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沒法過,一天到晚的,早上一睜眼啊,鹽湯兒就跟我起膩。」


    潘芸亮攔了一下:「誒,等會兒,鹽湯兒是誰啊?」


    喬三木看著潘芸亮:「兒子。」


    潘芸亮一擺手:「去!叫誰呢?喊你兒子看那邊。」


    說著還朝著喬三木另一側指了一下。


    喬三木看過去:「你……確定?」


    喬三木另一側就是上場門,郭德強、於清、張文天,還有蕭飛可都在那邊坐著聽活呢。


    潘芸亮也沒想到喬三木會來了這麽一句,一時間也愣住了,讓喬三木喊師父、師大爺、師爺、師哥作「兒子」?


    「那……你還是衝著我這邊吧!」


    哈哈哈哈……


    台下的觀眾都知道今天郭德強和於清來了德芸社,台上表演節目,這老哥倆肯定得在上場門那邊聽。


    潘芸亮讓喬三木對著郭德強、於清他們喊「兒子」,這是要造反啊!


    最後隻能委屈了自己。


    「這可是你自己情願的。」


    潘芸亮也無奈了,隻好違心的說:「嗯,我樂意著呢!」


    哈哈哈哈……


    「行了,您先別忙著占便宜,您先說說這鹽湯兒是怎麽回事兒吧!」


    「我兒子的名字叫鹽湯兒。」


    「怎麽叫鹽湯兒呢?」


    「流到哪兒哪兒鹹(嫌)。」


    潘芸亮一臉的嫌棄:「嗬,您兒子這人緣也不怎麽樣。」


    「每天一睜眼,爸爸,我餓啊,嗬,啪!」


    喬三木作勢扇了一個巴掌。


    「打孩子幹嘛?」


    喬三木一臉怒氣的訓斥:「早上起來就喊餓,去年你沒吃飯啊?」


    潘芸亮一驚:「去年?!那管什麽用啊!」


    「一打他,我媳婦兒不幹了。」


    「你媳婦兒?」


    潘芸亮說著,就朝著台下許丹的方向看了過去。


    剛才每一對演員上台,都要拿著喬三木談戀愛了這件事抓哏,看許丹也是越來越明目張膽。


    常聽德芸社的相聲,觀眾也變得猴精猴精的,順著台上的演員的眼神看過去,很快就發現了許丹。


    每一次,台上演員拿著喬三木對象抓哏,許丹的表情都有點兒不自然。


    於是,就給破案了。


    現在潘芸亮的眼神又朝著許丹那邊瞟,觀眾們還能不明白是怎麽回事,頓時一陣哄堂大笑。


    「這倆孩子算是說出來了!」


    於清看著也不禁發出了一聲感慨。


    「狀態放鬆,表演也顯得很自然,往後挑大梁都沒問題了。」


    郭德強聽了,也是不住的點頭:「確實不錯,現卦也抓得好,倆人反應也快,小飛,現在三木和小潘還是互為捧逗吧?」


    「對,倆人基本上一天一換,有幾個活,三木擅長逗,也有幾個活,是小潘比較拿手的,觀眾都非常認。」


    正說著,這個時候有人過來了,是今天在門口負責買票的侯賀廉,廣德樓這邊的規矩,每天誰負責買票,就兼.職看大門。


    「師父,師父!」


    侯賀廉說著話,到了郭德強身邊。


    「呃?怎麽了,孩子?」


    「門口來了一人,說是要找您,我問他有什麽事,他隻說,他小名叫亮亮,別的就什麽都不說了,還說,把他的小名告訴您,您就都明白了。」


    「亮亮?」


    郭德強沉吟了一聲,仔細琢磨著,好像也沒有哪個熟人叫這名啊!


    「看著多大歲數?」


    「二十六七歲吧,說話還帶著點兒天津口音!」


    郭德強聞言,猛地一拍大腿:「哎呦!」


    這一聲喊得響,正在台上表演的倆人都嚇了一跳,台底下的觀眾就更別說了,紛紛朝著上場門這邊看了過來。


    得虧喬三木的反應快,立刻提高了音量。


    「再給他來一段!再唱不唱這段了。」


    潘芸亮也明白喬三木的意思,同時提高了音量:「不是喜歌了?」


    「改喪歌了。」


    「喪歌怎麽唱?」


    喬三木張嘴就唱:「一進門來喪氣多,喪門吊客兩邊陪著,掌櫃的一會兒aizi病,學徒的一會兒得了噎嗝,正念喪,看明白,空中又來五路閻羅,牛頭馬麵頭裏個走,火神爺就在那後邊跟著,今天不賒十斤麵,一會兒糧店就著火。倒黴去吧,趙掌櫃!倒血黴去吧,要著火啦,後院已經冒了煙了!」


    潘芸亮聽著都笑了:「您這嘴也太損了。」


    倆人連說帶唱的總算是把觀眾的注意力給重新集中起來了。


    上場門這邊,郭德強瞧著也鬆了口氣,知道是自己差點兒把演出給攪合了。


    「德強,你這是怎麽了?」


    於清也納悶,平時郭德強可沒這麽毛毛躁躁的,剛才幹什麽呢?


