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小小的身軀柔軟地躺在母親的懷裏,稚嫩燦爛的笑容再也無力綻放,甜美的聲音停留在過去,一個生命就在這無情的深夜中永久的逝去。


    女人的哭聲撕心裂肺,她緊緊抱著這世上自己唯一的依靠,喪失了所有的希望,無盡的悲傷徹底摧毀了一個母親的意誌,讓她崩潰失常。


    沐晚綾默默地注視著小小的身影淚如雨下,那個活潑可愛的模樣再也不複存在,那個要保護妹妹的小姐姐再也無法等到她的小玩伴。


    “唉!真是個喪心病狂的混蛋,怎麽連個孩子都要利用,若是被我抓到他,一定要碎其骨肉,焚其魂神。”王五咬牙低聲暴喝,兩隻拳頭握得嘎嘎作響,憤怒之火從他的眸子裏噴湧而出。


    平中玉上前一步,目光落在燕燕的一隻小手上,在她的手裏緊緊攥著那個粉色的珠花,珠花光滑閃亮的表麵變得陰灰無光。他麵無表情的顫抖著一隻手將那珠花取了出來,本是漠然的眼眸突然閃過一抹凶狠,他壓抑在心中的憤怒和仇恨再次被點燃。


    腳步聲響起,十幾名老者接連走進屋內,他們麵色陰沉地查看了燕燕的死因,一個個義憤填膺,咒罵聲紛紛響起。


    老村長立在床邊,慢慢抬手放在燕燕的臉前,一抹潔白的光華閃過,那煞白沾滿血汙的小臉變得潔淨柔和。


    那名叫秋然的長者不善地看了平中玉一眼,低沉地道:“聽說燕燕跟你們夫妻走的很近,莫不是她的死又是因你而起?”


    平中玉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輕輕點了點頭,他不否認,因為燕燕的死確實是因他而起。


    “手裏是什麽東西?”又一名叫薛洋的老者一把將平中玉捏著的珠花奪了過來。


    “聽人說,這珠花是你上次去鴻元城給燕燕買的?”薛洋拿著珠花向平中玉質問道。


    平中玉依舊平淡的點了點頭,沒有去辯解什麽。


    “這珠花上被人抹上了劇毒,平常人根本無法察覺,真是好歹毒啊!”薛洋注視著珠花歎聲說道,目光卻看向平中玉。


    聽到這樣的話,眾長者紛紛圍攏過來,看到珠花後,他們也都將懷疑的目光看向平中玉,充滿了疑惑不解。


    老村長走到薛洋身邊,隻是掃了一眼珠花,便目露驚色的道:“噬魂煞!”


    眾人聽到噬魂煞幾個字也都是大驚失色,他們都是知道這種毒藥的霸道,中毒者不僅會五髒六腑盡毀,魂魄也會被毒性吞噬化作汙血。


    “聽說魯大友也是服用此毒自殺的。”旁邊的秋然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魯大友中毒時,此人距離最近,燕燕的死也跟他送的珠花有關,這說明什麽?說明某人的秘密被發現,他便殺人滅口。”薛洋瞪著平中玉惡狠狠地道,指明了平中玉就是殺人凶手。


    “還有王雪朝的失蹤,當時隻有平中玉和他在一起,突發危險時,為什麽隻有王雪朝出事,而他卻安然無恙,一定是他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來我們山水村有所圖謀,被身邊的人察覺後,便將人殺了,然後偽造事實,蒙混我們大家。”秋然也開口指證平中玉。


    眾長者一片漠然,他們有的也懷疑過平中玉,但在沒有確鑿證據下不好說什麽。


    “噬魂煞的毒性必須是服用和見血時才能發揮作用,不能僅憑一個珠花上的毒就能證明什麽,若平中玉想殺掉一個弱小的孩子沒必要做得這麽明顯,大家就不要瞎推測了。”老村長開口道,他依然在維護著平中玉。


    “村長,你不能如此偏癱此人,他目前有重大嫌疑,我們應該先把他們囚禁起來,萬一他們跑了,我們的村民不就白死了嗎。”薛洋急忙說道。


    “薛洋說的對,在沒有查清事情之前,應該把平中玉夫婦關押起來,也好讓村民安心。”有一名長者支持了薛洋的說法。


    隨後又有幾名長者支持薛洋,把平中玉認定為懷疑對象。


    “你們都是些老糊塗嗎,這明顯是有人在陷害平中玉,誰要想動他們小兩口一根指頭,那就先過我王二娘這一關。”五嬸按耐不住心中怒火,向著一眾長者怒罵道。


    “二娘,大家說的也有道理,平中玉既然被認定為懷疑對象,就按照村規來辦吧,等查清事實,會還給他一個公道的。”默不作聲的王五突然開口道。


    五嬸還想要爭辯,卻被王五拉倒了一邊。


    “既然大家都認為平中玉有嫌疑,那就先把他們關押起來,等待事情的調查結果。”老村長無奈的說道,同意了薛洋的建議。


    平中玉沒有進行爭辯,他知道多說無益。而沐晚綾緊緊依偎在平中玉身邊,紅唇緊咬,眸中充滿了憤恨。


    村中的一間石屋內,平中玉和沐晚綾坐在冰冷的板凳上相互依靠在一起。石屋的房門也是石製的,外麵被牢牢鎖住,而且屋子的四麵外牆全部貼著一張禁錮符籙,就是出竅期的大能也很難從中逃脫。房門外還有兩名值守的村民,皆是築基期的修為,一刻不離的守在外麵。


