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聲門裏,認幹親並不算稀奇,比方說,一個門裏的老前輩特別喜歡一個孩子,可是無奈對方已經有了門戶,在沒辦法跳門的情況下,這個時候,往往就會收為義子。


    就像當年侯三爺收於清為義子一樣,當時於清已經拜了石福歡先生為師,侯三爺和石福歡先生既是搭檔,又是多年的好友,於清是石先生門下唯一的徒弟,侯三爺總不能連這唯一的徒弟都撬走,於是就收了於清為義子。


    同樣,有的人特別崇拜一位老先生,可是自己已經有了師父,不能欺師滅祖,幹脆投到對方膝下,做義子幹兒。


    例如,楊紹華先生認馬老祖為義父,門裏都知道楊老是郭榮啟先生的徒弟,哪怕郭先生不承認,門戶關係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楊先生就算是再怎麽崇拜馬老祖,也隻能認幹爹,不能拜師,否則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這種幹親還不是白認的,隻要關係落實了,當幹兒子的,要負責給幹爹養老送終,同理,幹爹也要照看著義子,不光要把自己的能耐傳給對方,還要負責養育成人,甚至於婚嫁都得管。


    當然了,這種關係也不是牢不可破,畢竟有的人連親爹都能不認,更別說是幹的了。


    而且,認幹親還不是一對一的,一個人可以收好些幹兒子,一個人也可以同時拜好些幹爹。


    就像郭德強,他就有兩個幹爹,已故的範先生,還有蕭飛的師爺石福歡先生。


    他這都算是少了的。


    郭德強有一位同門,也是侯三爺的徒弟,人家一氣兒拜了十幾個幹爹,也不知道用不用拿個小本本把這麽多幹爹的生日給記下來。


    於清要收孟賀堂為義子,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他連收徒弟都格外謹慎,更別說是認幹親了。


    既然認下來,往後就得管,就得付出,如果遇上個好的,付出再多也心甘情願,可要是不走運碰上個沒良心的,滿腔的心血付出去,結果卻換來個狼心狗肺。


    真要是那樣的話,能把人膩歪的恨不能撞牆死了。


    親兒子也就算了,自己生的,隻能認命,可這幹兒子怎麽算?


    怪自己眼瞎啊!?


    於清今天跟蕭飛、喬三木這倆徒弟提出來,要認孟賀堂為義子,肯定也是認真思量過了,真的認可了孟賀堂這孩子,爺倆也對脾氣投緣,這次下了決心。


    既然是要認幹親,可不能嘴上說說就完了,好歹也得全家人湊在一起吃頓飯,算是個正式的儀式。


    於清的父母都在天津大港居住,老兩口子輕易不願意動彈,於清打了個電話過去,將要家裏要添人進口的消息說了。


    老兩口還以為是白慧敏懷上了二胎,高興的不得了,於清結婚五年都沒個動靜,誰知道生完小陽之後,這還連上了。


    於清解釋了半晌,老兩口才知道,於清是要收幹兒子,這幹孫子雖然比不上親孫子,可好歹也是件喜事。


    隻是離得遠,過去一趟也不方便,就在電話裏將孟賀堂這個孫子給認下了。


    老兩口來不了,孟賀堂的父母又遠在東北黑龍江,更沒法過來,他還沒正式拜師,又不好意思驚動郭德強和王薇,最後隻是於清一家三口,加上蕭飛、喬三木,還有孟賀堂在名流食府湊了一桌。


    開席之前,孟賀堂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給於清和白慧敏兩口子磕了三個頭,收下幹爹幹娘給的紅包,這幹親就算是認下了。


    「小孟,你既然認了我做幹爹,從今往後,咱們改換稱呼,父子爺倆的關係就算是落下了,幹爹也沒什麽要教你的,隻一句話,好好做人。」


    孟賀堂站在於清麵前,等於清說完,敬上一杯酒:「幹爹,我記下了。」


    「好!以後在廣德樓,有什麽事都找你師哥,咱們是一家人了,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喬三木聽了,強忍著笑,聆聽教誨的孟賀堂也是笑得格外不自然。


    他雖然來的晚,可是也曾親眼瞧見過蕭飛是怎麽調教師兄弟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蕭飛對待喬三木,和其他師兄弟明顯不一樣。


    如果說,在教其他師兄弟的時候,還是主要以說教為主的話,那麽對上喬三木,拳頭巴掌二踢腳,有什麽使什麽,也就是殺人犯法,不然的話,平時看蕭飛那架勢都恨不能直接動刀。


    也得虧喬三木夠機靈,腦子也好使,學什麽東西都快,真要是換成早先嶽芸龍那樣的,估計在蕭飛的手底下都走不過三個回合,就得交代了。


    「怎麽了?跟你說話呢!」


    「啊?哦!」


    孟賀堂回過神來,連忙應承了。


    「幹爹,您放心,我都記下了。」


    說完,又倒了一杯酒,轉向了蕭飛。


    「師哥,往後您多照應。」


    蕭飛笑著點點頭:「好說,自家兄弟,沒必要這麽客氣。」


    師哥!我是認真的啊!


