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淵沒有心思看那些靈獸、靈獸蛋,他現在的心思都在宋以枝遇上魔主這件事情上。


    魔主親臨隻為誅殺宋以枝,想來不隻是因為她較好的天賦,還有她一次又一次破壞了魔界的籌謀,她現在已經被魔主視為眼中釘了。


    金丹修為的宋以枝對上大乘修為的魔主……


    就算魔主不能隨時降下虛影來誅殺宋以枝,可其他魔修呢?


    她身上的法器總有用完的那一天,要是真的到那個時候,她該怎麽辦?


    還有,如果自己對上大乘期修為的魔主,真的能護得住枝枝嗎?


    很難。


    容月淵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他望著宋以枝的背影,目光深深。


    宋以枝收起迫害靈獸蛋的想法,回頭就看到容月淵看著自己走神,“在想什麽?”


    “擔心你。”容月淵開口說道。


    宋以枝知道容月淵在擔心什麽,她認真的說道,“我會努力修煉。”


    “枝枝,你再努力也需要幾百年成長起來,現在仙魔戰場的情況越發不容樂觀,以目前的局勢來看,不出兩百年必有一場大戰。”容月淵聲音溫潤平和。


    宋以枝愣了一下。


    仙魔戰場那邊的情況有這麽緊張嗎?


    “天才如宋以衡,你的親哥哥,也用了一百多年的時間才到化神初期。”容月淵平心而論道。


    宋以枝伸手將草窩裏的那顆白色靈獸蛋薅起來,一邊把玩觀察一邊說,“我記得你百年不到就快到化神了。”


    容月淵低頭望著這個小姑娘,沉默片刻後還是選擇實話實說,“枝枝,我在你這個年紀已經到元嬰了,你或許覺得這很簡單,但我十三四歲才開始踏上修煉之途,從築基到元嬰我隻用了六年不到的時間。”


    多少年?!


    宋以枝被容月淵的話嚇得一個趔趄,她腿一軟差點給跪了。


    別人六年能築基那都是天才了,而他,六年不到的時間直接到元嬰了?!


    他還是人嗎?!


    容月淵伸手握住宋以枝的胳膊,“枝枝,你不必震驚,這並不是什麽好事。”


    宋以枝晃了晃頭,找回丟失的腦子後看著容月淵,神色不解,“為什麽?”


    “那時候的我一心隻想變強為父母報仇,除了修煉就是修煉,因為晉升太快,我的根基並沒有很紮實,這是非常不好的事情。”容月淵也不避諱什麽,他將自己的過往緩緩道來。


    容月淵說,“萬丈高樓平地起,根基是否紮實是很重要的,如果根基不紮實,那你的修煉之道就如同空中閣樓,隨時都會塌。”


    因為自己在這方麵吃過苦頭,所以自己不希望枝枝也吃同樣的苦頭。


    他修煉到目前為止所積攢下來的經驗、教訓,他都會告知枝枝,讓她借鑒亦或是引以為戒。


    宋以枝搓了搓手裏的靈獸蛋,“這個道理我懂。”


    她可是在這方麵吃過苦頭的人,她怎麽可能不懂根基紮實的重要性。


    容月淵收回握著宋以枝胳膊的手,溫聲開口,“百年時間,我隻希望你能紮紮實實的到化神,這樣足夠了。其餘事情還有我在,你不要給自己過多壓力。”


    “可若你不在了呢?”宋以枝沒忍住反駁一句,隨即又補充道,“我不是咒你,我是說萬一你飛升了呢?”


    容月淵抬手點了一下宋以枝瓷白光潔的額頭,煞是無奈的開口,“先不說飛升有多不易,我現在才渡劫,你怎麽比我想還長遠?”


    容月淵心裏清楚,如果宋以枝的修為不到渡劫,他是絕對不可能飛升。


    但他不會也不能說,不然會讓枝枝覺得是她絆住了自己的腳步。


    但事實並非如此,沒有人能絆住自己前進的腳步,除非是自己自願停緩。


    宋以枝撇了一下嘴角。


    什麽叫做自己想的長遠,這是事實。


    再說了,他這離大譜的修煉速度擺在這兒,對他來說晉升就跟吃飯睡覺一樣,指不定明天起來他就到渡劫中期了。


    而且,靠人不如靠己。


    容月淵像是洞悉了宋以枝心裏的想法,他溫柔的說道,“枝枝,你自主獨立是一件好事,但你也可以試著依靠一下別人。”


    “比如說,你?”宋以枝直言道。


    容月淵頷首,他溫柔的聲音緩緩,“我不敢保證在你需要依靠的所有時刻隨時出現,但我會盡力。”


    被反將一軍的宋以枝目光飄忽,她有些不自然的抬手摸了摸鼻尖。


    “那個,我去看看其他靈獸蛋。”說完,宋以枝幾乎是落荒而逃。


    容月淵也沒攔,看著小姑娘有些驚慌失措的背影,目露些許笑意。


    慫得很。


    “哢嚓,哢嚓……”


    宋以枝低頭一看就發現手裏的靈獸蛋蛋殼忽然裂開了。


    宋以枝手一抖,而後穩穩的捧著這顆蛋,目光直勾勾的盯著。


    沒一會兒,蛋殼就被裏麵的靈獸頂破了一片,一顆濕漉漉、毛茸茸的白色腦袋從蛋殼裏伸出來。


    “嗷嗷……”細弱的叫聲響起來,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宋以枝。


    那水汪汪狐狸眼睛看的宋以枝心都化了,她手微微一抖。


    小狐狸嗷嗷兩聲,然後低頭啃著蛋殼。


    容月淵緩步走上來,他看著宋以枝手裏的已經破殼的靈獸,“狐狸?”


    宋以枝點點頭,眼裏滿是喜愛,她小心翼翼的用指腹摸了摸奶狐狸的腦袋,“好可愛啊!”


    容月淵將目光落在宋以枝側顏上,靜靜的看著她。


    元胥從宋以枝手腕上遊出來,一雙蛇眸盯著她手裏那隻剛破殼的奶狐狸,聲音陰冷,“這隻靈狐血脈不簡單。”


    宋以枝手微微一抖。


    她現在都有點害怕聽到元胥的這句話了。


    元胥並不知道宋以枝在想什麽,他開口說,“它在蛋殼內沒有得到足夠的靈力,現在情況並不好,是以我看不出它的血脈,但也可能是血脈太強,但總歸它的血脈不會差,還有,它破殼第一眼看到你,大概可能是認定你了。”


    “啊這……”宋以枝看著埋頭苦吃蛋殼的奶狐狸,欲言又止。


    合著自己隨手拿起的靈獸蛋是很不簡單的?


    這麽不簡單的靈獸蛋,禦獸宗的人為什麽那麽隨便的丟在草窩裏麵?


    宋以枝不太明白。


    “養著吧。”說完,元胥遊回到宋以枝腕上,繼續沉睡起來。


    宋以枝捧著奶狐狸看向容月淵。


    容月淵溫聲說,“如元胥所言,養著吧,還要再看看嗎?”


    宋以枝搖了搖頭。


    可不能再看了,這隻奶狐狸已經是意外,可不能再來其他意外了。


    “那回吧。”容月淵溫聲開口。


    宋以枝點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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