    “夫君,是我不好,不該勸你留在這裏,也害了燕燕。”沐晚綾淚光閃動,語氣裏盡顯悲傷。


    “娘子不用自責,歸根結底都是因我而起,事情總會有個了解,到時候我帶你另尋好的去處。”平中玉輕輕將沐晚綾攬在懷裏,和聲安慰道。


    吱呀一聲,石門被緩緩打開,一個身影悄悄走了進來。


    “怎麽是他?”


    看到來人,平中玉微微一愣,一種惆悵的壓抑感湧上心頭。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趙寶勝。


    “趙兄,你怎麽來了?”平中玉起身問道。


    “平兄弟,我聽說你們被村長關在了這裏,便偷偷趕了過來。”趙寶勝壓低聲音道,眼睛還不時的向門外張望,表情顯得很是緊張。


    “多謝趙兄的關心,兄弟是被冤枉的,村裏的長者們都認定我就是那個殺人凶手,可我根本沒有殺人呐。”平中玉辯解道,情緒非常激動。


    “我相信平兄弟是被冤枉的,所以才過來救你們離開這裏,趕快跟我走吧。”趙寶勝急切的說道。


    “我們不走,我要讓他們還我一個公道。”平中玉正義凜然的道。


    “平兄弟,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幻想著讓那幫老家夥給你洗冤昭雪,就別做夢了。我剛才偷偷聽到長者們的談話,他們要通過表決將你們夫妻處決,要不然我也不會冒著風險急匆匆趕過來救你們。”趙寶勝心急火燎的道。


    “原來他們這麽惡毒,我平中玉離開之後,一定會回來討回公道的。”平中玉拉起沐晚綾便跟隨趙寶勝離開了石屋。


    門口看守的兩名村民已經暈倒在地,他們的後背都被貼了一張符籙。


    到了村頭,平中玉向趙寶勝說道:“謝趙兄相救,我們後會有期。”


    “平兄弟,我怕村中的長者發現後追來,你們很難逃脫。正好我知道一條隱蔽的山路,就送你們一程。”趙寶勝很是仗義的說道。


    “那就謝過趙兄了,等我去把儲物袋取回來。”平中玉出言感謝道,並沒有拒絕趙寶勝的好意。


    在山坡的一處亂草從中,平中玉使用土係法術將地麵打開一道裂縫,然後探手一抓,一個儲物袋便飛入他的手中。


    “趙兄,我們走吧。”平中玉收好儲物袋,回頭向等待的趙寶勝說道。


    “平兄弟原來是土靈根修者,看你的手法很是不錯,一定沒少刻苦修煉。”趙寶勝邊走邊說道。


    “趙兄過獎了,這點小小的法術糊弄普通人還可以,要是遇到強些的修者就不值得一提了。”平中玉謙虛的笑道。


    “不知弟妹是何種靈根?”趙寶勝又將目光投向默不作聲的沐晚綾。


    “她是地靈根,隻不過修煉的是魂係法術,隻可惜法器被毀,空有一身法力無法發揮。”平中玉替沐晚綾答道。


    “原來弟妹是地靈根逆天之才啊!怪不得年紀輕輕已經有不錯的修為。”趙寶勝很是羨慕的看著沐晚綾,可人家根本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自知無趣,趙寶勝便不再多說什麽,加快步伐快速穿梭在山林間。


    約莫在山林中奔逃了兩個時辰,前方出現一座險峻的山峰橫在麵前,要想通過,必須攀爬這座大山。


    “趙兄,我們不如使用飛行法器通過這座大山,會省不少的力氣。”平中玉停下腳步,望著高聳的山峰建議道。


    “不行啊,飛行法器速度慢,目標大,若被村裏的老家夥發現,我們很難逃脫。等會兒咱們在山腳下稍微休息片刻,然後一鼓作氣翻過這座山峰。”趙寶勝搖頭道,目光向四周警惕的掃了一眼。


    三個人來到山峰之下,隨便找到一塊石頭坐了下來,周圍的高大樹木遮天蔽日,很難被人發現。


    而就在這時,四周密林裏出現了數十道身影,將平中玉等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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