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道理……”


    “嗯。不過師尊跟我講過。在我與別人聊過之後,一定得叮囑一句,這些是我自己的修行參考,並不一定對。”


    染紅纓打小就算明快的性子,習武也專挑符合自己脾胃的去練。


    得益於良好的師傳家教,她開脈後依然走自己的路,從秋意肅殺的的蕭瑟氛圍中,體悟到侵略如火的意境,方開始修行“丹雀霓霞真氣”,可謂天賦異稟。


    不過,她在對敵雷厲風行以外,平時確實有一點點好為人師的壞毛病。


    當然何言笑倒覺得她講得挺細膩的,令他受益匪淺。


    因此她師尊時常叮囑她:紅纓啊,你才十九歲,很多武學道理不一定對。以後跟別人討論時,千萬記得要及時提醒,無書雖是無術,但盡信書還不如無書。


    所幸染紅纓一直牢記在心,在跟何言笑講完之後,就立即及時提醒。


    而有上輩子的見識在,何言笑卻不至於偏聽盲從,反而更想染紅纓繼續給他“當老師”。


    隻可惜,留給染紅纓的時間不多,自然得挑緊要的講。


    染紅纓嚴謹地說道:“言歸正傳。可惜,沒從梅先生的身上找到纏山勁的練法。否則就算是我,都會忍不住去學上一學。饒是如此,《玄鶴引》縱使在中央玉皇洲,都是難得一見的感氣口訣。但它的要求卻是音律一道,至少得略通一二。”


    “呃,rap算不算。我會唱周傑倫?”


    “那是什麽?”


    “看來是不算的了。”


    何言笑有點遺憾,他上輩子除了流行音樂,隻會小學豎笛,以及鋼琴有個南藝的業餘段位。現在連指法都不熟了。不過古代好像都是絲竹管弦樂器比較多。


    這樣的話,《玄鶴引》隻能從頭開始,何言笑另找一件樂器慢慢琢磨了。


    順帶一提,在殺了許蔚然跟梅鶴影後。何言笑丹田內,本來隻剩下1個單位的霧氣,已然增加到了1+6+11=18縷。


    這本《玄鶴引》如果隻是開脈境用的感氣口訣,足夠何言笑把它強化三次綽綽有餘。


    何言笑放下心來,跟著染紅纓參觀了一遍,站在議事大廳內。兩邊各擺了四張椅子,算上正首兩張主位,在縣城裏差不多夠用了。


    沒去管何言笑四處打量,染紅纓兀自指了指正中的桌子上,一個落了不少灰的白玉匣說道:“裏麵放著每個靖安司分部的權限之物。隻是不知多少年前起,就沒人能打開了。”


    “那曾經打開著的呢?”


    “還是開著。”


    染紅纓解釋道:“不過,假如各地靖安司的代行者、管理人,在外一命嗚呼,所有的權限就都會收回,不再對外開放。”


    “喔……那新人怎麽選?”


    何言笑發現了一個盲點:“假如雍縣靖安司早沒人的話,怎麽會挑上我?”


    “應該是胥國其他州郡,甚至其他地方的靖安司做的吧?”


    胥國本身不算什麽大國,州郡製度很多地方有州無郡,乃至有郡無州,反正凸出一個混亂。


    染紅纓又不是本地人,對此並不熟悉,唯有籠統概括道:“師尊跟我說過,每個靖安司都得保留至少一個人。也就是說,一個地方的靖安司人死絕了。甚至其他地方的分部,都會代為選拔,將這個人選傳遞下來。”


    “大概,我就是這樣的人?”


    何言笑恍然大悟:“看起來,獬豸石像的評估還是蠻準確的。”


    “嗯,一般來說,至少最初加入靖安司的人,都是心思純良之輩。”


    “純良……”


    何言笑心頭一動:“難道內部還有壞人?”


    “唉,不能算壞。”


    染紅纓不知道該怎麽跟何言笑解釋,唯有絞盡腦汁思索一陣,才說道:“許多人都想過架空靖安司,但個中風險太大。譬如,我來救你這一次,其實就很有危險。而如果是變質的壞人,隻要讓他們去九死一生的地方就行了。”


    “我明白了,獬豸石像評判的時候,不以外人意誌為轉移。假設內部產生腐敗,碰巧有極危險的求援,就會將內部的害蟲送出去。”


    簡而言之,對於好人來說,靖安司有點雞肋。對於壞人而言,付出與收獲又不成正比。靖安司就卡在這了,不上不下的。


    但對統治階層來說,這樣一把兩刃劍有事後又挺好用。


    打個比方,大家夥都希望官府能秉公執法,卻總逃不過人情。


    尤其窮凶極惡的事情發生,對付一些背景深厚的家夥,說不準靖安司就非常有用。


    特別援軍還能像染紅纓一樣,從其他大洲傳送過來,壓根不用擔心善後問題。


    所以總體來說,就算被鳩占鵲巢,十分神奇的是,靖安司的運作仍就沒什麽大礙。


    不得不承認,這真算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何言笑唏噓一歎,陡地在染紅纓奇怪的目光中,一步走到桌案前撣去了玉匣上的灰燼,然後沒抱什麽希望嚐試著打開鎖扣。


    “別試了,不可能打開的。”


    “哢——”


    “啊?”


    “這不就開了?”


    自然而然地,鎖扣被何言笑輕鬆打開。下一刻,玉匣就自動彈開上翻,露出了裏麵幾樣東西。染紅纓登時大吃一驚,捂住了自己微微張開的紅唇。


    首先,就是一把匕首短小的木劍,上麵刻著“靖安”兩字,一瞧就是代表身份的信物。除此以外,還有幾枚玉扳指。


    跟在何言笑身後安靜如雞的小鹿,這個時候突然“哐當”跳到了桌子上,竟在眾目睽睽之下先銜住了其中一枚。


    何言笑跟染紅纓正想喝阻,卻見它四蹄一曲就伏在了案上,自己把一隻前蹄咬出了血。


    緊隨其後,那枚玉環沾到一點血絲,就像有靈一般擴大了一圈,從伸出桌案的蹄子上穿過,尺寸剛巧合適地縮小套在了這頭小家夥的小腿上。


    “真熟練啊……”


    “我來給它包紮一下。”


    何言笑這邊還在感慨。另外一邊,匆忙掏出一塊潔白手卷,染紅纓就很積極主動想給它止血。


    但這頭小家夥冰雪聰明,明顯對染紅纓不太買賬,“蹭”地就跳到何言笑身後,自己舔了兩下傷口,就已完全愈合,還“咿呦”朝染紅纓表達了拒絕,用腦袋蹭了蹭何言笑小腿肚討好。


    這種差別對待,就蠻讓染紅纓受傷的。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何言笑當即輕咳一聲,化解了染紅纓的尷尬:“這枚玉環是什麽?”


    讓染紅纓這麽一個颯爽的姑娘,因為一頭鹿露出一點點強忍的委屈,倒也極為罕見:“大概就是儲物戒……同時還是靖安司正式成員身份的證明。”


    “哦~,編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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