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灰衣少年要答應平中玉去家裏時,一名身穿藍袍的中年男子推門走了進來。


    這名男子約有五十來歲,長得相貌堂堂,身材挺拔,若是年輕時定是個帥小夥。


    灰衣少年見到此人,像是老鼠見到貓般,灰溜溜的走了過去。


    “爹,您怎麽來了?”灰衣少年低著頭,膽怯的道。


    “綾兒,你每次不給家裏打聲招呼就偷偷跑出來,萬一遇到歹人該如何是好,到時候,你爺爺非得罵死我不可。”中年男子嚴厲的斥責道,不過在他的眼神裏能看出對少年充滿了溺愛。


    “爹,我若跟您說了,您定是不會答應的,所以就……。”灰衣少年略有委屈的爭辯著,說的話沒有多少底氣。


    “走吧,馬上過年了,你爺爺還等著咱們吃團圓飯呢。”中年男子語氣緩和下來,將少年的手拉住。


    “爹,我答應這位朋友要去他家解決一些事情的,等過幾天回去好嗎?”灰衣少年抬起明亮的眸子望著中年男子,懇求的道。


    “不行,你爺爺還等著呢,你若不回去,他會罰我的。”中年男子臉色陰沉下來,目光向平中玉和平楠兒猛然掃去。


    看到對方冷厲的目光,平中玉渾身一顫,就感覺好似一塊大石頭壓在自己身上。平楠兒同樣麵色驚顫,這種威壓令她喘不過氣來。


    “爹,您別生氣了,我跟您回去還不行嗎。”灰衣少年似是感覺到了不妙,趕忙笑麵全開的道。


    “嗯,那我們走吧。”中年男子拉著灰衣少年大步邁向門外。


    灰衣少年回頭向平中玉露出歉意的神色,便跟著中年男子下樓而去。


    平中玉一下子失落得像是換了個人,無精打采的坐到凳子上。


    “三弟,人家都走啦,咱們也回去吧。”平楠兒走到平中玉身邊,抬起白皙的玉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二姐,咱們還去找法師嗎?”平中玉站起身,六神無主的望著門外,似是渴望那少年再次回轉。


    “算了吧,都是一些騙人的家夥,按照那少年的方法應該可以的。”平楠兒越來越認可香灰配磷粉的現實方法。


    平中玉跟著平楠兒剛到樓梯口,便見店小二引著一位道袍縫滿補丁的寒酸道士走了上來。


    “哎呦!公子咱們又見麵了,貧道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啦,公子可謂福大命大呀,如此大的災禍都能化解掉,將來一定是大富大貴之命。”寒酸道士一眼便認出了平中玉,笑嗬嗬的說了一大堆。


    “道長此話何意?”平楠兒似是聽出寒酸道士的話中之意,家中的事才發生兩天,而且消息封閉的都跟嚴密,怎麽這麽快就被這道士知道了呢?除非他真有兩把刷子,能掐會算。


    “哎呀!姑娘真乃是有著傾國傾城之貌啊,能和這麽漂亮的姑娘說幾句話,貧道此生無憾了。”寒酸道士笑眯眯的瞅著絕美佳人,口水都快要流了出來。


    平中玉本來也是感到驚訝的,認為這名道士不簡單,可看到道士對二姐那副垂涎欲滴的模樣,他差些揮拳給他來個烏眼青。


    “道長,若是沒事別擋著路可好?”平中玉冷哼一聲,一雙眼睛狠狠瞪著道士,像是在發出警告。


    平楠兒對道士的這種眼神兒自是見得多了,雖然也有些怒氣,但她有話想問道士便不好發作。


    “對不住哈,貧道掙了幾個小錢,要不請兩位吃頓飯。”寒酸道士收起失態的樣子,他拍了拍腰間的錢袋,笑嗬嗬的道,像是個發了財的暴發戶。


    “道長,吃飯就不必了,不過小女子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你。”平楠兒強顏歡笑的道。


    “哎呀!姑娘有話盡管問,貧道定會知而必答。”看到美女有話問自己,寒酸道士的臉上樂得像是開了花。


    “道長是怎麽知道我弟弟有了災禍的?”平楠兒開口問道。


    “貧道的本事就是為人占卜卦象,那一日貧道見貴弟印堂有陰氣盤繞,必是大災之兆,本想與他化解,可貴弟不肯相信這天地相術,貧道也就愛莫能助了。如今他的災星化解,以後便可獨步青雲,大富大貴呀。”寒酸道士有模有樣的簡單說了一下。


    “依道長之言,我家兄弟今後便無災無難了?”平楠兒麵露喜色的問道。


    “貴弟能夠平安渡過第一次大劫,今後的劫難也能逢凶化吉,他應該是有貴人相助吧。”寒酸道士微笑著看了一眼平中玉,又看了看他懷裏的花母雞。


    花母雞也好奇的看著說話有鼻子有眼的貧嘴道士,它的小眼睛眨巴了幾下,對這道士的深淺捉摸不透。


    “多謝道長吉言,小二,這位道長的飯錢就免了。”平楠兒心情大好,吩咐店小二好好招待寒酸道士。


    “謝姑娘盛情,貧道就不客氣了。”寒酸道士微微施了一禮,跟著店小二去了雅間。


    “二姐,你怎麽能相信他的話呢,這就是個騙吃騙喝的家夥。”平中玉看著那道士吊兒郎當的樣子,心裏很是不舒服。


    “無論他說的真假,必定是吉言嗎,施舍他一頓飯也無妨。”平楠兒微然一笑,壓抑在她心裏的陰雲散去了一大半。


    藍袍中年男子拉著灰衣少年出了茶樓,拐進一個偏僻的胡同。見四下裏無人,他施展了隔絕法術,將自己和灰衣少年隱匿起來。


    隻見藍袍中年男子單手平伸,一道紅光閃過,在其掌心處出現了一個紅芒閃爍的玲瓏花轎。


    這個不大的花轎通體赤紅,晶瑩剔透,像是晶石雕刻而成。


    藍袍男子將花轎從手中拋出,紅芒大長,一個能容下四人的大紅花轎輕輕閃落在地。


    “走吧。”