    「師哥!您是不知道啊,我……」


    郭德強現在又驚又喜的,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


    「賀廉,趕緊把人給帶後台來,快去,快去!」


    郭德強催促著,侯賀廉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可既然師父說了,他照辦就是。


    「師哥,師叔,小飛,你們跟我來一下,大家夥一起見見。」


    現在?


    蕭飛朝著台上看了一眼,這個段子應該還有十分鍾才結束。


    把閆賀翔叫過來,告訴他,看著差不多,就來休息室找他。


    隨後就跟著郭德強等人一起去後麵了。


    他們剛進來,侯賀廉就帶著一個年輕人進來了。


    各自挺高,長了一張圓臉,白白淨淨的。


    蕭飛站在一旁,看看來人,又看看郭德強,心裏納悶,這長得也不像啊!


    「師父!」


    來人看見郭德強,下一秒鍾的舉動,就把所有人給驚著了,隻見他上前一步,直接跪在了郭德強麵前,磕了個頭,張口就叫師父。


    這讓還在惡意揣測郭德強年輕時曾犯過錯的蕭飛,也傻了眼。


    他確實想多了,來的這一位看著二十六七歲的模樣,郭德強是73年生人,總不能不到十歲就生一大胖小子吧。


    隻是……


    郭德強什麽時候,收了這麽一位徒弟啊!?


    「你是……亮亮?」


    郭德強看著來人,也是滿臉激動,伸手將人扶了起來。


    「師父!我是亮亮!」


    說著還從斜挎在身上的包裏,拿出一件藍色的大褂,遞給了郭德強。


    郭德強接過,細細的打量著,連連點頭:「沒錯,是亮亮,兒啊!你上哪去了,師父找了你好些年了!」


    說著,郭德強一把就將來人給抱住了。


    眾人看得納悶,等郭德強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才跟著大家解釋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話說起來也有年頭了,還是在1994年,那時的郭德強也才20歲出頭,沒頭蒼蠅一樣的四下亂撞,可是在任何地方都沒有他的立足之地。


    可以說,當時的郭德強一個人走南闖北,完全是憑著一腔對相聲的熱愛和滿腹的才氣。


    有一次在天津跟人搭班唱戲,郭德強與他父親的一位至交吃飯聊天時,猛然間談到收徒的事。


    那位老師傅一直十分欣賞郭德強的才氣,於是就推薦自己的親戚閆宗亮拜他為師。


    隨後就帶著閆宗亮找到了郭德強,閆宗亮自小就喜歡相聲,得知能有機會拜師學藝,上來就撲通跪下,給郭德強磕了三個頭。


    20多歲的郭德強從沒受過如此大禮,愣了好半晌,便拿出一件說相聲的藍色大褂給了閆宗亮當見麵禮。


    可是,當時的郭德強自身難保,在天津根本就沒有他的立足之地,沒過多久就闖了京城,師徒兩個也就分開了,自那之後就再也沒見過麵。


    後來等德芸社發展的好了一些,郭德強也曾回天津去找,但怎麽都沒找到,這件事一直壓在郭德強的心裏,萬萬沒想到,今天徒弟居然找上門來了。


    「孩子,你到底去哪了啊!?」


    「師父,我後來搬家了,您的聯係方式也弄丟了!」


    今天之所以能找過來,也是因為德芸社紅了,郭德強紅了,他直接找到了天橋劇場,結果被那邊的人告知,郭德強今天到了廣德樓。


    「好,好,能來就好,孩子,往後還願意說相聲嗎?」


    閆宗亮連連點頭:「師父,我願意,我來找您就是想學相聲的。」


    郭德強聞言大喜:「好!今個師父認下你了,師哥,師叔,小飛,你們給做個見證,這是我郭家門的大徒弟,孩子,今天師父給你賜藝名閆芸海,希望你今後好好學藝,好好做人……」


    郭德強忙著教導徒弟,蕭飛聽著卻暗暗皺起了眉,剛剛郭德強說了什麽?


    郭家門的大徒弟?


    如果這位剛剛改名的閆芸海是大徒弟的話,那麽何芸金又怎麽算呢?


    蕭飛雖然和何芸金不對頭,那次的事情發生之後,倆人現在都不過話,可是,關係歸關係,道理是道理。


    何芸金早早的就跟著郭德強了,這麽多年,一直都是郭家門的大弟子,怎麽著?


    現在突然蹦出來一位,就要搶走他大師哥的名分?


    這事要是讓何芸金知道了,就那個何大個那小性子能答應?


    到時候,還不得直接翻了天啊!


    唉……


    蕭飛看著郭德強,也是有些無奈,他的這位郭師叔什麽都好,就是容易上頭。


    情緒一激動,就容易胡亂下決定,等到事後才知道後悔。


    現在話都已經說出來了,總不能食言而肥吧,可是……


    該怎麽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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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九十二章郭氏大弟子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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