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一刀?我不記得神意天風流的記載中有這招超凡劍技。”


    宮本一心身旁的劍豪凝重地說道,已經完全收起了最開始的戲謔之情,因為剛剛的那招劍招有著威脅他的能力。


    而這隻是一個黑鐵階斬出的一刀!


    “琦玉大劍豪雖然厲害,但是自從當初被別人斬了那一劍之後,他能夠教導什麽超凡劍技?”宮本一心看向湖泊對麵的少年,幾乎要克製不住自己的戰意。


    而且他貌似明白了那個少年的想法,連斬香取無念流三十二人,最後再在氣勢巔峰挑戰中居一雄嗎?


    如果這真的成功了,那必然會是劍道界新的佳話,無論勝負,都將流傳下去。


    果然不愧是我看重的人!


    感受著上川悠仁平靜的目光,以及腳下的兩具屍體,在場的人再一次明白了什麽叫做刀魔。


    這一天他們也終於回想起了十幾年前被一位刀魔籠罩的恐懼。


    中居一雄沉默了一會兒,他的目光熊熊,那段痛苦的記憶重新燃起,上川悠仁的身影和琦玉重疊,那一次,他的長輩一個個在麵前倒下,這一次他的弟子一個個在麵前倒下。


    “別用那種目光看向我,就像我罪大惡極一樣。”上川悠仁的神色有些惱怒,“當年的事情我問過了,虛境之中你們和琦玉老師起爭端,以大欺小,琦玉老師突破之後,上門報仇,雖然說不上正確,但也說不上錯,就像今天,如果我很弱,你會放過我嗎?”


    這件事他相信以琦玉的為人沒有必要騙他。


    中居一雄微微閉眼,重新睜開之後,帶著決意,“是啊,沒有對錯之分,隻有生死之分。”


    “白鳥,你上吧。”


    被中居一雄點名的劍士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猶豫地走上前,“香取無念流,玉音白鳥,參上!”


    上川悠仁深吸一口氣,他的思緒有些沉重起來,如果是上輩子那個普通人,或許他會選擇放過白鳥這種人,直接挑戰中居一雄。


    就像他最開始發現係統需要靈魂能量,最直接想法是殺鬼,而不是殺人一樣,他的內心並不是那種天生狠人。


    但現在不一樣,他放過對方,對方也不會放過他,或許奈何不了他,但是他身後上杉穆這些同門呢?


    而且他是神風天意流的牌麵,按照道上的話,就是雙花紅棍,如果不能夠將竿子立起來,那麽隻會引起更多無休止的爭鬥。


    所以自己要將其他人都殺怕,這樣他們才不會來送死。


    以武止戈大概就是這個意思,無雙無對並不是絕對無拘束的暴力,而是背負責任地獨自前行,每一個被稱為無雙無對之人都是這樣。


    他們或許嗜殺,或許孤高,或許霸氣,但每一個都有著堅定的信念,並且能夠為這個信念付出一切。


    上川悠仁吐出一口濁氣,神色凜然,“神意天風流上川悠仁,參上。”


    接下來就是上川悠仁的獨秀,湖泊對麵的觀禮嘉賓們沒有掌聲,也沒有喝彩,都靜靜地看著對麵的屠殺。


    他們也隻能夠找到屠殺這個詞,三十個人,在那個如同般的少年麵前,僅僅隻是三十道刀光。


    愛麗絲緊緊地握住青狐的手臂,“他這麽可怕嗎?”


    青狐摸了摸眼前少女的秀發,細長的眉眼帶著笑意,“如果沒有他這樣的人,怎麽能夠震懾住那些魑魅魍魎呢?放心,他平時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琦玉怎麽還沒有來?”中居一雄看向上川悠仁問道。


    “你不是猜到了嗎?”上川悠仁對著葦名正言說道,“在下想要挑戰中居一雄劍豪,請葦名大劍豪帶著我的同門去往觀禮席。”


    葦名正言看了上川悠仁一眼,“知道了。”


    然後沒有多說什麽,帶著龍田等人離開。


    看著這一幕,觀禮席上除了極少數人,都忍不住爆發驚呼,在場的劍客們激動地渾身顫抖,一位絕世黑鐵挑戰青銅,如果真的能夠逆而伐之,那麽這將是新的劍道傳說,而他們今天都將是見證者。


    在來之前,誰也沒有想到,神意天風流會用這種方式來宣告自己的歸來。


    “和田君,他真的能夠成功嗎?”那位大腹便便的議員對著身旁的和田詢問道,臉色漲紅,之前對上川悠仁的輕視全部都被那冷酷到極致的刀光斬碎,現在他就是上川悠仁的狂熱粉,同時他也明白上川悠仁如果成功了,那將代表著什麽。


    和田微微的歎息道,“在場中有一半希望他成功,另外一半希望他失敗。”


    草地上,一具具屍體已經被搬離,但是青翠的草葉上仍然留下暗紅刺目的血紅,一道微風卷起,將刺鼻的血腥味驅散不少。


    麵對上川悠仁的挑戰,中居一雄身上顯露出一絲迷茫的氣息,他喃喃地說道,“我和琦玉的差距真的這麽大嗎?”


    上川悠仁想了想,“你隻是運氣沒有他那麽好,沒有找到我這樣一個好徒弟。”


    中居一雄突然哈哈一笑,“沒想到你居然會勸慰人。”


    “畢竟我們兩個等會兒肯定會死一個,而且本身又沒有什麽真正的仇怨,惡語相向實在是沒什麽意思,不如大家體麵一點。”


    “那你準備好了嗎?”中居一雄右手放在刀柄之上。


    上川悠仁手中的‘刹那’重新回歸刀鞘之中,身體前傾,做出一個拔刀的動作。


    下一刻,兩道如同雷霆般的刀光在草地之上點亮,觀禮台上的所有人都不顧形象起身,走到了湖邊,想要更近的觀看這場劍鬥。


    中居一雄的神色漠然,憤怒,仇恨,悲傷,甚至殺意都消散,臉上無悲無喜,在如同水幕一般的刀光籠罩下,如同寺廟之中的神佛一般威嚴。


    他的每一次出刀,都帶著威嚴與決意,人性淡漠,神性燃起,手中的長刀帶著無物不斬的鋒銳,撕裂空氣,劃出一道道縱橫的刀氣,撕裂草地,萬千泥土和草屑紛飛。


    瞬間又被上川悠仁一縷縷凝練如同青嵐般的風之劍意攪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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