    藍袍中年男子拉起灰衣少年進入花轎,緊接著,一道紅芒直衝雲霄,向著西方而去,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陸家,墨雲仙師盤坐在床上吐納真氣,修複被毀損的真元。在他所在樓閣的門上掛著不見任何人的牌子,包括陸家家主。受傷的他要想恢複如初,最快也得一個月的時間,對於平家他現在想也不敢去想了,不過這個仇卻記在了心裏。


    陸顯豪是第一個知道墨雲仙師受到重創的消息,當然裏麵的細節墨雲仙師沒對他說,隻是說平家請來了高手,連自己都不是人家的對手,讓這位陸家二公子暫時忍耐一下。


    陸顯豪雖是氣惱不甘,但他也無計可施,放眼墨山城,沒有誰比墨雲仙師更厲害了,他對平家的報複隻能暫時放到一邊。


    大年三十,墨山城到處張燈結彩,一片喜慶之色。


    平家廳堂內,平員外夫婦在平中玉和平楠兒的陪同下把酒言歡,一家人有說有笑。


    幾杯酒進肚,平員外笑嗬嗬的注視著平中玉,大有讚許欣賞的意味,看得平中玉不知個所以然。


    “玉兒,你馬上十七歲啦,是不是該成個家了?”欣賞完自己的寶貝兒子後,平員外和顏悅色的道。


    “啥?爹,我還小呢,再等幾年吧。”平中玉驚了一跳,連忙放下筷子擺手道。


    “十七已經不小了,咱鄰家你王伯的兒子十六歲就成家了,現在人家的孩子都快會跑了。還有後街張家的小子十五就娶妻了,還有……”聽到平中玉的托詞,平夫人開始嘮叨起來,言中之意平中玉不小了,她想抱孫子呢。


    “娘,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要是娶了媳婦還不把人家氣死啊。”平中玉撒嬌般的說道,對於娶媳婦他是從未想過。


    一旁的平楠兒嘴裏噙著筷子頭,眸光輕輕斜視著平中玉,她腦子裏想著這位弟弟和那灰衣少年含情脈脈的樣子,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楠兒,你冷嗎?”平夫人看到身邊的女兒不正常的舉動,便關心的問道。


    “哦,娘,我不冷……”平楠兒趕緊幫平夫人夾菜,再也不敢去想平中玉的事。


    “玉兒,到了初五,呂家要為大小姐呂盈盈舉行比武招親,爹想叫你去試試。”平員外飲了一杯酒,說出自己心裏的打算。


    “比武招親!”平中玉又是驚了一下。


    “爹,那呂家小姐我連麵都沒見過,怎能冒冒失失的去招親呢,再說就我這兩下子也不行呀。”平中玉一副苦瓜臉的說道。


    “呂家的這位大小姐我見過的,人長得不錯,而且知書達禮,溫文爾雅,三弟若娶了她可是豔福不淺的。”平楠兒突然插嘴道,眉開眼笑的介紹了一下她曾有過幾麵之緣的呂家大小姐,更多的是期盼弟弟早日成家,不要走歪了。


    “你二姐說得沒錯,那呂盈盈要模樣有模樣,要學問有學問,在墨山城可是出類拔萃的。”平員外也連忙趁熱打鐵的道。


    “兒啊,就聽你爹的,不過比武時要小心些,莫要拿命去拚。”平夫人也非常的讚同,就是怕平中玉有個什麽閃失,心裏多少有些擔心。


    看著一家人投過來的急切目光,平中玉隻好妥協,“那我就去試試,選不上的話,二老可不要埋怨。”


    “好!好!隻要我兒肯去就行,哈哈……。”平員外喜出望外,又是一杯酒進了肚中。


    大年初五這天,似乎天不作美,陰沉的天空中飄落著雪花,寒冷的北風嗚嗚吼叫。如此惡劣的天氣也未能阻擋墨山城百姓出門的熱情,因為今日是呂家大小姐比武招親的大喜日子。


    央平街的最北頭,在一塊空地上早早就搭起了數座兩丈高的實木擂台,在中間靠東的位置則是一座三丈高的主擂台。


    由於參加比武招親的人數眾多,比試的天數向後多延遲了兩天。據統計報名的人數有一千三百人,比曆年武舉選吧的人數多出了一半,其中有一部分人是來自墨山城以外的地區,可見呂家的影響力有多麽大。


    來圍觀的群眾更是人山人海,將擂台前的空地擠得嚴嚴實實,好多人都爬到了附近的房頂,那些離得遠的人甚至從家裏帶來了板凳,踩在上麵能夠看得更清楚一些。任北風呼嘯,雪花拍打,也無法撼動這些看客的狂熱興趣。


    所有參加的選手通過抽簽被分成了五組,他們站在各自的擂台前準備將要開始的小組賽。


    平中玉抽到了第三組,這組的參選者大部分都是十六到二十五歲的年輕人,各個身強力壯,躍躍欲試,氣氛顯得異常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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