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明如果有膽,就不會明知本尊不比往昔,卻連追殺都不願去做。”


    雖然張道謙是騰光境。但費忘年的劍隻修一次,已在逐漸恢複當中,不必懷有任何畏懼。


    對張道謙的挑釁嗤之以鼻,費忘年滿不在乎回道:“哼,你信不信,就算本尊現在殺了你,他還是不敢興師問罪。”


    “大放厥詞!”


    眼看費忘年接連挑釁,張道謙險些控製不住自己,去跟費忘年鬥上一回。


    但他賊眉鼠眼一動,猛然想起來他今天來此非為意氣之爭,而且對方暮汐七劍之一的名頭可不是吹的,當即遂開門見山道:“嘿,我沒興趣跟你耍嘴皮子。掌門師兄有言,隻要貴方交出龍章秀骨,一箱靈材,便能免去今日一劫。”


    “你居然知道龍章秀骨……看來是孫委羽告訴你的?”


    不知道為什麽,何言笑總覺得張道謙明明在修為境界上,要比孫委羽更高一籌。但論實戰,卻未必能勝過對方。


    不過,自從這處被稱為“三元宮”的地宮,被何言笑意外占據。何言笑就已經清楚,遲早會有人心懷覬覦找上門來。


    畢竟,這裏可不止是“錢多”,武器丹藥什麽的也一樣不缺。要是沒有一定實力,想在青屏山站穩腳跟,定然不會容易。


    然而饒是如此,何言笑也沒想向張道謙示弱:“你要戰,我們奉陪便是。”


    “姓何的,靠著這處地宮的陣法勉強與我抗衡,就不知自身幾斤幾兩?你以為你是哪根蔥,也配跟我說話?”


    張道謙冷笑一聲道:“金鼎王朝與衢國,都是我請來助拳的幫手。縱你有一頭靈鹿跟費老頭保護,就以為能夠昧下重寶?”


    “難怪他們來這麽慢……看來是路上被你勸服,暫時靜觀其變了?”


    雖然,張道謙這人的嘴又臭又衝,做事極為強勢尖酸,但起碼還知道不單槍匹馬來找抽。


    而費忘年縱有自保底牌,張道謙亦自信有把握擋住他。隻要金鼎王朝跟衢國的幾個拜山者識趣,大可與張道謙聯手分了這處“三元宮”“寶藏”。


    甚至於,衢國對胥國頗多覬覦,也不是不能把這塊窮地方讓給他們……


    一念及此,張道謙登時得意洋洋道:“你既知道我強你弱,還不將地宮珍藏之物交出?”


    “我要是不交又怎樣?”


    “嘿,先禮後兵。下次再來,化象門就不是隻要這點供奉了。”


    誰曾想,張道謙打算用“化象門”掌門人宋昭明的名頭,狐假虎威逼何言笑就範,卻沒有讓何言笑有多麽動容。而見何言笑遲遲不作表態,張道謙神色頓露不悅,就要繼續再恐嚇幾句。


    “化象門,下次想要多少供奉?”


    驀地,碧霄之上,雲龍如錦。風起雲湧的景象,使得張道謙神色悚然一變。但最令他驚顫的,仍舊是這幽幽渺渺,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冷寂女聲。


    就連一向老神在在的費忘年,都不由肅然起敬,大感敬畏。


    光是這份功力,以及天象紛變的瑰麗景象,就非張道謙能望其項背,乃至……遐想!


    “前、前輩,晚輩可是化象門的人。此次來此隻為公辦,絕無冒然前輩之意。”


    “很巧,餘亦是公辦而來。”


    寶石舟從天而降,停在何言笑身旁。樓玉瓊和樂淺笑一聲,暗中對何言笑傳了個音,示意一切都已辦的妥當。


    祥雲錦畫當空,清冷之音遙遙不絕,更使人心驚膽寒:“靖安司的公辦,你該知道什麽意思?”


    “……”


    張道謙聞言內心如墜深井,仿佛從三月暖春跌入酷寒水中,登時一陣拔涼,扯起嘴角幹笑兩聲說道:“前輩說笑了。暮汐洲的靖安司,何來前輩這等高人?”


    “唉,餘若是你,聞聲一刻就該奪路而逃。”


    “不好——”


    不想神秘女子答非所問,張道謙隻歎風水輪流轉,逼沒有裝完這就要遭,當即腳底抹油多路狂奔,往山底下跑了出去。


    別提為什麽不飛……在這種高人眼皮底子下飛,不是自尋死路扯淡麽?


    可惜的是,正如神秘女子所說。要是張道謙懂得察言觀色,就不該問她的來曆,第一時間跑說不定還能在她不在意的時候走掉。


    但,此刻這雲端來客已經明說了,她是代靖安司“公辦”。張道謙這種強取豪奪的行為,就算罪不至死,那也得略施薄懲。


    刹那間,隻見層雲翻滾,若龍門撐立。一尾翻天雲鯉,乍然從青冥一躍而下,黑壓壓的遮擋住了青屏山群山。


    有感頭頂重壓累身,張道謙心知不妙。可他剛留下山,到了峽穀間的小陸中穿心。這條雲鯉就已鏗然蓋落,無邊雲霧騰空,水氣彌漫不傷生靈。


    可等這水霧散去,幾座連峰竟被一股巨力,悄無聲息憑空被向外平移了一段距離。群山之間,更憑空出現一汪碧波水潭,中間留有一三丈見方的孤島築著石室數間,將張道謙死死鎮壓其中!


    “信手間,挪山填海之功……這就是了神通?”


    費忘年見之大感震撼。而在距離很遠的寧京城城牆上,一直以異法窺伺的孫委羽,陡覺眼前一黑,窺視辦法被破,一樣不免憂心。


    “唉,樓家小姐果真麻煩,竟然請來洞微五子之一的‘鯉庭鸞掖’前輩。那一位的獨女,果真倍受寵愛。”


    “鯉庭鸞掖?想不到在本夫人封印期間,‘相思鯉’這小賤人都闖出了一番名頭。”


    碧落吞天蟾停在牆頭,目光定定眺望著青屏山的方向,說出了令孫委羽匆忙噤聲的話:“你怕什麽,本夫人還不至遷怒於你。”


    “謝夫人寬赦。”


    孫委羽深諳察言觀色,卻沒有再多提“相思鯉”的名號,而是直切正題:“夫人,洞微五子在中皇洲名享千載,如果有保護青屏山,恐怕暮汐洲都無人能犯。”


    “放心,她不會長時間留在暮汐洲,大體還是為了樓玉瓊而來。至於這靖安司的新人……她縱有‘桃李新陰’在鯉庭之心,卻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照顧。”


    “這,是。”


    “但,洞微五子必會提攜後輩。你再想像這次一樣煽動高手以大欺小,他們可不吝殺雞儆猴。”


    孫委羽心下一沉。


    這猴剛剛已經表演過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從水中孤島出來……也不知吃魚會不會吃膩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真的是仙二代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浮雲奔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浮雲奔浪並收藏我真的是仙二代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