    您別對著我笑行不行,我……我害怕!


    孟賀堂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他在拜於清為義父之前,蕭飛對他一視同仁,怎麽教別的師弟,就這麽教他。


    可現在既然多了一層關係,成了自家人,那當然就不能和以前一樣了。


    自從知道於清要收孟賀堂為義子,蕭飛就已經在心裏盤算著,往後要怎麽調理孟賀堂了。


    雖然沒拜在於家門下,可畢竟是於清的幹兒子,也算是他們於家門的人了。


    隻要是於家門的人,那可就不能落在別人後麵,得努力往前趕。


    就比如喬三木,以前最多也就是能上台說兩段,舞台效果不溫不火的,可是在蕭飛的手底下過了一遍,現如今在廣德樓,基本上都可以挑大梁了。


    郭德強和王薇轉天也知道了,於清收孟賀堂為義子的事,兩口子還特意備下了一份厚禮,帶著孟賀堂登門拜訪。


    孟賀堂的父母既然不在京城,他們做師父、師娘的就不能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這是禮數。


    蕭飛在和佟筱婭通電話的時候,把這件事說了,把佟筱婭眼熱的不行。


    「我當時認幹親的時候,怎麽就沒有這麽隆重啊?」


    呃……


    這要怎麽解釋?


    難道蕭飛能告訴佟筱婭,是他給忽略了嗎?


    當初郭德強認佟筱婭做幹閨女的時候,蕭飛還真沒當回事兒,本以為郭德強是在開玩笑的,誰知道還當真了。


    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這件事已經定下了,再把禮數補一遍都來不及了,也就隻能給含糊過去了。


    好在大家都很熟,誰也不會因為這個挑理。


    再加上,當時蕭飛和佟筱婭還沒結婚呢,也沒辦法代表佟筱婭的父母,至於蕭飛的父母就更不行了。


    「等你那邊殺青,我帶你去玫瑰園,狠狠的吃他們一個禮拜。」


    佟筱婭聽著也不禁笑了:「還吃一個禮拜呢,你真要是去了,我師父可就輕鬆了,有你這個大廚在,連飯都不用做了。」


    蕭飛仔細想想,還真有這個可能,以前郭德強住大興的時候,他每次登門,基本上都是他掌勺。


    兩個人說笑了一陣,接著蕭飛就問起了佟筱婭那邊的拍攝情況。


    「我的戲份還沒開始呢,這些天就是圍觀,昨天晚上我們拍了一場戲,你都想象不到多震撼。」


    隨後,佟筱婭就把昨天的那場戲跟著蕭飛說了,蕭飛聽過之後,也明白了佟筱婭所說的震撼是怎麽回事。


    原來劇組昨天拍的是,地震十年以後,人們祭奠逝去親人,在地震遺址上燒紙錢的戲。


    結果在拍攝過程當中,群演們想到了在那場大災之中,離開的家人,觸景生情,根本就不用演,整個拍攝現場哭聲一片。


    「劇組好些人都哭了,我……我到現在眼睛還腫著呢。」


    佟筱婭說著,也終於體會到了,蕭飛在蜀中的那段時間,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每天在親眼見證各種生離死別,能硬挺著不崩潰,就已經非常難得了。


    「昨天回賓館,我再看劇本才發現,我對於方登這個人物的了解,還是太淺顯了,本來我以為她之所以刻意的遺忘,隻是因為她的媽媽在她和弟弟之間,放棄了她的生命,她心裏有怨恨,現在我明白了,不僅僅是怨恨,那種心被徹底撕開的感覺,用一個簡單的怨恨,根本沒辦法表現出來。」


    呃……


    你這是在和我探討人物?


    媳婦兒,我不是演員,我不懂這些好不好!


    可聽著佟筱婭正說到興頭上,蕭飛也不好壞了她的性質,隻能耐著性子聽,時不時的還得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


    「哎呀!我不和你聊了,凡姐還約我今天一起去逛街呢,你待會兒也該去廣德樓了吧?」


    「還早呢!你先去吧!」


    「嗯!你……這個禮拜能不能過來啊?」


    佟筱婭還惦記著蕭飛之前承諾過的,每周都要去探班的約定。


    「我周日過去。」


    「嗯!我等你!」


    倆人又膩歪了一會兒,這才依依不舍的掛了電話。


    蕭飛正想去問問張玉虹,晚飯吃點兒什麽,就接到了喬三木的電話。


    「師哥!待會兒咱們一起吃個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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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九十章認幹親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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