把他列為隱形富豪。


    不過……


    好像也沒錯。


    「別瞎說啊!再有錢也不捐給你!」


    「誰要你的啊!」


    「別搗亂,我接著說啊,張先生的父親,不光家裏條件好,自身的條件也好。」


    「哦!有嗓子?」


    「尤其是小的時候,嗓子嘎崩脆。」


    「嗓子好。」


    「有童子音兒。」


    「是啊?」


    「想當初,咱們都知道梅老板吧?梅老板都誇過張先生的父親。」


    「梅先生都誇?」


    「可不嘛!梅先生親口說過,你了這個嗓子是忒好咧,你要是去唱戲兒啊,準得露臉兒啊。」


    學梅先生的時候,蕭飛直接用上了山西方言。


    張文天聽著都要無語了:「您這是梅蘭芳先生?」


    「我這是山西煤老板。」


    「嗐!沒聽說過。」


    梅老板?煤老板?


    太有意思了。


    「他父親想,連梅老板都誇我,那我就唱吧,但是在那個年代很封建,人們瞧不起唱戲作藝的,認為這是下九流。」


    「大戶人家都這樣,你爺爺不也被趕出來了嗎?」


    這老爺子不搗亂是渾身難受啊!


    「說你們家事呢,別扯我們家。」


    「得,您接著說!」


    張文天也知道,不能一直搗亂,否則的話,整個段子的結構就亂了。


    「他父親一聽這都急壞了,不讓唱戲還行,可家裏說了,要是唱戲的話,那麽就離開這個家族。」


    「哎喲,不要我爸爸了?」


    「對!以後咱們斷絕關係。」


    想當年,蕭飛的爺爺也是為了說相聲,直接和家裏斷絕了關係。


    「他父親為了唱戲,一咬牙一跺腳,漫天飛雪中走出了這個大宅門。」


    「這得多大癮頭兒啊。」


    「就為唱戲,下功夫下大了,別人唱戲學馬派,學周信芳先生,學奚嘯伯,可能隻能宗一門。」


    「就是啊。」


    蕭飛抱拳拱手,往上拜了一拜:「他父親涉獵很廣泛,馬連良、譚富英、言菊朋、周信芳、奚嘯伯、唐韻笙、汪笑儂……」


    「謔!」


    「一個都不會。」


    張文天都準備挑大拇哥了,結果蕭飛給他來了一個峰回路轉:「啊?不會啊,不會你說它幹嗎啊?」


    蕭飛繼續誇:「功夫可下到了。」


    張文天一臉的嫌棄:「快別誇了,聽您說的,根本就沒下什麽功夫。」


    「這話不對,功夫下得挺好,不過跟人家本家比,還差一點點。」


    「這不是廢話嗎,要不怎麽學人家呢?」


    「但是,功夫沒有白下的,是明珠總有出土的時候。」


    「這話對!」


    「後來你父親遇到貴人了,剛果布拉柴維爾總.統訪華。」


    「謔!您說的這國家也太偏了吧?這都打哪來的啊?」


    「人家說了,到了中國,就必須要聽京戲。」


    「他聽懂嗎?」


    「你管那個呢,人家萬裏迢迢來的,不能不滿足,安排吧,找來找去請到你父親,站這兒一唱,總.統眼淚都下來了。」


    「哎喲,那麽好啊?」


    蕭飛接著模仿起了總.統說話,用的是河南口音:「真好!我要是說瞎話兒,我是龜孫兒。」


    「這總.統怎麽這味兒啊?打駐馬店來的吧?」


    哈哈哈哈……


    「現學的中國話嘛,總.統喜歡你父親,覺得不可屈才,這麽大的能耐,怎麽能這樣呢?隱匿於民間,浪費人才。」


    「要幹嘛啊?」


    「總.統也是個急脾氣,掏出來委任狀,刷刷點點,先做一個縣長吧。」


    「縣長!什麽縣啊?」


    「前列縣。」


    噗……


    台下不少男觀眾直接就笑噴了,這地方他們最熟了,上了年紀之後,都得帶著去醫院光顧一下。


    「哎呀!這什麽破名字,聽著怎麽那麽憋得慌啊?」


    憋得慌?


    這壞老頭兒,哈哈哈哈……


    郭德強聽著也是連連鼓掌,蕭飛這個段子明顯也是經過了改編的,和原來他說過的那個版本完全不一樣。


    不過這改的……真特麽好。


    ps:祝我們的祖國繁榮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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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七十七章鬧公堂1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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